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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红泥火炉

      这个游乐园和大多数的游乐园一样,一进门也是‘旋转木马’。

    月楼看着‘旋转木马’道:“我要玩那个。”

    “两个大人玩这么幼稚的东西,会不会被别人耻笑?”

    “你也要玩”?月楼讶然道。

    聪山凝注着月楼的眼睛,微笑道:“当然。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讨厌”?他说完便轻轻吻在了月楼的额头上。

    梦瓷本不愿来游乐园的。这个男人话太多,举止之间也完全没有男人气概。可她就是不懂得拒绝别人。这时,她正坐在‘木马’上,听着这个男人滔滔不绝的废话。也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多月没听过的聪山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正巧看见聪山吻在月楼额头上。

    月楼没有闭眼睛,瞥见梦瓷,她便朝她微笑。聪山原本还在吻月楼,她离开自己唇,他颇感意外,朝她目光投处看去,就看见了涨红脸的梦瓷。聪山心头一紧,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情。当他看见在梦瓷耳畔说话的男人时,心里一阵抽搐。

    他忖道:“她还是找男友了。”

    月楼笑着道:“嘿!暗恋我老公的女孩,你可真没决心啊!”

    梦瓷垂着头,辩解道:“我不是女孩,也没有暗恋你老公”。她蓦然抬起头,眼泪已夺眶而出,嘶吼道:“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爱你老公!”

    她一喊,所有人都瞧到了她四人身上。

    游客们暗忖道:“这个女孩真不要脸,不过十七八的模样,就想拆散别人家庭呢!”

    “怀孕的女人,倘若男人被抢走,岂非太可怜了?她看起来并不比她差多少,还是挺有可能的。”

    “这男人也太孬种了!女友出轨,还不把她踹下‘木马’?”

    “他如果抛弃自己怀孕的妻子和这个年轻女人好,真该遭到天打雷劈!”

    月楼思量道:“看起来她真的暗恋聪山,要不怎么会哭呢?”

    她低语道:“我们玩水上摩托去吧?”

    聪山怒道:“为什么不玩‘旋转木马’,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出轨?”

    “你轻点声呀”!月楼轻啐道,“你当然不会出轨。可她看见我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聪山瞟了梦瓷一眼道:“她伤不伤心关我们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梦瓷的心又碎了。她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更何况是在月楼面前。

    梦瓷暗道:“他既然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何必在乎他”?她咬咬牙,想靠在这还在说废话的男人身上,可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

    月楼和聪山坐在了梦瓷身后。月楼赞道:“你看这个女孩多娇小、多柔顺,她男友将来要享福了。”

    聪山侧目道:“她看起来倒是很柔顺,可谁知内心怎样呢?说不定她就是个放荡的贱女人。”

    梦瓷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聪山的每一句话。他虽然不是向自己说,可她仍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忆起他舌尖的触感。

    ‘她说不定就是个放荡的贱女人”。多么轻巧的一句话!梦瓷整个人突然垮了,就好像骨头全部被人抽走一般。

    “他怎么能这么想?怎么能这么绝情?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我”?梦瓷的眼泪化为碧血流入心底,终于倚在了他的肩头。

    “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陌生人”?月楼嗔道。

    “女人原本就该像你一样爽直明朗,矫揉造作的女人太讨人厌!”

    “你既然不喜欢她,那我们走吧”!月楼怜惜地看了梦瓷一眼,拉起聪山道。

    “好!再待在这里,我恐怕就要吐了”!聪山跳下‘木马’,避瘟疫般跑到了湖边。

    月楼笑容满面地注视着聪山:“他终于学会表达自己的喜怒爱憎,不再将所有的情感埋藏在心中了”。她一回头,便看见了梦瓷。她这个时候正盯着聪山的背影,目中充满忧伤。月楼摇摇头,不禁为她叹息了一声。

    月楼开得极慢。她当然也想开快,可又担心肚里的孩子。看到聪山愁眉苦脸,她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女人太恶心!我一想到她,胃里就乱翻腾。”

    月楼幽幽道:“你不是喜欢顺从的女人吗?那个女人那么柔顺,你怎么反倒觉得她恶心?你们男人的心可真难懂啊!”

    “我是喜欢顺从的女人,可她是个例外”。聪山厌恶地说,“她看起来就像被一百个男人睡过的样子。”

    月楼本想和他讲讲道理,可看他眉头紧锁,温柔地道,“你开快点,心情一会就会好的。”

    “那你呢”?聪山问道。

    “我当然只能开这么慢”。月楼无奈地笑笑,“谁让我是孕妇呢?唉!孩子又怎么会知道父母为她受得罪?”

    聪山的眼神温暖如冬日的暖阳。他轻抚着月楼的手掌道:“她虽不知你受的苦,但我却知道。”

    月楼缓缓、缓缓垂下了头,感觉脸像靠着火炉般滚烫。

    聪山疯了似得把水上摩托开得飞快。摩托像犁一样把水翻到两边,在中间形成一条急速延伸的白色的线。

    “贱女人!你上个月还说多爱我、多离不开我,现在就找了新男人。女人的诺言简直狗屁不如。过几天,我一定要找她问清楚”!他越想越气,摩托也开得更快,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接近对岸。他沿湖岸行驶。过了一会,又朝来路驶去。

    聪山仔细找寻月楼的踪影,但却没有发现。他驶到湖岸,就看见了梦瓷。

    那个男人紧紧牵着她的手。她看起来比上个月憔悴了许多,衣衫也有些不整。她的鼻尖上有颗发光的泪珠,正瞧着自己,看来是那么幽怨悲伤。

    聪山憎恶地说道:“贱女人!被这个高大的男人搞得衣衫不整、憔悴不堪。我还以为你是个纯洁的贞女,没想竟如此放荡。这世道,**偏偏喜欢装纯洁,而学生却偏偏喜欢袒胸露乳。我真该比这个男人还狠,直接让你起不了床,看你怎么去勾引男人!”

    月楼在不远处。聪山驶过去,她欢喜道:“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没想到竟这么好玩!”

    聪山讥讽道:“这个游戏原本就是在追求刺激。你开得这么慢,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我们还是等你生下孩子再来玩吧!”

    月楼娇嗔道:“你管啊!我偏要玩,看你能怎么办?”

    聪山和颜悦色地说道:“我当然拿你没办法。”

    “那不就是了”!月楼撇了他一眼道。

    她继续开着,眼神忐忑而欢喜。聪山忖道:“我真该死啊!有这么可爱美丽的妻子,竟还去找情人。”

    他陪着月楼,缓慢行驶着。梦瓷在湖边哀伤地看着他俩,眼泪如露水落下花瓣般可怜。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俩才上了岸,梦瓷也缓缓离开。

    摩天轮矗立在山坡上。月楼道:“哼!我还没有坐过摩天轮呢!”

    “你难道没有和前男友坐过”?聪山诧异地问道。

    月楼直视着他,含情脉脉地说道:“我眼光很高,你是我的初恋。”

    聪山笑道:“倘若你没有遇见我,岂非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嗯,说不定真的不会结呢!命运虽是注定的,但它的奇妙之处在于不到时间,你永远不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聪山沉吟道:“这句话好像有些矛盾。”

    “管它有没有矛盾呢”!月楼爽朗地笑道,“反正上天让你遇见了我,也让我遇见了你。这岂非就是他对你我最大的恩赐?所以,我们要幸福,才不辜负上天的恩情。”

    “嗯,我发誓,一定给你和孩子比别人都幸福的家庭。”

    月楼微笑道:“虽然你说了很多遍誓言,但我还是很喜欢听。誓言就像‘我爱你’一样,女人永远都听不腻。可是,誓言说来轻巧以及,但实现却难如登天。我们岂非已有过很多次矛盾?有些矛盾岂非让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极大的伤害了我们的感情?”

    聪山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很清楚,夫妻之间必然会有许多矛盾。倘若处理不好这些矛盾,夫妻关系必然破裂。

    摩天轮里的空间极为狭小,而月楼却很是舒畅,因为聪山和孩子都在。她躺在聪山怀里,享受着这种甜蜜,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就着烛光,月楼正津津有味地读着本婴儿书。

    她突然抬起头,凝视着烛光,忖道:“我以后可不抱着孩子睡觉,还要抱他呢!不知他怎么想。”

    她拿起书,走到床旁道:“孩子以后睡觉是我抱呢?还是放在婴儿床里?”

    聪山毫不迟疑地说道:“当然是你抱。孩子的心很柔软,但倘若得不到父母足够的爱,就会变得阴暗、坚硬。”

    月楼沉吟道:“也是,那我就抱他好了”。她又道:“那孩子长大了是我们带呢,还是交托给娘?”

    “孩子必须我们带。有一句话叫‘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所以孩子的家庭教育至关重要。我认为,父母应该时刻陪伴在孩子身旁,影响他、照顾他,教育他。”

    月楼生气道:“你是说我娘人品不好,没有文化?不能影响她、照顾她,教育她?”

    聪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时代在变,娘比起我们大了二十来岁,思想、思维方式,行为方式总与我们有很大区别。”

    月楼坚持道:“人生短短几十年,倘若看着孩子长大,我们都四十来岁了,还能做什么?把孩子托付给娘,我们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可以周游世界。”

    “家庭生活原本就是一日一日的重复,重复之中自有甜蜜。看着孩子长大,岂非就是父母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月楼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自己四五十岁时的模样,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坚持把孩子托付给娘。她是我的命,但我却不想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她手上。”

    聪山站起身,愤怒地说道:“这关系着孩子的命运,你难道就不能为了她委屈自己吗?”

    “孩子谁来带当然是极重要的事情,但她是我娘,我相信她一定会照顾好、教育好惜蝶,这你完全可以放心。”

    聪山没有再和月楼理论,他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他愤怒得把茶杯摔在地上。开水溅上了月楼的脚,她疼得叫了一声,聪山也没有管,径直走出了家门。

    林先生喜欢宁静,所以别业外很荒僻。今夜没有星月,别业外亦无人家。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行走,他并不觉得寂寞、悲伤,反倒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天下的女人真是一般贱,一般不可理喻。我要问问梦瓷,问她为什么这么贱、问她为什么前个月刚说爱我,现在就找了新的男人”。他这样想的时候,就返回家,开车驶向城里。

    那个男人来到了梦瓷家,还让梦瓷给他做饭。他倒没有强逼梦瓷,她就是这么柔顺,永远无法拒绝别人。

    这个时候,男人正看着棒球赛,一边还絮絮叨叨地和梦瓷说话。梦瓷坐得离他很远,而他却仿似浑然不知梦瓷的厌恶。

    ‘一声、两声,三声’。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梦瓷想也未想就打开了门。看到聪山,她突然怔住了,胸中突然升起浓郁的悲伤,但她在下一秒就下意识地去搂聪山的脖子。

    聪山进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狠狠推了梦瓷一把。梦瓷被他推得撞在墙上,眼泪都流了出来。男人霍然站起,朝聪山扑了过来。聪山一拳击在他脸颊上。他的头撞到了电视机,血流不止。

    聪山揪住男人的衣领,又揍了他一拳。梦瓷抓住聪山的手,嘶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只是我朋友而已。”

    聪山狠狠掴在梦瓷脸上道:“朋友?朋友会和你去游乐场?会和你私处一室?”

    梦瓷脸上掌印宛然,还不待聪山反应,她已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脸上狂吻道:“你不信我的话就打死我好了!”

    聪山想在她的胸膛上揍一拳,但下不去手。她那结实的腿盘在自己腰上,手也在自己身上乱摸。聪山积压了一个多月的情欲突然爆发。他把梦瓷压在地板上,掰开她的嘴,手伸进了她的嘴里。梦瓷仍在流泪,但她努力朝聪山笑,舌头在他手指间灵快地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