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祭祀生死
她笑了笑,想得有点远了,洗了洗头发,又想起那次公子无亏为她梳头,梳掉了篦子齿,当真是尴尬啊,嘴角又一次翘起,穿上衣服走向岸边。
火已经生好了,自那次看过她生火以后,只要他是醒着的,生火的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洗好了?烤烤火暖暖身子,别乱跑。”他嘱咐完便脱掉外衣,辰凌的眼睛不知觉地瞄着他结实的上身,上面还有一些已经结疤的伤口,可是很壮硕,以前两个人虽然同塌而眠过,却并没有坦诚相对,原来,他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子。
细细看来,这个人又高大又帅气,加上双眸异色冰冷冷酷酷的样子,若是在她的前世,一定是众星捧月一般的男人,而她也一定是在旁边默默仰望的小女生吧,想到这里她又笑了,恰巧公子无亏回头看见她星星眼的样子,眉头一皱,心说又犯什么疯。
也不再理她,真的太久没有沐浴,自己闻着自己的味道都要吐了。
日头渐渐西去,碧水蓝天,公子无亏突然觉得心旷神怡,这个破地方倒是渐渐适应了,在这里多少天了?不过才十几天吧?却好像很久很久了,九死一生。
正在这时,突然周围有一些响动,公子无亏耳力极好,他猛地回头看向岸边,见有一些服装奇怪的人手拿武器,围住了她。
这个地方竟然有人居住?怎么会,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异常啊?突然想起两天前路上发现的陷阱,当时他以为快出荒野,有人为的陷阱也没什么,如今想来,是自己大意了。
因他在水里,本就没人下水控制他,可是他仍然缓缓起身,走到岸边,身上湿答答的有水滴落,辰凌一脸歉意地看着他,他轻轻摇摇头,辰凌别过头,眼圈有一层薄薄的雾气。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为了自己甘愿被束缚。
是她大意了,她烤着火,景色太美,竟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有人类。
两个人被绳子捆绑了起来,随着这些人一路走到一处寨子,寨子里的族人穿着与中原人不一样的衣服,脖子上的首饰很多,女人头上戴着漂亮的尖帽子。帽子四周有点缀的珠子,很美。
两个人被压到一个大寨子边上的平台上,上面有两根柱子,看起来像是祭祀或者处决犯人的地方。有人把他们两个人别人绑在两根柱子上。
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公子无亏的耳朵里,他发现他听不懂,不是中原话,在中原虽然各国之间语言有些差异,但是总体还是能听得懂。他看向辰凌,见她低着头,已经干了的头发散在肩上,遮住了她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公子无亏竟觉得她不是在害怕,而是很有把握的样子,她在想什么呢?
辰凌暗自觉得好笑,其实她发现她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这是蒙古语,她知道蒙古语是一种古老的语言,却不知道原来可以追溯到这里。
大意是他们在圣湖里沐浴,扰了神灵的安静,神灵必将将危害降到人间惩罚他们云云。
等到长老走出来的时候,人群安静了下来。
那长老头发全白,胡子长到了膝盖,被编上了辫子,满脸的皱纹,眼睛却炯炯有神,那老者打量着他们,听着旁边的人用蒙古语说着来龙去脉。
老者来到祭祀台前,眼神阴狠地看着他们,用蒙古语说道,“怎么来到这里的?”
公子无亏一脸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见辰凌缓缓道来,用的便是老者的语言,这下饶是一直镇静自若的公子无亏,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一个全身长满鳞片,狮头鹿角牛尾野兽送他们到晶体洞,”
长老听到她用他们的语言回答极其意外,那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寨子里有固定的人每年会到中原几次,因路途太过遥远,中途变化过大,只有几个人愿意去,也只有这几个人会说中原话,恰巧这几个人不在,所以长老也没指望他们听得懂,没想到这个姑娘不光能听得懂,还会说他们的语言。
长满鳞片,狮头鹿角牛尾?难道他们说的是极为罕见的那只瑞兽?那只瑞兽带着他们来到这里?“信口胡说。”
辰凌笑道,“我怎么会乱说,在灌木丛中的时候,他掉落到崖壁下,被巨蜥蜴盯上了,还是麒麟两声惊天咆哮,才让蜥蜴离开的。”
那老者一瞬间目瞪口呆,很快转为平静,又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着公子无亏,站在他的对面,看见他的异色双眸,也有一瞬间的诧异。又看见他胸前挂着的骨符,仔细地看着眼前人。
老者知道,瑞兽是不会轻易现身的,有生之年他也不过是远远地看到过瑞兽的身影,瑞兽对人类仁慈,却从未听说到它救过人,瑞兽为什么要救此人?
难道,这代表着一种选择,选择他又做什么?“这公子什么身份,这骨符哪里来的?”
公子无亏是完全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但知道气氛缓了下来。
辰凌答道,“他的身份我不能说,这个骨符是在一座山洞里找到的。”又把找到骨符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那老者点点头,下了石阶,坐回座位上,下令道,“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
辰凌瞬间脸色苍白,公子无亏见她的脸色就知道不对,就见一些人拿着干柴堆在他们脚下,很快他们的周围便堆满了,有人举着火把,站在他们旁边。
那老者向旁边询问道,“文丑回来了吗?”
“启禀长老,已经回来了,刚到。”
“把他叫来。”老者吩咐道。
“是。”那人领命便离开了。
辰凌便问道,“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有什么错处您尽管指出来,总要我们死得明白些。”
那老者也不搭理,理所当然地喝着小酒,周围鸦雀无声,辰凌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说话,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两个人如何顺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