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莫臣吗？

    电话被挂断。

    喂，莫臣，我知道是你，明天有时间吗？

    电话被挂断。

    喂，莫....

    电话线被扯出来。

    莫臣松了口气，好不容易自己抚养的猫娃都能自理生活了，就差搬出这个家了，顾星痕来到陶家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处于警惕的状态，将自己房间的门锁得紧紧的，任凭那些孩子怎么撒娇恳求他，他就是不肯开门让他们出去玩。

    莫名的，卧室的电话频繁响起，莫臣觉得自己平日里就在家里带娃，除了生活必需品以外没怎么出门，怎么打来的电话都是女士，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样子，偏偏打来的那么不是时候，是帮倒忙啊，一着急就拔了电话线。

    顾星痕将大衣放在了沙发边，尽管莫臣一直所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出来，房间里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妖气。陶忆能还是一脸平淡的微笑，向着自己的房间做出了请的手势，平日里的卫生都是莫臣打理的，能不用妖术就不用妖术，自然陶家也没有留下莫臣过多的妖气。

    顾星痕拿过一个小毯子，盘坐在上。陶忆能打开窗户，双手挥了几下，手指飞舞，一片绿色的爱心状叶子含着一些水珠落到了他的手中。他将这个递给了顾星痕。

    “喝露珠？！”一个大老爷们喝露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么，怕我毒死你？我有那个必要害同身份不同岗位的人吗？”

    顾星痕没有说什么，将叶子里的水珠一饮而尽，“没什么感觉。”

    “急什么。效果是慢慢来的。你就好好在我家养伤。”陶忆能拿回那片叶子。

    “我有家不回呆你家，说吧，什么条件。”

    “我拿你当兄弟，什么条件不条件。嫌弃我？”

    “那倒没有。灭法师不能有软肋，不能恋爱，好无奈啊。”

    “你可以选择做普通人啊，不过选择做普通人的话，那是很苦的，你将会失去身为灭法师所拥有的一切。”

    “我知道。”

    “你对陆芷夏动心了？打算做普通人？”陶忆能脸上洋溢着八卦的笑容，顾星痕这小子跟陆芷夏都是同一个特点，明明有那个想法，就是死不承认，超级固执。有什么好害羞的，没人拦你，你们开开心心在一起不好吗？干嘛自设阻碍。

    “没有。”顾星痕沉默片刻，回答的很平淡。“你跟颜同学怎么样了？”

    “想不到你还关注我的事？”

    “忽然想起来的。”

    “她啊，毕竟我在他们的过去里是不存在的，所以...她和我是陌生人，她不认识我，我远远看着她就足够了。她的注意力在游戏里，所以我并没有多少担心。”

    “一样让人心酸嘛。我们都被在乎的人忘却了，只因为过去里并没有我们俩的加入。”

    “等陆芷夏这场梦彻底结束的时候，我可以选择出现在颜坊的生活中，让她重新认识我，熟悉我。而你，要回去当一个称职的灭法师。其实你也可以选择，找一个心仪的女孩，谈谈恋爱，过一段你想过的日子。”

    “等这梦结束了，你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不然上头查出来了，会派人逮捕我们的。要么灭籍，做个普通人。要么做个称职的灭法师....我从没想过，我会败在这一关。我一直以为，只是良心上过意不去过来解决这事，貌似....不小心动真了。”

    “你打算好了吗？”

    “我想，如果陆芷夏知道了，那她一定不会强留我，她太能控制自己了，心里想要，还是狠心推远。她一定不希望我因为她，抛弃原有的，那她会自责。我知道上头是绝对不会答应我的小心思，所以我只能珍惜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等梦结束了，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必须要走。”

    “离开可以，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兄弟。”两个人都违纪了，等上头查出来了，日子肯定没有现在好过。陆芷夏的身体情况已经走向恶化，她的过去记忆时间也在加速，这场流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金，虽说原先是随心情变化而掌控时间流逝的快慢，毕竟是用身体来消耗，身体进入恶化的时候，心情掌控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是在主人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了变化。

    “圣诞节就在明天吧？”陆芷夏发觉手头钱不够，根本买不了多少苹果，家里也没有买来一箱苹果啃。这平安夜过得有些无语啊，一出校园，就看见一两个水果摊都在卖苹果，而且正是因为平安夜，苹果卖的如此贵！一个苹果就送了十块以上。

    陆芷夏将身上的饭钱全都献给了苹果，自己一口都没啃成，闻都没来得及闻果香，就送给了婧灵，萱萱，还有一个，打算送给颜坊。

    前两者，主要是谢谢她们在自己脚不是很方便的时候搀扶自己上楼梯下楼梯什么的。她记得很清楚，从电脑室退出的时候，婧灵屁颠屁颠跟上来，拉过陆芷夏的手，扶着她下楼梯。陆芷夏也没有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部施加在边上人身上，内心还是暖暖的，挺感动的。

    上体育课时，主要是没活动，都放大家自由活动。男生一大波去了男生宿舍打牌什么的，接近下课的时候体育老师屁颠屁颠前往男生宿舍抓人。其余男生有的赶紧发消息，有的打电话，对方让他们失望了，一个都没应。下课铃声响起时，男生还有人没到齐，全班人因为那些缺席者必须在原地等候，婧灵微微侧过头，脸上全是担忧。

    陆芷夏本身就脚背受伤，帆布鞋遮着就像针扎一样，平衡力又不怎么样，脚扬起来舒服一点点，时间一长还是会痛。老师这是在为难她啊，她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半蹲了一小会儿，又马上站起来，队伍解散的时候，陆芷夏一瘸一拐去了附近的面包店，自行车放在家里，一路走回去超难受的，电话打给老爸麻烦过来接，对方因为工作忙而回绝了，心里苦苦的，超想哭。

    “平安夜啊。”颜坊带来了两个包装盒，光是看包装盒就猜到里头放的是苹果，颜坊语气里全是失落，想必没有人送她苹果，自己买是何等的心酸。陆芷夏只买了三个人的份，自己都没尝上一口呢。

    夜自修结束的时候，陆芷夏发现一些女生带着塑料珠窜成的金苹果、红苹果等亮眼艺术品。一询问，才知道316艺术班最近都在制作手工艺术品，打算在淘宝一条街的活动上热卖。能吃的苹果时间一久会烂掉，但是手工品能存很久啊，而且塑料做的珠子，又摔不碎。

    “多少钱？”

    “10元一个。”

    “这么贵啊。”皱眉，完了，今天的荷包为了买果子都空空如也了，艺术品今天是吃不成了。下课以后，陆芷夏把颜坊叫住，一个苹果放在了她的怀里，颜坊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穴了一样，呆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我送你苹果呢。”陆芷夏在她眼前用手晃了晃。

    “天呐，还有人送我苹果啊。”语字间充满了惊讶，整个人处于收到礼物惊喜的状态，她收拾好书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礼盒，放在了陆芷夏的桌子上，“喏。你的。”

    “哎，我并不没有那个意思啊。”

    “嘿嘿。”颜坊带着幸福的笑容退出了教室。陆芷夏惊呆之余，发现尹雪站在后门口等候多时。

    “进来吧，没人。”陆芷夏收拾书包还需要一段时间。“我跟你说啊，我最近觉得危机感倍增啊，走在路上，都有危机感，会有车子冲上来把我的腿压断，走在路上腿都有些发软。”

    “是真的一个人走在路上有这个感觉还是单纯的一个梦啊？”

    “大概是梦吧，只记得路上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路灯光一片昏黄，走着走着，总预感是突然冲出来把我咔了。”陆芷夏很随和的把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发觉尹雪的脸色格外凝重，她是很认真的思考陆芷夏所说的。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哈。很奇怪吗？我是相信你才跟你讲的。”

    “谁会那么闲跑去害你啊？一定是你想多了，你这是病，得治。”

    “呵。如果这是病的话，那还真的是病入膏肓了，我从小就这么想的，只是没说而已。”

    “你这样很危险的，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

    “大姐，你开玩笑的吧？我如果去看心理医生了，这事传出去了，我的朋友们会怎么看我，亲戚那边的口水会把我淹没的。”

    “芷夏，我是为你的安全考虑。这样下去你哪天疯了都有可能。”

    “行啦行啦，别讲了，大不了我不说就是了。说了又麻烦你瞎操心。”这算不算安全感为0啊？如果这就是极其缺乏安全感，那...顶多是处于下降的负值状态了吧？怎么办？找一个男友摄取安全感？如果安全感是依靠别人的话，那对方就是自己的软肋，哪天背叛了出事了，受伤的还不是自己？！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我有想象力可以做解脱，幽默看待事情会不会好一些？

    正因为这一天是平安夜，又让陆芷夏回忆起初中合唱队唱的一首歌《平安夜》。她印象很深刻，这么多成员当中，她是唯一一个被老师要求测试三种音调决定自己是中低音类型的人。她记得很清楚，那时是在多媒体教室，带领合唱队的张老师发给大家一张单子，高低音都有不同的音阶，从第一名同学开始测验，每一个要么是一种，要么是两种。陆芷夏听多了自然信心满满，没想到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一时紧张，不是卡带，就是不小心唱错，老师却淡定的让她试了三种，也就是全部。这过程中，陆芷夏虽然盯着手里的单子，还是能够注意到一些同学的惊讶的眼光射过来....看我干吗，我也没想到我像中了彩头奖一样三个都包了。老师判定她是中低音级别。唱《平安夜》的时候，这首歌练了很多次，最后老师用录音器录了下来，听说要放在广播上用。陆芷夏怎么也听不出来这个已经播过了，亏她等那么久！合唱队的群她也加了，群在，人也在，一冷清就是n久！

    每逢平安夜，都会怀念初中合唱这首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