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被擒
几番打斗下来,黑衣人只剩下四人,一个个都警觉地与我保持了些距离。
我站稳了身子,大雨滂沱,冲刷着地面,哗哗的雨水落到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衣袍上也往下不停地淌水,重重地贴在身上,凉意渗出心肺。
黑衣人又大喝了一声,其余三人快速冲向我,利用其他人做掩护的同时,黑衣人头目在地上翻了几圈,快速地拾起了同伴掉落在地上的剑。
黑衣人头目拿了剑,却没有急着向我攻来,只是立在滂沱的大雨中静观形势。
其余三人换了招式,一柄长剑在手里灵巧如蛇一般,每招每式都透着股狠辣。
若说他们方才是未尽全力,还不如说是手下留情。
现在的每一招都是拼尽了全力,招招致命。
我小心地应付着他们攻来的每一招。几个回合下来,渐渐有些体力不支,额间的汗水混杂着雨水,已经融为一体。
左肩被划破了一条口子,痛感袭来,我“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握在手里的玉笛更是不敢松懈半分。
一炷香的时间下来,我竟只上了他们其中一人,虽不是伤及要害,却也削减了他们的力量。
看来眼下我得想想办法赶紧结束,在这么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我扫了一眼余下的人,还具有战斗力的,加上黑衣人头目不过剩下三人,以我的武功来说,单打独斗或许有胜算,只是之前消耗了不少体力,加上天气的影响,清醒不容乐观。
更何况寡不敌众,再打下去只能吃亏。心里暗恼,都怪平日里松懈,想着在21世纪的和平年代够防身就好了,不好好勤奋练功,回来后就几次吃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后悔也来不及了,玉笛在手中暗暗换了方向。
只见二人眸子一敛,知道我又要射出暗器,早已有了防备,长剑斜着横在胸前,扫了一眼被毒针射中躺在地上的兄弟们,面色一沉,他们自不会再吃第二次亏。
我心间自有打算,手中作势要按下暗钮,玉笛在他们二人面前一晃,他们立刻警觉地挥剑来挡毒针。
我冷笑一声,方才不过是虚晃的招式,我的目标并非他们,而是……
玉笛的末端对准了旁观的黑衣人头目他的目光眼前被提剑乱挥的二人吸引,惊觉我的目标是他之时,目光一诧,下一刻便做出了反应。
但还是晚了一步,毒针接连着向他飞射而出,他挥剑相抵。
此次射出的毒针用了我五成的内力,就算他能当开,也是吃力地。
毒针和长剑砰击间,发出“呲呲”火花。
另外,那二人乱挥了一通之后才反应过来,并没有任何的毒针攻向他们,反而他们老大正在吃力地应对着那些烦人的毒针。
“老大!”
“老大!”
二人异口同声地低呼一声,欲要上前帮忙。
哪里会容得他们坏了我的事,又将玉笛旋转了一圈,匕首一端朝前,快速地缠住他们。
黑衣人头目功夫看来与我是不相上下的,甚至可能还在我之上。
运了五成内力的毒针,他虽应对起来较为吃力些,竟也将其全数当开了,只是一时分神间,被一根毒针划了衣袖,擦破了点皮。
我与二人颤抖时,黑衣人头目冲天的怒气向我扑来,他仰天长啸了一声。
快速奔跑在雨中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沉闷,突然他身形一滞,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了地,长剑插入石板间,发出一声闷响,神色也变得痛苦起来。
我冷哼一声,中了我的毒,哪怕只是擦了点皮,药效也是一样的,叫你再厉害也叫嚣不了。
“老大~”
其中一个黑衣人惊呼一声,另一个则愣住了,这女人!果真不简单!
正在我因黑衣人头目中毒倒下而放松防备之时,只觉身后有呼呼风声,后背右肩上吃痛,反应回来之时,一支尖锐的箭矢从我的右肩,由后至前,贯穿而入,箭尖之上正往下滴着血,不大会儿便被雨水冲刷干净。
殷红的血渗透了浅色的衣袍,晕染了大片。
我嘴唇发白,恨恨地咬着嘴唇,都怪自己一时大意。
身后传来由远及近,浅浅的脚步声。
接着,一道妖魅的女声入耳,带着微微怒意。
“真是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要你们何用!”
“唰”的一声,两道飞镖从我身侧擦过,直直插在了闻声呆立着的两位黑衣人的喉咙。
“护……”话未出口,一口鲜血喷出。两人倒了地。
地上的雨水早已被小雪染红,又被不停落下来的雨水冲淡,他二人的血又给淡了的雨水添了分颜色。
我转头,隔着雨帘,只瞧见一个曼妙的黑影款款而来,带着轻纱斗笠,看不清楚容貌。
我扮了男装,她是如何知晓我是女子?心间疑惑。
扯着肩上一痛,身子支撑不住地摇晃起来,头越来越沉,眼前一黑,整个人也倒在了雨中。
晕过去前,只是听见黑衣人头目咬牙道:“属下办事不力,请护法责罚!”
我整个人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全身发烫,难受得要命,右肩上疼得像是有人生生将我的右臂扯裂了一般。
喉咙干裂,嘴里不自觉地喃喃低语,“水!水……给我水……”
这样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人像是被人灌了馊水,忍受不了这刺激的味道,我猛咳了起来,但还是喝下去了不少,心里一阵恶心。
喉咙确实好受了些。
身子一直发烫不止,一会儿又冷得如坠寒冰直哆嗦。
几度,我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可又想到皇兄,心里一阵心疼。又想起了龙吟修和那些不堪的过往,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还要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好像飘飘忽忽的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久远。
我动了动右手,扯到了肩上被箭贯穿的伤口,疼得我倒抽一气,这一疼,脑子一下清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只有不大的一方窗格透着丝丝微弱的亮光。
据判断,我应该是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屋内的情形。动了动身子,右肩上疼得我冷汗直冒,左手摸索着摸向伤口位置,触手湿湿地,有些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