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宇点点头，想了一会儿问道：“资料......”

    张妍露出了机灵的笑，炫耀着说道：“哼哼，有点用的都不会留给他们！车库和别墅外小径上的视频我全部删了，隐藏在一个不相干的文件上加密放在了网盘里，谁也查不出来！”

    “哎，这件事，我把你们害了！”聂宇很自责。

    张妍皱眉道：“聂队怎么这样说！有什么害不害的，我们进警队的宗旨又不是混编制，而是为民除害！”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那个卓癸......有狙击事件，会不会再被......”

    聂宇摇摇头道：“应该不会的，如果在内部医院出了事，那他们就给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烦！眼下......你有什么打算？是彻底脱离警队另谋生路还是......”

    张妍认真道：“聂队，我知道你不会放弃这件事！我嘛当然跟着！我家又不缺钱，老妈给的零花钱比那点工资高多了！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聂宇欣慰地笑了笑道：“小张，你要想清楚，这个案件，很可能是条不归路......”

    张妍满不在乎道：“进警队第一天的誓言，我到现在也记得清清楚楚，不会让我再背一遍吧？”

    聂宇听得心中感动，缓缓道：“嗯，那你现在有个任务，这条线索他们应该还不知道！”

    “什么线索？”张妍顿时来了精神。

    “倪可欣！呵呵，这个小卓，聪明，胆大，还他妈很风流！”聂宇把自己也给说笑了，“文殊院背街，爱癸副食店！”

    “聂队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总有我的手段......好吧，他的一个朋友，杨警官透露出了有这么一个人。”

    张妍郑重点了点头，兴奋道：“我知道，聂队你很可能会被监视，放心交给我吧！嘿嘿，总算看到一丝希望！来，给个拥抱吧，为我们这场艰巨的战斗鼓劲！”说完，她张开双臂。

    聂宇无奈地摇头，这小张，就是这么大大咧咧的性子，却不好抚她意，伸手抱住了她。

    此时，门突然打开，聂宇的爱人曹雯走了进来。

    三人傻在当场。

    曹雯愣了几秒，委屈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指着聂宇哭道：“姓聂的，你好！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家养狐狸精，我还认为是诬陷！你......你......狐狸精，你滚出我家！”

    聂宇心中一痛，明白张妍被跟踪了！这种手段太过份了，绝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能跟踪警队精英不被发现，除了“上面下来的人”还能有谁！哼哼，这么看来，别墅背后的主人当真跟这“上面下来的人”是他妈一伙的！

    聂宇一瞬间就把事情想得七七八八了，但张妍却没能这么透彻，她结巴道：“嫂子......别误会......我......我们......谈正事......”

    “你给我滚！正事，天底下哪里有搂搂抱抱的正事？我如果不回来，恐怕你们已经谈上床了！滚！”曹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道。

    聂宇叹道：“小张，你先走吧，被人跟踪了，那件事你千万小心行事。”

    张妍通红着一张脸，不敢去看曹雯，咬着嘴唇埋头离去。

    张妍离去之后，聂宇平静道：“别这个样子，我们被人设计了。你知道我是警察，市局刑警队队长，居然有人有这个胆子，且能这么巧合的给你打电话通知‘捉奸’？自己想想吧，昨天我被逼病退了，碰上了非常棘手的案子，哎。小张被逼辞职了，之前来家里给我报告情况，我们有新线索，所以小张提议拥抱来鼓劲！你也是认识小张的，再怎么愚蠢能在家里干这事？”

    曹雯一边哭一边听着聂宇说话，说完之后，曹雯止住了哭声，冷笑道：“过去，你说这些我信！你讲的道理太多，我辩驳不了！但接二连三收到这样的电话这样的信息，你让我怎么信？我真的无法想象什么样的报告能把两人抱在一起！聂宇，离婚吧......”说完，她不等聂宇开口，直接进到房间，“嘭”的一声，房门重重关上。

    聂宇苦笑一声，点燃一根烟坐下沉思起来。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要想办法去见一见卓癸，没醒则罢，若醒了，好歹让小卓透露出一些线索出来，自己也好继续追踪这件事。

    至于曹雯，那没有办法，思想工作可以继续做一做，做不通也就那样吧！夫妻之间靠的是信任，且聂宇并不善于这方面的言辞，满脑袋都是诡异的案件，能怎么办？

    想了一阵，聂宇走到卧室门口，轻敲了两下房门说道：“小曹，这么多年来，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的。我就一句话，今天确实是你误会了，别说赌气的话，好好想想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换了从未见光的备用电话和备用号码，下了楼，他开着侯建国的私车往市局而去，两个街区之后，发现了跟踪车辆，聂宇冷笑不止。

    到了市局，他继续去完善病退手续，把车钥匙交给了局长。顺便说了侯建国是个倔脾气，遭遇人事变革之后想不通，他聂宇也不知道侯建国去哪里了。

    局长似乎有很多话讲，但叹了叹气，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聂宇出了市局，散步到地铁站，摆脱了跟踪之人，在下一站跳上出租车来到南山“好福气”农家乐。

    农家乐的老板叫朱国兵，当年因为一件案子，承了聂宇很大的情，这里也就成为他们刑警队核心人员才知道的秘密审讯地址，连多年老部下钟超也没告诉。知道这里的，那都是绝对放心的人。

    朱国兵见他到来，凑上来说道：“小胡之前信息我，本来一早要来的，说是出门发现有人跟踪，没敢来。”

    聂宇点点头问道：“人呢？”

    朱国兵苦笑道：“湖边钓鱼呢，这老头，吃得差了还不依不饶，真当是度假来的！”

    刚救出成守正，卓癸那边就出了状况，聂宇忙里忙外，也没来得及去招待所询问他，一直到胡兵把他转移到这里来。

    聂宇来到湖边，见老头儿嘴里嘟囔着埋怨鱼儿怎么不上钩，他坐到老头旁边说道：“成老，小卓抢救了三天，现在还没醒。案子很特殊，有大人物盯上他了，我也见不到。”

    老头儿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随即表情夸张地骂道：“活该这臭小子，让他别干危险的事！你看，才认识他多久，天天都在抢救！他死了，谁给我送终！”

    沉默了片刻，聂宇叹道：“成老，我认真的问一句，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法术？是不是真有被称为‘法师’的人？”

    成守正眯着眼睛转头不解道：“大警官，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老头儿看相算命很厉害，但也不是法术啊！”

    聂宇诈道：“我看见小卓能呼唤闪电......”

    话音未落，成守正丢下鱼竿突然跳了起来惊道：“什么！那小子学会了掌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