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34部分阅读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 作者:肉书屋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34部分阅读
一定会派人紧跟皇辇,若是发现你潜装离开,一定会派人来抓你回去做人质!”
“朕有那么笨吗?”他挑了挑眉,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看着她,让她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哪有人这么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的,索性不再理他,转头往车外看去。
这皇辇足够大,因为考虑到是远行,比上一次出猎的时候准备还要充分,软垫足够的大、厚实,干粮什么的也很充足和丰富,所以伊蓝可以很舒服的躺下来,然后撩开马车的窗帘看外面晃动的风景。
最近的天气一直很好,天空一片纯净的蔚蓝之色,偶尔有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凉凉的,却并不冷。
她微微半眯起眼睛,偶有干枯的树枝从眼前晃了过去,她竟也觉得欣喜的。
其实入宫至今,真正出门并没有几回,这次,倒算是初来透透气了。
秦旭飞看她时不时露出欣喜的笑容,自己也觉得有趣,索性往后靠了靠,与她并排而坐,然后颇含兴味的问道,“不过是些枯枝烂叶,也值得你这么高兴?”
“很久没有出门过了么!”她懒懒的说,“你看,天空的颜色多么干净!”
“是啊!”顺着她的手指往外看去,一片最纯净的蓝色,仿佛是通透的一般,让他的心情也不自觉顺畅起来。
“在我们那里,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这样干净的天空了。”似感慨,似回忆,伊蓝轻声的说道。
声音轻轻的,可在她身旁的秦旭飞还是听到了,转头细细的打量她道,“跟朕说一说你们那里的事情吧……”
“说什么?”转头,她有些迷惑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随便!”他微微笑了起来,用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鬓发。
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伊蓝眨了眨眼,又将头转过去,看向车外的风景,不过却幽幽的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在那里的二十多年,对我来说,都有些模糊了,有时候,我甚至会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在生活着。”
顿了顿,她停了下来,忽而又笑了起来,“瞧我,果然是睡太多了,连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都弄不清楚了!”
秦旭飞却拉起她的一只手,在她诧异的目光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处,然后轻声道,“听见了吗?”
“什么?”她动了动唇,有些声音艰难的问道。
“心跳!”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朕的心跳,里面装着一个人,你怎能说这一切都是做梦呢,又怎么会是不真实的呢?”
伊蓝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听到了吗?”他接着问道,眼神灼灼。
她缓缓的,点点头,然后轻轻靠在他的臂膀上,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内,一片沉默,却仿佛有什么在无声的流动着。
是呵,是梦又何妨,有这样一个人,珍而重之的爱着她,宠着她,那就足够了!她闭上眼睛,从未有过的充实。
~~~~~~~~~~~~~~~~~~~~~~~~~~~~~~~~~~~~~~~~~~~~~~~~~~~~~~~~~~~~~~~~~~~~~~~~~~~~~~~~~~~~~~~~~~~~~~~~~~~~~~~~~~~~
马车这样行了有两三日,倒也是一切太平,没有什么事端。
眼看着就要到豫州了,伊蓝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也是越揪越紧的,分别在即,虽然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岔子,可是接下来的时间还很长,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的过去,能不能应付随时会来的突发状况,只能说,一切尽力而为。
秦旭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经常会没有征兆的就握住她的手,有时自己一觉醒来,还能看到他在深深的看着自己。
其实两个人心中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但是却又谁都不敢先开口,就让这份沉默一直维持下去。
“皇上,豫州知府前来接驾!”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有人通报的声音。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秦旭飞朗声道,“让他引路,先去住的地方!”
豫州
别看豫州不大,住的这个别苑显然是经过精心安排的,由于秦旭飞交代过不要住府衙,所以豫州的知府特意安排了这么一座别苑。
想想也是,如果讨好了皇上,将来可是有可能连升,一步登天的,这么好的机会,地方官员又怎么会错过呢。
而秦旭飞打的主意却是,这样的地方,比较好脱身。
安定下来以后,秦旭飞便去前院召见豫州知府了,伊蓝被安排在后院的卧房休息。
这一行,小绿并没有跟来,但是宁致远和逆风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逆风照例守在了伊蓝的门口,其实她打心眼儿里,倒更想让他去守护秦旭飞。毕竟他的处境,要比自己危险多了。
在这别苑里并没有什么事好做,而且也比宫内要清净多了,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斜躺在软榻上,宁致远照例过来给她把脉。
懒懒的躺着,身子还是有些乏的。
虽然在马车上大多数时候不是吃就是睡,但还是很疲劳的。此刻的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舟车劳顿,这两日休整,刚好调养一下!”宁致远收回了手,认真的说着。
伊蓝发现,自从上一次在西鸢宫以后,他再见她,总是有些不自在的,从来不去看她的眼睛,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跟她偶尔开开玩笑了,总是把完脉,说完情况就走,从不逗留。
就像此刻,他站起身又要离开了。
“宁太医且留步!”她忍不住唤道,难道他并不知上一次的事情不是她吗?
宁致远倒是停下了脚步,只是回首看她的眼神,竟带有三分警惕。
见他这般模样,伊蓝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难道我是洪水猛兽,会吃了你不成?”
“不是,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出来。
这般期期艾艾的态度,倒让伊蓝困惑起来,“怎么?”
宁致远欲言又止,俨然一副有愧的样子。
“上一次的事情,还请宁太医不要放在心上,那个……是意外,并非我所愿!”她犹豫着说了出来,虽然并不是她做的事情,可一想到是这具身体做出那样寡廉鲜耻的事,说出那样惊世骇俗的话,她就觉得脸红。
“我明白,那次,并不是你!”他打断她的话,很快的说到,只是脸却微微有些红了,不知是不是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我,知道!”
他这样一说,伊蓝也不好再说下去了,想一想也是,他都能困惑自己的性情大变并向秦旭飞提出这个疑问,自然最终的解释他也会知道的。
“那宁太医又何以要对我如此疏远冷漠?”既然知道那不是她,为什么还要用这样怪异的眼神来看她。
“下官只是觉得自己太过无用,翻遍医书,竟难以寻到可以让伊婕妤不复发的方子,惭愧,很是惭愧!”他低下头说到,语气很是无奈。
伊蓝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想给自己治病而烦躁,真的是太感动了。
“无妨的,这种事,非人能力所及,我自己都看淡了,你也可以看开一些!”顿了顿,她又尽量以轻松的口吻调侃道,“再说了,你靠两个手指头就能把出人身体有什么毛病,我倒觉得你本领不小呢!”
被她一夸,宁致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雕虫小技,身为医者,这是最基本的入门功夫!”
气氛终于恢复的往常差不多了,伊蓝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皇上在这里耽搁并不久,豫州知府这样的排场,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婕妤有所不知,这地方官吏能够见一次皇上,简直是莫大的荣幸,所以这别苑,也算不上什么了!”宁致远虽是太医,但因经常跟随出行,这些,倒也懂得不少。
其实伊蓝对于宁致远的那个身份还是有点好奇的,“记得,宁太医的身份也很特殊……”
听了她的话,他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毫不在意的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还记得当初伊婕妤如何的逼问我,着实把下官当成了图谋不轨的坏人啊!”
“你原也是!”她脱口而出,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了一句道,“真是好奇皇上如何收服你这样的人的?”
“其实,也谈不上收服。我虽为西陲刺探些情报,却是效命于哈穆达王子,朝政的局势,相信婕妤也是知道的。”他深知,她不是一般的后宫女人,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她也明白。
于是看了她一眼,接着往下说,“所以在慎重的权衡利弊之下,我原也觉得皇上是堪当重任的圣主。在这个时候,皇上也发现了我的身份,却并没有杀了我或者揭穿我,而是私下召见,对我晓以利害。虽说那些道理我早已明白,但是身为一国之君,肯对我这个探子行礼下之举,实在是让我感怀在心!恰逢此时,哈穆达王子出使,我便从中周旋,达成两国之好!”
“如此说来,其实淑妃与你,效命的并不是同一派人,你与她,原也是对立的!”虽然他说的也不算很详细,但是大概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伊蓝点了点头,“如今形势已定,又为何不回西陲,甘心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太医?”
“皇上对臣有知遇之恩,如今大秦正是最危乱的时候,臣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再者说来,臣本就是大秦的人,为自己的国家效劳,也是应该的!”他言词铿锵,伊蓝却怔了一下。
“你是大秦的人?”怪不得长相上看不出一丝像西陲,那又怎会为西陲效劳呢?
不过见他没有多说的意思,也就没再多问,或许,每个人都有他不愿为人所知晓的秘密吧。
正在这个时候,秦旭飞已经回来了。
赏花
“叩见皇上!”宁致远俯身行礼道。
秦旭飞只挥了挥手,径直朝伊蓝走了过来,“怎么样?身体还吃得消吧?”
“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还有什么吃不消的!”她笑着抢过话头,要不然到了宁致远那里,又是体质太虚,需要调养什么之类的。
他此番出行已经够忙的了,绝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显然秦旭飞并不相信她,转头看向宁致远道,“是这样吗?”
“是!”宁致远简简单单应了一声,倒是没有让她失望,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秦旭飞这才放下心来,略有些责备的看着她,“不是朕不相信你,是你压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哪有!”她嘟起嘴,不服气的说道。
“比如这次出行……”他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她拦住了。
“哎,这次出行也是你答应了的!不许秋后算账!”她一指拦住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秦旭飞笑了笑,没再说下去,转头对宁致远道,“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这几日舟车劳顿,你们也都辛苦了,过两天,还要更加辛苦,现在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意有所指,宁致远显然也能听懂话中的意思,行礼告退了。
“明天,明天以后……”握着她的手,秦旭飞重重的说了这几个字,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犹豫,“让朕怎么能放得下心!”
她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
“你要当真是小孩子,倒好哄了!”秦旭飞无奈的苦笑,却是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吗?”
她点点头,很认真的听着,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放心的离去。
秦旭飞当然知道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然而他又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此番分离,快则五日,慢则十日,虽然时间算起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谁也不能预料到这几天会发生什么,他心里,终归是不太放心的。
这看似风光无限的皇辇下,暗藏着多少的波涛汹涌,危机四伏。
两个人的心思都很沉重,秦旭飞想了想,轻声问她道,“累吗?”
“还好!”她摇了摇头,生怕他不相信,又急急的说道,“本来刚下马车的时候是有点累的,但是你去召见豫州知府的这段时间,我躺了一会儿,所以好了很多,也不是很累了!”
“那,朕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倒是真勾起了伊蓝的好奇心。
“什么地方?”她坐起身子,满脸兴味。
秦旭飞伸出一指,比在她的唇上,嘴角挑起一丝坏笑,“暂时保密!”
~~~~~~~~~~~~~~~~~~~~~~~~~~~~~~~~~~~~~~~~~~~~~~~~~~~~~~~~~~~~~~~~~~~~~~~~~~~~~~~~~~~~~~~~~~~~~~~~~~~~~~~~~~~~
当伊蓝被秦旭飞拉着手,穿过别苑的后门,一直沿着倚靠的山走了一段路以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虽然算是早春了,可她没有想到,在见过了一路的枯枝烂叶以后,会有这样一片生机勃勃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大片的金黄|色,灿灿的耀眼,那种绚丽的色彩逼得她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伊蓝缓缓走上前两步,迎着那一大片金黄的颜色,伸开了双臂。
风,徐徐吹来,秦旭飞看着这样一幅犹如画中的景象,心情也愉悦了起来。果然,带她来这里是对的。
终于,伊蓝忍不住的惊呼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油菜花!”
“噗——”秦旭飞实在很想忍住,不要破坏这美好的画面,但是……哦,原谅他!他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怎么了?”伊蓝有些困惑的回头,看向那个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的男人,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
秦旭飞笑得脸都有些红了,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然后指着山上那一片黄|色道,“你们……管那个,叫油菜花吗?”
“不然呢?”她没有下过田,但是知道油菜花是金灿灿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那便是了。
秦旭飞这下算明白了,不是人家那里这么叫,十之有八九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朕以为,那是迎春花,原来……是朕孤陋寡闻了!”
一句话,让伊蓝瞬间红了脸,真是又羞又尴尬,偏他还笑的如此放肆大声。
“讨厌!我就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笑,笑个……”忍了忍,把不雅的字眼咽了下去,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秦旭飞好容易忍住了笑,然后紧上两步,从身后抱住了她,软声道,“朕真的不是想取笑你,朕还以为,你们那里,真的管那个叫油菜花呢!”
“太远了,没看清!”她找着借口,其实也是,明明就是离得太远了,只看到一大片的黄|色,并没有近前,怎么能怪她呢!
“那好,我们到跟前仔细看一看!”轻轻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他温柔的说道。
那话就那么随意的划过她的心间,让她的心轻轻悸动了一下。
总是这样,总是在那么不经意的时候,给她一点小小的温暖,哪怕只是那么一句话,一个动作,却让她满心里都是幸福的。
什么是爱?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她不曾领会,然而现在,她觉得,那就叫做~爱吧?
及至近前,才看见那粉嫩嫩的小花,淡淡的花蕊随风荡漾,伊蓝忍不住将头凑了过去,想要深深的吸一口花香。
“喜欢吗?”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轻声问道。
她只是点头,并没有回答。
“以后,年年。我都要与你一起赏这——”他拖长了音,吊的伊蓝的胃口高高的,最后落下三个字,“油、菜、花!”
接着,换来的是一阵粉拳轻捶,和交杂的欢快笑声。
分离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不过休整了一日,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秦旭飞就已经准备要动身了。
收拾了简单的行囊,换下龙袍身穿一身劲装的他,多了几分挺拔帅气,少了几分威严。
伊蓝是舍不得的,可是再舍不得,也要忍痛放手让他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不会很久,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朕担心,明白吗?”虽然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他还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
“知道了!”她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你都快成碎嘴老太婆了!”
“那也是被你害的!”他也笑了,然后将行囊背在身上,一身黑色的劲装,待到天色全黑下来以后,就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伊蓝收起了笑,终是忍不住叹道,“一路小心!”
他点了点头,“这几天,宁致远会照顾你的身体,逆风也会保护你的安全,但是凡事还是要当心!”
“不!”一手拦住他,伊蓝摇了摇头,“让逆风跟着你,那样我才会放心!”
“为什么你总是要跟朕唱反调!”他低叹,很是不赞同的说道,“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听朕的,逆风必须保护你的安全,否则朕不放心!”
“你不放心,我又何尝能放心下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固执起来的时候,真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担心,担心我什么呢?这么长的队伍,这么多的侍卫,谁胆子这么大,敢光明正大的截皇辇?更何况,并没有人知道皇上不在皇辇之内,臣妾所要应付的,不过是偶然的突发状况,不要让任何人知晓皇上真正的行踪,这么一点小事,难道臣妾还做不好吗?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而且你在外面,遇到的危险可能要比我多得多了,让你孤身一人上路,我怎能放心!”
“朕会武……”他刚说了几个字,便被她伸出手给掩住了嘴。
“我不要,我不要任何一点点危险的可能性!一定让逆风跟着你,我不要他,不要!”她的口气始终是温和的,但是眼神却坚定无比。
秦旭飞却笑了起来,拉下她的手道,“为什么我们总是为了逆风而争吵,呵呵……”
想一下,也确实是,迎着他含笑的眸子,伊蓝也笑了一下,“谁让他是你的贴身侍卫,我吃醋!”
“那就让他跟着你!”抓住话柄,他就很快的反击。
发觉上当的伊蓝却也不甘示弱,“不行!你若不让他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我便告诉所有的人皇上要失踪的事实,看你还怎么走的了!”
“你!”他难得的要发怒,真的是有些生气了,“你怎么就那么任性!”
“我就是这么任性!”她也激动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她心内的焦急,怎么去诉诸言语,此一别,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其中的危险和艰辛,正因为如此,她才拼了命想要去维护他的周全。
也许逆风的守护并不能保他十全,但起码能多一分的胜算,就尽量不要让它少一分。
眼泪,没有征兆的就这样汹涌而出。她只是无声的,这样默默的流着泪,自己都没有察觉,就像压抑了许久的洪水,一旦失了堤坝,就这样汹涌澎湃了。
“你……”秦旭飞还想发火的,却在看到她的眼泪以后,顿时失了分寸,手忙脚乱的去拭她的眼泪,“别……别哭!”
“我只是,我只是真的很担心!”她拼命的摇着头,任他将自己抱入怀中,“你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我宁可此刻陷入险境的是我自己,也不要是你,也不要这样提心吊胆着!”
这几句话,就像大锤砸在他的心上一般,秦旭飞只觉得心被砸得生疼生疼的。
他紧紧的拥着她,那些泪水透过衣衫仿佛要浸湿在他的骨头缝里,他轻声道,“朕明白,怎会不明白呢!你我的心,原是相同的啊!”
顿了顿,又忍痛咬牙,“好,听你的,都听你的!不要再哭了,好吗?”
终于止住了眼泪,她伸手去摸脸上的泪痕,本不想在这离别的时刻掉下眼泪的,却终究还是没忍住。
不过,能够让他答应带逆风走,总算是眼泪没白流。
“皇上,豫州知府求见!”外面有人通传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话别。
秦旭飞皱起眉头道,“昨日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怎么又来!”
“知府大人说,明儿一早皇上就要起程了,所以今晚举办了宴席,是为皇上饯行的!”
“饯行?饯什么行,不知道朕最反感的就是这一套吗?不见!让他都给撤了!”秦旭飞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人领了命,便下去复命了。
伊蓝想了想道,“会不会不太好?皇上如果今晚不出现,会不会引人怀疑?这个豫州知府,可靠吗?”
她这样一说,秦旭飞也警惕起来,“难保不是哪一方的人,虽然表面看来没什么关系……”
停了一下,他将行囊解了下来,然后在夜行衣外套上一件皇袍道,“朕去看一下,很快回来!”
伊蓝点了点头,看他整理好衣衫推门出去。
“慢!”他会那人唤道,“朕亲自去一趟吧,既然准备了,以后下不为例!”
“遵旨!”来禀报的人并没有走远,应声道。
缓步走到门口,看着逆风也紧着跟了上去,三个人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抬眼望天,灰蒙蒙的一片,眼看暮色就要降临了,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一手抚上隆起的肚子,如果不是这身子,她真的想跟着一起去,可是……
只希冀老天保佑,此行能够一路平安,更能够说服路战领兵出战吧!
起程
幸而晚宴并没有再出什么事端,近子时的时候,总算是回来了,身上还有一星点儿酒味。
伊蓝皱了皱眉,不太放心他这个样子上路。
但是筹划了这么久,如果今晚不行动,就当真没有机会了。
进屋洗了把脸,秦旭飞将外面的外袍脱掉,然后重新将行囊系在身上,对一旁忧心忡忡看着他的伊蓝道,“朕走以后,一切就按照计划行事。只要坚持过十天,无论事成与否,朕都一定会赶回来!这几日,就辛苦你了!”
伊蓝点了点头,只觉得满肚子的话要说,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要太担心,一定照顾好自己,这样朕才能放心,明白吗?”他柔声问,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目光温柔似水。
“好!”半天,她才努力挤出这么一个字。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秦旭飞这才不舍的松开手,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旭飞……”她在身后喊道,看他止住了步子。
三两步并上前去,双手牢牢的箍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尖,在他刚毅的唇瓣上深深印上一吻。
这个吻缠绵而深沉,竟似要把一生的痴恋都融入其中,秦旭飞只是猛一回头,没想到她会这样的热情。
似乎从和她相识以来,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的主动热情,从初时的错愕中回过神来,他很快的变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回吻着她,燃烧着彼此的渴念。
许久,许久……
两个人才分了开来,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秦旭飞忍不住笑了,又捏了捏她的鼻头,“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
“一定要回来!”她一脸严肃的说道,神情无比认真,“无论多久,我都等你,一定、一定,要回来!”
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莞尔,点头应道,“我答应你!一定!”
接着,揽住她的腰身,再次印上一个吻,只是这一次,是蜻蜓点水一般的。
“等我回来!”在她耳边低喃,然后,放开。
拉开门,他走了出去,门,关上了。
他不要她看着自己的离开,不要她不舍的目光在身后追随,那会让他会忍不住想要留下来,会让他的脚步变得更加沉重。
她明白,所以她并没有追出去,只是隔着门这么痴痴的看着,仿佛这样也可以穿透门板,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一定,要回来!”她喃喃道,自言自语的,“平安,回来!”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皇家的队伍便要继续上路了。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是因为天色刚亮,而且这个季节,还有点微微的雾气,所以人并不是看的很清楚。
一身龙袍的“皇上”,在大腹便便的伊婕妤的陪伴下,上了皇辇。
等豫州知府得到消息皇上要提早离开,赶到的时候,“皇上”已经坐在了皇辇里。
“臣送驾来迟,望皇上恕罪!”他叩首在皇辇前,大声说道。
“豫州知府,皇上昨晚吃了你的饯行席以后,回来睡得太晚,现在喉咙有些不舒服。”伊蓝坐在皇辇里,眼睛紧紧的盯着垂下的帘子,“现在,你让行吧,皇上要出发了!”
“既然皇上不舒服,何不多住上两日,也好让下官以尽地方官之职!”他并没有让道,反而出言挽留。
稍稍怔了一下,伊蓝扬声呵斥道,“大胆!”
她这一呵斥,让豫州知府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不知哪里招惹到了这位皇上面前的宠妃。
“皇上此番出行是为了体察民情,难道是来游山玩水的不成?岂是你说多住两日便可停留的!更何况,你身为地方官的职责,难道就仅仅是款待皇上吗?治理一方土地,保一方太平,难道不是你身为父母官应做的?”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皇上念你也是一番诚意,姑且不追究你奢侈浪费之排场,若有再犯,定不饶恕!”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说来言之有物,让豫州知府吓得冷汗涔涔,不停的磕头道,“谢皇上饶命,谢皇上……”
轻咳两声,她又接着说道,“尔等也听着,皇上此番出行,并不喜奢华浪费,沿途若是有此举,一概撤职法办。皇上深恤民情,最恶好大喜功,逢迎拍马之徒,望各地方官都能够引以为戒,谨言慎行!”
虽然这些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但是所有在场的人,显然并不相信区区一个女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且皇上也没有出言反对,看来,确实是皇上的意思了!
于是,纷纷叩首,山呼万岁。
皇辇里,伊蓝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里已经全是汗水了。
她抬眼了看了一眼“皇上”,假扮秦旭飞,一身龙袍的宁致远冲她举起了一根大拇指,毫不掩饰的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极自然的微笑,其实她的心里也是非常慌乱的。
如果那豫州知府非要皇上多住几天,或者要听皇上亲自训斥,那她怎么应付,一时也想不到了。
只有先声夺人,先在气势上压倒他,然后再说后面的话。
而且后来那些话,也是说给其它人听的,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一路上的地方官各种形形色色的接驾,才能将危险性降到最小。
无论如何,眼前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起驾!”她朗声说道,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谜团
宁致远假扮皇上,这也是秦旭飞的主意,如果不让人亲眼看到“皇上”上了皇辇,恐怕会被有心人士传了出去,只怕会增加了伊蓝的危险。
他想的很周到,为了她,方方面面,可是她却帮不到他什么。
很无奈,她斜斜靠在马车上,眼睛似垂未垂,起的很早,此刻有些昏昏欲睡了。
宁致远递过一个靠垫在她的身后,半睁开眼睛,她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却见他轻声道,“现在你的身子很重,要转移下重心,要不然即便睡着了,你还是会很累!”
忍不住笑了起来,伊蓝有些懒懒的说,“即便穿上这身龙袍,还是三句话不离你的老本行啊!”
“该什么人,是什么命!穿上龙袍,我也做不了这个皇位!”他大咧咧的说道。
伊蓝将靠垫放在腰部的位置,果然舒服了很多,一手撑着头,她看着正襟危坐的宁致远,唇角勾起一丝笑容,“这个马车足够大,你也不必这么拘谨。毕竟咱们还要在这马车里渡过十日左右呢!若是一直这样坐着,岂不是很辛苦?”
“现在不是很累!”他答道,可能还是会有些不自在,虽然往后靠了靠,却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一些。
伊蓝看着好笑,却也没有拦阻他的动作,只道,“其实你这人的性子蛮有意思的,在这样的时代,能做到你这样如是的洒脱,很不容易了!只不过刚想夸你洒脱,你却又如此的迂腐了!”
“毕竟您是皇妃,臣不能逾矩!”他长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马车的顶盖。
“那你的意思,我不是皇妃,就能逾矩了?”抓着他的语病,伊蓝有些好笑,看到他不自在的样子,眼睛也往上看去。
马车为了舒适,顶盖是比较高的,可是怎么看着,她都觉得有些压抑。
“也不知,他此刻到了什么地方。”她幽幽的叹息,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按照脚程计算,应该到了豫州地界了!”宁致远回答了她的疑问,显然是比较熟悉这地形的。
伊蓝想了想,突然问道,“你知道皇上此行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吗?”
很好奇他到底知道多少。要知道,如果被人发现冒充皇上,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即便是皇上的吩咐,他怎能如此淡定,更何况,他之前还是西陲国的探子。
“皇上自有他的主张,去他要去的地方,做他要做的事。”他的回答很含糊,“臣只知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皇上有旨,臣自当遵旨而行!”
“可如果被发现了,不仅是我,你也会是死罪!抄家灭族的死罪!”她总觉得他浑身上下像个谜,让人猜不透,看不透。
“抄家灭族?”他笑了起来,是那种讥讽的冷笑,“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灭,可抄!”
她愣了一下,刚想再问点什么,他却又道,“你昨天就睡得晚,今早又起的早,还是再睡一会儿,补充一下体力吧!而且,接下来不知道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一定要养足精神!”
说完,他转了个身,背对着她,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伊蓝迟疑了一下,也不好开口再问,只得沉默下来。
虽然满心疑问,但终究是很累了,没多久,便陷入沉沉的睡眠了。
~~~~~~~~~~~~~~~~~~~~~~~~~~~~~~~~~~~~~~~~~~~~~~~~~~~~~~~~~~~~~~~~~~~~~~~~~~~~~~~~~~~~~~~~~~~~~~~~~~~~~~~~~~~~
宁致远说的没有错,此刻的秦旭飞,确实已经到了豫州的边界。
连夜赶路让他满面都是疲惫之色,逆风看上去还是那个样子,虽然也是一脸的风尘仆仆,但是精神还不错。
“逆风,咱们就先在这里落脚吧,先填饱肚子,然后再赶路!”秦旭飞停在一家面馆的门口,看着外面飘飞的幌子说道。
逆风素来对他的话是只有遵从,没有意见的,于是两人便走进面馆坐了下来。
“客官,要什么?”小二利落的跑了过来,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毛巾。
“来两碗面,四个馒头!”秦旭飞要了最简单的,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灰色的布衣,这样看上去和普通的平民并没有什么差别。
“好嘞!”小二痛快的答应着,然后对后厨吆喝道,“两碗面,四个馒头!”
秦旭飞四下打量了一下,破旧的小面馆,虽然有点破,却很干净,坐着三两个吃面的人,也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那么喧哗。
“逆风,从这里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大概还要多久?”他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逆风毕竟经常在外面跑,沉吟了一下道,“以我们现在的脚程,大约还要一日半,也就是说,明日的黄昏应当可以抵达了!”
“很好!”秦旭飞点了点头,这时,面已经端了上来,他便停下来没有说话。
等小二放下面,他才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却没有着急往嘴里送,逆风手中的筷子一甩,刚刚好那小二的发髻,将他钉在身后的柱子上。
“上啊!”那小二挥舞着手大叫一声,本来坐着吃面的一群人便一哄而上,各自掏出了兵器。
“毛头小贼,好大的胆子!”秦旭飞冷哼一声,已经与逆风一同和那几个人纠缠了起来。
虽然他们人比较多,但是身手都很一般,没几分钟便已经败下阵来,很快便被制服了。
逆风一把剑横在那小二的脖子上,冷冷的问道,“谁指使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大爷……大爷饶命!”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威风,店小二满脸的土色,“我们……我们只是在此混口饭吃,无非想混点银子花花!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爷饶命,饶命!”
一个劲的求饶,逆风却没有说话,他在等着秦旭飞的吩咐。
秦旭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黑店?在这离京城并不遥远的地界敢做这等勾当,就不怕官府法办!”
“小的,小的们知错了,我们也是看最近战事纷乱,谁知道过几个月是谁的天下啊,所以想趁乱发点财,没想到……请大爷们饶了小的狗命,小的感激不尽,做牛做马!”看起来,真的像是简单的小山贼。
皱了皱眉,秦旭飞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逆风便把剑猛地他的一掌,“这是给你们留个教训,若敢再伤天害理,定不饶尔等狗命!”
“是,是……谢谢大爷饶命!”那人虽然痛得龇牙咧嘴,还是连连感谢饶命之恩。
拔出剑,逆风也跟了出去,却见秦旭飞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刺探
“没想到,朝堂的争斗已经对民间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一边走,秦旭飞一边头也没回的说道,心情很是沉重,“如果各地都开始有流寇作乱,朕……真,真的是有负于天下!”
“主子不必自责,这些并不是主子造成的,只希望早日能够平乱,百姓们也就有好日子过了。”逆风并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此刻,也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来安慰他。
他点了点头,往前又走了几步以后,突然停住了脚步道,“你看,方才那些人,真的只是江湖草寇吗?”
“用的只是些最低劣的蒙汗|药,几个人的身手也一般,应当是吧!”逆风皱眉思索了一下,他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