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咚咚咚...”
外面不断的敲门声把阿灼惊醒了,她身下的水还尚存些余热,她扶了扶额头,没想到竟在这儿睡着了,片刻时间,她拿着细葛巾包住了身子,不紧不慢的穿上衣服,才唤她们进来收拾。
不出所料,她当天晚上就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却也没觉得太过难受,心想忍不忍就过去了。
早膳的时候清瑶想着昨晚小姐用的不多,怕是早就有些饿了,大早上去厨房拿了好几样东西,好让小姐多用一些。
阿灼这会儿稍有些头昏眼花,不觉得想吐就已经是极好的了,哪里还能吃的下东西,但在她们几个面前还得用些东西,不然她这身体不适就让她们知道了。
她随便用了几口,也不看几个丫鬟的眼神,带着白苏准备去表姐那儿看看。
“最近可还习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同清欢清瑶说说,也可以同我说说,在这儿就当是在辛庄,别顾虑太多,”阿灼近来一直没有注意白苏,这小丫鬟虽说机灵着呢,这默然换了个地方还真担心她有些不适。
白苏的脸上顿时溢上了单纯的笑容,她从来了将军府后,几乎一个人都不认识,清欢姐姐日日都忙着做事,她有时候也不好去耽误她,她还以为小姐把她给忘了呢。
阿灼也是这段日子才回来,将军府侯府的事足以让她晕头转向,之前让清欢什么事都带着阿灼,况且还有清瑶这个热心肠的丫头在,她也放心了许多。
近些日子,她也观察了几日,才发现这丫头与她们好像有些格格不入,她也弄不清是什么原因,索性今天出门把她给带上了。
“白苏,你要记着,你既然选择跟着我了,有些规矩道理就必须要去学,你在院子里如何我都可以不计较,可出了院子呢?在将军府的大院子里你还可以这样吗?你若是去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侯府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阿灼知道不说些话刺激她是没用的,提起将军府、侯府也应该让她脑子清醒了。
白苏知道这些吗?只能说不能说知道,也不能说不知道,她对这一切都若有若无的有着模模糊糊的印象,这府里她唯一认识的清欢姐姐整天忙的脚不着地,而那些人好像都不太想搭理她,她试了一次这样,两次这样,她的心里也开始打了颤。
“小姐,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这样想,我自从打算跟着小姐来京城,就没有再想过别的退路,哪还有什么退路啊,我一直努力的融入她们,可我感觉好像不论我怎么做,做什么,与她们都有着很大的差别。”
她这会儿心里都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有时候她觉得委屈了,也只是忍忍就过去了,从没想过在小姐这儿说些什么,可今天,她真是忍不住了,她从未经历过这些,即使她以前的日子吃不饱睡不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心境。
阿灼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那些丫鬟好像都若有若无的不搭理白苏,昨日里在后院里,她明明瞧见白苏在唤一个丫鬟,那丫鬟充耳不闻也就罢了,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就离开了,从未把白苏放在眼里。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心里明白,事情绝不会是这么容易!
她拉了拉白苏的手,柔声说道:“她们是她们,你是你,若是她们都与你一样,我何苦还要把你千里迢迢的从江南带过来呀,直接从她们中挑一个留在身边不就罢了,你要明白,我既然将你留在了身边,就定然与她们有不一样的地方,你只要记得,你是我康阳留在身边的人!”
白苏好像一直摇摇摆摆的心这会儿终于稳定了,她没想到她是小姐特意留下来的人,她是小姐信任的人。
一时间,脸上哪还有刚才那拉着脸的郁色,整个人欢快了许多。
她没有说起清欢姐姐那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或许是她从未想过在辛庄一起待了那么久的小姐姐在刻意的远离她。
阿灼心中也有了数,清欢并没有向她告状,是她自己想明白了许多,她这哪里是融不入,分明是那些人在刻意的做着些对付她的事情。
主仆二人心中都有了数,阿灼是心中想通了她院里如今的局势,白苏是有了小姐的信任,什么都怕不得了。
琳琅一大早的就有些心慌,昨日的那些事不知道娘亲有没有知道?
她自认为娘亲的千里眼看不到什么,可她哪里敢这么保证,她娘有多么厉害她是知道的,万一被她知道了,她又得挨一顿罚。
思来想去,她还是准备坦白从宽,看在她这么主动的份上,娘或许还能对她从轻处理,不对,是她们。
她准备先去阿灼的院子里唤上她一起,这样一来,不看僧面看佛面,娘亲哪还能下的去手。
她还真是忘了,距离这次大半年的上一次,她娘还真是毫不留情的把她们姐妹俩都给罚了。
还能走出院子,阿灼就进来了,她还疑惑着,表姐莫不是早知道她要过来,早早的就过来等她了。
“表姐,你这是准备干什么?还是早有预感,在这儿等我?”阿灼不像琳琅考虑的那么多,她这个时候还没有想到舅母那儿去。
琳琅满脸的犹豫,“阿灼,昨天那事我怕娘亲知道了,这不就准备前去‘负荆请罪’,正准备去你那儿拉上你一起呢,你就及时的过来了,”又看着阿灼一脸疑色,解释道:“你不知道你舅母那个人,我觉得我们要是不主动坦白了,我娘若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了,我就更没有好果子吃了。”
阿灼想了想,舅母这个人确实厉害,就她看得见的地方已经觉得舅母很厉害了,更何况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呢。
她正准备说话,琳琅“嘘”了一声,指了指外面。
她们俩也算是半个心有灵犀,琳琅这么一指,她差不多清楚怎么回事了,侧着身子听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