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癸很奇怪年还没过完钟超就来了，应该是有不得不碰面的事。他只得暂缓养魂木计划，去到副食店看看钟超有些什么话说。

    副食店里，钟超的神色有些焦急，还有期待。卓癸暗暗好笑，知道这小伙子想见张妍。

    “有事？”

    不见张妍，钟超回神道：“上面新派了人来，跟局长谈了很久，指名想约你见面。”

    卓癸早先和聂宇谈过钟超的问题，原因如卓癸所想，这小伙子什么都好，就是很多时候不太容易控制住情绪，做事很毛躁，是以很多事并没有让钟超知道。至于胡兵的背叛，聂宇很惊讶，但他还是能够理解，胡兵是从农村出来的，很大一家子人过得不算好，所以肩膀上担子很重，内心多些想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卓癸无所谓，这种小事对他而言无关痛痒，若聂宇觉得生气，捏死胡兵就是了，若他不在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卓癸在短暂思考过后对钟超说道：“聂宇的死看来让你沉稳了许多呀，小伙子不错！”说完这话，半句不提“上面的人”，笑嘻嘻看着他。

    对钟超来说，面对卓癸，他心内很复杂。一方面是情敌，让他下意识去讨厌卓癸，下意识把卓癸当成对手；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信服卓癸！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复杂心境。

    “她还好吧？”

    卓癸嘿嘿笑道：“当然，吃得好睡得好......算了我没时间绕圈子，你们系统的线索，你自己跟聂宇谈吧，我还有事，别走，在这里等他。”

    钟超狂震，突然站立起来呆看着卓癸，那神色仿佛见到了佛祖亲临！倪可欣在一边乜过来一眼，没有说话。

    卓癸不管他，径直出了副食店，因为他感应到刘全来了，心想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刘全才下出租车便看见立在门口的卓癸递给他一个眼神，会意之下，两人买了票进到文殊院一处僻静的歇脚处。

    卓癸给聂宇去了电话，简单说了几句警察系统这边的事还是由聂宇主持，让他去副食店和钟超谈谈。转头对刘全问道：“有线索了？”

    刘全得意道：“简单，我一个小弟，跟踪一个瘸腿要饭的小孩几天，找到他们的老巢。啧啧，这些人竟然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起码三十几个要饭的聚在一起。又观察了三天，其中有两个衣着光鲜的人引起了我小弟的注意，在跟这些要饭的开会，开完会后就开车走了。小弟没把握追上去，只记了车牌号。”说着，刘全把手机递给卓癸看，照片是一张豪华轿车，车牌号清晰可见，车里隐约能见到两个人。同时还递过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丐帮老巢的地址。

    “嗯，还有么？”

    “其中有一个人，不是乞丐，我小弟似乎认识，叫姜老二，是汽车北站那边混社会的，听说有点厉害。”

    “还有呢？”

    刘全挠头道：“呵呵，暂时就这么多……卓哥，你那个特异功能......能不能教我？”

    “可以，你先去死人堆里住一年，住满一年来找我，我就教你！”说完，抬脚离开了文殊院。

    他给杨旭打去电话，说了车牌，让杨旭把车主信息尽可能详细地查清楚，随后打车去到了刘全小弟查到的地址。

    这里是北城高速路口边上的城乡结合部，卓癸远远地看着挂“狼狗养殖中心”牌子的院子。院子里三个人，一个门卫大爷在门岗看电视，一个中年妇女在拆菜，一个乞丐在逗狗玩。

    刘全小弟所说三十几个人开会，应该是晚上，大白天的，乞丐们都做生意去了，是以院子里就这三个人。

    站了接近两小时，杨旭的电话来了。车主是一个叫欧鹏的人，外省人，四十六岁，有过三段婚姻，现在的配偶郭梅是他同乡。两人曾于十年前共同参与诈骗案蹲过三年牢狱，而欧鹏则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因盗窃进过三次监狱。两人名下有五套房产，均在庆州，不确定常住哪一处，杨旭把五处地址都发到了卓癸手机。

    这种事，直接打上门去就好。

    卓癸离开了老巢，打车按照杨旭给的地址一个个寻去。这些地方都是高档小区，登记的时候卓癸报了业主姓名和楼层门牌，登记了身份证，上门敲门。前三处都无人回应，第四处，一个老婆婆住在里面，表示不认识欧鹏或者郭梅，自己住这里五年了，是儿子买的房子。卓癸询问她儿子的姓名，老婆婆警惕地关上了门。

    第五处，找到人了，两口子都在家，卓癸按了门铃。

    “谁？”

    “卓癸。”

    “找谁？”

    “欧鹏郭梅。”

    “有什么事？”

    “坏事！”

    话音一落，防盗门锁“啪嗒”一声断裂，卓癸运劲狠狠一脚踹在门上。

    “哎哟！”门口的郭梅被门撞出了鼻血，捂鼻后退。

    “干什么！”欧鹏大吃一惊，捏着正在削水果的刀子骇道。

    卓癸推门而入，轻轻把门合上，“别废话，把你们认识的所有在庆州做拐卖儿童生意的人，姓名住址各种信息全部写下来，一句废话断一根骨头！”

    “你神经病！我报警了！”欧鹏失声道。

    卓癸点点头，顺势抓住郭梅的头发，一脚踹在她左脚膝盖上，登时踹断了腿。

    “啊！”郭梅剧痛倒地，惨叫不断。

    卓癸笑了笑，朝欧鹏走去。欧鹏一边退一边比划着水果刀哆嗦道：“你干什么！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呵呵……”卓癸一个箭步冲到欧鹏身边，欧鹏挥刀刺来，被卓癸轻轻格开，抬掌劈在欧鹏手臂上！

    “啊！”骨折声响起，欧鹏惨叫，水果刀掉在地上。卓癸探手扯过欧鹏另一条手臂，挥掌再劈，两臂都给折断了。

    “呵呵，三句废话，断三根骨头！呵呵，没事，尽管叫，警察来之前，弄死你们绰绰有余。”卓癸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到认为合适的程度。

    “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动手！啊……”欧鹏再发出一声惨叫，却是右腿被卓癸狠狠一踹，踹断了。

    “你他妈当我开玩笑？四句废话断四根！继续！”

    “我说我说，别打……别打！”欧鹏还能怎么办，一个字：招！

    卓癸又走到还在惨叫的郭梅面前，扯住头发把她拉到了茶几前，四处找了找，找来笔纸丢在茶几上。

    “先写下来，你们所知道的拐卖儿童的人的各种信息！隐瞒一个就死。写完了我看完之后再问话。”

    说完，卓癸顺势坐到了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拿过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