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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95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95部分阅读

    ,只不过我们眼界狭窄,一时也不知是何物事,惜花姑娘如果不急着赶回半月山,就给我们说上两句。”

    “孙夫人客套了,奴婢可担待不起,能给您解说一二是奴婢的荣幸。”惜花笑嘻嘻的客套两句,就上前双手捧了那只妆盒出来,然后说道,“夫人可让人搬个桌子来,否则一会儿奴婢失手打翻了这妆盒,就是大罪过了。”

    孙夫人连忙让一个丫鬟在屋角搬了一只半人高的高脚几过来,惜花把妆盒放好,然后轻轻拨开锁扣,打开盒盖,抽下挡板,支起里面一块大半尺见方的镜子。那镜子正对前方的一位紫衣妇人,她猛然在那亮晃晃的东西里见到一个人头,吓得尖声惊叫,连连向后退去,连带得一众女子都提起了心。

    惜花好不容易忍了笑,说道,“这妆盒虽然用料普通,但是,里面装的这面镜子,可是我们夫人从海外家乡带来的金贵东西,比普通铜镜要清楚几百倍,可以照的脸孔纤毫毕现,如若对着此境梳妆,可是再好不过了。刚才那位夫人想来是突然在镜中清晰的看到自己,有些被吓到了。”

    孙夫人听她说得神奇,就亲自上前照了半晌,抬手抚了发鬓,正了耳坠儿,当真是清楚非常,连额前发际里那粒极小的红痣都看得真切。她惊喜的说道,“这镜子真是神奇,怎会照得这般清楚?”

    其他夫人一听,有那胆子大的也走上前照了照,无不因为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容貌而惊喜,惹得后面众人都涌上前,想要探看一二。

    惜花担心高几被推到,连忙护在妆盒前,笑道,“众位夫人稍安勿躁,这妆盒虽神奇,但却是为了装载里面更金贵的一样物事。”

    众人一听,都停下了脚步,等着惜花再展示妆盒里的东西,各个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惜花微微一笑,又打开了妆盒的第二层,露出里面一件形似手串的物事,闪着银色光泽的一截截链条穿成一圈儿,中间是一块如顶级珍珠那般大小的圆盘,透明的表面,眼力好的甚至能看到里面镶嵌的白色宝石和三只长短不一的小细针儿。

    这是什么?众人打量完了,面面相觑,还是猜测不出是什么东西?

    孙夫人也疑惑,本来以为是比较大颗的宝石,或者造型奇特的首饰,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件古怪东西。

    “惜花姑娘,这物事看上去很奇特,只是不知究竟是作何用的?”

    惜花微微一笑,“夫人稍安勿躁,容奴婢给你演示。还请夫人唤人拿只刻漏来,奴婢保证不看一眼,却能说出时辰。”

    孙夫人眼里闪过一抹亮色,示意身旁的丫鬟立即进厅里把那只小腿高的刻漏搬了出来,放在惜花身后,说道,“好了,惜花姑娘,可以演示了。”

    惜花低头认真看了看妆盒里的奇怪物事,然后说道,“现在是巳时三刻!”

    那守着刻漏的小丫头连忙答到,“对了,正是巳时三刻”

    众人惊奇,纷纷问道,“难道这物事是个计时之物?”

    惜花点头,“这物事叫做手表,是我们夫人从家乡带来的,平日里可以戴在手上,如同手镯一般,只要想知道时辰,不必找刻漏,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当然,这手表自有一套计算时辰的方法,不过很是简单,孙小姐聪慧过人,一两日就能用熟了。”

    众人看看那不远处的蠢笨刻漏,在看看妆盒里小巧精致的手表,高下立见,不论值银几何,只这百花独一份儿的名头,就够让这手表成为所有聘礼里最金贵的物事了。

    孙夫人听着众人称赞羡慕,笑得合不拢嘴,命人拿了一只五两重的大赏封儿来,亲手赏给惜花,然后请了众位夫人进厅去吃酒,末了嘱咐了贴身丫鬟无数遍,把那只妆盒抱到了女儿的房间,妥善放起。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未时末大禹才带着一众小厮丫鬟回了半月山。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笼中鸟

    第三百七十五章 笼中鸟

    诚儿和涛儿早早就跑到半月山等着,见大禹红光满面回来,连同幸儿一起都抱了瓜子花生,围在一起等他讲讲定亲经过。

    结果大禹害羞,支吾两句,借口酒气上头就躲了,好在还有跟随他去的丫鬟小厮们,惜花小嘴儿也利落,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几个孩子都是见过妈妈用那手表的,早就羡慕极了,正打算撒娇央求妈妈,要上一块玩耍几日。没想到他们的妈妈却望着窗外出了神,不知心神都游弋到了何处?

    诚儿还要说话,却被涛儿拉住了,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带了两个小的出门去后山游玩…

    聘礼送过了,孙家和木仙府的姻亲就是铁板钉钉了,城里的那些传言也都不攻自破,人们的新话题,是那孙家收到的全百花独一份的聘礼,人人都道孙家小姐好福气,又叹气自家女儿不争气,如果也能找到那样一个好女婿该有多好。

    辛巴在宫里听说大哥定了亲,急着想要出宫探家,可惜皇太后却怕他还像上次那般不想回来,不管辛巴怎么撒娇请求,就是不允他走。

    辛巴无奈,蔫头耷脑的在上书房听了一上午的之乎者也,下午轮到骑射课,小安看不得他如此丧气,就笑道,“殿下,早晨夫人派人送来了一大篮鲜桃,还有几样新吃食,要不然奴婢榨些桃汁儿冰着,您骑马累了,和四殿下他们一起吃点心啊。”

    辛巴听说有最爱的桃子,心情稍稍好了些,又听说是妈妈送来的,知道妈妈没有忘了他,就又欢喜了一些,于是点头,“好,别忘了带些糖炒栗子,四哥喜欢吃,还有满口酥,二哥也喜欢吃。”

    “好,好,奴婢都记得。昨晚刚按照夫人画的图样,做得一件骑马装,殿下下午就穿了这套去啊。”说完,小安就去衣柜里捧了那到大红色镶了金色锦缎牙子的骑马装,窄袖窄腿,扎了同色金腰带,再套上浆得极挺实的黑布靴,真是又精神又俊朗。

    辛巴美滋滋原地转了两圈儿,去给太后请安时,喜得太后把他拉到跟前看了好一会儿,末了又赏了小安一只银簪。

    骑射师傅们照旧安排几位皇子,先射了一百箭,然后就是马上对战的时辰,这所谓的对战,就是拿着接近一丈的镔铁长枪,骑着马互相拼斗,大皇子与教习师傅一组,二皇子与三皇子一组,年纪相当的四皇子就与辛巴一组。

    四皇子喜吃,平日里常跑到辛巴那偏殿去,两人一起玩耍,一起分享宫外送来的吃食,相处很是亲近。两人嘻嘻哈哈在马上拼斗了两刻钟,都觉有些后继无力,辛巴扭头看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有些汗水涟涟,就笑着说道,“二哥,三哥,小安做了冰桃汁儿,咱们去解解渴,吃块点心,再继续练吧。”

    二皇子点头,笑道,“哪日二哥找些好玩意儿给你,这日日都蹭弟弟的点心吃食,做哥哥的真有些无颜见人。”

    辛巴掏出帕子擦汗,“妈妈那里本来就送的极多,就是备着几个哥哥一份儿的,你们不吃,我哪吃的完。”

    四皇子附和道,“就是,我每晚都要去帮着五弟把点心吃完,否则第二日坏掉了,岂不是可惜。”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笑起来,难得这皇宫里能养出四弟这样纯良的性子,五弟又大方爽朗,有他们在,这日子也有趣很多。

    四兄弟跟教习们打了招呼,说笑着走向旁边树荫下的歇息之处,结果一进凉棚,就见小安蹲身捡着地上的盘盏,右脸上明显肿起一片,印着五根指痕。

    辛巴立刻就瞪圆了眼睛,上前一把拉起眼睛微红的小安,问道,“小安姐,谁打你了?”

    小安看了看其余几位皇子,勉强笑道,“五殿下不要担心,奴婢刚才说了错话,惹怒了大殿下,所以挨了一巴掌。”

    辛巴尚未说话,四皇子已经指了满地的吃食喊了起来,“啊,我的糖炒栗子,大哥最讨厌,总是抢人家东西不说,还糟蹋好吃食,我要去告诉父皇。”

    三皇子连忙拉住弟弟,二皇子抿抿有些干燥的双唇,回身吩咐随身小太监,“去拿些凉茶来。”

    那小太监连忙转身跑了,二皇子看着暴怒的辛巴说道,“大哥脾气不好,刚才一定是要小安不小心惹怒他了,上次有个随从被他打了半死,今日只挥了一巴掌,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五弟就不要追究了,毕竟是自家兄弟,他又是兄长。”

    辛巴却不理这话,拉着小安执意问道,“小安姐,他为什么打你,你说,辛巴给你报仇。在家妈妈都没舍得打你一下,他凭什么?”

    小安一听这话,想起家里夫人和众姐妹,眼泪险些又掉下来,连忙低了头掩住,“奴婢刚才端了冰桃汁儿来,大殿下一口气喝了三碗,奴婢怕几位殿下回来喝不到,就劝了一劝,结果大殿下发了怒,把桌子都掀翻了,是奴婢太过小气了,下次多做一些就是了。”

    四皇子撅嘴,恼怒道,“大哥从小就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从来都只顾自己,一不顺他心意就非打即骂,心里哪有我们这些兄弟。”

    二皇子瞪了他一眼,“好了,子不言父过,咱们做弟弟自然也不能说大哥不是,老四还是少说两句吧。”

    说完,又看向辛巴,“五弟,让小安回去用冰敷敷脸吧,否则晚上皇祖母看到,一定会问起,她老人家最近咳疾刚好点儿,就别惹她跟着生气了。”

    辛巴无奈点头,拉了小安的胳膊送出凉棚,黑布靴子的前尖死死搓着棚边的绿草,小声问道,“小安姐,快到三个月了吧?”

    小安蹲下(禁止)子,替他理了理衣衫,不由得心疼,在家里顽皮淘气的小少爷,不过一月功夫就变得这般成熟隐忍,嘴上却笑道,“嗯,还有两个月咱们就要回去了,少爷要坚持住,今早夫人还派人送了四寸长的大虾来,奴婢晚上给你做炸双段吃,少爷吃饱了,长胖了,夫人见到才能欢喜。”

    “嗯,小安姐,辛巴知道,你回去吧,好好冰敷上药。让小全子过来伺候就行。”

    小安应了,退了几步转身回了寿安殿。

    几个皇子吩咐各自的随身小太监把棚子刚收拾干净,坐下喝杯凉茶,因为平日里活泼好动的辛巴和四皇子都没有声息,就沉闷了许多。

    二皇子正要想个话题,逗两个弟弟说话,棚子外却传来一片脚步声,有小太监高喊,“国主陛下驾到!”

    几人立刻起身接到门口,迎了父皇进来,上官御风坐了主位,然后挨个问了问几个儿子的课业,最后拉过小儿子笑道,“鸿儿今日怎么瞧着有些不高兴,是不是觉得课业太重了?”

    辛巴摇头,他从小与妈妈撒娇耍赖成习惯了,和长辈相处极有经验,所以也没有几个兄长那般拘谨,反倒抱了父皇的胳膊,也不回话,就是长长撅了嘴。

    上官御风从登基为帝开始,就一心扑在朝堂之上,对于男女情事实在无暇顾及,后来朝堂状况转好,娶了温婉娇憨如同解语花般的婉妃才开了窍,待得了小儿子,自然比别的孩子就疼爱的多些,加上后来婉妃惨死,小儿下落不明,那份心焦难以承受,如今小儿找了回来,不但没有生疏,反倒如此亲昵,让他做为父亲的那种疼爱越发浓烈。

    于是伸手揽了小儿在怀里,笑道,“鸿儿怎么了,和父皇说说。”

    三皇子与四皇子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辛巴,有心想上前亲近,但还是没有胆量。

    二皇子却低垂了眉眼,看着恭敬有礼,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辛巴低声说道,“父皇,让孩儿出宫去看看妈妈,好不好?孩儿听说大哥定亲了,可是皇奶奶就是不放孩儿?”

    上官御风微微皱了眉头,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鸿儿你现在课业这般重,想来你皇奶奶也是担心你耽误课业,不然这样,后日包先生不是要考做赋,如果你能得他的夸赞,父皇就做主允你出宫一日。”

    “真的?”辛巴眼睛一亮,满是欣喜的看着上官御风。

    上官御风点头,“父皇是金口玉言,怎会反悔。”

    辛巴立刻大喜过望,抱了上官御风的胳膊直摇晃,上官御风脸上也难得带了笑,又细细问了小儿子一些学业之事,听他抱怨枪法不如四皇子,就伸手摘了旁边架子上的镔铁枪,笑道,“父皇这里有一套枪法,是父皇如你这般年纪时习得,今日正巧没有要事,就教鸿儿几招。”

    辛巴欢喜,拉了几位兄长一起,跟在上官御风身后去了校场,二皇子站在一旁看着父皇手把手教授弟弟,眼里的复杂之色,越来越深。

    不到半个时辰后,有小太监来报,丞相有事进谏,上官御风掩了脸上的厌烦之色,在几个皇子的恭送下出了校场,半路问及身边的段公公,“可问出刚才五皇子为何发怒?”

    段公公上前低声说道,“回陛下,值守小太监说,大殿下打了五殿下(禁止)边那个叫小安的婢女,掀翻了点心吃食,惹得几位殿下不快。”

    上官御风冷哼一声,“雄儿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脾气暴躁也就罢了,居然连友爱兄弟都不知。”

    段总管低头不敢接话,上官御风一甩袖子,“走,先去趟乾元殿。”众太监宫女立刻随后跟上,结果到了乾元殿,那大皇子抱着个宫女,光天化日之下正翻滚的欢快,气得上官御风罚了他三个时辰的跪,这才气冲冲回了安和殿…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黎明

    第三百七十六章黎明

    八月初一日,一早儿,陆陆续续不断有车队驶向半月山下,一个个黑衣大汉抬了箱子攀到山上,交了礼单,然后冲着那栋神奇的屋舍恭敬的行了礼就退了下去,五湖四海各捧了一捧赏封儿,每个上得山来的人都会分上一只,惜花几人则直接开了箱子,把各色礼品,一一记录在册。

    木艾坐在厅中,懒懒的看着茶几上的一摞信件,挨个儿拆开,都是各城掌柜们的问候之言,看了两封就有些厌烦,索性扔给大禹,“你看着回上几句话吧,有事禀报的都放在一处,我明日再看。”

    “是,妈妈。”大禹爽快应了,哄了幸儿和诚儿到旁边与涛儿玩耍,然后准备舖纸研墨回信。

    木艾尚未上得楼梯,就听丰收在门口喊道,“夫人,来了,来了”

    木艾立刻惊喜的回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口,连大禹也扔了手里的笔墨站起身来,可是,门外那人,虽然长身玉立,英姿勃发,却不是木艾盼望的那个人,大禹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发愣的妈妈,当先笑道,“孙叔叔,什么时候到的花都,刚才那些镖师可是半个字也未透露。”

    孙昊勉强掩了眼里的痛楚,笑道,“我也是刚到,正巧赶上你妈寿辰,来蹭顿好菜好酒啊。”

    木艾这时也反应过来,收起脸上的失望,微笑道,“外边日头大,进来喝杯茶吧。”

    孙昊点头进了门,坐在右手边的沙发上,幸儿诚儿还有涛儿都上前见了礼,孙昊如同也习了仙术一般,从袖袋里掏了几样小玩意出来,喜得两个小的道谢。

    木艾轻轻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给孙昊,笑道,“这是从莲城来?”

    “没有,刚走了一趟明月城,在那里得了一件好东西,刚回来就碰巧是你生辰,说不得要做寿礼了。”孙昊说完随意的从怀里掏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盒子,放在茶几上。

    木艾拿起打开,露出里面一只橘子大小的灰白色圆球来,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孙昊似乎极喜手里的茶,慢慢喝了一口才答道,“明月城,为何叫明月城?”

    幸儿在不远处的地毯上抢答道,“孙叔叔,我知道,异城录上曾记载,相传几百年前有人在深山中得一奇石,夜晚可发光,亮如明月,进献给国主,国主大喜,因此将附近那城唤作明月城,以此纪念。”

    木艾瞪了小女儿一眼,“没规矩,长辈说话,怎可随意插言。”

    幸儿马上抱歉的吐吐舌头,“妈妈,我错了,下次绝对不犯了。”

    木艾嗔了她一眼,把盒子合起推到孙昊手边,说道,“不过是个生辰,随便送些吃食玩物就好,这么金贵的东西送来作何,我又不识得。”

    孙昊笑道,“哈哈,那明月珠早被皇家隐秘收藏起来了,怎会落到我手?我知道你不喜贵重之物,这是我在明月城一家银楼买下的,虽也能发光,但是比明月珠却差了不知多少等,不过百两银,你留着平日把玩儿吧。”

    木艾皱了皱眉头,看着那盒子也不过是楠木的,想来确实不是金贵之物,这才道谢收了,唤过小女儿,“幸儿,去楼上把这盒子打开放到妈妈床头,晚上看看是否真有光亮。”

    幸儿欢喜接了任务,蹬蹬跑上了楼。

    这时肖府和卫府的贺礼也送到了,大禹和涛儿、诚儿出去见了两位管家,要他们带信儿给两家舅舅舅母们,今日家中忙乱,过几日再行宴请,那两个管家给自家少爷行了礼,就装了个大赏封儿回去了。

    惜缘惜花几人录完册子,进厅里请示,“夫人,午饭可要添些特别菜色?”

    木艾看了看喝茶的孙昊,心里轻叹,还是说道,“菜色多做些,记得添个清蒸鱼,再蒸两屉虾肉小笼包。”

    “是,夫人。”几个丫鬟应声下去准备。

    孙昊握紧手里的青花茶杯,面上好似漫不经心的打量厅里摆设,心里却早就因为这两道菜的名字,欢喜、苦涩交杂。罢了,哪怕在这个女子心里他永远成不了相伴一生的良人,能做个可以与她一起喝酒谈笑的朋友,能让她记得两道他爱吃的菜,也应该满足了。

    午饭的饭桌儿放在了葡萄架下,木艾坐了主位,孙昊坐了右边客位,加上四个孩子,说说笑笑,倒也吃得热闹欢喜,让孙昊有些精神恍惚,总是忍不住在想,这就是他与木艾的家,这些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日日一起欢喜度过一般。

    这种奢求认知,让他如同心里长了草,勉强喝完饭后清茶,就借口城中有事匆匆告辞了。

    木艾也没留他,把空间里埋的那些柑橘酒和苹果酒,各取了四坛出来,凑足八坛之数,给他随车带走。孙昊也没有推辞,脸上带笑,背影却难免萧索的下了山。

    夜幕降临时,幸儿洗了头简单梳成两个双丫鬟,随便套了一件水红的轻纱衣衫,坐在妈妈房间,看着一床的各色衣衫,微带疑惑的问道,“妈妈,你要出门吗?”

    木艾摇头,抓着一件金丝绣了牡丹的衣衫愣了半晌,微微叹了口气,“妈妈…妈妈在等…等一个人来给妈妈庆贺生辰。”

    幸儿歪了小脑袋,“妈妈,是谁啊,难道她给妈妈带了最好的贺礼?”

    木艾失笑,揉揉小女儿黑亮的头发,“傻丫头,那人只要来了就是最好的生辰贺礼了。”

    幸儿不解,还要再问,大禹却在门外喊道,“幸儿,来帮大哥核账本吧。”

    “哦,好,来了。”幸儿应了一声,上前抱了抱妈妈就跑了出去。

    五湖四海、丰收雨顺还有彩云追月六人一溜儿两排坐在厅里方桌边,每人面前都放了三五本厚账册,今日各地借着送贺礼的机会,把这半年的账本也都捎了回来,他们几个,不但学过算盘,速算又好的,先行算好数目,再交由少爷小姐们核对。

    诚儿和涛儿虽然也能帮上忙,但是却极懂事的避回了房里,自从三年前回了花都,他们就只每年拿奇味居的分红银子,却不参与任何经营了。

    大禹低声问正削着铅笔的妹妹,“妈妈看着心情可好?”

    幸儿不解,笑道,“很好啊,妈妈正在挑漂亮衣衫,说是要等一个送贺礼的人来。”

    大禹听了心里就是一紧,眉头也皱了起来,幸儿摇着哥哥的手臂,又问道,“哥哥,谁会这么晚来啊?是不是,妈妈说的那个‘生蛋老人’?”

    大禹失笑,“不是,是一个对妈妈来说很重要的人。他如果来了,我们要替妈妈高兴,他如果没来,我们就要加倍孝顺妈妈,知道吗?”

    幸儿懵懂的眨眨大眼睛,点头应下。

    夜色渐深,那床头柜上的夜明珠正幽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在旁边空无一人的大床上,却平添了两份清冷。

    木艾坐在房顶上,双手抱膝,凝望着山下那条小路,身旁小小的矮几上放了一只圆圆的奶油蛋糕,一只拼成笑脸的果盘,还有两只斟满了紫红酒液的玻璃杯,偶尔有夜风吹来,带着香甜的酒气飘向远方。

    山林寂静无声,往日喧闹的夜虫都好似被掐住了嗓子,没有发出任何声息,静谧,无边的静谧…

    然而,夜,没有因为任何人的期盼就停下脚步,两更…三更…四更,东方天际渐渐开始泛白,山下村庄里有了(又鸟)鸣狗叫,新的一天不可阻挡的到来,晨风却没有把那个最该出现的人送还。

    晨雾浸湿了那双绣鞋上的金蝶、那衣裙上的百合、那发鬓上的翡翠簪,最后在那双满是绝望的双眼间凝结成形,顺着白玉般的脸庞缓缓流下来。

    没有来,那个说爱她,说会娶她,那个抱着她如珠如宝,那个待她重于生命的人,没有来…

    她是这劝服自己,他在路上耽搁了?他有事走不开?他没有接到信?可是这些借口都封堵不住心里撕裂的痛楚,黎明,一日里最清冷的时刻,冻得人从心往外想要哆嗦,一月的苦盼,原来等到的就是这空空的结局。

    大禹死死掐着手下的木栏,睁着干涩的眼睛盯着房顶的人影,许久,回身吩咐焦急搓着帕子的惜福,“去熬碗参汤给妈妈暖身子,我去请她下来。”

    惜福连忙低声应了,抹抹眼泪,转身跑走了,心里恨不能咬谁一口,到底是谁,让她们心里仙人一般的夫人,如此苦苦等候,却还没有出现,简直该死

    大禹上前几步,跃上房顶,抱着妈妈冰凉的胳膊,轻轻把头靠过去,“妈妈,大禹和辛巴、幸儿,会一辈子跟在您身边的,你想说话,我们陪你,你想画画,我们给你舖纸,你想骑马,我们给你牵缰绳。妈妈,不要为别人伤心,妈妈还有我们。

    辛巴还在宫里,还盼着妈妈接他回来,幸儿也还没有嫁人。妈妈不是还想要儿子生个小娃娃给你玩吗,妈妈,儿子都答应,一定生上十几个,吵得妈妈整日没空闲,妈妈,不要丢下我们,不要丢下我们。”

    木艾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抚上儿子脸,却摸了满手的泪水,这个连妹妹即将病死,自己又被打得一身伤时,都没有哭泣的儿子,如今居然为了她这个不成器的母亲哭成这个样子,她还真是有出息,三十几岁的人了,不过就是失恋,又不是天塌地陷,怎么就惹得孩子跟着伤心?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小金示警

    第三百七十七章 小金示警

    “大禹不哭,妈妈没事,妈妈只是…只是想看看日出,你看那太阳刚刚爬上山头,红彤彤的,多喜庆啊,多温暖啊,新的一日开始了,什么都会过去,什么都忘记,是不是?”

    大禹哽咽点头,“以后妈妈再要看日出,儿子陪你,儿子还会背日出赋,咱们再带上幸儿,让幸儿把景色画下来,好不好?”

    “好,妈大禹最聪明,如果去科考,肯定会得头名状元。”

    “妈妈不是说官员是天下最的冤大头,上面有陛下骂着,底下有百姓骂着。儿要做天下最大的儒商,给幸儿置办一套天下最丰厚的嫁妆,给辛巴建一个龙门客栈,他总喊着要闯荡江湖,这样他到了哪里都有住的地方。还要给妈妈搜罗天下最好吃的吃食,最漂亮的布匹,最新奇的摆件儿。”

    感受着胳膊上渐渐浸透的暖意,听着儿子絮絮叨叨说着未来,没有那人参与的未来,木艾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揽着儿子呜咽出声,仿佛要哭尽所有委屈,所有不甘,所有想念。

    大禹静默不出声,直到妈哭声停下了,才掏出帕子笨拙的给妈妈擦眼泪,如同往日一般问道,“妈妈,今日咱们给辛巴送些什么过去啊,昨日新烤的那些水果馅儿的月饼不错,送去两盒给辛巴当点心吧。”

    木艾扯过帕子狠狠擦了眼泪,摇头说道,“你弟弟牙齿不好,再吃甜的恐怕就要牙疼了,送些虾饺和小笼包去吧。”

    “好,辛巴最喜欢吃妈妈做的,妈妈先睡一会儿,然后儿子也跟着妈妈学学。”

    木艾失笑,“你一个男子汉,学这些厨活干什么,要学也是阑儿学啊。”

    大禹憨笑,半点没有羞窘,“儿子学会了,妈妈将来不爱动手的时候,儿子就亲手做了给妈妈吃。”

    木艾看着儿子的脸庞衬着微红的朝阳,透着暖暖的光,鼻子忍不住又是一酸,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一下,叹气,“上天待我已是不薄,给我这么几个好孩子,我应该知足了,知足了。”

    大禹脸色微红,轻轻给妈妈按摩酸麻的双腿,然后母子跳下房顶,各自回房补眠。

    整个别墅里,除了懵懂的幸儿和诚儿,其余之人都长长松了口气,顾老爷子倚在一棵大树下,一边对着酒葫芦大口喝酒,一边嘟囔,“年轻人就是这般,情情爱爱的,还不如几坛好酒实在。”

    孔喜站在一边看向山下渐渐有车马穿行的官路,想起记忆深处那人坚毅冷酷的眼神,长长叹了一口气,恐怕这事还没有完啊。

    蓉城之南山谷,任白衣一大早就摇晃这扇子在头领门前走来走去,有路过的兄弟问道,“任先生,可是要找头领?”

    任白衣点头,“是啊,头领今日晨起练武时辰有些久啊,早知我就多睡会儿再来了。”

    那大汉笑道,“昨晚我出来撒尿碰见头领,他说要进山找点东西,这恐怕是还没回来。”

    “进山?找东西?这可奇怪了,罢了,我多等一会儿,你去忙吧。”任白衣忍下一肚子疑惑,打发那人去忙。

    然后又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升上了东山顶之时,才远远见到欧阳回来,他迎了上去,埋怨道,“我的头领啊,今日就是初二了,华家家主就任的日子,马上就要有场恶战了,你怎么还这般悠闲进山?”

    欧阳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推开门进屋,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放在床上,然后才脱下外衣去舀水洗漱。

    任白衣状似无意的晃到床边,趁欧阳低头洗脸的功夫,迅速拿起布袋打开,露出装在里面的几根翎羽来,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上面,这羽毛上居然闪着星星点点的金光,显得更加艳丽多彩。他吃惊的举了一根问道,“老大,你进山逛了一夜,不会就是找这金凤羽去了吧,虽说这东西太难得,拿去银楼也能卖上百两银子,但是,也不值得你熬上一夜吧?”

    欧阳迅速用布巾擦干手脸,伸手抢过布袋,细细系好,然后换了件干净衣衫,把布袋再次放到怀里,说道,“走吧。”说完大步流星当先而去,任白衣跟在他身后,嘀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偷着攒银娶媳妇呢,老大,你这可不对了,兄弟我还没有媳妇呢…”

    欧阳跃过一根高处地面尺许的枯树根,嘴角微微翘起,只这一个弧度,就让冰冷漠然的脸颊柔和温暖许多,他忍不住望向北方,快了,再有一日,他就能飞马去找他心爱的女子了,他昨夜捕到了一只最美的金凤鸟,摘下了最艳丽的几根翎羽,如果给那个不爱金银俗物的女子做生辰贺礼,她一定会很欢喜,甚至会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咦,老大,你是在脸红吗?”赶上前来的任白衣突然发现好友兼头领居然脸红了,惊得他脚下一绊差点跌个狗啃屎,欧阳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后却半字未答,迅速奔向了前方。

    任白衣难得见好友如此羞窘的一面,连忙追了上去,怪声怪气问着,“哎呀,老大,你确实脸红了,难道你想起了什么美事,老大,给兄弟说说,说说…”

    两人一路追逐而去,留下满林的飞鸟摇头无奈,谁家老太太一早不在家做饭,出来唠叨得鸟头疼…

    幸儿和诚儿因为早听了哥哥们的告诫,所以起床后跟着涛儿一起吃了早饭,就带了画具去山上画风景,别墅里难得安静了一上午。

    中午时睡醒的木艾,亲手下厨,蒸了虾饺和小笼包,让孔喜趁热亲自送去了城里,然后又做了一桌儿好菜色,带着几个孩子吃得欢喜,饭后,幸儿抱怨说山顶的梨花和橙花都落了,画出来不漂亮,木艾就捂了小女儿的眼睛,然后再打开双手时,山顶就满树都是硕大的雪梨,红彤彤的苹果和金红色的橙子,空气里满是熟透的果香。

    幸儿和诚儿欢呼起来,拉着妈妈就往山上跑,几个丫鬟随后也拎了篮子笑嘻嘻跟上。

    涛儿落后几步,轻轻说道,“姑姑,看着神色还好?”

    大禹想起晨时妈妈那般僵硬冰冷的靠在屋顶,眼里闪过一抹恨意,淡淡说道,“妈妈不会白白伤心的。”

    涛儿看着一向温和的兄弟脸色黯然,想要开口劝几句,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山顶上,幸儿和诚儿如两只小猴子般攀上了相邻的两棵雪梨树,嬉闹着比起谁摘的多,惜花叽叽喳喳嚷着,要做些梨酱,连顾老头都跳起摘下一个啃两口,琢磨着要是酿成果酒,会不会更甘冽?

    整个别墅,上上下下都因为这一山的果子欢喜了起来。下午时,几个孩子玩闹累了,各自小睡。

    木艾随手扯了一本账册,坐在葡萄架下核对,可惜,没看上两眼又开始发了呆。

    惜福暗暗扯扯帕子,刚要回厨房去盛碗绿豆汤来,就听见远处天边隐隐传来一声鸣叫,抬眼看去,原本指甲盖大小的一个黑点,几息间就已经飞到了主仆两人的头顶,凄厉尖锐的雕鸣这次真真切切的洒遍整个半月山。

    木艾霍得站起身来,脸色瞬间黑透,大禹和幸儿当先从别墅里跑了出来,腰带尚且没有缠好,涛儿和诚儿还有一众丫鬟都不知出了何事,脸色慌张的也随后而至。

    木艾弯曲食指拇指,塞入唇间,一个呼哨,招下了在天空上盘旋的小金,经过几个月好吃食的将养,小金已经足有成年金雕大小,双翅展开将近两丈半左右,扇动间,卷起地上的落叶碎草,如同一场小型旋风儿般,迷得众人难以睁眼。

    大禹眼尖,立刻上前,从小金口中摘下一物,握在手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这一物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黑檀木雕成的珠串儿,去年辛巴过生日时,幸儿亲手按照西游记的描述画了十八个妖魔出来,他带着去城里首饰楼请了一位老师傅用黑檀木雕刻成了这手串儿,辛巴极喜爱,整日戴在腕上,这次进宫也未曾摘下,现在居然被小金叼回来求救,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遇到了十万危机之事,很可能有碍性命。

    性命?大禹想起这两个字,手都在哆嗦,回身把珠子递给了妈妈,沉声说道,“妈妈,辛巴有危险,要救弟弟。”

    木艾接了手串儿,脑子里出奇的冷静,心神瞬息转动无数下,铺子,人手,孩子,肖卫两府?

    长长深了一口气,木艾抬头看向诚儿和涛儿,“涛儿,诚儿,你们现在立刻骑马赶回城去,无论如何要找到你们的父亲,告诉他们,我要闯宫救辛巴,让他们一定不要徇私相帮,最好大义灭亲,我自有办法应对。”

    诚儿和涛儿都惊得张大了嘴,自家和姑姑相处的有多亲近,他们比谁都清楚,父亲是把姑姑当亲妹子对待,母亲也极喜欢姑姑,他们就更不必说,完全把姑姑当了另一位母亲。怎么如今姑姑要去救辛巴,还这般吩咐他们。涛儿年纪大,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姑姑是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连累他们两府,眼圈微红说道,“姑姑,父亲不会这么做的。”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闯宫

    第三百七十八章 闯宫

    木艾没有像往日那般,耐心给他们讲解道理,少有的沉了脸,厉声说道,“立刻骑马回去,把话捎给你们的父亲,也不要再来山上,否则你们就是害了几百人性命。快去”

    涛儿和诚儿还有些犹豫,闫立和陈云立刻上前拉了他们下山去。

    木艾也不理他们,从空间里拿了厚厚一沓银票出来,塞给大禹,又对孔喜说道,“带上五日的食水,全部人手都退到后山那个密室去,如果五日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送信去各城,铺子里所有银钱都分给掌柜伙计,让他们各自逃命,你们也要分散开赶回李家村,撤到神山上去。”

    孔喜几个护卫跟了木艾一家四年,老母安享晚年,幼子习文学武,娇妻穿新衣戴金簪,以前他们每曾躺在尸山血海里,常常会幻想以后的好生活,来安慰鼓励自己,可是那时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日子会这般幸福,他们早就发誓这条命随时都准备为了主家豁出去,如今听夫人说要去闯宫救二少爷,又把所有人的安危交到他手上,他和陆云立刻跪了下来,“夫人放心,我们就是死也会保少爷小姐平安。”

    大禹死死掐了那一沓银票,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木艾拍拍他的肩膀,“要保护好妹妹,放心,五日内妈妈一定会回来。”

    “嗯,妈妈去吧,把弟弟救回来,大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说完,大禹就指挥一众已经吓得有些呆滞的丫鬟小厮们,开始迅速行动了起来。

    木艾看了一眼不远处树下的顾老头儿,笑道,“顾老爷子,这件事了,我们的赌约就算结束。”

    顾老头儿哈哈大笑,末了极严肃的看了木艾一眼,“你这女子确实有胆识,放心,我会保两个孩子平安。”

    木艾拱手,“那我就先谢过老爷子了。”

    说完,挥手从空间里放出大白二白,“二白,留下护卫。大白跟我走。”

    幸儿立刻上前抱住大白的脖子,哽咽道,“大白要保护好妈妈。”然后伸手快速抹去眼角的泪水,引了二白奔向忙碌的大禹。

    木艾骑上大白,挺直脊背,收了灵气罩聚在身周,豪迈大笑,“大白,拿出你神山兽皇的威风来,今日我们就要让整个百花看看,我木仙府可是好欺的。走”

    大白受到主子的影响,昂起大头,仰天咆哮一声,惊得满山小兽飞鸟哆嗦藏头,然后风驰电掣一般奔下山去。

    花王城西官路,下午申时初刻,所有人路经的马车都目瞪口呆的,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个身穿月白衣裙的美貌女子,骑在一头足有半人高的威猛白虎之上,腾云驾雾一般从他们身边闪过,拉车的马儿瞬间软了腿,车子颠簸磕醒了发呆的主仆,无不惊问,“那是什么?老虎”

    按照朝廷惯例,这一月轮到禁卫军守卫城池,今日值守西城门的是二营三小队,队长叫张德,是卫广接任统领之后,从普通兵卒里提拔的直系下属,为人肯吃苦,处事圆滑,很得手下的兵卒拥护。

    此时,他正站在卫广身后半步,一起顺着城门楼的瞭望口向下观望,心里奇怪统领为何刚刚突然纵马疾驰而来,又一头钻到此处来。百花几百年没有大战,这瞭望口平时恨不得一年才打理一次,霉味能呛得人窒息,他一个小兵卒出身都有些受不了,倒是佩服大人这般金贵的身子,居然好似半点都无所觉一般。

    卫广死死盯着远处,当那一人一虎迅速闯进了他的视线,他的心里,犹如热油里滴了凉水,瞬间炸开了锅,一边是相交多年,对他帮助良多,亦妹亦友的木艾,一边是整个武伯候府,老母幼子,究竟要如何选择?

    几息犹豫间,底下城门处进出的百姓,已经喧闹了起来,四处都是

    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9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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