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他们一行四人赶到家里，倪可欣和卓妈已经拾掇好了一大桌子菜。

    “亲家你好，欢迎欢迎！聂警官也来了，快进来！”卓妈脸上透着兴奋，连忙把几人迎进了屋，眼睛就瞄向张妍。成老头对亲家这个身份很不习惯，但总算知道好歹，脸上挂出别扭的笑容。卓爸狠狠瞪了一眼卓癸，与成守正和聂宇握手，把两人迎到沙发落座。

    张妍红着脸小声喊了“伯父伯母”，卓爸略略点头倒也没摆脸色，卓妈有些尴尬地笑道：“小张，请进，快进来坐。”

    倪可欣拉着张妍的手说道：“妍妹，我们再去做两个菜。”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和张妍进了厨房。

    卓爸就和聂宇成守正喝茶聊天，卓妈嗔怪地斜了卓癸一眼道：“你进来！”

    两人进屋，卓妈开门见山道：“你这孩子，这么不懂事？给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卓癸笑道：“什么怎么回事？她两人都愿意跟我，那可不是好事？”

    “好事！世上哪有一夫二妻的道理！你以为还是封建社会？你爸发了好一阵的火呢！”说着卓妈就开始叹气，“听我的卓儿，你不能这样，好歹选一个！我看可欣就很好，又识大体又孝敬老人，是最好的媳妇儿，你不好说，那妈去给小张说！”

    “哎呀，你怎么知道张妍不好了？放心吧，她跟可欣一样会好好孝敬你们！”这件事他始终要处理，所以也耐着性子陪他妈聊天。

    “可没这道理啊，还不让人说闲话？被人告你重婚我看怎么办！”

    “告我？呵呵，放心吧，除了可欣和那老头儿……可欣的大伯，都是警察呢！嘿嘿，你儿子不错吧？那些说闲话的就让他们说好了，反正你以后孙子满堂，乐享天伦，比谁都幸福，在乎那些闲言闲语干嘛！”

    “臭美！户口都上不了！”卓妈一听子孙满堂的话，心里就热乎起来，旋即想起什么，又担心道：“她们......怀上了？”

    卓癸哑然失笑，摇头道：“没呢，这不工作忙么，案子很大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对了妈，聂队的身份现在是不能公开的，案件需要嘛。”

    “妈在问你这个，你要说那个！哎，卓儿，这样真的不行啊……”

    “行了妈，你先别这么快下决定，观察观察吧，保准你哪一个都舍不得！说起来还是怪你，整天催我这个那个，一下给你带了俩回来，还不乐意了，真是的！”

    哎，卓妈对这个儿子没辙，总不能把人赶走吧，心里装着事有一搭没一搭跟卓癸瞎扯。大体上就是说卓家的亲戚天南地北的，基本上以后都不会聚在一起过年了，而卓妈那边更是没什么人了。

    “妈，三十晚上我去张妍家里吃饭，吃完还回来。可欣和他大伯就留在家里。聂队也在家里，因为案子很复杂吧，他牺牲很多，过年都不能陪家人。反正这次案件很大，但不危险，会奖励一大笔钱，到时候我琢磨着换个大房子，咱一家人也住得开。你也知道，可欣那边双亲过世......”

    提起倪可欣双亲，卓妈就上了感情，眼眶红了一圈，“妈知道！过完年我们也不去疗养院了，可欣大伯住家里，你爸也不寂寞。哎，这孩子……”

    敲门声响起，倪可欣在外面喊开饭了。

    七个人围了满满一桌，倪可欣提来两瓶酒，卓癸说道：“爸你也喝点，知道你喜欢酱香！老聂如何？别被我搞趴下咯！”

    聂宇也是出了名大酒量，可在卓癸家也不好敞开了喝，点头道：“陪伯父成老喝点吧。”

    卓癸提过酒瓶给自己满上，随手递给了张妍，张妍会意，挨个给另三个男人倒酒。

    “老聂，别客套了，桌子上都是自家人！”见张妍倒好酒，又说道：“可欣和妍丫头也都来点，你们应该都有量，我妈就算了。来来来，这一杯祝福我们一家七口人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说着话他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一家七口人”的话，让在座有一半心里都生出些异样的感觉，但这是祝福酒，人人也都举杯起身。

    “呼......舒服！”卓癸一饮而尽，张妍又满上，“老聂跟我关系很好，我们是结拜兄弟。他因为案子需要，作出不小的牺牲，不能以正常身份回家过年。在案子结束前，他就相当于你二老的儿子！成老是可欣唯一的亲戚，小时候过继给别人所以姓成。可欣和妍丫头就是这家的女儿，以后我们家再也不寂寞了，也是一大家子人！唔……爸，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很多事！嘿嘿，那我就给你找点事，现在宣布，过了年我就加班加点工作，争取早日给爸妈弄几个小孙子出来，让你们闹心去！”

    张妍和倪可欣都红了脸，卓妈笑得合不拢嘴，卓爸又瞪了他一眼哼道：“兔崽子就你能！”

    一杯酒下肚，成守正也不拘束了，跟卓爸聂宇推杯换盏，开始讲述他当道士的那些年往事。卓妈两边分别坐着倪可欣和张妍，她从张妍的行为举止上看出这个女孩子也是家教很好的人，也不那么别扭了，跟第一次见倪可欣一样，一大堆话就叽叽喳喳问了出来。

    卓癸是个起调节作用的中间人，他不时活跃气氛，讲述一些自己参与的案件，比如盘龙村的马建华案，当然隐去了诡异的那部分。当讲述到杨旭开车冲进旱田撞飞马建华的那段，在座都被吸引了，卓妈不住拍胸口，后怕不已。

    “爸，你看，虽然毕业考试没考好，但你儿子还是那么男子汉，凭自己努力终于成功挤进警队！来，咱爷俩喝一个！”

    他爸就是那副脾气，看着一家人热闹，心里也很高兴，对于工作的事早就不生卓癸的气了。但面上却抹不开，嘟囔了两句还是碰杯喝了。

    他为了让老爸高兴，自持法力在身，不住合着聂宇灌卓爸的酒，喝到兴致处，又一个一个挨着敬，轮到倪可欣张妍的时候已经“妻子老婆”的喊开了。卓爸跟成老划拳，没理会他，卓妈看着两女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开心，也慢慢接受了这种荒唐事。

    卓癸知道聂宇心里苦涩，一直说些隐晦的话开导他。聂宇领情，喝得大醉。

    期间发生个小插曲，几个男人开着玩笑说到年龄，喝得差不多的成老醉眼一眯，说道：“你们都是小崽子，老夫一百零三岁了......”

    这话让卓妈吓了一跳，两个女孩也差点喷饭，卓癸倒不在意，玩笑岔开。

    总之，这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卓癸欣慰，总结道：“爸妈，各位，我虽不孝，总算知道责任！其他人不管，我们这一家子开心幸福，就足够了，别理会他人的眼光和闲言碎语！人生漫长也短暂，希望我们能互相爱对方，爱那些心中在乎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