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了,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如今我们的处境实在是让我们不得不步步小心,谨言慎行啊!知道吗?”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对了,小姐,那送饭食的婢女若醒来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她会不会回去告诉柴惟?”
“自是不会的。一来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被敲晕的,二来她醒来时缇拓已经死了,而那个毒死缇拓的饭盒就在她身边,难道她要拿着物证去告诉柴惟说自己遭算计不成?况且柴惟若问她是谁敲昏了她,她根本就答不上来,以柴惟的性格估计是不会相信她的!她若不傻听到牢里的犯人死了,定是不敢再回去的。”
“奴婢怎么没想到呢!小姐真是聪慧。”
“好啊,原来就是你们算计的我!我要回去告诉老爷,让老爷把你们都杀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送饭的婢女竟然就躲在这个庙里面。她说完就要往外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方怡倒是早已经追了出去,那女子毕竟不如会功夫的方怡,很快便被抓住了。
“小姐,你想放她一条生路,看来是白费你的一番苦心了!”
“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苍陆国余孽?你们好大的胆,竟然敢在老爷眼皮底下干这杀人的勾当。”
“难道你们老爷就不是苍陆国的人吗?我若是你,我会将今日听到的话系数忘掉,而且更不会回去报信。”
“你休想再算计我,你以为你说几句话我就能上当?这事我定会告诉老爷的!你们就等着被抓吧!”
“姑娘,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回去了你的老爷真的会相信你说的吗?他杀了我们你怎知他不会杀了你?姑娘你横竖不过是个婢女,他只会宁可错杀你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你胡说。”那奴婢有些惊愕和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们小姐胡说?哼,要是我们想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我们小姐心善放你一条生路,而你却偏偏自己往死路上走,真真是白费了我家小姐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老爷真的会杀了我吗?”
“姑娘心中想必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们呢?”
“即是如此,那你们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回去告诉老爷的!更不会让老爷来抓你们的。我会自行逃命去的。”
我见她终于开窍了,便示意方怡放了她,方怡虽有些不愿,但碍于我的坚持还是将她放了。那奴婢得了自由便向我们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小姐,她变得着实也太快了点吧!奴婢觉得她说的话不可信。”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况且其中厉害关系她已知晓,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是不想......”我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庙外一声惨叫。我和方怡急忙跑出去查看,却见刚刚本已离开的婢女已经别人杀害了。
“谁,有本事出来单挑。”方怡有些恼怒和激动。我拉了拉她的手她看了看我没再说话。
我道:“我不知你杀一个婢女有何目的,但我想知道大侠与我们是敌是友。还望大侠告知。”我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的声音。
只听他道:“姑娘,是我。”
我们转过身看到一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大侠既然现身了,难道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
他听过我的话并没有迟疑便将头上的斗笠拿了下来,然而他的身份却让我和方怡都大为吃惊。
“竟然是你?我们小姐放你一条生路,你又为何穷追不舍?”
“方怡,不可胡言。侠士,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说的话姑娘可信的过?”
我微微一笑没有接他的话,只安静的凝视着他,他见我不说话,也没有感到吃惊,笑了笑道:“倘若是敌,姑娘会如何?倘若是友,姑娘又会如何?”
“倘若你是敌,那定是来取我性命的人,上次能够侥幸赢了你,这次估计是不太可能那么幸运了,那我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倘若你是友,可我却不知你为何要杀了这个手无寸铁的丫头。”
“想必姑娘并非愚笨之人,你且看看那奴婢跑的方向,还有她冒着大雨也要回镇上,其目的姑娘还要我明说吗?”
我依那黑衣人所说,看了看那奴婢,不由心下一凉,原来她方才竟是对我说了谎话么?
“你怎知她要回镇子带人来抓我们?莫非你方才一直在偷听我们谈话?”
“姑娘果然不是愚笨之人,一点就透。姑娘虽聪慧,可对待敌人未免太过心软,若姑娘一直这样恐怕姑娘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先香消玉殒了。”
“那小女要感谢侠士的救命之恩了!但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出手帮我?或者说...侠士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吗?”
“我自是有打算的,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姑娘要一直这样站在雨里和在下谈话吗?”
“好,我们进去说,方怡,你去把那丫头的尸体处理了。”
“小姐,奴婢觉得他不可信,奴婢要陪着小姐。”
“不劳方怡姑娘动手,两位只需去庙里稍等,那奴婢我自会处理。哦,对了,姑娘还是去换身干衣服吧!免得着凉,一会儿在下过去会敲门的。”
“如此那就有劳侠士了!”说完我没在看那黑衣人一眼,便和方怡回到了庙里。
“小姐,他不可信。”
“说过多少次了,遇事切不可急躁。先换好衣服再说。他若想杀我们,刚才早就动手了,不必拖沓到现在,只是我确实摸不清他的目的。一会儿他进来,切记不可冲动行事,知道吗?”
“哦!奴婢记下了。”方怡嘟了嘟嘴,帮我拿来干衣服,就帮我看着门子去了!我们换好衣服,又稍等了一会儿,那人便回来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将斗笠取下来,坐到了我们对面。
“侠士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率先开口问道。
“你是苍陆国鹭华公主对吧?”他能说出我的身份其实我并不感到意外,柴惟能让他单独偷偷的来那座行院抓我,想必他必是柴惟比较信任的人。那么说来,缇拓想必已经把他知道的招了大半了!
“是缇拓说的?还是柴惟?”
“柴惟审缇拓时我就在他身边。”
“我猜的果然没错,你是柴惟的亲信。”
“呵呵,他也不过是仗着我不敢背叛于他罢了。”
“哦?此话怎讲?”
“姑娘可有兴趣听我的身世?”
“哦?这和你来找我有关系吗?”
“有。”
“既然如此,小女洗耳恭听。”
“不瞒姑娘,我本是柴惟的私生之子。我娘是歌舞芳的一名身份低下的歌女。当年,柴惟去歌舞芳听曲儿,看上了那时歌舞芳的台柱子柳眉儿,就是我娘,并且强行霸占了我娘,后来我娘发现怀了我,并且将这消息告诉了柴惟,柴惟知晓后过了不久就将我娘带回了府里,然柴惟的那些个夫人又有哪个是和善之类?她们让我娘住最破败的院子,不给她任何使唤丫头,吃最差的饭食,我娘为了避开她们,从进府就没出过自己的院子,日子这才稍太平些。直到生下我,大夫人以我娘身份低下不宜教养柴府少爷为由,强行将我抱去了大夫人处,我娘痛不欲生,自此一病不起,从那以后身子便不好了。而我在大夫人身边受尽了屈辱,她本就有两个儿子,又怎会善待于我?甚至我去见我娘,我娘和我都会遭到她们一顿毒打,于是我暗自学习功夫,只要是她两个儿子会的我都要暗自学会,为了得到柴惟的器重,我又暗自杀了大夫人的大儿子,她那二儿子天生的胆小怕事,柴惟也从没有指望着他能成大气。然而我没想到柴惟要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我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然而我所有的筹谋其实早就被他看穿了,他不阻止我只是因为将来可以更好的利用我,他利用我弑兄的罪名,对外宣布我已畏罪自杀,又利用我娘的安危逼我为他做尽那些他不能被人发现的肮脏的事情,就这样从此世间再没有柴惟的儿子柴骁,就只有杀手柴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