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街道上隐约传来警笛声，卓癸走近窗边往下看了看，十多辆警车陆陆续续下来许多特警，荷枪实弹冲进了大楼。他展开锁魂，探向对面的大楼，狙击手还在爬楼梯，整个就位过程大约也就是十来分钟。

    他把百叶窗关上，又拉过厚厚的窗帘，拨通钟超的电话之后两分钟，联系上了卓锦华。

    “有没有办法把江门的特警喊走？”

    “又……闹大了？”

    “嗯。”卓癸暗暗好笑，卓锦华的语气就像面对调皮捣蛋的孩子而素手无策的家长。

    “大约半小时，你……还是小心点吧。”

    卓癸不以为意，走到喝饱了血的聂宇面前，“妈的，一次性喝这么多，你厉害！别怪我没警告，炼化过程很残忍的。”

    聂宇很无语，卓癸先前又没让他少吸收点。

    “先别炼化，憋在肚子里！”卓癸转来转去，拿过桌上一个保温茶杯，把茶水倒干净丢给聂宇，“血装起来，那还有几个茶叶罐子，都装上。”

    整个过程石坚和程志伟一言未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话。

    正当卓癸坐下来准备审问石坚的时候，特警也冲上来了，躲在前台处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放了人质双手抱头走出来！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谈，不要犯大错！”

    卓癸嘿嘿笑一声，随手拿过聂宇腰间的枪，“嘭嘭嘭嘭”胡乱开了几枪，打空了弹夹。那边传来几声靴子踏地的响动，静了下来，似乎在思考对策。

    “嘿嘿，老石，你说他们会不会强攻？不顾你和程总的性命？”

    “不知！”

    “当然！”卓癸撇撇嘴，“我估计会！谈判这种事，只会出现在电影里。”

    “再次警告！放下武器释放人质！我保证你们会得到公正的审判！”

    卓癸把石坚掉在地上的枪捡了起来，走到门口。前台背后是一堵木板装饰的墙，子弹可以很轻松地穿透，卓股举枪瞄准，“这一次打脚，再不撤就打头！”

    “嘭”！

    子弹如长了眼睛，正正穿透木板墙，打中喊话之人的腿肚子。

    “啊！”叫声响起，前台一片混乱嘈杂，特警赶紧把喊话之人往外拖。退出公司大门，特警分两边躲在墙后，开始紧急商讨对策。

    “抓紧时间，我问你答。”卓癸走回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看着石坚，“谁把侯建国炼化的？”

    “不知！”石坚流血过多，艰难地偏着头，眼睛瞄向程志伟，“他的老板，我没接触过。”

    卓癸也看了过去。

    “是是是火焰，他有五名手下，他手下干的。”

    “火焰在哪？”

    “真不知道！我从来就不知道他的行踪！”

    卓癸暗暗点头，五名手下很可能就是田野安排在农家乐对付他的人。集五人之力炼制出了一个怪物，倒也不能说单个法师的战斗力有多强。这样看来不久之前火焰应该还在庆州，只是不知道现在走没走，农家乐一直没消息来了，等谷东风的信息怕不太可能了。

    “说说薛玲的事吧。”

    “啊！她……她……”

    “怎么，也不知道？”卓癸起身走到程志伟面前，一脚把程志伟面门踹得鲜血淋漓，“再结巴就断你四肢。”

    “啊！我说！我无意中听火焰说他在找炼制什么东西的材料，什么矿石里含什么元素之类的！我说我有个朋友有块海底的陨铁，他说一般陨铁达不到要求，不过还是让我拿去看看......薛玲的父亲很厉害，我不敢直接动手，所以......所以设了一个计......”

    “你怎么知道东西在薛玲身上？”

    “什么？在她身上？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想以她为突破口，想获得陨铁的信息......”

    卓癸迷惑了，按理说这个程志伟事到如今不太可能说谎，那飞马集团的两父子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个薛玲的父亲也大不简单，马腾飞在拥有血手的情况下也对他大为忌惮！

    他心思电闪，转过无数念头，起了强烈的想要找到薛玲的冲动。但找到了又如何？陨铁是用来对付魔物的材料，也是楚皓月口中炼制法宝的材料，曾经离他卓癸如此之近！不过呢，对他卓癸来说又有何用？他自己就可以杀死魔物，这点不需要陨铁，而法宝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拿来做啥？程志伟事件结束之后，他算是完成了对薛玲的委托责任，对这个销魂入骨的床第伴侣也算有了交代。除非他卓癸还想再续前缘，不然的话去找薛玲干嘛？

    此时，楼层里的特警开始撤退，卓癸哈哈大笑，卓锦华的办事效率真不错，他吼道：“慢走不送，对不起了那位哥们儿！”

    “你看看，我牛不牛？”卓癸眼光在石坚和程志伟身上得意地扫来扫去，“一个电话，就让他们走了，嘿嘿，这样才能放心地杀人放火嘛！”

    这话让两人心惊肉跳！

    “卓......卓先生！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干，薛玲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啥都没干？”卓癸笑出了声，“侯建国呢？都被你们炼成了怪物！”说到后一句，卓癸的声音已变得很严厉。

    “不是我！是他！是石坚！他发现有人跟踪，他动的手！不是我！火焰的人，问他，他说可能是你的手下！火焰的人说给我弄个保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石坚并没有因为被出卖而愤怒而反驳，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如果卓癸愿意交易，那么他们自然死不去，如果不愿意交易，求饶是没用的。

    “那倒也是，不过嘛，遛马山狙击我呢？蝴蝶山公墓狙击我女人呢？呵呵……”

    “也是石坚！不是我！真的跟我无关，事情都是他在做！”程志伟哀嚎着，只求能活下去。

    “蝴蝶山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谁。”石坚有气无力道，他已经扯下一截衣袖，把伤口给临时绑了起来，若卓癸放了他，可别因为失血过多而冤死。

    他不知道，卓癸知道，估摸着这应该是白如收到火焰的命令干的事。

    “说说薛玲父亲吧。”

    “这……我只知道他在国外很有势力，似乎能调动一个国家的资源！但不确定，他的事，我其实知道的不多，在他卖光股份之后。”

    “马腾飞认识不？”卓癸突然发问。

    “啊？马......腾飞？听过这个人，是在m国做玉石生意的，听说......听说还沾染了毒品生意，没见过面！”

    “好吧！老聂，你说怎么做？”

    聂宇叹了口气，摇摇头。

    “哎，那我给你们一个痛快的！”

    “啊，不要不要......啊！”

    两枪，正中眉心，这两个杂碎从此与荣华富贵无关了。

    “走吧，我估计炼化你体内的血会是很长一段时间，会非常痛苦。”

    “嗯，我要把建国的尸体收回去火化。”

    卓癸很想说其实属于侯建国的，只剩下那副面貌，连dna都比对不上了，但这种话他说不出口。两人找到一个旅行箱，把干瘪蜷缩的侯建国装进箱子，电梯下到车库，回了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