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万骨枯 十七
清晨的阳光温和,明媚,带给人们美好的心情,周老头吃完早餐后,说什么要出去一趟,留下陈凡和周小环在家,这摆明了是给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
陈凡尴尬的坐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而周小环却没有在意这些,脑海中全部想的是昨晚所发生了一切,挣扎着,犹豫着。
时间就从两人手指间缓缓的流逝,陈凡感觉好似脚底有一个火盆在燃烧,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环,你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周小环听到陈凡的声音不由转头看去,瞬间决定告诉他,自己不想面对这样虚伪的情感,没有接上陈凡所说的话,突然弱弱的说道:
“陈大哥,你不记得昨天所发生事了吗?”
陈凡疑惑的看着周小环,目光中充满着迷茫,不明白周小环为什么这么说,一时之间呆滞在原地。
周小环看着陈凡呆滞的面孔,心中有些悲痛,但还是把昨天所发生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凡,心中愧疚感消失不见。
陈凡听着周小环所说,脑海中一片迷糊,根本就没有这段记忆,只感觉有些熟悉,仿佛周小环口中的自己确实做过,寂静的待在原地,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沉思。
周小环看着陈凡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再度陷入尴尬的局面,过了一会,周小环实在是承受不住,起身来到门外,仰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双目中缓缓的划过两道晶莹的泪水,因为周小环感觉陈凡已经带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虽然是感觉,但是周小环坚信不疑。
而此时坐在屋子内的陈凡,双眼同样流出泪水,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同时一股莫名的悲痛从胸口中传出,陈凡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那颗凝固的泪珠,突然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芒,缓缓融入陈凡的身体内部,沿着一条直线,顿时冲到陈凡的脑海中,一道道记忆从泪珠中印刻在陈凡的脑海中。
陈凡此时目光不在迷茫,一丝丝清明之色浮现而出,好似已经明白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想起所有,陈凡目光透过大门看到现在门外默默流泪的周小环,目光中一阵悲伤,起身缓缓的推开大门,悲伤的说道:“小环”
突然听到陈凡声音,周小环抽搐了几下鼻子,忍着泪花,转身笑道:
“……”
还没等周小环说话,陈凡猛然抱住周小环的,泪水再次从眼眶中流出来,语气咽呜的说道:
“真的,真的,对不起”
周小环第一次看到陈凡哭泣,一双小手轻轻的拍了拍陈凡后背,目光直视站在远处的爷爷,好似明白了什么,双目中散发着一种坚定的信念。
“没关系”
收回目光周小环亲切的说道,让陈凡心中悲伤越加浓郁,紧紧的抱住周小环的身子,阳光照耀在两人的身上,好似永恒在一起。
此时周老看着两人的身影,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没有察觉到孙女眼中的信念,转头消失在树林中,准备去打猎,庆祝这一天。
三个小时过去,陈凡和周小环回到屋子里开始准备做饭,此时两人的脸上真诚的浮现出一种幸福的微笑,不再是之前毫不知情,虚伪的笑容。
陈凡虽然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已经浮现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看着身边认真忙碌的周小环,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悲痛。
陈凡其实已经在此地轮回了六次,前面三次都没有破开幻境的封印,平平淡淡的过满了七天,第四次在第七天上午觉醒记忆,还没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周老头给打断了,再度封印了记忆,后面两次轮回中一次比一次觉醒的早,但是都被周老头给发觉封印,这已经是第七次轮回,如果陈凡还没有破开幻境,到那时灵魂将永远沉沦,化作养料。
之所以陈凡之前觉得很多地方都很熟悉,因为都已经经历了六次,印象能不深吗。本来陈凡第七次轮回也也被周老头给封印,但是没想到周小环居然看到了这一切,在今天告诉了陈凡,让陈凡心中产生了疑惑,再加上一直被陈凡带在身上的珍珠,那是周小环泪水化作的珍珠,唤醒了陈凡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
这时大门被推开,周老手中提着几只染血的兔子,看着兔子白色的毛发上染红了血液,顿时让周小环尖叫一声躲在陈凡的身后。
“周老,您能不抓兔子吗,都把小环吓成这样。”
陈凡恢复平常的语气对着周老头说道,不由让周老绕绕头,有些理亏,提着兔子放在桌子上,对着两人高兴道:
“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老头子我的手艺。”
陈凡看着周老头一副自得的说道,脸上露出一丝丝微笑,但心中却冰冷异常,躲在陈凡身后的周小环悄悄的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死亡的白兔,顿时脑袋又缩回去,两人看到周小环这一副样子都不由露出笑容。
周小环同时也看到自家爷爷和陈凡都在笑她,不由嗔怒,扭头回到自己房间,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随后释然。
两人分工,效率也不慢,这时周老头突然对着陈凡严肃问道:
“陈凡,你喜欢小环吗?”
“喜欢吧!”
陈凡听到周老头这样的话,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下来,目光复杂,喃喃回答道,而周老头听到陈凡答案,心情愉悦,手中的动作加快,一时间让陈凡手忙加乱的。
弄的差不多的时候,周老头洗了洗手,浑浊的目光凝重的看着陈凡的眼瞳,凝重的再次问道:
“你愿意跟小环在一起,一辈子吗?”
一时间周老头的问题让陈凡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呆呆的看着周老头浑浊的双眼,因为此地是幻境,等自己出去以后小环就已经死了,如何还能在一起一辈子,沉默,死寂。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这时一直藏在门后的周小环把陈凡和爷爷所说的话都听进耳朵里,当听到陈凡说喜欢时,心中不知有多么开心,但是听到后面一句话时脸色猛然变得有些苍白,从房间里走出来,打断了周老头的问题。
两人看到周小环出现,默契的收声,开始弄东西,没有在东问西问,场面陷入了一片安静。
时间过去半个时辰,周老头急忙把一大锅的兔肉给放在盘子里,端到破旧的桌子上,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小环,看得小环心中慌张,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随后看着桌子上香气扑鼻的兔肉,拿起饭碗开始尝试了一下,猛然目光一亮,顿时开口说道:
“好吃,爷爷你也来一起吃啊”
两人顿时加入进入,吃着简单的兔肉,周小环觉得此时是自己最辛福的时刻,吃着吃着周小环缓缓的流下了泪水,周老头眉头一皱,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同时也发现自家孙女好像有些变化,心中顿时有些惊慌。
“小环,怎么哭了,是不是爷爷做的饭不好吃,爷爷下次再也不这样做了”
周老头慌张的对着周小环问道,一脸的关切,陈凡看了没有丝毫的作假,如果那都不是装的,只能说明周老头都可以死好莱坞当影帝了。
“没有爷爷,是太好吃了”
周老头听到小环说出这样一句话,心中惊慌顿时消散,升起的却是自豪。周老头目光一转突然瞪了一眼陈凡,看到陈凡莫名其妙,随即转头看着周小环在饭桌上默默的抽搐,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深出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小环一头的黑发,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她,看得对面的周老头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