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19部分阅读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 作者:肉书屋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19部分阅读
住骂了脏话,凶巴巴的说,“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你得活的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天下百姓还都指着你呢。那么多人谋划着要害你,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平白让那些人白谋划一场。你若是死了,下黄泉我也不放过你!”
一连叠说得很快,很利索,但是却有些心惊肉跳的。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也知道若说不让她去有危险,那危险当真是不假的,只怕会应付不来。一想到这些,她就害怕得不得了,只怕他这一去,就再也不能回头。
秦旭飞笑得很开心,将她轻轻拉入怀中,柔声哄道,“其实也没关系的。只是你去了,朕怕会分散注意力。危险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朕等了这么久,怎么能这样错失良机,不入虎|岤、焉得虎子?”
他说得清清淡淡,伊然一把推开他,两手叉腰恶狠狠的骂道,“你傻呀!明知有危险还要去,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什么虎|岤、虎子,我只知道,你是龙,人人口中的真龙天子,谁也伤害不了你,你也别犯傻去犯什么险。”
“你也说了,朕是真龙天子,没有人能伤害的,放心好了!”再次将她拉入怀中,深深的印了上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愤怒。
唔……她抗拒不得,只得承受他如火的热情,心里却还是免不了隐隐担忧。
明天……
她心下有了计较。
捕猎进行时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秦旭飞一早就换上了一身戎装。
一袭明黄|色的盔甲穿在他的身上,不但不流俗,反而增添了几分贵气,明晃晃的照眼。伊然替他戴好头盔,已经全然没有昨天的担忧之色,只是手从他肩头落下来的时候,重重的说了一句,“一定要回来!安然无恙的回来!”
秦旭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颔首,转身出去了。
营帐的门帘闪了闪,又落下。
营帐外,秦旭飞的声音坚定而有穿透力,“今日出猎,众将士只猎猛兽,不打弱禽。都明白吗?”
“明白!”洪亮的声音传入帐内,伊然没有心思仔细听,正在忙碌着换紧身些的衣服。记得为了出行方便,她特意带了些男款的骑装改良了一下,这会儿却怎么也翻不到了。奇怪!
她已经决定了,在秦旭飞出发以后,就穿着男装偷偷的跟出去,也许帮不上什么忙,可是起码这样看着,她也会安心一些。
翻遍了箱子也没有找到,挫败的发现,及其有可能是被秦旭飞藏了起来。想起他临别前眼睛里闪过的笑意,不由得心慌起来,正听到帐外一声呼喝,“出发——”
“万岁!万岁!万岁!”山呼震天,接着是马匹奔腾的声音。
心里一阵慌乱,连忙扔下满地的衣服不管,跳起来想要冲出营帐,却在一掀开帐帘的时候,只看到一阵被马蹄扬起的雪尘,顿时眯了眼。
“旭——”她没叫出口,眼泪却霎时落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从没有这样的担心过。恐慌,满心的恐慌。只怕这一次就是生离死别,拔脚想要不管不顾的追出去,却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婕妤,请回营帐休息,哪里也不要去。”他静静的说,站在了伊然的面前,刚好挡住全部的视线。
伊然有些恼怒的抬头,却怔了一怔,“是你?”,是那个逆风。
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说道,“请婕妤会营帐休息!”
“你为什么没有跟去?”他不是应该贴身保护秦旭飞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皇上吩咐,臣留下来保护婕妤的安全!”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脸比这雪色还要清冷。
听他这样说,伊然顿时火大了起来,“我不要你保护!你应该保护的是皇上,真正有危险的人会是他!你快点去保护他啊,在迟了就追不上了!”
她着急,非常非常的着急,恨不得跳上马就去追,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会骑马,能不能追的上。她只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今天,真的会有危险的事情要发生!
而此刻,现在,他的贴身最得力的侍卫,却站在这里言之凿凿的要保护她。保护个鸟!她有什么可保护的,谁要杀她有什么用,最应该保护的人是他好不好!
“我不要你保护,你听到了没有?快去追皇上,他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近乎发狠的在痛骂,她实在忍不住要发火了。
可是逆风还是站着一动不动,脸上还是那一成不变的表情,“皇上命令臣在此保护婕妤,除非皇上下令,臣不会擅离职守一步。”
“他下令你就听,现在是他有危险。你难道不应该去保护他吗?若是他出了什么差错,你还听谁的去!你是死人啊,孰轻孰重都不知道的吗?”她真是急了,什么刻薄的话都骂出来了,只奈何,她面对的或许是个木头人,只是站在她的面前,也不生气,也没有表情,就这样守着,不让半步。
伊然为之气结,可她也知道,有逆风守着,她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半步,只得深吸一口气,退而求其次的说,“那好吧!你保护我,我们一起去追皇上好不好?这样你既没有违反命令保护着我,又能去保护皇上的安全,”
“皇上下令,婕妤不得擅离营帐半步。”他还是那平平板板的调调,伊然都快要抓狂了。
啊——
怎么会有这么迂腐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死板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人!!!
她高高举起了手,仰头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逆风,可他连眼都不眨一下,显然并不在意她这一巴掌是不是会挥下去。
伊然咬了咬唇,终于收回手,一跺脚,转身进了营帐,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转。
回到营帐里,炉火燃烧得正旺,可她心头的火更旺。
又生气又焦急又担心。既怕他出什么事,又生气他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什么要把逆风留在她这里,他看出了自己要跟着的企图却没有点破,而是留下一个人看住她。
他贴心的让人感动,却又细致的让人惊恐。他既如此洞察,那么贺家的一举一动是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呢,又或者说,伊家、路战,所有人的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是,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说有危险呢?
如果有人刺杀,大可早早安排了埋伏,又为什么非要陷自己于险境呢?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越想却是越生气,好一个秦旭飞,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又做什么要这么为你揪心牵肠,你既如此孤注一掷,那我在这里担心又有什么用。
扫眼看到床上掀开的被褥,早上两人还相依相偎,此刻却已经床褥皆凉,人已成空。
算了,浪费这样的时间去担心做什么,不如睡觉的好。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睡着了,就不用再担心了,睡着了……或许醒来,他就回来了!
这样想着,她索性又爬上床躺了下来。只是无论如何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张开眼,闭上眼,全都是他的影子,就像绳索一样将她套牢,无法挣脱。
正挣扎得难受间,忽然听到门外是逆风冰冰冷冷的声音,“皇上有旨,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主帐。”
“怎么?本宫来看看妹妹,也不可以吗?”竟然是淑妃的声音,真是稀奇。这样想着,她坐起身来。
“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可以入内!”还是那样死板的声音。
伊然想了想,起身走向营帐,“唰”的将帐帘拉开。
淑妃的访意
“淑妃娘娘——”伊然唤了一声,稍稍行了个礼。
“妹妹快免礼!”她连忙道,前所未有的客气,“前两日妹妹身子不好,今儿皇上出巡打猎,本宫寻思着怕你闷,咱们姐妹坐着聊聊天,也好过呆坐无事不是。没想到皇上却又下了这样的旨意,想来是想让妹妹好生休息吧!”
她虽是这样体贴的说着,伊然却不知她是何意,侧身道,“娘娘不妨入帐一叙。”
淑妃的脚步刚动了动,逆风却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二人之间,“皇上有旨,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可擅自入主帐。”
“你——”伊然忍了忍,“既然不可入主帐,那我回自己的营帐总可以了吧?”
“皇上有旨,婕妤不能离开营帐半步!”他还是平板的声音,似乎这么长时间,他连眼皮都没眨过一下。
伊然登时就火大了,刚被消下去的火蹭的就窜了上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什么身份,淑妃娘娘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这样指手画脚的吗?”
“皇上有……”还是那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伊然打断了。
“少来那套!皇上有旨,皇上有旨,圣旨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会不会是你胡说的!”她厉声责问道。
逆风终于有了动静,一下子半跪在地上,“臣不敢假传圣旨,请婕妤娘娘,淑妃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你——”伊然见他这个样子,倒是也不忍心再责备下去,只是心里胸闷得很,淑妃来的倒是正好,她需要有个人跟她说说话,转移下注意力,否则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于是缓和了一下口气,“不然这样好了,我们打开帐帘,淑妃娘娘只是与我说说话,不会太久的。你就守在门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看得见,这样可好?”
逆风动了动唇,还来不及否决的时候,伊然又补充了一句,“皇上若有任何责怪,我一力承担。但若此刻你咄咄逼人丝毫不让,伊然立时自刎于你面前,看你如何向皇上交代!”
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嗫嚅了一下,终究还是退步了,“那就依婕妤所言。”
淑妃见此,冲伊然露出一个“你真厉害”的笑容,然后闪身进了主帐,伊然将帐帘挑开挂上,然后跟着走进帐内,将炉火拨弄得更旺一些。
“娘娘今日来,是否有事要吩咐伊然?”她对淑妃并没有太大的好感,自入宫以来,和她打交道并不多,而且上一次路莺菲的事,她明显是和贺兰芷站在一起的,只不过后来为何能脱身,她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次出巡前,她倒是替自己在朝臣面前说过好话,也没必要跟她闹得势同水火,因此,只是客客气气的问道。
“瞧妹妹这话说的,没有事儿,咱们姐妹就不能坐下来聊聊天了?”她微笑着说,坐在了炉火边一个软凳上,“妹妹也别那么客气,娘娘长娘娘短的,这也不是在宫里,太客套反而生分了。”
本来就没熟络到哪里,伊然这样想着,口中却还得道,“娘娘仁德,只是规矩不可废,免得日后落人闲话。”
言下之意,还没有忘记那次因为所谓的“规矩”,而被太后杖责一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这位淑妃也是在场观礼人之一。
淑妃笑了笑,“妹妹一定对我还有些误会。”,她冲伊然招了招手,笑得一脸灿烂,“妹妹倒是错怪我了。”
伊然与她面对面围着火炉而坐,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炭火,扫了一眼门口守着的逆风,他当真就如一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也不动的守在门外,偶尔有风拂起他的衣衫,他也是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奇怪的人,如果此刻帐内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他能看得到么?
见伊然没有回应,淑妃却也不生气,径自的说了下去,“之前妹妹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冤枉,但是姐姐可以发誓,此中我绝无插手半分。”
她做出一个发誓的样子,见伊然看了她一眼,这才笑着继续说了下去,“当然,这后宫之中的复杂,以前或许妹妹不知晓,如今,应该也明白一二了。而且后宫看似本宫最尊,其实太后为首。她老人家说什么,我们做小辈的,又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这其中,也许有些事你并没有参与,却不见得不会沾染上身。”
伊然抬头瞄了她一眼,她这话的意思是,之前的事情都是太后做的,与她无关?且莫说这话中的可信度有几分,便是十分,她如今跑来说这些,难道就对得起太后了么?
有些不屑的想,依然没有搭话的,不过她这样跟自己说着话,倒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可以暂时不去想秦旭飞的事情。
“对了。今日皇上出行打猎,为何没有带上妹妹?”她突然转换话题问道。
伊然愣了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姐姐贵为淑妃娘娘都没有跟随,伊然一个小小的婕妤,怎跟逾矩!”
“妹妹这话就不对了。”她笑了起来,“虽然本宫是淑妃,却也只是空挂着这个虚名。早年若不是太子妃过世得早,怎会容得我一个偏房的侍寝丫头有今日的位子。”
说到这儿,似乎觉得话有些过了,又掩唇笑道,“如今妹妹虽只是婕妤,后宫之中却是最得皇上宠爱的。出行同辇,前两日还共骑出游,这等福气,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伊然挑了挑眉,不知她究竟想说什么
“原以为皇上会带妹妹一起出猎的,那可是好玩得紧,没想到……大概是因为妹妹前两日病了,皇上担心妹妹的身体,所以才……”她还没说完,帐外已经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皇上遇袭了!”一人还没到帐前,已经急急从马背上翻滚下来,断断续续的说道。
伊然蹭的一下站起来,飞跑出帐外。
行猎遇凶险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甚至是有些尖利的,吓了那来报信的人一跳。
不过他也来不及平复慌乱的心情,急匆匆的说,“奴才……奴才们随皇上往西行进,发现有熊的脚印,于是继续沿着脚印追寻了约二十里地,突然……突然遭到伏击,来人黑衣蒙面,武艺高强,我等不敌。皇上……皇上有危险啊!奴才是冒死才突围出来报信的……”
话没说完,他已经倒了下去,逆风一把拉住他,这才看到他的背后插着两枝箭,此刻已经有些昏迷了。
闻讯而来的众人一时慌乱成一团,乱哄哄的吵得人头疼。
伊然看到人群中站着的伊兰城,三两步跑上前,一把将其拽了出来道,“父亲,如今事态紧急,这里还请您主持大局,切勿慌乱,一定要稳定军心,莫让敌人钻了空隙。”
接着不待伊兰城回过神来,转身对逆风道,“如今营地还有多少可用之兵?”
“皇上带出去了三分之二,如今营地真正剩余的可用之人不过三分之一。而且……”他似乎还有犹疑。
伊然斩钉截铁的说道,“余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跟随你我去救皇上,另一队驻扎营地戒备安全。快,动作一定要迅速!”
不知为什么,逆风下意识的就回答道,“是!”
刚要转身,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疑惑的问道,“你我……伊婕妤你……”
“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快去安排!”她催促着,根本来不及多说,转身对伊兰城接着说道,“父亲如今责任艰巨,切莫要慌乱。现今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其他的容后再议!最重要的是皇上要安全归来,否则其他的都是空谈!”
说着,重重的握了一下伊兰城的手,相信他应该能够明白。说实话,她也怕伊兰城在这个时候跟着起哄作乱,那到时候的局面恐怕就更不好收拾了。
“为父……明白!”伊兰城顿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婕妤自己当心。”
转身,马匹已经牵来了,逆风一向平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担忧,“婕妤还是留在营地等候消息,逆风一定不辱使命!”
伊然皱了皱眉,牵过缰绳,咬着牙翻身上了马,好在马匹还算温顺,倒是坐得稳稳当当。
“没时间废话了,不看到皇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心的。”她一手拉紧了缰绳,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感,现在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了,她只知道,她的心里慌乱的很,而要平息这种感觉,只有看到秦旭飞,看到他安然无恙。
“出发!”她大喝一声,双腿一夹,率先飞奔出去。
凭着自己拿稀松的骑术,好歹不至于掉下来,只是也从来没有这么快速的骑过马,一时间她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只能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缰绳,半压低身子贴近马背。
呼啸的风从耳边吹过,她才记起身上并没有再加衣衫,穿的很是单薄。牙齿在轻轻的打颤,却不是因为发冷,而是紧张。她很怕,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不是都知道的么,不是做好了准备的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不,他不会有事的,他怎么会有事呢!他是这么腹黑,这么聪明,这么会算计,一定是一场戏对不对?
她胡思乱想着,一路朝着西边的方向疾驰而去,眼前似乎经过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婕妤,往西南!”身后紧跟着的逆风突然喊道。
她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要往西南,但是他自然有他的道理。立刻拽紧了缰绳,试着调转方向。
可是终究是技术太差,马儿不但没有往西南,反而有些倔强的往西北方向。
“婕妤——”逆风惊喊一声,调转马头朝她的方向追了过来。
伊然大吃一惊,使劲想要勒住马,一时间却停不下那么快的速度,整个人被马的冲劲往前带去,躲闪不及,险些落下马去。好在她记得无论如何死死抓住缰绳,便斜斜挂在马的身上。
这时,逆风已经赶到,骑马拦在她的马前面,然后纵身一跃跳在她的马背上,替她拉住了有些失控的马。
伊然惊魂未定,看着前方,脸色很是苍白。
逆风有些担忧的说,“伊婕妤不若先行回营帐,属下一定会将皇上救回来的!”
稍稍回神的她转头看了看逆风,脸上的苍白未褪,却又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我要去!你是不是在想,我去了只会成为你们的负担?不要管我,我一定能……一定能骑好马的!我……我要随你们一同去找他!”
见她这样,逆风也不再多说,只道,“属下逾越,请容属下与婕妤共乘一骑,如今还是救皇上要紧!”
伊然也没再推辞,本来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在她眼里就不算什么,如今当然是以找到秦旭飞为首要任务。
不再多话,逆风手中扬起鞭子“啪”的一鞭下去,马儿吃痛,顿时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肉里。
往西南方向行进了没有多远,果然隐隐看到了不少人影在晃动,还有一段距离,看的不是太清楚。伊然半眯起眼睛,口中忍不住道,“逆风,你怎知在西南方向?马蹄印明明是在正西……”
“血腥味。”他淡淡的回答道,伊然的心中不由得一紧。她明白,练武之人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只是没想到,顺着风的血腥味也可以找到。
可是,有血腥的话,秦旭飞他……
抓住马的鬃毛,她咬着牙,轻声说道,“逆风,快!”
加上一鞭,耳边的风更加凌厉了,及至近前,伊然的心都纠结在了一起。只见那是一片树林,外围已经横七竖八躺了许多的尸体,而里面,却还在缠斗之中。
“旭飞……皇上……”她忍不住低喃,浑身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患难见真情
林子里有不少黑衣人,见到有援兵,那些人竟一点也不惊慌,有三四个人转身向他们杀了过来,另外的人依旧对其它人纠缠不已。
虽说在小说里电视上看到过许多次,可是自己亲身经历终究是第一次。而且,这远比电视要真实得多,血腥得多。
“啪!”逆风只是一挥手,冲过来的一个黑衣人便被甩到了一旁。那些黑衣人也都称得上是好手了,逆风带过来的这一队也称得上是精兵了,然而在这些人的面前,竟没有半分优势,一时间却也是难分高下。
逆风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便骑马往林子深处去了,一边隔开不断冲上来的杀手,一边四处看去。
伊然人虽在马背上,却也是焦灼的看着四周。只是除了倒在地上的血人,就是和杀手们纠缠在一起的侍卫,却没有看到那一身明黄盔甲的秦旭飞。
他在哪里,不会出事吧?伊然张大了眼睛,此刻只恨不得能多长几双眼睛,一个个把那些人都翻看个清楚。她想下马,可是逆风把她圈了起来,根本不容得她跳下马去。也是,太危险了!她必须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寻得到他。
“主子!”到底是练武之人,逆风率先发现了正在与一个黑衣人厮杀的秦旭飞,此刻,他那原本明黄|色的盔甲已经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血污、灰尘,沾染得五颜六色,他手中握着一把剑,与那人打得难解难分。
逆风见此情形,掏出一把匕首和一排银针交给她道,“千万不要下马,这个用来防身!”
话音刚落,人已经闪身挡在了秦旭飞和那黑衣人之间。伊然没见他带什么武器,却看到他从腰间一抽,那腰带竟是一条软剑,在他的力道下,立刻变得坚韧起来。
“逆风,谁让你来的!”见到他,秦旭飞大喝一声,并没有松一口气的喜悦。
抬眼看向伊然的方向,脸色登时大变,三两步冲了过来。
伊然怔了怔,看着他一脸怒气的冲自己走过来,心中喜忧交加。喜的是看到他还活着,忧的是他一身是伤,脸上全是血,看的她心惊肉跳。
“旭飞……”她低喃着,想要下马去迎他。
“别动!”他突然大喝一声,手一扬,长剑划空而来,她吓得一瑟缩,那剑直直身后一黑衣人的胸膛,那人登时毙命。
伊然惊呆了,而他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翻身也上了马,顺势一脚将一个要扑上来的人给踢开,“逆风,交给你了!”
双腿一夹马腹,向着林子外的方向驰去。伊然抓紧了他的衣衫,只怕一松开他就眨眼不见了。
而那些人却仿佛有默契一般,根本不与其他人厮杀,奔着他们的方向就追去了。
秦旭飞一手执缰绳,一手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双目炯炯的盯着前方。
风声鹤唳,伊然此刻的心中却全然没有了恐惧。她直到此时才明白,只要和他在一起,她什么也不怕!
就在这时,马儿突然一声长长的嘶鸣,接着她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从马背上落到了地上,秦旭飞依旧把她紧紧的抱入怀中,好在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此刻,两个人的境地却更加危险起来。
虽然很快有侍卫赶上来拖住那些黑衣人,可依然有两三个追了上来。秦旭飞只得用一手护主她,另一手拾起一把散落在地上的剑,快速的格挡开来。
“什么人,胆子竟如此大!”逆风一边和那黑衣人交手,一边问道。
秦旭飞也沉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可是回应他们的,只是一片沉默。那些人并不开口,只是招招都是凌厉的杀招,丝毫没有手软的迹象。
焦急之下,逆风下手也更为狠厉了,随着他的动作,两个黑衣人身上的血喷了出来,接着应声倒地。
其它的人见此情形,互相对了个眼色,根本不管其它,朝着秦旭飞的方向就一起扑了过来。很显然,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了秦旭飞!
饶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秦旭飞护主她的那只手从不曾松过一刻,一直紧紧的拥着她。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被那些人看成了致命的破绽,只攻那护着她的左手,对于其它位置反而是减弱了攻势。
即便伊然不懂武功,也看得出他们不断的朝自己这边刺来,惊恐的睁大双眼之余,更是恨自己成为了他的负担。
“闭上眼!别多想!”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边挡开密集的攻击,一边沉声对她说道。
伊然哪里闭的上眼睛,只要一闭上,听到周围那刀剑相架的声音,心里就克制不住的恐慌。
“嚓——”一声刀剑划过衣衫的尖锐声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温热的液体已经喷到她的脸上。
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旭飞手臂上那道深深的伤口,红色的血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甚至流到了她的身上。
“没事!”他咬着牙说道。
她却长长的尖叫一声,尖锐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停顿了下手上的动作,侧目而来。伊然尖叫着将逆风交给她手上的银针尽数扔了出去,她不管不顾,只是恼恨,却没想到这样胡乱的扔出去,却也中了一些。
那银针的杀伤力本不大,但是因为淬了些厉害的麻药,一时间倒也起了作用,起码有一部分的行动已经不若刚才那么灵活。
“走!”见到这个情形,秦旭飞撑起力气将她抱到另一匹马的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逆风便在后面拦击其它的人。
那打斗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已经有些麻木了。抓紧秦旭飞衣衫的手沾染了不少血,又干涸了,她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轻轻的颤抖,颤抖……
伊然的心痛
“皇上回来了,皇上……”他们的马刚一进入营地的范围,就有人立刻叫了起来,紧接着冲出来一大群的人。
伊然直到这个时候,一颗紧绷的心依然没松下来。说实话,她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自家老爹会不会在这个时候造反。
不过,当她看到伊兰城领着众人跪在营地迎接圣驾的时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传太医,全军戒备!”秦旭飞简短的说完,翻身下马,还不忘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去抱她。她利落的下马,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匆匆往主营而去。
“热水!被子!”她简短的命令道,动作麻利儿迅速。
那些乱成一团的宫女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已吓呆了,听到她的呵斥,连连点头,然后各自去准备物事去了。
伊然转身又去替秦旭飞脱衣衫,由于大部分的血渍已经干涸,与衣服粘连在一起。稍微一扯动,他就会微微皱眉倒抽冷气。
站起身走到书桌前转了一圈,似乎没寻到要找的东西,然后在营帐里翻找了半天,秦旭飞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忙碌。
她最后索性站起,大步走到营帐前,一掀帘子对着外面道,“去寻把剪刀来,要快!”
外面的人应声去了,刚好送热水的宫女已经到了门口,她顺手就接了过来两三步走到秦旭飞的面前蹲下身来,用毛巾沾了热水,然后拧到半干,再小心翼翼的在伤口周围擦拭,软化结了冰和血渍的地方。
“伊然,别慌!”他突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伊然愣了愣,这么久了,他从没有这样柔和的唤过她的名字,一直只是爱妃,宝贝这样的叫。不过也只是一瞬,她低声道,“我没有慌!”
然后将脏了的毛巾扔回水盆中,重新洗过。
水还很烫,热气氤氲了她的手,指头都是通红通红的。她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认真的搓洗着毛巾,拧干,敷上。
“你看,你的手在抖。”秦旭飞突然抓住她的手,淡淡的说。
猝不及防,她的手一颤,毛巾掉落在地。
“我……没有!”她颤声说道,弯腰去拾那条毛巾。
“伊然,听我说,我没事!”他拉起她,不让她去管那掉落在地上的毛巾,认真的说道,“看着我,你抬起头,看着我!”
避不开,只得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虽然没有落泪,却已经是布满了血丝。她的唇瓣因为咬的太紧,微微沁出了血丝。
秦旭飞伸出拇指,轻轻蹭去她唇瓣上的血丝,轻声道,“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不要这样,我很忧心!”
“我没有怕!”她咬着牙说道,目光坚定,“我只是……只是……心里难受。”
话说到最后,她不知怎么却形容心里的这种感觉,揪心,而且看到他身上的血渍就难受得好像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只恨不得那伤都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乖,没事!”他叹息,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身旁,只能用自己的臂膀和柔和的声音来宽慰她,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却又骄傲坚强的可爱。
明明是怕的要命,却又能强自镇定的去指挥一切,安排这个安排那个,这样的她,让他怎能不爱。
爱?这个字眼闯入心头的时候,他怔了怔。他,爱她吗?爱一个女人?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身为帝王,从小的教育便告诉他,对女人,对后宫的妃子,可以宠,可以疼,却是万万不能动真情的。若不是先帝对太后的格外宠爱,又如何会造成如今贺家外戚做大的局面。好在先帝还是明智的,为了防止外戚做大,忍痛没有立秦慕枫为太子,而是册立了自己。
只不过,先帝也没有想到,即便这样,也难以遏制太后及整个贺家越来越膨胀的野心吧。
而如今,他这样,会不会在重蹈先帝的覆辙?
“微臣宁致远,叩见皇上!”不知何时,宁致远已经来了,在营帐外朗声道。
秦旭飞坐正身子,轻咳两声,“进来吧!”
帐帘一掀,宁致远大步走了进来,一脸急匆匆的,“臣听闻皇上受伤,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好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废话。”秦旭飞摆了摆手,“小伤而已,上点药就行了!”
“容臣细查。”宁致远正要上前,帐外有声音道,“伊婕妤,您要的剪刀。”
伊然起身去拿了进来,然后交到宁致远的手上道,“皇上的伤结了痂,用剪刀细细剪开来,注意别牵扯到伤口。”
接过剪刀,宁致远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垂下头开始认真处理秦旭飞胳膊上的伤。
将粘住的地方剪开来,小心的替他把外衣脱了,伊然见此,便转身去弄旺炉火,只怕他再冻着了。
转身,方才看到他身上远不止胳膊那一道伤口,胸口和肩头也有着剑砍的痕迹,顿时,她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秦旭飞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她。她定定的回望着,不落泪也不惊叫,就是这么死死的看着他,脸色苍白。
“伊然,去看看逆风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了,让他素来见朕!”他开口,嗓子有些嘶哑。
盯着他怔忡了一瞬,伊然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她明白,秦旭飞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伤势,他怕她会心痛。可是,他以为,她看不到就不会心痛了吗?
出得营帐,方看到营帐外围着众人在守候。伊兰城见她出来,率先一步走上前,对她道,“不知皇上现在情形如何?”
“正在上药,没有大碍!”她简短的说,尽量不泄露自己的心情。
“到底情形是……”伊兰城还未及问完,就听得一声长长的马嘶鸣声,接着,一个人影飞速闪过众人,站定在伊然的面前。
“婕妤,皇上情况怎样?”正是逆风。
伊然点了点头道,“皇上正要见你,随我进来吧!”
遇袭的意外
再次进入营帐,宁致远已经将药上好,正在包扎了。动作还挺快,伊然在心底叨咕了一句,默默走到一旁替秦旭飞准备新的衣衫。
“臣叩见皇上!”逆风半跪在地上,一向平平板板的声音竟有些激动。
伊然怔了怔,却也没回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秦旭飞淡淡的应了一声,“起来吧!”
“臣有罪!请皇上治罪!”他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你……何罪之有!”秦旭飞的声音有些慵懒,有些疲乏,伊然也有些莫名,不知逆风为何这样说。
逆风跪在地上,垂头道,“皇上遇险,未能及时救驾,以致龙体受损,此罪一;未能恪守圣旨,擅离职守,此罪二。臣万死莫辞!”
这人——真是会钻牛角尖。伊然有些无奈的想!
如果不擅离职守,又怎么能救皇上,如果不是为了恪尽职守,又怎么会救驾来迟,怎么说他也是有功无过啊!见过往自己身上揽功的,还没见过拼命抢罪的!这个逆风,真是个异数啊!
“你,起来吧!”沉默了一会儿,秦旭飞开口。
伊然拿起衣衫转身,却见他已经站了起来,连忙紧上两步走过去,替他换上干净的中衣,期间一直低着头,很小心的伺候着。
“臣……有罪!”他固执的跪着,一脸的自责。
伊然几乎要忍不住翻白眼了,非要秦旭飞治他个死罪,他才会甘心吗?这人怎么这样死脑筋。
秦旭飞长长的叹了口气,沉声道,“难道连朕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他这样一说,逆风才站起身子,却依旧垂着头,俨然一副领罪的模样。
“此次的事,不能怪你。”秦旭飞接着说道,“你也无须自责,是朕考虑的不够周全!”
这厢,宁致远已经搁下了笔,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道,“皇上,这是内服的方子,以三碗水炖成一碗,每天服用两次,早晚各一次,不日便可痊愈。”
“恩。”秦旭飞接了过来,有些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然后道,“朕的伤势不足为外人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很严重!”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不明其意。
伊然更是大为不解,“可是方才,臣妾已告知众人无大碍!”
秦旭飞顿时一脸挫败的样子,皱眉想了想道,“暂时别对外透露朕的伤势,明日,宁太医来请脉以后,就说伤口感染恶化,情况不太乐观!记住了吗?”
见他神色严肃,众人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都点头应声道,“遵旨!”
“宁太医,你先出去吧,记住朕交代的事!”重新坐下身来,扯过一床毛毯半盖在身上,轻舒了口气。
宁致远神色一凛,垂首道,“臣,谨记!”,然后提起药箱走出了营帐。
“爱妃,朕有些饿了。”他轻声道,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伊然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出去招来一个宫女道,“我有些饿了。去弄些吃食来。要清淡点,别太荤腥了,闻着难受。”
“是!”也没多问,那宫女便去准备了。
再进帐,却见秦旭飞倚靠在床上冲她浅笑,她心头一阵乱,走过去替他将被子拉上,掩饰内心的彷徨。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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