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22部分阅读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 作者:肉书屋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22部分阅读
您谈一下的。”转过头看向伊然,她小声的说道,“后来,奴婢就回房睡去了。”
伊然懒得答话,只是抱着粥大口的吃着,正迷迷瞪瞪间,忽然听到洪亮的钟声。
一下、一下、沉闷得撞击进人的心底。
她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睁开了双眼,小绿也是一脸的惶恐之色。
这钟……这钟是宫内的丧钟……
伊然明白,太后的死,终于要在这青色的初晨,公告天下了。
平息
记不清第几次了,又一次站在了慈宁宫的殿前。
只是这一次,比以往的人都要多,也比以往的气氛都要沉闷压抑。
之前声势最浩大的时候什么样,伊然不清楚,然而此刻,她却是一种深深的悲哀感。一个荣耀到了极致的女人,现在这样多的人齐聚在这里,却是为了她的死讯,生前的种种都已经烟消云散,往后的种种再也与她无关。
秦旭飞一身白色的丧服,站在了慈宁宫的正殿前。
伊然抬首望去,只见他形容憔悴,脸上带着浓厚的倦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样远远的看着他,除了心痛,还有几分惆怅。
这一切,都是这个疼她宠她的男人所导演的,现在,他却要站在这里,演上一出大戏。
虽然说太后也非什么善男信女,心里终究是结了个疙瘩,跨不过这道坎。
“……我朝不幸……天公堪怜……太后驾崩……”
秦旭飞一脸肃穆的站在那里,边上的太监捏着嗓子大声宣读着悼词,伊然的耳朵里嗡嗡的,很多话就这样从耳朵里进去,又出来。听了许多,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目光流转,离她不远处站着淑妃。
回宫以后也是第一次见她,依旧是那样端庄贤淑的站在那里,面色恬静的看不出任何不妥。但是自从上次打猎的事情以后,伊然看到她,总是觉得怪怪的。
如果说她是城府最深的那个女人,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的行动?
如今,在后宫之中她的地位真的是最高了。连太后也不在了,如果说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那么,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一点。
这样想着,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淑妃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头没有动,只是转了下目光瞥了她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正襟凛然。
很久,才把那长长的悼词念完。
秦旭飞跨前一步,一脸沉痛的说,“在前日,太后已然驾鹤西去。朕出猎在外,未及送行,着实痛心!今感念太后生前辛劳,谥号贤德仁孝恭太后。太后之族人依序晋级加封,以念效尤!”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跪了下来,夹杂着几声悲泣的声音。
只不过,这声音当中有几分真诚,几分假意,恐怕只有各人心中自知了。
贺家的人并没有站出来反驳,也没有人站出来质疑太后的死。
本来,皇上就在这里,谁敢质疑!更何况,贺家的人只恐怕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大部分,比如路莺菲之死的证据,比如太后自刎的可能性,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又怎会公然站出来跟秦旭飞作对。
最有立场,最有势力的太后,秦旭飞都可以毫不手软的除掉,那么更何况其他的人。
现今的形势,对于贺家而言已经是完全的弱势了,又怎会再把自己推入险境。又或许,此刻站出来和秦旭飞针锋相对,恰恰正是秦旭飞所想要的。
没有人会这么傻!贺家的人已经做了一回傻子,绝不会再做第二回!
他们如果要翻身,唯一的希望恐怕就在……
这样想着,抬起眼,看向秦旭飞的身畔。
他一人负手而立,稍稍靠后一些,左侧站着沉默的秦夜翔,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眉梢眼底却能看出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而右侧,则是一脸阴郁的睿亲王——秦慕枫。
他还是那样冷冷清清,一如刚见他那时一般。但是整个人却瘦下去了一大圈,便连竖起的发都是那样枯燥无光泽。
此时此刻,放眼这里所有的人,恐怕最伤心的便是他了吧。
无论他们母子关系如何,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他未必不知道,太后相当于是整个贺家首当其冲的牺牲品,然而,他却无能为力。
这种深切的疼痛,伊然不敢说感同身受,但是那种哀戚的忧伤,却似乎穿透人群,传递到她的心中。
“七日后,太后大葬。举国同哀,大赦天下!”秦旭飞朗声说道。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整个慈宁宫的大殿上空徘徊,纵使一身素白,他站在当中的位置依旧是最耀眼的。
此刻的他,丰神俊逸,连发丝末梢都透着一股淡定自信的神采。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这样看似风平浪静的斗争下,暂时尘埃落定了下来。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已经平息了。
然而伊然却明白,斗争,才刚刚开始。
秦旭飞只是胜了这一场,深藏的隐患还有许多。
经历了丧母之痛的秦慕枫断不会就这样罢休,而整个贺家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家族走向没落。
即使是路战,也应当不会这么简单的被人当做棋子来利用。她甚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老谋深算的伊兰城在整件事上,看起来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当真如此吗?
对于贺家而言,失去了一个太后,他们还有睿亲王这个筹码,又或者还有安插在朝堂里或明或暗的势力,还有……还有一个看上去已经销声匿迹的贺兰芷。
今日,并没有看到贺兰芷。入了冷宫的女人,连自己亲姑姑的丧礼都不能出席,现实就是这般残酷。
然而,依贺兰芷的性子,以及贺家的希冀,甚至是今时今日的局面,她绝不会就这样默默消逝于后宫。
经历了这许多事,让伊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入了后宫的女人,尤其是像她和贺兰芷这样有身家背景的女人,是绝不可能在后宫中默默无闻老死了事。
她们,只有两种出路:一种,是在斗争中死去;另一种,就是在斗争中爬上最高的位置,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哪怕……是踩着众多的尸体和鲜血。
为了活下去,这,便是代价!
慕枫
这样过了几天消停的日子,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了。
秦旭飞将西边的碧玺宫赐给了她,收拾停当便搬了过去。原先住在龙泽宫是权宜之计,那里毕竟只是召妃子侍寝的地方,而不是什么安身之所。
搬出来,伊然其实是乐意的。虽然真正在那里住下的日子并不久,但每当她躺在床上,就会想到自己的夫君曾与其他的女人,在这张床上颠鸾倒凤,她就打心底里感到恶心。
碧玺宫比起之前的西鸢宫大不了多少,但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住,便空荡了许多。
刚打扫停当,便有不少的才女,昭仪之类前来拜会,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伊然不擅与人虚以委蛇,又不好开口赶人走,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着陪坐,偶尔客套的露出一两个笑容。
那些人只当伊然城府极深,情绪深藏不露。探了半天没有什么结果,也便各自散去了。
不过如此这般,又是几日过去,闲散下来的日子,反倒有些无趣了。
秦旭飞大概真的很忙,因为有好些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自从行猎回来以后,两个人就没有坐下来好好的聊会儿天,即便来过几次,也都是夜极深的时候,她已然入睡了。
若不是早上醒来枕头上还残留着他的余味,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了。
许是不想和她说什么吧,又或者,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说?
闲闲的晃在秋千上,她胡思乱想着。
这秋千是搬进来以后特意吩咐人打造的,院子很大,除了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几棵古木,便再无其他。
空荡荡的院子,会让她的心也觉得空荡荡的。
于是便架上这个秋千,无事的时候坐在上面晃上一个下午,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连老天都在作弄人,行猎回来以后,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算是过去了,连天气也逐渐好转起来。
积雪早已消融,日头也越来越灿烂。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直让人觉得如果窝在屋子里睡觉,都对不起老天毫不吝啬的笑脸。
闭上眼,仰起头,让温暖的阳光倾洒在自己的脸上,最好能穿透皮肤照到她的心里。
她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心阴阴暗暗的,无端的压抑了许多,心思似乎也深沉了很多。
自从秦夜翔那夜和她说完以后,她便明白,那些话应当是秦旭飞让他告诉自己的。之所以不亲自说,是因为整件事他瞒了她,又或者说,甚至利用了她的不知心理。只有她不知,她的反应才更加真实,也更能让敌人信以为真吧。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胸腔的那口抑郁能随着这口气散出体外。
即便她什么都明白,还是会有失落的感觉。这样也好,如果当真和秦旭飞面对面,她恐怕还没调整好心态该说什么。
徐徐的风拂过耳畔,暖暖的,柔柔的。她不知不觉竟有了些醉意,只昏昏的,想要睡了过去。
忽而觉得似乎有片阴影遮住了自己的阳光,那股暖意顿时消失,一股凉嗖嗖的感觉从头顶传遍四肢。
她蓦然睁开双眼,直直对入一双深邃的眸子中。
盯着面前那张憔悴得有些凹下去的容颜,她竟没有惊叫,只是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似乎早有预感他会来。经历了这许多事,还有什么能让她感到惊吓的。
她就这样看着他,不语。
他就这样看着她,沉默。
秋千的摆度逐渐变小,缓缓的,缓缓的,停了下来。她却依然没有动。
她明白,此刻他站在自己的面前,绝对不是路过。既然是专程,就不会只为了这样看一看她。
太后大丧以后,已记不清过去了多少日子。比起当日,他的形容更为憔悴了。
她不爱他,但是不爱一个人,并不代表就一定要讨厌他。
对于秦慕枫,她多少是有些怜悯之心的。心底某一处,总会不经意的扯动,有一点怪怪的感觉。
有时候伊然会想,会不会是之前的那个“伊然”潜意识还有对秦慕枫的恋慕,所以她才会有这样怪异的感觉。
此刻,他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便还是淡漠的脸色,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哀伤流露出来,让她那股忧伤的感觉也开始泛滥起来。
“你真的变了。”他开口了,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那眸子里盛满了满满的忧伤、痛楚,还有一丝失落……
伊然怔忡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是,她却是是变了,不再是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但是……她该如何告诉他,那个人永不会再回来。
如今的他,像一匹受了伤的狼,即便知道他的本性是狼,是有攻击性的,但是此刻他的柔弱,他的无助,他的伤痛,都让人无法忽视。
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她突然幽幽的冒出一句,“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他喃喃念着,眼睛突然一亮。
知他误解了,伊然叹了口气补充道,“姐姐是个极好的女子,她嫁入王府以后对王爷也是一片真心相待。只盼王爷能够将心比心,好好善待姐姐。”
他怔了怔,眼睛里那抹光泽很快便黯淡了下去,一副受伤的表情,“好,好一个将心比心!若是将心比心,你来告诉本王,为何要对太后赶尽杀绝。若是将心比心,你怎能忍心将过去的一切全都抹煞?”
他的力气很大,掐住伊然的肩膀,让她痛得微微皱眉。
她却明白,他心中此刻所承受的痛,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妒意
“王爷,伊然早已说过。过去之种种,都已经随风烟消云散!不如忘却了,对您也是一种解脱!”伊然叹息着说道,心里那种忧伤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抚平他眉梢的痛楚,然而她的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
“解脱?”他重复了一遍,却突然仰起头哈哈笑了起来,“解脱?如何还能解脱?怎么解,怎么脱?身在帝王之家,本就是这样的宿命了。文治武功,本王哪点比不上秦旭飞,就因为怕贺家的势力太强大,生生剥夺了本王的权利!先皇何其偏心?”
他似乎被刺激到了,不管不顾的低吼着,“好,本王认命!本王安心做我的睿亲王!可是……他为什么要夺走你?又为什么要夺走母后?我在乎的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一点一滴的夺走,为什么?凭什么?”
“王爷!”她低唤一声,虽然她这里很是清静,却也怕隔墙有耳啊!如果这番话让秦旭飞听到,又或者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风波才刚刚过去,她不想很快又再起事端。即便明白这一战在所难免,却也不希望这么快就来临。
“王爷……”她从秋千上想要站起来,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来不及惊呼,微张的檀口便被他霸道的占有,湿濡的舌长驱直入,搜寻她的芳香。在她还没回神的时候很快抽身。
原先受伤的眸子此刻似乎燃烧着两团火焰,这样神情的他真实了许多,不再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却让人更加害怕。
“本王要夺回所有本属于我的东西!包括你!”他狠狠的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眼里蹦出来。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留下伊然错愕的站在原地,以手抚着还有些痛的唇,一颗心跳的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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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床上的人儿已经睡得很香了。
她的睡颜永远是这般吸引人,纯真、不设防,单纯得像个孩子一般。
粉嫩的唇微微嘟起,带着几分引诱的味道。让他差点控制不住的想要低头一亲芳泽。
秦旭飞就这样默默看着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以手抚着她柔软的发。
长长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被子上。她说压着头发睡觉翻身会不舒服,每次都要把所有的发都被拨起来,任它散得到处都是。
所以她的发虽然柔软,却从来不是如其他妃子一般垂顺的,带着那么几分不驯,几分俏皮,就如她一般,与众不同,却又该死的吸引人。
她轻哼了一声,皱了皱眉,不知嘤咛了一句什么,一截白嫩得有如莲藕般的小臂伸出了被子。
他怔了怔,随即莞尔。想要替她将手放回被子中,却恰巧听到她清晰的哼了一句,“为什么?”
手停顿了一下,他轻声诱哄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她皱眉居然应了一声,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一时间,秦旭飞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
他一直明白,这整件事对她来说或许太过残忍,他犹豫着,斟酌着,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启齿。
在他的私心底,是想让她保持这份纯真的。但是后宫的争斗,皇权的争斗,是容不下她这样的纯真。有些事,必须要让她明白,也必须让她看透。
是,他何尝不觉得血腥。可生在帝王之家,这便是无奈。
即便是他的父皇,得到这个皇位的时候不也曾除掉了几个皇叔。太后虽然不是他的亲母,他也没想过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形势不由人!要想站稳脚跟,要想坐稳龙椅,就必须要先下手为强,一招克敌制胜!
她怎会懂,她怎会明白自己的无奈!
也叹了口气,将她在外面的手臂放回了被子中。
收回手,看到掌心里有几处小小的伤痕,已经结了痂。今日无事,下午的时候本想来看看她,却不曾想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慕枫拥着她,深深的吻了下去。那一刻,他的心中刺痛无比。
他们之间入宫前的事,他是知晓的。他一直没有问,是给了她无比的信任。他也相信她对自己并不是虚意逢迎。
可是……下午那一幕,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久久无法忘记。
灿烂的阳光下,慕枫的神情是那般迷醉。她有些茫然,却没有推开他。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有他的一方角落?还是说……他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他原该发怒的,原该上前质问的,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任指甲将手心划破。待慕枫走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看着惨不忍睹的掌心,不由得苦笑。他的指甲并不锋利,却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伤痕,他……原来是这般痛的吗?
一直以来,他对慕枫甚至是有些愧疚之意的。他明白慕枫做一个睿亲王是有些委屈了,也容忍着他小小的谋逆举措,但是那一刻,他居然会萌生了杀人的恨意。
他一定是疯了……
“旭飞……为什么……”伊然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似迷茫似惆怅的表情,让人心痛。
秦旭飞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温热的吻,喃喃道,“不管朕做什么,都不曾想要伤害你。所以……请你,也不要伤害朕。”
再次吻了吻她的脸颊,起身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怕,他怕留下来就不想离开。不是每一次,他都可以控制自己在她醒之前就起身离去的。
门,轻轻的关上了,一室寂静,仿佛没有人来过一般。
许久,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静默了一阵又再次闭上。
我……怎舍得伤你……
胖了
后宫是一个是非之地,却也是一个八卦之地。
宫中的女人成天无事做什么?当然是东家长西家短,所有的大事小事都可以成为八卦的资本。
太后不在了,淑妃也不怎么管事,这些没人管的女人们就像撒了欢似的。一年不见的能见皇上一次,便不时三五个聚在一起磕磕瓜子聊聊天。
最近实在是太闲了,日头逐渐转暖,可以供来磕牙的谈资却越来越少,未免有些无聊。
小绿无事的时候也喜欢跑去听一听,然后回来当作笑话一般说给伊然听。
伊然左右无事,也不拦她,由着她去了。
但是今天有点奇怪——这丫头每天跑出去的都听得津津有味,回来也是眉飞色舞。今天像个闷葫芦一般不说,脸上隐隐还有愠怒之色。
而且今天在外面呆的时间最短,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就跑回来了。
和人吵架了?伊然在心里揣测着。不能啊,这丫头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不过还算蛮灵活的,不至于犯傻和那些小才人之类的过不去。
但是……如果是她自己多心了!
哎哟!她忍着痛,一手按住脑袋转头看向小绿,“小绿,你跟我有仇吗?这几日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啊?”她茫茫然的回过神,怔怔的摇了摇头,“没……没有啊!”
“那你干嘛总揪我的头发!”她哭笑不得的盯着小绿手上的木梳,看着上面悠悠晃动着的数根她乌黑的秀发。
哎,寿未终,已正寝!
索性夺下她手中的木梳,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怎么了?今儿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吗?回来一声不吭还来揪我的头发,谁招惹你了?”
“主子,奴婢有罪!”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弄得伊然莫名其妙。
“有罪?有什么罪?你做错什么了?”伊然不明所以的问道。
“您的……头发……”小绿怯怯的说,瞄向那把放在一旁的木梳。
伊然摆了摆手,她当是什么事呢,“没关系,反正很多,少几根就少几根吧!只是……你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主子,都是她们不好!”她嘟着嘴,眼眶还有点红,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果然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伊然心下明白了一些,便道,“她们?你不是每次都听得兴高采烈吗?今儿是怎么了,和谁斗嘴了不成?”
“没有。”她闷闷的说,鼻子也红红的。
伊然更不明白了,“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因为……我?”
知道自己免不了是那些人的八卦对象,隔上几天就会有人来看看她。名义上是来给她请安,事实上还不是想捡着机会能不能撞见皇上。顺便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拿来当做三两日的笑谈。
没想到让她一说即中,小绿立刻扑通跪下来,眼泪掉得稀里哗啦的,“都是她们不好!自己没本事吸引皇上的注意,还希望别人都跟她们一样失宠。如果不是主子仁慈,哪里有她们嚼舌根的份!”
她虽然说的没头没尾,伊然却听了个大概出来。
一定是这些日子秦旭飞都没有到她这里来,这些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也失宠了。
想想也是啊,她入宫到现在,虽然侍寝多次,也有荣幸和皇上一起出猎,却一直只是个婕妤,从来没有过晋封,也无所出。
本来就是招人眼嫉的,来了几次都没有见到皇上,回来以后也再没有侍寝过,自然会认为她离失宠不远了。
“嘴长在人家身上,由人说好了!再说了,你不是也挺喜欢听她们嚼舌根的。”她毫不在意,别人爱怎么想是她们的事。你还能控制人家的思想不成?“再者说了,她们不嚼舌根,你哪里有这么多好玩有趣的事来说给我听。”
小绿扁着嘴嘟哝道,“如果只是说这个也就算了,可她们居然……居然还说……”
她这样一说,挑起了伊然的兴趣,兴致勃勃的问道,“说什么?”
“说……”她嗫嚅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
“哎呀,你要急死我啊!有什么难听的尽管说出来,不怪你!”她有些着急的问道。
“她们说主子最近身材渐……渐……长,所以皇上才失去了兴趣。还说……还说您现在圆圆滚滚,做衣裳都要费布料……”说完以后,她又愤愤不平的说,“所以我就跟她们吵起来了啊!”
伊然先是错愕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她们谈论的居然是这个。
看到她错愕的表情,小绿以为她生气了,连忙道,“主子,她们胡说八道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实她们是嫉妒您……”
“她们当着你的面说的?”伊然比较好奇的是这个,明知道小绿是她的贴身丫头,还敢当着她的面说这些,那当真是要佩服她们的胆色了。
小绿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是奴婢从那里经过时无意中听到的。她们聊得太开心,以至于没注意到奴婢!”
“哦。”伊然点头,怪不得!
不过回味了一下,她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别说,还真是!
先前没觉得,大概是因为神经紧绷了太久,回到宫中猛然一放松,加上这几日秦旭飞都没有来,自己一个人闲散又没有事做,便逐渐心宽体胖起来。
哎,冬天真是个养膘的好时节,她手下一捏,腰上居然又一团肉了。原先纤细的腰身当真是胖了一圈,再捏了捏手臂,也是肥嘟嘟的。
不过那些女人的眼睛也真够毒的,冬天穿这么厚的袍子,居然都能看出她胖了。难道脸蛋也肥了吗?
这样想着,转头对梳妆镜看去。镜子中映照出一张粉嫩的脸蛋,尖尖的下巴,还好,脸蛋还是瘦瘦的,不是很明显。
减肥
小绿见她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左看右转,以为刺激到了她,连忙道,“主子,她们是胡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她们是嫉妒您的美貌……”
“决定了!”她突然大喝一声,吓了小绿一跳。
“什……什么?”小绿结结巴巴的问道,没反应过来。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点点头,很肯定的说,“从今天……不,从明天开始,减肥!”
那俩字喊得底气十足,却把小绿给喊傻了,“减……减肥??”
“嗯!”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也没想到古代到底有没有减肥这一说。
不管了,反正从古至今,爱美之心都是人皆有之的。终归这些日子没什么事做,无端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到时候想要再减下来恐怕就比较困难了。
还是未雨绸缪的比较好,如果她这样任其发展下去,没准真的会被秦旭飞所嫌弃而厌倦。倒不是怕那一天,只是怕是因为这个理由,那就太丢脸了。
回头再不幸记入史册,她就有幸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发胖而被皇帝抛弃的妃子。
哎,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发生在她的身上呢!
小绿还是不太理解,好好的,减什么肥。在她眼里,主子是比以前丰满了一些,可还是很漂亮啊。
唉,都怪那群嚼舌的女人,也怪自己多嘴。主子心里一定很难过,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脸上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伊然哪里知道小绿心里这样想,自己坐下来拖着下巴开始想在现代的那些减肥方法。
对于减肥药,减肥膏之类的,她从来不信那些。更何况,她只是局部有些胖了,即便想买药,也寻不到地方啊。
运动呢?在这个朝代,穿着这样既厚又宽大的衣服,怎么也不方便啊。
再者说来,如果她没事这样跑跑跳跳,没准会吓着宫里的人,把她当成神经病一样看。本来已经被形容成失宠的可怜女人了,要是再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恐怕就会传出伊婕妤因为失宠而精神失常的传言。
摇了摇头,想出一个又一个的办法,又自己一个一个的否定。
想来想去,还是控制饮食比较靠谱。
没有办法去测卡路里,只能根据食物的脂肪热量大致估量一下,还是应该制定一个详细的食谱,让御膳房做出来。
不过只有这样还是不够的,可以配合着练练瑜伽。
在现代的时候曾经练过一段时间,后来由于自己懒散就放弃了一段时间。现在倒是可以重新捡起来继续,这样闷在宫中,能做的体力活动也比较有限,瑜伽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想着,原来可以做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心情顿时大好。
小绿见她一个人闷不吭声的拖着下巴冥想,只以为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话刺激她,只默默在一旁想着怎么才能让她不再去想那件事。
正苦思冥想间,伊然突然嗖的一下站起身,猛地一拍她的肩膀道,“好,咱们到屋里去写食谱!”
“食……食谱?”小绿发现今天一下午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状态,主子的刺激莫非受得太大了?
恩恩,一定是这样。想主子怎么也是个绝色的美人,如今却被人嘲笑身材发福失去皇上的宠爱,怎么能不生气,能不伤心吗?
但是……主子现在的反应像是生气,伤心吗?她怎么越看越看不懂了!
被伊然拖着手拉到屋子里,坐在那张不大的小书桌前,拿起一支毛笔塞到小绿的手里道,“我说,你写!”
“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大苹果。
“啊什么啊,我帮你磨墨!”说着,就去研墨起墨块来了。
“可是……奴婢不会写啊!”撇了撇嘴,小绿一脸的窘迫。
这回轮到伊然张大嘴巴了,“你……不是认得字吗?”
小绿脸上有点泛红,“认,是认得一些,只是这写,却是不会的。奴婢拿笔杆比拿扫把还沉呢!”
伊然无语。
不是自己不会写字。问题是,她用惯了钢笔铅笔圆珠笔,就是没用惯毛笔。虽然大学的时候也选修过一阵子毛笔课程,那字却是写得惨不忍睹,所以就没再练过……
算了,我写就我写!不就写个毛笔字嘛,又不拿出去参赛,看得懂就行!
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坐了下来,将墨块塞到小绿的手里,颇有些豪气的说,“你磨墨,我写!”
“好!”这下答应的干脆,认真的磨起墨来。
伊然想了想,沾了点墨汁写下:早膳,小米粥,水煮蛋。
小绿一边磨墨一边凑着脑袋看,伊然琢磨着这里没有全麦面包,那就吃点粗粮什么的好了。于是又写下,午膳:清蒸鱼,小青菜;晚膳:赤豆粥。
“主子,太清淡了!”小绿不赞同的说道。
“清淡好,清淡才能减肥!”伊然咬了会儿笔头,如是又写下了差不多七天左右的饮食,都是些比较低热量的东西。
拿起来吹吹纸,很满意的准备让小绿拿给御膳房去,却听有人在身后道,“在忙什么?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闻声转头,却见宁致远难得没有提着他的药箱,手里多了几本书,站在门外笑盈盈的说道。
“宁太医?”她挑了挑眉,从回宫以后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于是站起身道,“是有事,还是路过?”
宁致远站在门口笑道,“伊婕妤打算就这样招待下官?”
“我几时说要招待你了!”伊然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顺便对小绿道,“去沏壶好茶,再取些点心来!”
“是!”小绿行礼退了出去。
伊然也走出了门道,“太阳正好,不如在院子里坐会儿吧!”
致远
“几日不见,伊婕妤的气色好了很多。”宁致远打量着她微笑说道。
伊然忍不住笑,方才刚琢磨着要减肥,他便说自己的气色好,于是自嘲道,“是胖了,直说无妨。什么气色好了,不用那么婉转的。”
“胖?”他怔了怔,上下仔细看了看,然后摇摇头,“还好啊!”
“看,还好!”伊然抓住他语中的漏洞,“什么叫还好?还好就是不大好的含蓄说法。”
宁致远无奈的耸了耸肩,“你总是会这么曲解人的意思吗?”
“哈哈……”她大笑,“宁太医难得没有随身带着自己的药箱啊,怎么?不做太医,想要考状元了?”
说着,示意了他手里抱着的几本书。
他一直随意的抱在怀中,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书。
宁致远随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下自己手里拿着的书,然后笑了起来,将书放在桌子上道,“状元,恐怕是没有那个才能的!下官的手,捏针还可以,拿笔就太重了。”
这话引得伊然又是一阵笑,“宁太医今日前来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探一下了吗?”他不答反问,一副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表情。
“那倒不是。”伊然摇了摇头,“那是给哪位主子探病的时候路过?”
宁致远无奈的耸了耸肩,“非要顺路吗?就不能是专程来探望一下伊婕妤吗?”
“探望?”伊然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带着几本书来探望?”
说着,看向桌子上放的那几本书。
这一看之下,才发现竟然是些和医术无关杂记。
好奇之下便随手拿起一本翻看,“这类杂书,宁太医也喜欢么?”
“嗯,托人从宫外寻来的。世间事无奇不有,我们所能遇见看见的只是一隅,多看些杂记,日后遇上什么疑难杂症,或许便不会束手无策。”他点点头说道。
伊然随手翻了翻,发现都是些异土风情之类的,觉得蛮有意思的,便一边看着一边道,“宁太医倒是一个专心学术的人。”
“只因学识浅薄,唯有多看书多习读以精进自己。”他见伊然看得入迷,有些好奇的问道,“伊婕妤对这样的书也有兴趣吗?”
“嗯。蛮有意思的!”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而且更为不客气的将书一合,收到手中道,“收下了!借看几日,改日奉还,不介意吧?”
大概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宁致远先是愣了一愣,接着有些哭笑不得的笑道,“伊婕妤都如此说了,下官怎敢介意。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喜欢这样类型的书。”
“哦?那我应该喜欢什么类型的?”伊然笑盈盈的反问,“女诫?烈女传?”
被她这样一问,宁致远也笑着摆了摆手,“不,你不是看这类书的女子。能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果断坚决的去救皇上的女子,早已高出书中范本的百倍了。”
他这样毫不吝啬的夸赞反而让伊然红了脸,知道他指的是上次行猎中的事。其实当时她完全是急得顾不上那许多了,事后才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恐怕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怀疑。
且莫说宁致远、淑妃之类,恐怕伊兰城也会觉得很怪异吧。
“宁太医过奖了,第一反应而已。”她含糊的带了过去。
这时,小绿刚好为二人沏上了茶,又端了几盘点心放上。
手里摸到方才的食谱,便对她道,“小绿,去趟御膳房把这个交给主厨。从明儿起,就按照这个食谱来做吧。”
小绿刚要去接,却听到宁致远道,“食谱?什么食谱?”
“主子自己写的减肥食谱!”小绿嘴快的回答,被伊然瞪了一眼。
“哦?”宁致远轻轻咦了一声,伸出一只手道,“可否给下官瞧一瞧?”
经过方才那一瞪,小绿有些迟疑的看向伊然。
她无奈道,“既然宁太医要看,那就看看无妨。”
宁致远接了过来,大致扫了几眼,嘴角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看到他那诡异的表情,伊然有些迟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的如此神秘,有什么不妥吗?
“宁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疑惑的问道。
“不是!”宁致远摇了摇头,“单就这食谱来看。既清淡又不失营养,倒是不错的调理身体的食谱。不知伊婕妤受何人指点?或者从何处听到的方子?”
“是我们主子自己想的。”听到被夸赞,小绿与有荣焉的忍不住夸赞道。
伊然只好笑了笑道,“觉得这些东西清淡点,吃着可能对身体也好一些。原先无意翻到过一本杂书,记得曾有这样的记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随便写了写,宁太医都这样肯定了,我就更放心了!”
“哦,原来如此。”宁致远点了点头,将食谱交还给小绿,又道,“其实伊婕妤身形刚好,没必要减……”
顿了顿,没好意思把那个“肥”字说下去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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