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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迷路 作者:浅笑带泪凝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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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我的愿望是让你值夜班

    出得李修华所居的景阳g,方若影忍不住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出了那个只能听见悲切哭声和求恳的地方,只让人觉得头上的晴空都为之一朗。

    夏岳挥手对贴身太监小德子吩咐免了步辇,慢慢的走在前面。他敏锐的听见了这一声吐气,禁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方方的个x不耐烦那样卑怯的女子,他自是心知肚明。

    看见左右的g女太监都识趣的离开他们几步远,只有有些心神不属的方若影还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後,夏岳清了清喉咙,她方才如大梦初醒般的抬起头来。

    “朕有个消息,想告诉你。”夏岳轻声说道。

    方若影一凛:“陛下有话请对奴婢直说。”

    听著她那一个称呼,夏岳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看著她头上竖起一条的盘桓髻,就愈加觉著碍眼了。

    夏岳此时稍稍停步,锐利的眼神直视著她头上耸起的云鬓,慢慢说道:“以後,不要再梳盘桓髻了。”

    “陛下?”方若影讶然看著夏岳,作为帝王,看多了妃嫔百边的发髻,和g中g女侍人千篇一律的发髻,作为男子,知道这些名字并不奇怪。对上夏岳盯得她心里发毛的眼神,方若影忍不住的伸手去碰了碰头上梳绑的整整齐齐的髻子,疑惑的问道,“陛下,有什麽不对吗?”

    夏岳看著她这样的动作,忍不住摇头叹了一口气。真是迟钝的女人。自己做的这麽明显了,难道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无论半翻髻,双刀髻,福髻,但你未来能选择的,绝不包括盘桓髻在内。”夏岳淡淡的说道,不待方若影反应过来,已经转回身体,往前走去。

    方若影稍稍想了一下,她对於发髻的代表意义并不敏感,直到忽然瞄到景阳g门前还哭著跪著已经变成一个小黑影子的李修华,这才“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夏岳不待自己投下炸弹的余波结束,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林相的案子,罪官都已经在刑部大牢里了。朕这几日,也许会抽空去见一次林相,方方可有话,想托我转达的?”

    方若影的眼神极其复杂。她还没有从之前皇帝的话语里回过神来。虽然知道这男子逼著自己入g为婢,乃是别有他图,原以为是为了自尊颜面要报复,她原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单纯的r体暴力,或者j神摧残,勉强忍著也就罢了,直到这几日桩桩件件,都感觉不到皇帝的怒意,反而带著照顾和旧日情谊,她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直到皇帝此刻明显的表示了,日後要她梳起这g中贵人才能梳的发式,方若影这才肯定了这几日之间心中隐隐的担忧。

    只是这人虽然是帝王,在这些事情上,到底还是不能够就这样随心所欲的。

    而自己,也不愿意,从一个牢房出来以後,再进入另一个鸟笼。

    做那人的正妻,与人共夫她都不愿意,又怎会愿意做皇家的一个小妾?

    正张嘴想说些什麽,皇帝已经提到了她的父亲,她只得生生把已经到了嘴边的抗辩之言给咽了下去。

    这不是个好时机。

    方若影也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的做法。她的心底,也是极其的矛盾。

    一方面的天平,是要救出家人的愿望,另外一面,却是自己无法放弃的梦想。

    一面想妥协,一面却又暗自不甘。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一些什麽了。

    皇帝的催问从前方传来:“方方难道没有话想带给林相吗?如果林相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做了下堂妻,恐怕会非常担心的呢。”

    “爹爹他怎麽知道。”方若影冷哼一声,看向皇帝的眼神带了一点刺痛,“只要陛下愿意,他人都在天牢里了,又怎会知道那些。”

    “唔,方方不知道吗?天牢里人多口杂,而你为了一个小妾自请下堂的事情,虽然朕已经要求压下来,但是说不定……”皇帝的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三分戏谑,三分威胁,四分笑意。

    方若影几乎把牙齿咬的咯咯响,在这时节,父亲危难之中,自己连是什麽人陷害的他坐牢都没有查到,也没有办法救出他,难道还要拿自己当初执意不听他的劝告,死活违逆著他的意思都要嫁的这种自己亲手犯下的错误,来让他担忧吗?!

    她恨恨的盯了夏岳一眼,不甘不愿的问道:“那陛下觉得,应该怎样呢?”

    “这样吧。”夏岳听著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愤懑,却反而微笑起来,她那麽郁郁寡欢闷闷的样子,让他看著就不舒服的厉害,还是这般有元气有x格的样子可爱些,“朕可以帮你瞒著方相,只是记住,你欠朕一个愿望。”

    方若影在心底唾弃一声,去你的愿望。你一个皇帝,以为自己是张无忌?我有什麽值得你这样的……皇帝富有四海,要什麽没有,既然手里捏著我父亲的生死,要逼著我做什麽都是轻而易举,还玩这些弯弯绕绕……

    夏岳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腹诽,却主动说道:“唔,方方可以放心, 朕不会提什麽过分的要求的,也不会违背你的道德底线。”

    “好。”这一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方若影咬牙切齿的说道,看著皇帝背影的眼神里,几乎要s出刀子里s穿他的背部。

    夏岳一声轻笑,忽然对她说道:“那不如,先从今晚值夜开始吧。既然是朕的贴身女官,今晚上值一晚上的夜班,应该也是应当的吧?”

    怎麽也料不到皇帝会就这样用掉一个愿望,方若影死死的咬牙,恨恨然说道:“好。”

    她其实是守不得夜的。也许是因为久在深闺的关系,对於她来说,守夜就从来没有成功过。

    每一次,基本上只要到了平时的睡点,她就会困的一点也撑不住了。

    只是如果这是皇帝的一个愿望,那麽……还是满足他吧。

    方若影这样想著,在脸上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喂,夏岳,你该不会是希望我因为熬夜而赶紧变成皮鹤发的老女人来报复吧?

    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自己也觉得好笑,方若影忍不住甩了甩脑袋,赶紧跟上皇帝的步伐,跟著往乾清g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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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诊脉

    已是万籁俱寂,月上中天。

    临近的g殿都已经熄了灯火,只余下皇帝所在的乾清g,还是灯火通明。

    夏岳犹自坐在桌边批著奏折,方若影却已经觉得眼前出现了模模糊糊的重影,盯著殿中香炉里嫋嫋冒出的青烟,只觉得眼前一阵乱晃。

    皇帝仿佛是注意到了她这样的动作,轻柔的男嗓从桌後温柔的传来:“方方困了吗?”

    方若影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因为这殿中暖意重重,烛光摇弋,又加香气暧昧,她确实是忍不住的犯困。

    她有些不好意思。明明答应了皇帝要守夜的,这一刻却疲倦的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头脑里一片混沌,她几乎是点著点著,脑袋就要垂到x前去了。

    夏岳一声轻笑,淡淡对随身的太监小德子说道:“你去扶方姑娘到软榻上去休息吧。”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方若影在迷迷糊糊中被小太监扶上了软榻。直到接触到那柔软布料的同时,方若影就已经无法克制的进入了睡眠。

    未几,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小德子看著她睡意浓重,显得平和安稳的脸庞,轻声在她耳边呼唤了两声:“方姑娘?方姑娘?”

    方若影迷迷糊糊的转了个身,却没有回应。

    小德子这才一笑,回到皇帝身边,轻声回报道:“陛下,方姑娘已是睡的熟了。”

    “恩。”夏岳淡淡一笑,转身走到殿中香炉边,倒出自己杯中的残茶,浇灭了炉火。

    他对著小德子吩咐道:“去,把曾太医请过来。”

    “是的,陛下,太医早就在门前候著了。”小德子恭敬的回答,一溜烟的小跑去了殿外。

    曾太医看著在软榻上睡的不省人事的女人,刚进殿门的时候,他就觉得鼻端紊绕著曼陀罗的味道,直到被皇帝领到了这里,要求他为此女把脉,他这才心中一凛。

    战战兢兢的低下头不敢多看女子熟悉而秀丽的容颜,曾太医忍不住在心底哀嚎起来:他g本就不想知道这些g闱秘事,皇家秘闻啊。这女子少时养在g中为平安公主伴读之时,他也常见,如今虽已容颜憔悴,美貌凋零折损,但是总还是那一张脸呐,他又怎会认不出!这位主儿,当年嫁予林家之时,g内可是刮了好一阵的寒风凛冽,他就知道,她这回又进了g,不会有啥好事。果然,这才第二天,皇帝居然就用起了迷魂药来。

    在心中腹诽著,曾太医的脸上却是小心谨慎的,待得把完脉息,对上皇帝问询的神色,曾太医这才小心的说道:“这位姑娘的身体,似乎受过极大损害。主因乃是久跪之後引发的脱水之症。”

    他看著皇帝的脸色一凛,那帝王竟然不顾旁人在侧的,自顾自的坐在了软榻之侧,细长的指尖轻轻抚摩著女子的轮廓,在她脸上徘徊不去。

    女人仿佛是感觉到了这样轻柔如爱抚般的抚触,却竟然偏过了头,转向另一边,另寻好梦去了。

    皇帝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哑哑的低笑,盯著曾太医问道:“还有呢?”

    曾太医看著皇帝的脸色转好,这才续道:“姑娘跪时,估计正值冬季,这病症,乃是风邪入体,流经经络关节,乃至影响膝盖同下肢,y雨天,更会关节肿胀,缠绵不愈……”

    夏岳脸上的神色,刹那间竟是y晴不定。

    曾太医看著皇帝的脸色,一时惴惴不敢续言。

    皇帝沈吟片刻,脸色一正,问道:“那麽太医,姑娘的肺腑气血,可有受到损伤?”

    曾太医斟酌著说道:“姑娘的身子,若是当时好好调养,那麽问题并不严重。但是当时似乎并未好好用药,气血不畅,导致内腑y寒,此後受孕不易。”

    皇帝的脸色愈发的铁青,他几乎是从牙齿里一字一句的挤出来问道:“可有法子能调养回来?”

    “这……”曾太医有些为难,“即使能调养回来,也非一日之功。这位姑娘的身体,内里空乏,又被虎狼之药掏空了大半,若要调养,至少也要三月。”

    皇帝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三月?那若在未调养好,就有孕,会如何?”

    曾太医心有惴惴,并没有说话。

    “说!”这个词从皇帝嘴里仿佛有千钧之重一般的挤出来。

    “这……恐怕是一尸两命……这位姑娘的身体,无法承担怀孕的重担……”

    皇帝的腮边紧绷,却挥手命令他说道:“回去好好斟酌了方子写成药膳,递给御膳房,以後送给朕的饭菜,有一半就按照你写的方子做。”

    “这……陛下这不合体制……”曾太医有些畏缩的说道。

    “去做就是了。”皇帝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下去吧。”

    曾太医如蒙大赦,行了一礼,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头上的汗水,在这冬天已经腾腾的冒了出来,背上的衣服甚至透湿,一出殿门被冷风一吹,他忍不住的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皇帝的脸色,当时实在是太难看了。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只不知这一次,又是谁要倒霉了。

    夏岳的心里,一时恨到了极点。

    虽是知道林家那些妇人的手段,但到底是何等的折磨,才会让原本健健康康的姑娘家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别说承欢了,这样的身子,他g本就怕碰碎了她!

    一尸两命,可那妇人却还逼著你怀孕,幸好你不曾真的怀上,若怀了那男人的孩子,才是真的遂了不知道谁的心愿去!

    以前你只说g内的斗争惨烈,可方方啊,你可料得到,这世家大族的斗争,比之g里,更加不择手段?你若在g中,好歹还有朕护著你,那你在林家受苦的时候,那林绍扬,可曾有像朕这样的,全心全意过?

    皇帝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转身回头对小德子吩咐道:“点上安神香,让方姑娘好好睡上一个晚上。朕跟你,先去看一看方相吧。”

    “是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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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密谋

    凌晨时分的天牢,愈发只令人觉得y森而冰冷。

    小德子随著换了太监服饰的皇帝进入天牢,刚进牢门,一种霉味夹杂著血腥气扑鼻而来,耳边隐隐还传来囚犯的哀嚎,呻吟和哭叫,这种气氛使得他不由得生生打了个寒噤。

    夏岳若无其事的瞟了他一眼,便目不斜视的往天牢底囚禁方升的牢房走去。

    看著前方夏岳坚定的步伐,小德子忍不住在心底叹息。

    毕竟是帝王啊。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此坦然不惧的,该要多坚定的心智?

    然而走到关押方升的牢房,看到那房内的景象,即使是小德子,也不由的一愣。

    男子垂首安稳的坐在牢房一角,身上的衣服已经积上了灰尘,他原本闭目垂首而坐,听到脚步声,这才慢慢张开了眼睛。

    “陛下来了?”方升微微的笑了一笑,几乎是称述般的说道。他是一个形容清俊,鬓边已有一丝银星,双目湛然有神,即使在这天牢之中,也显得淡然而不失风度的老者。他的五官跟方若影极其神似的,气质风流俊雅,鬓边的银丝,只给他添了阅历,而不显得苍老。这位丞相,骨子里有著和其女一脉相承般的风骨,即使在如此绝境之中,也抹不去骨子里的风流。

    小德子退了几步,缓缓隐没在墙角的y影里。他并不想听皇帝和这位老臣的交谈,那意味著天家的秘密,而这些,并不是他一个小人物可以知道的。皇帝如此半夜,还改装换服进入天牢,也就意味著,所图非小,对他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也是,在g中生存的基本技能。

    虽是这样说,看著这位前任左相的气度,小德子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叹。

    这才是丞相风范,朝堂之上,如今及得上方大人的,真是再也找不出来了。

    事实上,这也是徘徊在很多人心中解不开的疑惑。这样清雅俊朗,风度翩翩,怎麽看都是湛然君子的方阁老,怎麽会做出圣旨上说的这样的事情?难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

    皇帝却叹息著俯下身来。他蹲身下去,眼神正好直直对上坐著的方升。

    “阁老受苦了。”夏岳轻轻叹息著说道。

    “无妨。”方升淡淡微笑,“陛下如今既有闲情逸致来看望我,想必是事情已经成了大半了?”

    “不错。”夏岳点了点头,凝视著眼前,在他登基的几年中最尊敬,也最亲近的朝臣,“只是阁老,真的立定了决心要死遁远离朝堂?”他不舍得这样朝中的顶梁柱,却也有些畏惧这样算无遗策的谋士。

    方升看了一眼皇帝的脸庞,淡淡说道:“陛下既然答应了要好好对影儿,臣自然是要退的。否则,後g之主的母家再高踞庙堂,非是国家之福啊。更何况,方某这一次和陛下一起算计了那余下几人,陛下若要斩草除g,又如何能赦得臣?臣乃是首恶,若赦了臣,陛下何以向天下交代?想必陛下也不愿多年的计划,尽付流水吧。”

    方升侃侃而谈,夏岳静静的听著,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那道圣旨所述,却有其事。但是并不是方升为首恶,只是,作为阁老,他为了帮皇帝铲除余下的世家势力,不得不如此罢了。而这道圣旨,既是为了帮方若影从林家脱身出来,也是为了让朝堂上下,为之一新。而事已至此,即使以他帝皇之尊,也是没有退路的了。

    他只不过是明明知道,心里却不舍得罢了。

    “阁老受苦了。”他只得叹息著说道。

    方升淡淡瞟了一眼夏岳,说:“陛下也不必说这些,原本为人臣子,献这种y损之策,有伤y德,不过林家欺我太甚,娶了我家女儿,却不识善待,这一石三鸟之策,方升亦是不得已而为之。陛下若能善待臣那顽皮淘气的女儿,便是对方升天大的恩德了。臣原本已经对这朝堂党争厌倦的很了,如此一来,也是成全了臣自己。”

    皇帝对上方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清晰说道:“但有我夏岳一日,必终身保护她,疼爱她,相信她。若违此誓,定叫我不得好死。”

    “皇帝也不必立誓。”听著皇帝这样说,方升的嘴角绽开一朵微微的笑花,眼神却有些黯淡下去,“誓言这种东西,有多少约束力,也难说的很。昔年林绍扬也曾对臣和臣女发誓,如今却也休提了。不过臣认识陛下,也超过十年了吧。陛下这一次,当真是好算计,好谋划,也好狠的心肠!这一动,就是泰山压顶,雷霆万钧之势,如此心计,陛下日後,必成一代雄主。这一点,臣想来不会看错。不过,臣的女儿驽钝的很,陛下只需要瞒著她,也就是了。臣相信陛下,有这样的手段,有这样的能力。陛下如今既然肯为臣女花上这许多心思,臣并不担心现在,臣之希望,只是日後臣女年老色衰之时,陛下仍留三分今日之情。臣这一身,死不足惜,只这一个女儿,还望陛下善待。”

    夏岳没有再说什麽,只是点点头。

    帝王家,是不可能只看著爱情的。若是只想著情爱,那麽自他登基,太後仙去之後,有的是机会直接将林家碾碎压扁,将那女人强要入g。帝王的权力,有些时候是无法抗拒的庞大,然而他却没有选择那麽做。

    一则是知道以方若影的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若不是对林绍扬的心死,自己就算再逼她,也是无用的。二则,若是那样,朝局不稳,天下诸人,只会以为皇帝强抢臣妻,这名声,千年之後,自是臭不可闻。

    如今一举三得,这才算得上是帝王心术!

    然而他终究算错了一样。

    只是算错了一样。

    而这,g本是他咎由自取,袖手旁观的结果!

    可是这样的结果,却有可能使得他永远失去她!

    夏岳的脸上有些微微铁青,他看著方升身上落满了灰尘却未掸开,心中隐隐有了寒意。

    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会如何?

    “陛下还是早早回g吧。如此险境,非帝者当临。”方升慢慢开口说道。

    “好。”皇帝哑著嗓子回答,向方升最後致意一下,终於决心带著小德子回g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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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心生疑惑

    夏岳并没有看到的是,他离开乾清g之後,原本在卧榻上安睡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眸。

    方若影的唇角流下一行血迹,她的头依旧晕著,舌尖已经被自己咬破,正是这样的疼痛,抵挡了几乎无法抵御的睡魔。

    原本只是想知道皇帝为什麽要在殿中下催眠之用的曼陀罗香,原以为陛下是想借著让她昏迷做一些猥琐之事,看来,倒确实是她小人之心了。

    不错,她认得曼陀罗草的香气。

    方若影穿越之前,在现代的工作,是药剂师。虽然辨认不出大部分中药的成分,但这常被用之於催眠的曼陀罗草,她又怎会不识?

    太医的话,几如五雷轰顶,使得她在装睡中差一点流出眼泪来。

    体内虚寒,日後怀孕不易。

    即使是已经自请下堂,已经g本不期待未来幸福的可能x,可是就这样被宣判,几乎很难有自己的孩子,她的心里,还是针扎一样的疼痛。

    所以,当皇帝缓缓抚触著她的脸庞的时候,她才几乎忍不住的,转身侧向一边,强忍住自己拍开那一双爪子的冲动。

    可是,如今,g本不是追究那些儿女情长的时候。

    心底虽然隐隐知道病g的来由,想起那些,她也恨的咬牙切齿,但更重要的,如今不是自己这一身的生死荣辱,她为的却是别的一些。

    强忍住心底的烦躁不安,直到皇帝离开之後,殿内听不到别的呼吸,方若影这才睁开了眼眸。

    她缓缓扫视了一眼周围,直到确认周围并没有g女太监职守,急急从卧榻上直起了身体。

    皇帝的几案上,堆叠著如山的奏折,方若影刚从榻前走了两步,脑中就是一片的混沌。

    曼陀罗的香气犹在殿中弥漫,带著催人入梦的能量,女子狠狠的甩了甩头,脑中只余下一个念头:如此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後g不得干政,而皇帝不在,周围无人的这个时候,或许是她搞清楚丞相一案的唯一机会。

    方若影几乎是一步一挪的终於走到了龙案前,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撑到这里的。手指犹在颤抖,眼前重影摇晃,方若影急急小心的翻起了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忙忙的看下去。

    越是心急,越是告诉自己此机不容有失,头脑的混沌却越是无法压制,她不得不狠狠在自己的腰上拧了一把,嫩r被扭绞,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气,却终於有了刹那的清明。

    这本不是,下一本也不是,直到翻到几乎是案上的垫底奏折,这才看到了刑部对於此案的审理。

    开卷写道:“丞相方升一案,臣以为,可疑者甚多。”

    只入目一句,让方若影如当头一b,她连忙翻看奏折底下的署名者,竟是刑部尚书孙明华!

    方若影急急往下看去,见其後说道:“此案首告者,乃斗升小民姜阿大,犹可虑者,此人既为逃役而贿赂上官,又何以不惜生死,非告御状不可?首告者在狱中死亡,便已是死无对证,抄查丞相家,亦不过抄出四万余贯,反观其下官之家,钱银竟是十倍不止!岂有上官者贫,而下官者反得十倍之利的?观丞相,似已心如死灰,自入刑部以来,招供如竹筒倒豆,反其下诸员,死硬不肯开口。如此,岂不蹊跷?”

    方若影的脑海里轰然作响。

    父亲竟是自己招供了?

    如此多疑点的案子,就连审案者,都在奏章里写出了疑惑,父亲,却竟然自己主动认罪了?

    以她对父亲的了解,父亲g本不是那种贪官呐!家里的余财,倒有大半应该是自己留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父亲拒不交代来历罢了。

    首告者已死,死无对证,此事除了财产来源不明之外,g本没有任何可以定罪的地方啊!父亲怎麽会……

    她放下折子,原样混入奏折堆中,只觉得脑际混沌一片,再看不清前路。

    急急挪回到榻边,重又俯身回到锦被内,这一回,方若影这才放任自己坠入无边的梦乡里。

    夏岳回到乾清g的时候,天已将明。他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榻上犹自酣睡的美人,唇角撩起一个微微的笑意。

    能在一番忙碌之後看到这样的海棠春睡图,真好。

    有她陪在身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都算不了什麽。

    自己的担忧,也算不了什麽。

    像丞相说的,有些隐瞒,如果是善意的,瞒上一辈子,也就是了。

    若和盘托出,事机不密,反失其身。

    他坐到案边,指尖轻轻敲著案上的木板,沈吟著望著已经开始慢慢变亮的天色,吩咐身边也是一夜未睡的小德子说道:“给朕更衣,准备上朝吧。轻一点,不要吵醒了方方。”

    “是。”小德子赶忙招呼受了皇帝要求守在外边的g女太监进来伺候皇帝更衣,另外一边小声报告皇帝说道,“陛下,方姑娘醒来之後,奴才该怎麽安排她?”

    夏岳瞟了一眼她睡的安稳舒适的脸庞,嘴角的笑意更深:“让她在这里等朕下朝吧。小心些,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打扰了姑娘的睡眠。”

    “是的,陛下。奴才心里有数。”小德子点了点头,看著皇帝嘴角掩不住的喜悦,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唉,皇帝著了魔,除了她,什麽也不要了。这三年中,何曾有何时见过皇帝这样不加掩饰的笑意?

    方若影是被一阵嘈杂给弄醒的。

    因为之前强忍著睡意的关系,她这一觉睡的极香极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眼皮酸涩的几乎抬不起来,连嘴里,都是苦苦涩涩的感觉。

    胃中一阵绞痛,她忍不住的躬起了身体,头上冒出了细微的冷汗。

    就在这时,殿外跳出一个粉红衣服的女郎:“你是谁!怎会睡在这乾清g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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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赐婚

    方若影的眼风瞬间扫了一眼殿内。

    很好。各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门口的秋红和冬梅二人在红女少女跳进来的瞬间,眼底划过一丝幸灾乐祸,而其他春香和夏妍则始终恭恭敬敬低著头一言不发。

    脑袋里迅速的分析著从这短短一瞥中得到的信息,方若影的身体已经微微的向眼前一脸好奇的少女弯了下去:“方氏若影向含山公主问好。”

    只看这少女的装束,她衣裳上锦绣的龙凤,再对比她的年纪,方若影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她是g中唯一一位没有出嫁的长公主,含山公主夏娆江。

    “咦,你就是方若影啊?”少女好奇的问道,立时命令说,“抬起头来……”

    一旁边的太监总管想阻止又不敢,虽然公主并没有实权,但是毕竟也是这g中的主人之一,如今若是她对方若影起了坏心可怎生是好?皇帝回来,一定会剥了他的皮的。他急得有些团团转,这便向门口看守著的小太监做了个“去找陛下”的手势。

    听得此言,方若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这g中,想要低调还真是不容易呢,她的胃部犹自在隐隐抽疼,大概是因为先前没有吃饭就睡了下去,这一睡又睡的太久,她不得不虚虚按著胃部,忍著疼痛缓缓抬头。

    对上少女好奇的,清澈的盯著她打量的大眼睛,方若影的眼底,瞬间划过一丝对她而生的怜悯。

    皇室的公主,有好命运的从来不多。

    之前和她关系很好的安宁长公主,远嫁边疆守将姜峰,这还算得上是承天之幸,而面前这一位,作为皇室中唯一的适龄未嫁之女,这几年边境匈奴人隐隐有些蠢动,恐怕小规模战事一起,这一位逃不过的,就是和亲的命运。

    除非夏岳有前几任君王都没有的魄力,眼前这看起来娇生惯养毫无心机的可爱少女才有可能有那麽一点点的婚姻自主权利。

    想到这里,方若影却不禁的苦笑一下。

    我有什麽资格可怜她呢?我的处境,并没有比她好多少吧?

    “原来你就是方若影!”含山公主击掌一笑,她很小的时候就听後来远嫁的安宁姐姐说起过方若影的大名,虽然不明白和皇帝哥哥青梅竹马的她为什麽最後会选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男人,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心底对她产生一定的好奇心和亲近感。毕竟,这是长姊远嫁之前,和她谈起过的少女心事之一了呢。

    含山公主虽然看似娇憨,在这g里能好好活下来的女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

    她狡黠一下,上前拉起了方若影的手:“安宁姐姐常跟我提起你呢,听说皇帝哥哥身边多了一个贴身女官,本g还倒是何人,既然是方小姐,我心里也就放心了。”

    短短一句话,透露出了好几层意思。

    方若影低下头,揣测著这含山公主的意图。

    这小小的一个词“听说”,便间接向她透露出有人在她跟前嚼了舌头的口风,其後迅速转折,却又有与她交好的意思,称她方姑娘更是值得玩味,不过无论如何,在这g中,多一个朋友总好过於多一个敌人,这麽想著,方若影轻轻展开一个淡淡的微笑:“奴婢必会尽力的。”

    “呵呵,本g今日来,不过是为著见方小姐一眼罢了,既是见了,本g这也该回g了,皇帝哥哥也差不多是时候该下朝了吧。”含山公主含笑说道。

    正说笑间,夏岳清朗的声音自外间传来:“朕还以为娆江又淘气了,今日这番话,倒是说的条理分明的,看来娆江也不光光只有调皮的本事吗?”

    随著清朗的话音,刚刚下朝的夏岳,已经顶著一头暖意融融的豔阳走了进来,他刚刚看到方若影半跪下来接驾的姿势,立时脸色有些不好看:“快起来吧。胃病又犯了?”

    “这……”方若影有些瞠目结舌,她怎麽也没有想到夏岳只是一个眼神之间就看出了她的不适,甚至还如此不顾尊卑的直接问了出口。

    夏岳皱起了眉头:“娆江你先回g去吧。小德子,摆膳,叫小厨房先捡几样清淡养胃的上来就好。”

    “皇帝哥哥,那我就先告退啦。”含山公主笑吟吟的说道,狡黠的冲方若影眨了眨眼睛,“方姐姐有时间的话,可要来我的长乐g多坐坐哦,我想念长姐的时候,也可以多和方姐姐聊聊,以慰闺中思念。”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方若影微笑著对著含山公主说道,她其实对这一个做事情很娇憨直爽,肚子里却有些心机的女孩子很有好感。作为一个公主,有一些心机不是什麽坏事,只要她做事还有些底线,心里也还有些良善,就已经是众人之福了。而含山公主今日的表现,显然是极其知道进退的,也善於揣测上意,只要自己还留著皇帝的重视一日,含山就至少绝不会是自己的敌人!

    夏岳微笑著看著这一幕,心中已是转了好几圈。他看著方若影略有些怅然的看著含山公主远去的背影,轻轻柔柔的说了一句话,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朕这里有一封信,是林家那一位,托小德子带给你的。”

    方若影瞠目结舌的看著桌子上那笔迹淋漓的写著“方氏亲启”几个字的信封。

    这男人以为g中是什麽地方?小德子更是皇帝的贴身太监,那人的二叔虽也是朝中重臣,但岂不知g中私相授受的罪名,是会要了人命的?再说,都已经和离,他们应该g本就是恨不得撇清关系才对,到现在给自己写信,到底是想做什麽?

    这样想著,方若影心中不由一凛。这不会是皇帝的试探吧?

    她立时跪下身来,诚惶诚恐的说道:“奴婢不敢,这信陛下可以自取。”

    “呵呵。”夏岳倒是料不到她这样就受了惊吓,先是把她扶著坐了下来,递给她一杯案上的温水,示意她先喝下去,一边微笑著慢慢说道,“朕得到消息,林花两家,准备要正式订亲了。”

    方若影手中的水杯微微摇晃两下,夏岳紧盯著她的眸子微微一动。还好,只是微微晃动,如果她听到消息摔了杯子的话,那他的心,岂不是要彻底寒了?

    脑袋里拼命分析著皇帝这时候说这话是什麽,方若影的眼底划过转瞬即逝的悲伤,她g本没有时间为了这样的信息,再去伤春悲秋,感叹曾经的良人如今的无情。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而重要的,是眼前的皇帝,是她还身在狱中的父亲,是她父亲案子上无可辩驳的众多疑点!

    “方方不必担忧。”皇帝呵呵一笑,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朕打算,给林绍扬赐婚,范家嫡女范沛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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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透露出了很多的信息和剧情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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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的更新比预计迟了。

    今天在实验室泡了一整天,刚回家,我一口饭一口水都还没有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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