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对战
不得不说,敖晖,你真相了!
虽然他的分析并没什么道理可言,但确实被他给说中了,那个一身墨色鲛绡,脸带黄金面具之人,确实是来自魔界。
魔界之人竟胆大至此,敢深入东海,敢与龙神正面一战!
这人怕是大有来头,敖晖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敖煜对这人的来历也正有所觉,此人身法诡谲,神似魔界噬魂宗的传承,但也并不全是,更像是博取众家之长独创的功法,而他口中的哨声更是诡谲,竟能将天帝亲自立下的阵法逆转。
眼见禁地之中阵法符文全都逆向流转,越转越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敖煜眼神一暗,将手中软剑一抛,那软剑便在空中化作一尾墨色小龙,尾巴一甩冲着对面而去。
敖煜手上法诀不断,趁本命兵器化作的小墨龙纠缠着那人,将他逼至禁地一角,快速甩出几张符纸,身形变幻间,便在那人周身布下一道简易的锁魔阵。
这用符纸快速布阵的法子,还是赵麒无意之间创出的。
先前年少时,敖煜与赵麒隐了天人身份,去人界与魔界交界之处历练,凭借此法,很是击杀历了一批实力在他们之上的老魔。
此法虽简易,但胜在轻松便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锁魔于数个呼吸之间。
“收!”敖煜低喝一声,那些符纸便按照一定的方位辉映出不同的阵法纹路,并随着他声音落下,这些纹路迅速的联结起来,瞬间便成了一个完整的阵法,将那人锁在正中,移动不得。
那人被阵法困住,口中哨声终于有所迟缓,渐接停歇。
“好,很好!”那人终于收起了脸上的浅笑,颇有些阴鸷的盯着敖煜,道,“十几万年过去,你也算是有了些长进。”
敖煜并未理会他口中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阵法一成,便并指成剑冲着那人胸口重重一挥,那尾软剑化作的小龙便随他心意而动,“嗖”的一声直指那人胸口而去。
眼见着便要被穿胸而过,那人却是不慌不忙,就站在阵中,竟是躲也不躲,口中讥讽道:“真可惜,你就算是有了些长进,还是如此的愚蠢!”
再一次的,便如之前敖煜劈出的神雷一样,他伴生的那柄神剑在距离那人心口不足半寸的时候竟闪了一闪,眨眼间,便贴着那人肋下穿梭而过,连片衣角也没伤到。
此剑伴他而生,跟他心意相通,从未有过如此失误。敖煜眉头拧的死紧,抬眼望向神剑化作的小龙。
那小龙没达成主人的意愿,竟也似是有了情绪一般,委屈兮兮的咬着自己的尾巴打转,偷偷望向敖煜的眼神都是可怜巴巴的。
“放弃吧,你是伤不了我的。”阵中那人得意道,“反而我要伤你,倒是轻而易举!”
他脸上重又挂上微笑,翻手取出一枚寸许长的翠绿玉笛。
那笛子晶莹剔透,雕琢的极为精细。若是西山君赵麟在此,定能认出,这笛子除了颜色、大小不一样,其余的雕刻、做工、样式,简直跟端木雪曾取用过的玉笛一模一样。
端木雪仅用那玉笛吹奏了几个音调,便悄无声息的化掉了敖煜布下的隔音结界,可见此笛威力。
阵中那人取出笛子,对着敖煜轻蔑一笑,指尖变幻吹了一段曲调。
那调子奇异,闻所未闻,却格外的悦耳动听,笛声一响起来,禁地里边紧张对峙的氛围就仿佛不复存在了似的,感触最深的便是被敖煜跟那魔头都忽略了个彻底的敖晖。
敖晖本是紧张兮兮的围观敖煜与那人对战,眼见敖煜威力那么巨大的神剑都奈何不得那个人,再一想到那人竟是来自魔界,便更是心惊胆战起来。
而那笛声响起的一刻,他的那些恐惧与焦灼竟如潮水一般纷纷退却,而另一股格外欢欣雀跃的情绪却莫名其妙的自心底涌出,不可遏抑。
若此时面前有面镜子,敖晖一定会被自己脸上不经意间漏出的傻笑给吓到。
敖晖受笛声影响若此,敖煜却并没什么感觉。
“怎么回事?”阵里那人见没达到预期的效果,有些震惊。
他不知道,敖煜魂魄不全,早在十三万年之前便已失却了感知情绪的哀魄,自然不会受他摄魂笛的影响。
敖煜并不管阵中那人如何折腾,只是并指舞剑,尝试着指挥神剑去击杀此人,渐渐的,也被他发现了些许门道。
若是神剑直冲那人性命而去,定然会被不知名的力量指引着偏离预想的轨道,连他一片衣角都沾不到。但是,若不是冲那人的身体,而是他冲的衣物配饰而去,神剑的攻击就会恢复正常。
再次将那人的衣袖割开一道口子,敖煜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将软剑召回,变回发簪别在头顶,重又抽出腰间神鞭:既然神剑无用,那便试试其他的武器吧。
阵里那人,笛子变换了数个曲调,见敖煜始终无动于衷,怒极反笑,恨声冷笑道:“我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本无心伤你!不过,你既然如此不配合,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只见他收了玉笛,翻手间又取出一物,却是一小簇火苗。他将火苗轻轻一抛,那火苗便飘飘忽忽飞向了敖煜。
敖煜正取出了软鞭,手臂一甩,鞭影重重的要向阵中之人打去。忽见一簇微弱火苗飞到自己身前,也没在意,拿鞭子随意一挥,那火苗便闪烁明灭,好似就要熄灭一般。
但也只是好似,实际上,虽然被鞭子给挥开了一些,那火苗还是坚定的向敖煜飞来。
虽不知此火来历,敖煜却本能便感知到了危险,连连后退躲避,但他退的越急,那火苗反而行的却快,数息间便近了他身前,忽然一窜而上,直直向他额头没去。
敖煜抬手去挡,那簇火苗却是沾身即逝,在他身体触及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敖煜运转环视了下自身,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
他却不知道,那火苗没入他身体的那一刻,自己额头上凭空便多了一个火焰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