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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79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79部分阅读

    了焦急担忧之意的十几位乡亲说道,“众位乡亲,这位公子说话之时,喉中声音有异,而且情绪也极为暴躁,想来应该是患了火疾。如若乡亲们没有什么难忍急症,就先礼让一刻钟,让他们先进来看诊吧。至于,两位公子刚才预付的诊金,就派人买上两袋细面,蒸上几大锅白馒头,凡是今日来看诊的乡亲都带上几个回去,路上做干粮垫垫肚子,就当两位公子的谢礼,可好?”

    旁边木椅上等候的十几人大多都是来复诊的,就是有第一次来看诊的,也不是疼痛难忍或者坚持一刻就有性命之危的。此时听说,人家公子的病很急迫,医馆又拿了诊金蒸馒头给他们做谢礼,怎么还会有不同意的。有那年轻后生就开口推辞道,“潘大夫客气了,我们都不急这一时半刻,不必什么谢礼,您安心先给这位公子看诊吧。”

    旁边的老妇人也出言道,“是啊,潘大夫每日里都舍了多少药给大伙,再舍诊金,东家恐怕会怪罪。”

    潘大夫停了这话,连忙低头冲着北方做了个揖,然后才正色说道,“乡亲们不可如此小觑主家,我们主母是天下最仁心仁德的女子,这医馆免诊金,本钱舍药,而且全百花还不只咱们春来一家,可见每月要消耗银钱无数,但是我们主母从未有过关门的打算,甚至连百年珍奇药材都舍了出来给大伙治病。我虽是男子,但是自问也做不到这样。所以,大伙若要记恩德,千万要记我们府上主母,我潘某只是拿工钱的郎中。”

    那后生和老妇人听他说得严肃,连忙起身冲着北方行礼,其余乡亲也随后照做,说道,“仙夫人仁心仁德,潘大夫也是妙手回春的好大夫。”

    潘大夫又客套两句,交代那小厮下去准备馒头,就请了木艾两人穿过中间的药堂,进了最里面的诊堂。

    药堂里三面靠墙皆是直达屋顶的大木柜,柜中是一格格带拉手的抽屉,左上角贴着药名,两个十岁左右的药童正在麻利的称药分装。

    诊堂里却只有一张漆成墨黑的杉木桌案,上面摆了一套茶具、文房四宝,桌子四周是几张同色的椅子,几步远外的地方还放了一张简单的木床,铺了两寸厚的棉褥和洁白的床单,显然是给病人检查身体所用。

    木艾和大禹不等潘大夫礼让,就坐在了客位上,潘大夫挑挑眉,眼神早没有了刚才在外面之时的那种温和客套,冷声问道,“现在二位公子可以说说,为何到我们百姓医馆来捣乱了。”

    木艾刚才听他说那些赞誉之言,还以为他是认出了自己母子,故意奉承。没想到,他却是真心相敬,反把他们当做来踢馆之人了,心下忍不住好笑,看看身旁明显有些演不下去的大儿子,起身拿了怀中的玉牌递了过去,见那潘大夫眼睛瞬间睁大,就笑道,“刚才是小儿一时混闹,倒让潘大夫担忧了。”

    潘大夫连忙从桌案后走出来,掀起衣衫就跪了下来行大礼,木艾连忙去扶,医馆的小厮和管事都是自家签了死契的人手,但是,这大夫可都是聘任的,见到她们这雇主却是不必行跪礼的。

    这潘大夫因为坐镇春来医馆,离花王城又近,所以,她也是听说过他来历的。

    据说父辈都是宫中御医,因为后宫一些龌龊事被连累驱离,他父亲心中冤屈郁结,几年前去世了,留下他带着妻儿回到春来老家,却性情过于刚直,不为众多医馆所喜。

    后来百姓医馆开业之时,被当时管事的木十七寻访到门上,以每月二十两纹银的聘金聘来坐馆,医术十分高明,而且碰到家里穷困,没有银钱补养病体的乡亲还会自掏腰包,惹得家中妻子时常吵闹。后来,木十七特意写信禀告她之后,就把他当自家府上之人相待,四季衣衫,年节封赏都少不了他一份。

    但是,木艾却没有把这样的人物当成奴才的心思。今日见他一跪,还有些心疑,是不是平日里谁说了闲话,逼迫得他如此。

    可是扶了他起来,简单问询两句,细细盯着他的眼眸半晌,里面只有敬佩感激,却没半点儿难堪,这才算放了心。

    三人闲谈不过半刻钟,去年接替木十七就任掌柜的木三十七就赶了回来,上前就磕头,然后赔罪说带人进城进药材,没有恭迎主子。

    木艾当然不会为这样的小事苛责,安慰两句,辞了潘大夫,又去后院看了看。

    院子里处处都是竹匾,晒着一些怕潮的药材,厨房里细面素油青菜猪肉齐全,两个二十出头儿的小媳妇儿正在蒸馒头、摘菜,见到掌柜亲自引了人进来,都连忙低头行礼。木艾见她们腰上没有腰牌,知道不是自己家的人,于是点点头就出来了。

    唤过木三十七赞道,医馆里诸事条理分明,都是大伙儿尽心尽力的结果。所以自家人手每人赏二两辛苦钱,外雇的赏一两,潘大夫和他都是五两。木三十七连忙一脸喜色的替众人谢了赏。

    木艾母子辞别众人,出了大门,汇合等在外面树荫下的五湖四海,骑马回城。

    大禹牵了缰绳,控制马匹靠近妈妈身边,说道,“妈妈,那潘大夫不爱银钱,当真是个好大夫。”

    木艾一笑,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今日做事可是失了稳妥,这般试探自家倚重的大夫,一次还可说是玩心重,两次三次,就难免让人觉得受了猜疑,寒了人心。以后要三思后行。”

    大禹脸色发红,连忙低头说道,“是,妈妈,孩儿受教了。”

    “还有,以后再去各城铺子里查看,赏银一事由你开口赏下去。妈妈毕竟是女子,不好常年出面打理铺面,也就陪你把各城走上这一趟,以后你可是要独立打理,这样打赏下去,先笼络些人心,慢慢竖起威信,对你将来有好处。不过,你也不要太过计较,不要怕犯错,谁都是从失败中成长起来的,这些铺子就算都赔钱关门了,咱们家也饿不到,知道吗?”木艾微微仰头,看着头上顺着树叶投下的斑驳阳光,笑眯眯说道。

    大禹没有想到,妈妈连这样的小事都为他打算好了,心里瞬间温暖的发烫,恨不得一瞬间就长大。

    “妈妈,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傻小子,不要把事情想得那样严肃,那样沉重。要知道,赚钱是一种乐趣。此处不值钱的菘菜,拿到大酒楼,用些心思做成新菜色,得了食客们的称赞,就赚了大把的银子,难道不有趣吗?南方海边扔弃的贝壳,找人镶嵌成画或者小摆设儿,运到北方,转手就是多少番的银钱,妆点了无数人家的厅堂不说,银钱又能变成药材,救多少贫苦百姓与病痛之中,这多让人有成就感…”

    大禹越听眼睛越亮,以前更多的是一份责任心在撑着,想要替妈妈分担家业,想要照料弟妹,并没有多想过做生意有多有趣,今日听妈妈这样一说,倒真觉赚银子是一件极有趣之事。连同他们身后的五湖和四海也听得津津有味…

    在春来城里又歇了三日,一行人在一个微雨的早晨继续开始南下的行程,木十八在城门口看着主子一家渐行渐远,才转身回了铺子里。

    牛毛细雨洋洋洒洒的下着,恍若大地母亲的双手,轻轻柔柔给路边的花草树木都洗了个清水澡,草木更绿了,花朵更娇艳了。

    五湖四海几个小厮轮流赶着马车,只要伸手翻下棚顶的挡板,风吹日晒就都奈何不了他们,五湖有些沾沾自喜的甩了个鞭花儿,这个主意可是他想出来的。

    孔喜和陆方穿着薄油毡缝制的风衣式宽大雨披骑在马上,连同身下的马身都能一通罩起,只留一只马头留在外面看路,喜得黄骠马极轻快的小跑起来,马蹄敲击在寂静的官道上,发出嗒嗒的节奏。

    后面两辆马车里,丫鬟们在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嬉笑打闹,很是悠闲。闫立和陈云则各捧了碗热茶,给雨顺说些当年生死场上的惊险,看着他脸色或者惊恐或者敬佩,就越发高兴起来,忍不住感慨那时怎会想到,会有如今这样的好日子,吃穿不愁不说,还能陪着主子周游天下,好好看看他们流血流汗护了多年的大好河山。

    木艾依在车窗边,一边从身边小几上的白瓷盘里扎了苹果块吃,一边翻着手里的菜谱。

    前几日那个小伙计又送了足足七八筐木耳来,趁着日头足,都晒得极干,她收到了空间里,又交代木十八继续高价收购。想来等他们一行走到了花都时,正好收购的总量也够自己一家平常偶尔吃上一盘,外加仙客楼当做新菜品推出了。她以前常吃的就是黑白菜,至于炝拌一类就很少接触,所以,少不得要把仅有的七八本菜谱都搬出来,学习融汇归纳几个适合的菜式。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故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 故人

    大禹坐在小几对面,拿了铅笔和橡皮,在本子上勾勾画画,一脸认真的在计算着。这两日在城里见到粮店里卖的稻米有些粗糙,而且也没有自家田里种出的香甜,当然他不知道,自家那田里因为妈妈时不时灌些空间泉水进去。

    他走了几家酒楼,也和几个富贵人家的管事搭话闲聊过几句,然后敏锐的发现了这里的商机。

    神山顶上四季如春,三十亩地可种两季,加上自家那十几亩,如果全种上稻子,一年的产量很是可观。开个卖稻米的铺子,专门把这样香甜的好米卖给富贵人家、酒楼,甚至也许还能卖到皇宫,毕竟肖恒现在就掌管着整个皇宫的内务采买,做主买进些好米给国主皇后皇子吃,还是很容易的。

    他把这个想法跟妈妈说了,没想到妈妈很支持,还给铺子取了个极好听的名字,“稻香村”。但是剩下的那些,如何运营,选铺子,管理人手,投入成本核算等等就都交给他自己张罗了,所以,他这两日有了空闲,就都在忙这个新铺子。

    辛巴膝盖上的小方盘里放了一块生牛肉和几十个荔枝,他一边用小刀子切牛肉,一边喂给蹲在他身边的小金,和所有飞鸟一样,小金对这样能够打湿它金贵羽毛的细雨,很是厌恶,所以,少有的从天空上落了下来,把高大的身体挤进车里,享受着小主子的服侍,坚硬的鸟喙优雅的啄食着美味新鲜的牛肉,时不时褐黄|色的眼珠儿还会示意辛巴来只荔枝。

    小安和幸儿在旁边看着他们一人一雕如此默契,都心痒极了,但是看看小金尖利发光,如同匕首般的鸟喙,再看看自己细嫩的小手,又打消了帮忙喂食的想法。

    幸儿转过身,蹭到妈妈身边撒娇,闹着要抱小白玩儿。木艾无奈,只得趁着大白夫妻小憩的时候,把人家女儿偷出来哄自己女儿。本来还担心他们夫妻发现后会发怒,没想到这两夫妻反倒欢快的享受起了难得的二人世界,做起了少儿禁止的事。

    木艾哭笑不得的从空间里收回了心神,告诉小女儿,“小白今日能和你多玩几个时辰,大白夫妻正在打架。”

    幸儿是不知道大白夫妻为什么打架,她也不关心这些,听说可以多抱小白玩一会儿,笑得欢畅极了。连忙拉着小安一起商量,要给毛茸茸的小白做四只小鞋子,否则下车沾到泥水该不漂亮了。

    木艾想起现代那些穿着衣服、鞋子,被时髦女人如同孩子一样抱在怀里的宠物狗,猛地打了个哆嗦,看着欢快的在车里到处跑跳,还完全不知道厄运就要来临的小白,眼里充满了同情。

    大白夫妻历来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白也充分遗传了父母的这一特色。众人到了白城,巡视完铺子,又赶了三日路,加在一起足有八九日,它们一家人在空间内外过的都极欢快,丝毫没有互相寻找的念头。

    这可乐坏了幸儿,白日里不管做什么都要带着小白,晚上睡觉也要抱着它共同占领她阁楼里的大床。木艾本来要拦着,后来想想,栓栓出嫁后,幸儿身边除了丫鬟,就没有什么玩伴了,难得如此喜欢小白,如果感情培养的好,几年后,小白长大了认她为主,也多个自保的助力。这般想着,木艾也就不再拦着她了。

    这一日,一行人清晨出发,走了两个时辰,木艾有些嫌车里憋闷,又喜外面春风和煦,阳光晴好,于是换了男装,骑上法拉利,带着几个孩子在官道上纵马疾驰,自家的马车,身旁的树木,一样样都被抛在身后,犹如长了翅膀,御风飞扬一般,母子几人都十分开心。

    辛巴的骑术好一些,时不时跑到幸儿的马前说笑几句,然后在幸儿恼怒的时候,又飞快的跑到前面去,气得幸儿嚷着向妈妈告状。

    木艾笑眯眯的听着他们打闹,抬头感受着难得的自在,后悔为何当初没有早些出来走走,这般清风、暖日、绿树、红花相伴,这般快意的奔跑,胸中就有再多的怨恨,再多的阴霾都会随风抛到天边,只剩下对生命,对自由的热爱。

    母子几人跑了两刻钟,远远见到前面隐隐有只红色的茶幌子伸出树林,幸儿就笑嘻嘻的嚷着渴了。木艾笑瞪了她一眼,这丫头,被自己养成了个金贵身子,平日里吃喝都极挑剔,这样的小茶棚里的劣等茶又怎么会喜欢喝,不过就是想要去凑凑热闹罢了,左右他们也是要等自家马车赶上来,而此时天时也已经近午,也该吃午饭了,所以,也就点头同意了。

    幸儿一马当先的先跑了过去,总算超过了辛巴一次,笑得花枝乱颤。辛巴和大禹担心她,连忙追了上去。

    木艾慢悠悠赶到茶棚前时,三个孩子已经在门口的褐红四方桌儿后坐定了。

    木艾下得马来,细细打量眼前的小茶铺,三间泥坯垒成的土房,可能是去年秋天新上的茅草顶,此时还能看出新草的淡淡黄|色。简单雕花的窗子,糊了新窗纸,干净素气,正房门大开着,隐隐能看见厅堂里面的桌椅摆设,很是简陋。院子里靠墙边,养了几只土(又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下了蛋的缘故,一直在炫耀的咯咯叫着。另一侧墙边则种了几丛不知名的花草,红的,黄的,粉的,开得很是热闹,真真是个典型的农家小院。

    茶棚就开在院门外,一面借着院墙,另外两面和棚顶都是木头架子上搭了厚油毡搭盖,现在还勉强算阴凉,等到夏日里,烈日晒透油毡,恐怕就会是个闷热的桑拿房了。索性只是卖凉茶给路人,谁也不能在此久坐,所以,只有主人必然要多受罪了。

    大禹起身想要帮忙把法拉利栓到树桩上,木艾却拦着了他,法拉利和奔驰在空间里呆的时日久了,比原来更具灵性,虽说比大白一家和小金还是要差一些,但是也不是凡马可比。即使不用栓它们,它们也不会跑丢。

    大禹跟着妈妈进棚子做到桌边,仔细看了法拉利一会儿,看它确实甩着尾巴在外面的草地上啃着青草,半点儿没有奔向自由的意思,也就放心了。

    辛巴喊了一声,“老板娘,给我们来一壶最好的茶水。”

    角落里一位蓝布帕子包头的年轻,清脆的应了一声,先是一脸喜色的去柜子里拿了一罐茶叶出来,然后又提了一壶热水快步走了过来。

    “几位公子小姐可是从白城过来,这天儿也热了,喝碗茶解解渴,这可是我们铺子里最好的…”年轻妇人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眼里满是惊喜,继而又全数转变成了恐惧。

    大禹有些察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眉头,只觉这女子很是面善。

    木艾刚才就一直在打量这年轻妇人,蓝色帕子包了发鬓,淡蓝棉布衣裙,衣角袖口上绣了小小的黄|色花朵,脚上一双青色绣花鞋。面色好似因为劳累微微有些泛黄,眉眼清秀,手指粗大,正拎了一只大茶壶。这不是小花又是谁?

    “小花,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生意一向可好?”木艾微微一笑,简单问候一句。

    大禹听了,恍然大悟,老太太和李生去世时,他已经十二岁,记得很多事情,但是,因为不常去西院给老太太请安,所以,见到小花的次数不多,刚才也就只觉面善。而幸儿和辛巴那时太小,更是半点儿不记得。

    小花当初拿了二十两的遣散银子,马上去城里消了奴籍,然后凭着印象找到了当初顾氏被抓入狱的那家小茶铺,没想到那小伙计还认得她。听她说被主家遣散,特来投奔,以后想要在他们铺子里做活儿,他就有些红了脸,支支吾吾找了祖父出来。

    老爷子虽然是个一生穷困的,但是,人情世故却是极熟,一个年轻女孩子,一定要在他们铺子里做活,而且看向自己孙子的眼神那般羞涩,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念想想自家一穷二白,每月赚的银钱只够糊口,想要给孙子娶个媳妇也不容易,如今有个送上门的,就不要得了便宜还拿把了。

    所以,拉过孙子问了几句,第二日,就在窗上贴了几个红喜字,请了左邻右舍来吃了几杯酒,就算给两人成了亲。

    一家老少三口日子也算过得和美,可是一月后,铺子的租期到了,主家要收回铺子,一家人马上就要沦落在外了。小花拿出了二十两遣散银子,也说了会做两样吃食,一家人商量一晚,就搭了一家商队的车到了这青城外,盘了两间破房子,照旧开了间小茶铺。

    小花儿把原来学会的蒸馒头、豆腐青菜汤等等手艺都拿了出来,每日卖给过往路人做干粮,倒是比单纯卖茶要赚的多了许多,去年春天老爷子去世了,他们夫妻推了原来的破屋,盖了三间小土房,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古家三口人

    第三百一十四章古家三口人

    但是小花心里却还是存了个心结,当日小青因为在河边和人闲话了几句,就被打得浑身血淋淋发卖了出去,她可是亲眼看过的。

    自己这两年听着南来北往的路人闲话,也知道那府上更厉害了,所以,她严严实实闭了嘴,没敢和外人透露过半句以前之事,然而这馒头,这葱油饼,这豆腐汤可都是从人家那里学来的,她未经准许就私自做了自家生计。

    所以,她总是担心会被发现。

    今日可巧,居然就见了正主上门,她怎么会不惧怕,心里一边安慰自己,仙夫人那么宽仁,不会跟自己计较,一边忍不住发愣打哆嗦。

    此时再听木艾清清淡淡问她生意如何,就以为他们真是来向自己问罪的,立刻就扔了手里的茶叶茶壶,噗通跪了下来,嚎啕大哭,“仙夫人开恩啊,奴婢是为了生计才卖了馒头,仙夫人开恩啊…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木艾母子几人都被她哭得愣住了,幸儿更是拽住妈妈衣角,小声问道,“妈妈,她是谁啊?为什么要哭?”

    其实木艾此时也想这样问问小花,本来她是觉得好赖也有两年的主仆情谊在,问候一下,心里还多少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却被她这一哭求都打散了。

    伸手扶起小花,她耐着性子说道,“小花,你为何这般说?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小花哭得直哽咽,听她这般说,抬眼又见她眼神清明,并没有什么讽刺或者阴狠,就愣愣的问,“仙夫人…仙夫人不是因为我卖了馒头来抓我的?”

    这话一出口,连幸儿和辛巴都乐了。木艾真是想翻白眼,馒头这东西在花王城里已经差不多家家会做,就是前几日路过白城还见酒楼里有呢,自己怎么可能因为她卖了馒头,就千里迢迢来抓。再说,随着新蔬菜的推广,新菜式都传了几十样出去,这馒头实在算不得什么啊。

    “你误会了,我们是南下花都路过此处。”大禹在旁边替妈妈开口解释。

    小花这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连忙掏出帕子擦了脸上的眼泪,郑重给木艾磕头,行了奴婢见到主子的大礼,说道,“仙夫人和少爷小姐们安好。”

    木艾扶起她,无奈笑道,“还以为你那时回了家乡,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看你的装束,可是成亲了?”

    小花微微红了脸,低头说道,“回夫人的话,我嫁了个茶铺的伙计,是前年搬到这里来的。因为平日里卖茶、卖馒头和汤水,日子还过的去。”

    木艾点点头,刚要说话,这时棚子外面进来一个年轻后生,身形不高,但是,相貌端正忠厚,石青色的衣裤很干净,双手紧紧搬了一袋细面。

    此时一进棚子,见到自己媳妇眼圈通红,还以为她受了欺负,连忙把袋子扔到桌子上,快步走过来,把小花挡在身后,然后看向木艾几人,眼里有疑惑和恼怒,脸上却笑着说道,“几位客官,可是小铺有何照料不周之处,尽管跟小的说,内子生性胆小,莫吓坏了她。”

    木艾被他紧张的样子逗得扑哧一笑,心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俩还真是一个脾气,都是不先问明白就自己下结论的主儿。

    “小花,你这夫君找的不错。是个知道护着媳妇的。”木艾笑着半是称赞半是打趣。

    小花脸色更红了,从青衣后生身后闪出来,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怎么这般无礼,这是我以前的主家,我是一时想起以前的事,才掉眼泪的。”

    年轻后生被媳妇瞪的愣了愣,又看木艾几人脸上都带了笑,就知道自己误会了,有些尴尬的挠挠后脑勺,然后憨笑着行了一礼,说道,“公子莫怪,小的古丰,刚才失礼了。”

    木艾温和的摆摆手,然后拉了小花坐在一边说话,古丰不知木艾是寡妇之身,女扮男装,脸色又有些不好。

    小花怕他犯了什么牛脾气,连忙扯了借口重新冲茶,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古丰才重新欢喜起来。

    过了半晌,茶水刚刚上了桌子,孔喜等人赶着马车终于赶到了,小安跳下车来伺候,见到小花,难免又笑着多说两句。

    小花看日头近午,就张罗着请了木艾等人进自家院子,然后就要杀(又鸟),给木艾一行人预备午饭。木艾递了个眼色给小安,然后把空间里的肉蛋鱼虾和青菜都取了一些出来,放到了第三辆马车上。

    小安笑嘻嘻带着小花儿去车上取了,然后让惜福几人进厨房烹制。

    小花自觉招待不周,有些抱歉的想要说什么,结果却听东边里屋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她连忙跑了进去,抱出一个扎着冲天辫的红衣小女孩,两三岁的年纪,婴儿肥的小脸胖嘟嘟的,眉眼还没有长开,见到厅堂里如此多的人,也没有害怕,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珠儿好奇的打量这众人,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花儿。

    木艾唤了小花把孩子抱过来,亲手放在自己膝上,见小丫头也没有怕生啼哭,就很是喜欢。伸手从腰带上摘了只荷包下来,递到她手里逗她玩耍。藕荷色的锦缎荷包上绣了一只金色的鲤鱼在荷叶间嬉戏,很是逼真鲜亮。惹得小丫头抓在手里就不放了。

    小花儿连忙想上前去抢,却被木艾拦住了,“这荷包里有块玉佩,算是我给这小丫头的见面礼,你就别推辞了。”

    小花儿知道推辞不过,又舍不得在女儿手里硬抢了来,所以又要跪下磕头,被木艾拦了,索性吩咐小安,“你带小花儿去厨房看看,把前几日做过的烧饼教教她,那个比馒头更适合当干粮,以后铺子里的生意就会更好些。”

    小安笑嘻嘻应了,小花儿这次可是坚持跪下磕了头,别人不知道,她又怎么会不清楚,木仙府上研究出来的吃食,随便卖个方子,都会引来无数人疯抢,自己今日学了这烧饼的做法,以后自家后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这样天大的恩德,她怎么能不磕头。

    小安拉着小花儿下去了,木艾就和幸儿,抱了小丫头去院子里玩儿。小白在车里睡了一上午,此时正是精神的时候,满院子里四处乱跑,惹得小丫头也咯咯笑着追她,一人一虎,都是年幼,倒玩的很开心。

    幸儿跟在小丫头身后,笑嘻嘻张着手护着,怕小丫头跌倒磕破膝盖。

    古丰偶尔从前面茶棚里探头出来看看,也是满脸笑意,心道,自己媳妇这主子真是个和气宽厚的人。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惜福等人摆了两桌酒席出来,木艾带着几个孩子和小花一家坐在大堂里,孔喜等人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众人因为赶了一上午的路,腹中饥饿,小花一家则是因为从没吃过这般丰盛的菜色,一顿饭都吃得很是高兴。

    特别是古丰,直认为以后在进城买细面,跟粮铺的刘二闲话,他可有吹头儿了,让他总炫耀跟着东家去酒楼吃过席,虽然他没去过,可是那酒楼一定没有这些菜色美味。

    惜福等人撤了残席,进厨房洗刷,小花一家就陪着木艾喝茶闲话。正说到小丫头被公(又鸟)啄了手背的趣事之时,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娇喝,“呀,好漂亮的小白狗啊。”

    幸儿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慌忙看向四周,“小白呢,小白呢,刚才还在这里呢。”说完,就跑出了屋门。

    大禹和辛巴连忙追了出去,孔喜正带人整理车马,准备着主子们一会儿喝了茶就继续赶路进城。此时也听到了声音,跟着小主子们一起出了院子。

    木艾猜测应该是小白跑出去被人看到了,也没在意,想着几个孩子和孔喜都出去了,把小白抱回来就是了,于是安慰了有些担忧的小花儿夫妻两句。

    刚想伸手再抱抱小丫头,就听见院外又传来幸儿恼怒的喊声,“放下我的小白”

    木艾就皱了眉头,嘱咐小花儿夫妻不要出去,就带了惜福几个出门去看何事?

    茶棚前面不远处,有五匹高头大马,后面四匹马上的少年都穿了石青色的锦缎短打衣裤,左腰上挂了些玉佩荷包之类挂件儿,右边则悬着一把三尺长剑,长长的剑穗吹落腿边。当先那匹马上却是个身穿朱红纱裙的小姑娘,腰上同样悬了长剑,十三四岁的年纪,墨发盘成利落的双丫鬟,插了两只赤金蝴蝶簪,瓜子脸上,秀眉杏眼,俏鼻嘴唇,很是娇美可人。

    只是她现在却一手掐腰,一手揪着小白颈后的皮毛,脸上满得意与蛮横,杏眼一挑,冲向前面气愤心疼的幸儿说道,“你说这小狗是你的,有什么证据,明明就是我刚才在林子里捉的怎么,想在本郡…小姐的东西,你还没有资格”

    她身后的几个青年听了这话,开始笑嘻嘻的给她助威,“师妹,说的对”“对,明明是我们在林子里捉的”“师妹,这小姑娘不会是要讹几两银子花吧”

    三人七嘴八舌的讨好着红衣小姑娘,唯有稍微靠前的那个面带傲色的少年没有出声,但是看他的双手抱胸的姿态,也是不打算出言阻止蛮横霸道的师妹。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争虎

    第三百一十五章争虎

    那红裙小姑娘下巴一抬,右手伸进荷包里拿了一只银锞子,啪得一声扔到幸儿脚前,说道,“拿去,以后再讹人眼睛要放亮点,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幸儿看着她手里被勒得直翻白眼的小白,简直是火冒三丈,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指了那小姑娘开始大骂,“你眼睛瞎啊,小白明明是老虎。你再不放下,它就被你勒死了。”

    红裙小姑娘本名上官凤,是百花一位闲散亲王的女儿,因为是老来女,极受父母及三个兄长的宠爱,所以,性格被娇惯的很是刁蛮,后来她闹着要学武,到了师门又极得师兄弟的追捧,于是,更加霸道跋扈。

    幸儿今日为了骑马赶路方便,穿了水蓝色的棉布衣裙,头上也只丝带扎了双丫鬟,没戴任何首饰,也就和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一般。

    这上官凤怎么会把她放在眼里,陡然听她骂自己瞎,伸手摘下鞍侧的马鞭奔着幸儿的脸孔就挥了过去,如果这一鞭打实了,幸儿就彻底毁容了。

    幸儿轻功是练得最好的,灵巧的往后一闪,就躲过了鞭子。可是她身后的辛巴见到妹妹挨打可发怒了,向前一步,迅速伸手抓住鞭梢,手臂一较劲,就把鞭子夺了过来。大禹出手慢了一步,但是立刻把弟弟妹妹护在了身后。

    红裙小丫头突然被猛力拉得向前,淬不及防之下,就松了双手中的物事,搂住了马脖子。

    小白被摔在了地上,狠狠甩了一下有些眩晕的脑袋,摇摇晃晃就跑回了幸儿身边。

    幸儿一把捞起它,一边心疼的揉着它的后颈,一边叱责道,“让你下次再偷跑出去,就算被人当狗炖了,我也不救你了。”

    小白皱皱小鼻头,委屈的呜咽两声,又扭头冲着上官凤等人凶猛的呲了呲小嘴儿里的几颗||乳|牙,以证明它身为老虎的威严,可惜它太小了,这一呲牙反倒更可爱了,逗得幸儿哈哈笑起来,也气得刚刚重新坐好的上官凤红了眼。

    “师兄,这些贱民欺负我,你们替我杀了他们”

    被她称为师兄的就是那抱胸的倨傲少年,此时听了师妹如此要求,师弟们又有些犹豫,就开口劝道,“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师傅知道要责罚的。花些银钱让他们卖给咱们就是了。”说完,又转向辛巴等人,“不管这东西是狗也好,虎也罢,我们出一百两银子买了,你们如果识趣就送上来,否则受了皮肉之苦,可别说我们跋扈。”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人接话说道,“哦?一百两银,可是不少!可惜,放在小白身上,买根毛都不够你们这般强逼我家小女卖掉心爱之物,否则就要群起而攻之,居然还不让我们说跋扈,天下的道理难道是你家定的不成?”

    倨傲少年眉头微拧,随声望去。

    月白的长衫,水蓝色的腰带,腰上只简单的配了块雕了翠竹的羊脂玉佩,银质发冠束了长发,面似银盆,眼若灿星,就那么笑吟吟的站在小院简陋的木门前,却像聚集了世间所有的灵气一般,冉冉生辉。

    他心里就打了个颤,眼里闪过一抹疑虑,这样的路边小茶铺,怎会有这般出色的人物?他突然有些怀疑今日是不是有些不该纵着小师妹玩闹,但是,骨子里天生的傲气又不容许他退却,于是,拱手草草施了个礼,说道,“这位公子,对我们的行事可是有些异议,不过,我们天一派却不是何人都可诋毁的”也许眼前之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他还是不自觉的抬出了自己门派,给自己长志气,也抱了希望,这人会顾忌他们师门的颜面,不会把事情闹得更僵。

    可惜,这番苦心,他那小师妹可是不知道的,只见她利落的跳下了马背,伸手拔出长剑,指了已经站到木艾身旁的幸儿说道,“贱婢,不想死就把小狗给我送过来,再磕上一百个头,本小姐就饶过你这一次。”

    辛巴扑哧一笑,冲着幸儿做了个鬼脸,痞痞说道,“妹妹,我记得只有给死人磕头才磕一百,这母老虎是想要小老虎想疯了。”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出来,也气得上官凤血涌上头,握着剑就冲向辛巴,可惜却在辛巴两步外,再难以寸进,身前好似有层看不见的东西在阻挡着她,让她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她恼怒的退了一步,提剑去砍,却半点用处也无。恨得她直跺脚,砍得更用力。

    那四个少年也看出异常,连忙下了马,赶过来。那大师兄伸手向前按了按,突然变了脸色,拉着师妹退了足足五六步。

    大师兄抱拳行了江湖礼节,说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如此戏耍我们几个小辈,可是有失前辈身份。”

    木艾冷冷一笑,“人嘴两张皮,好话赖话都让你说遍了,看样子,天下道理确实都是你家制定的。你们欲强买我家小女的心头宝不成,就提剑要杀要砍的,我只是略施手段阻拦一二,免得儿女受伤,怎么就有份了,你们师傅平日就是这般教你们处事的,可真真是好大的道理啊。”

    倨傲青年被木艾讽刺的脸色微红,有些恼怒的辩解道,“前辈说那小虎是你们的,有何证据?难道不是看了我们在林中拾得,一时起了贪心”

    木艾这次真是被气笑了,想想自己出了家门这一路,事事低调,与人为善,可是先是那伙强盗,今日又是这几个蛮横跋扈,自觉高人一等的少年,诸多麻烦接踵而来,如果不是他们有些自保能力,恐怕就真要命丧当场了。

    怪不得常说,好人没好报,恶人大自在。不过,这般杀人行抢的恶事她也确实做不来,但是却也不愿再继续隐忍低调下去。

    既然出门周游天下了,不管她愿不愿意,总要亮亮她的实力。否则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会敢欺到她们母子头上,上一世因为没有实力,没有势力,她放逐了自己。这一世,她隐忍了五年,现在有银子,有势力,有退路,为何不肆意欢喜的活上几十年,嚣张一些又如何?特别还是面对这些江湖人,很多时候道理根本没有用,只有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何况那个人如果还活着,如果真是那梵天宫的老大,那就是还在江湖里挣扎,还在不知哪个角落,打拼他所谓的家业,打拼能堂堂正正娶她的机会,如果她有个足够震慑的名头,也许有一日会帮到他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第一次高高的,骄傲的扬起了头颅,看向几个少年少女的眼神,犹如众神俯视蝼蚁般轻蔑、怜悯,嘴角扯起一抹最淡漠的笑,“好啊,给你们看证据。”

    说着轻轻淡淡一挥手,两只白虎就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小白立刻兴奋的从幸儿的怀里抻出头来,呜呜叫了两声,木艾虽然听不懂虎族语言,但是只瞧它的小黑眼珠儿盯着红裙少女等人,就知道这小家伙在告状,于是心神立刻一动撤了灵气罩,果然,大白夫妻听了宝贝女儿的委屈,立刻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嗷得一声双双扑向了那几个难兄难妹。

    几个少年少女早在大白夫妻凭空出现时,就吓得抖如筛糠了,有心想跑,却双腿软如面条,使不上半点儿力气。那大师兄还好一些,勉强抱拳想说什么,却见暴怒的大白夫妻已经奔他们来了。

    那两张血盆大口,吓得他脸色煞白,以前他也不是没杀过老虎的,可是,今日这两只哪是普通老虎,足有一丈长的身子,长长的尾巴足有女子手臂粗细,如同钢针一般闪着银辉的毛发,茶盏大小的一双虎眼放射着金光。最重要的是,它们的速度奇快,他只来得仰身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两只虎就已经扑了过去。三师弟和六师弟的惨叫声已经响彻耳畔,紧接着小师妹的恐惧尖叫也随后跟随而至。

    大师兄狠狠闭了闭眼,心里悔恨,今日真不该惹下这场祸事,如果能平安度过这一劫,他一定会严加约束师弟妹。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拔剑闪身护在小师妹身前,险险拦住一只抓过来的虎爪,剑身与尖利的虎爪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也惊得他心里更是发抖。这虎,绝对不是凡虎

    扭头看向三师弟六师弟七师弟,也已经拔出了剑勉强与那只母虎斗在一处。他才稍稍放了心,打起精神对付起眼前明显更加强悍的公虎。

    幸儿毕竟是女孩子,看见上官凤吓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就有些心软,忘记了刚才她要毁自己容貌的狠毒,轻轻拉了妈袖子,小声说道,“妈妈,他们也没有抢走小白,咱们还是不要叫大白吃了他们吧?”

    木艾失笑,摸摸她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你真是傻丫头,大白夫妻日日有好泉水喝,有好果子吃,都快成仙了,怎么还会吃人这种肮脏的东西,放心,它们只是替小白出出气。”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打了小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 打了小的

    幸儿听说大白夫妻不会吃人,立刻露了笑脸,捏了小白的耳朵

    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7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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