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明明不是你
牧彦南今早刚起床就听到牧鱼的哀嚎,无非是还在为他阻拦她跟着池野那帮人去淮江的事怄气,他皱了皱眉,由于最近频频失眠,头脑昏沉着,十分不适。
“牧先生。”
“说。”
莫小七看了看牧彦南的倦容,“得到消息说,池野他们昨晚抓了贺三,今儿一大早已经回樱市了,想必是,都知道了。”
牧彦南像是早在预料之中,眉色未动,“嗯。没事就出去吧。”
莫小七站着不动。
牧彦南语气不悦,“有事就说。”
最近牧彦南的情绪一直不高,莫小七看在眼里,早就跟府里上上下下打好了招呼,没事儿,躲牧先生越远越好。
此刻他瞧着牧彦南一副被人抢了老婆的模样,心知多说一句就有可能会被开除,但好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虽然他脾气臭,可他莫小七也还是跟他处出了感情。
“那个,牧先生,”莫小七搓了搓手,“我听陈妈说,下午,靳小姐会来看小姐。”
“嗯。”
“老夫人看着好像很高兴,一早就让张妈买了最新鲜的食材回来。”
“所以呢,”牧彦南终于抬眼看向他,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莫小七一个冷战,开始抓耳挠腮,“我是想说,先生别忘了明早有个高管会,今晚早点休息。”
牧彦南一听到靳鹿的名字就烦躁,每天满脑子都是那日她跟池野在他家缠绵的画面,扰得他寝食难安。
他闷闷地沉出一口气,站起身往外走,“通知各部门,会议下午两点进行。”
“啊?”莫小七对上牧彦南狠厉的眼神,赶紧避开视线,“是是是,我马上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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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帮两天没开,屋前早就堆了一堆要进门打游戏的小青年,左良拉着个脸把那些小痞子轰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了大门。
“野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洛凡凡睨着左良,“贺三那孙子不说了吗,是有人指使他撒的谎,这人除了严振国还能是谁。”
左良大眼气鼓鼓的,“狗日的,都这么多年了还不放过我们,我这就去找他要人!”
“回来!”池野低声呵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冲动。”
“不是,野哥,”左良急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那皓子现在都不知道被那孙子整成啥样了,我能坐得住吗?!”
夏轶皱着眉,“你急也没用,以我们现在的人手,且不说是以卵击石,就算是势均力敌,严振国也能以袭击政府人员的名义把兄弟们给抓了。”
左良:“那….那怎么办?!”
“现在,”夏轶看向池野,“只有一个法子。”
池野对上夏轶的眼神,几秒后,做了决定,“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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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鹿在听了牧鱼长达两天的电话轰炸后,终于有时间来牧公馆看望这位被哥哥关在家快要无聊到要死掉的大小姐了。
“小鹿,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不可理喻!”
靳鹿笑看着牧鱼义愤填膺的模样,频频点头,“是是是,不可理喻。”
牧鱼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凶过我,我生日哎,他就那样对我?现在又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去淮江,”她气势汹汹地又啃完了一个鸡腿,“最最最让我生气的是,连我奶奶也不帮我,由着我哥关我,你说,气不气人!”
“行了,小鱼你怎么连奶奶也怪罪上了。”
靳鹿转眸看向一脸笑呵呵走进门来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模样倒是和那天她遇见时大相径庭,她赶紧站了起来,脸上堆了笑,“牧夫人好。”
楚桂芳点点头,语气和善,“跟着小鱼儿叫我奶奶就好。”
“奶奶,”牧鱼小眼睛红红的,“本来就是你的错,哥哥凶我,你都不帮我了。”
楚桂芳明明是在跟牧鱼说话,一双眼却定在靳鹿的身上,“哎呀,我的乖孙,淮江那么远,你哥哥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哥哥的一番苦心呢。”
牧鱼一腔怨气打在了棉花上,气鼓鼓地转头开始狂吃。
靳鹿瞥着她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咧了嘴角。
“你是叫靳鹿?”
“是。”
楚桂芳微眯了眼,注视着站在她面前浅笑着的女孩,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当年的靳小玥,她眼眶渐渐泛了红,颤颤巍巍地伸手拉住了靳鹿,“好好好,长得俊,名字也好听。”
靳鹿怔怔地看着楚桂芳,回想起几天前她见到她时的情景,也是这般泪眼婆娑的模样,嘴里一口一个小玥的叫着,她一度以为是老太太年岁已大,头脑有些糊涂了。
后来细细想来,才惊觉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小玥是她妈妈的名字,她与她妈妈长相神似她是知道的,这老太太每次见她反应都这么激烈,难道,她认识她的妈妈?
“牧夫人,”靳鹿把手抽了回来,眼神犀利,“可是认识我的母亲?”
楚桂芳悬在半空的手一顿,看着靳鹿的眸子情绪复杂,她抚着鬓角很是难受的样子,“张妈,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扶我回房。”
“是。”站在一旁的张妈心领神会地扶起老太太就往卧室走。
靳鹿心一沉,看着楚桂芳满头银发的背影,眉头紧皱。
等到牧彦南开完会回来,就看到牧鱼一个人在沙发上躺尸,半眯着眼虚度光阴的模样活像一只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晒太阳的猫。
他想起前几日对牧鱼怒眉相对的事,心底的歉疚又开始滋滋往上冒。
“小鱼儿,”他走了过去,瞅着桌上的鸡骨头笑,“你这是吃了多少?”
“又不全是我吃的,”牧鱼懒得搭理他,语气讪讪的,“小鹿也吃了不少。”
牧彦南睨她,“还生哥哥的气?”
牧鱼声音怪怪的,站起来往卧室跑,“我困了,睡觉了。”
牧彦南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妹妹这回是被他气得不轻,他轻叹了口气,抬脚往书房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