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是他欺负你徒儿。”琉璃手指着李然，目光看向身边的凌烁，嘟着嘴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凌烁很自觉的无视某女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奄奄一息的李然嘴角还挂着血迹，这究竟是谁欺负谁？

    被某女控诉的李然看见凌烁投来的目光霎时吓得不轻，直接性的跪在地上直喊：“掌门饶命，弟子不知道是琉璃师妹，还望掌门原谅弟子。”

    李然边说便不停的朝凌烁磕头，对此凌烁淡淡扫视了他一眼，无视李然的求饶将目光看向身旁的琉璃开口：“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琉璃看着凌烁，半天没有说话，这叫她如何启齿，难道要说他李然对自己起了歹心，想到这里琉璃脑海里霎时浮现出当时李然看自己的眼神和当时李富贵看自家哥哥和师兄的眼神一样，肮脏吗？

    琉璃沉默了，她不想让凌烁知道，那些人看自己眼神那是多么肮脏的，她不想说出来，最起码不要让她来说。

    看着沉默的琉璃，凌烁心里浮现出一抹不悦，究竟是什么你宁愿自己抗在心里也不愿向他这个师父说出来。

    小璃子，难道师父在你眼中就是这么的无能吗。

    自嘲一笑，无人发觉，凌烁将目光转向在场的所有人，声音如寒冰一般冰冷：“把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本尊，哪怕漏一个字都不行。”

    听着凌烁的话，所有人不言而喻的打了个冷颤，就连一直帮琉璃的申屠都是身体发寒，这回可好了，掌门是真的生气了。

    琉璃不明白凌烁为什么生气，可心中却是暖暖的，此生只此一师，再无所求。

    看着凌烁是真的生了气，面对这如此让人崩溃的威压，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将琉璃来到大殿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启禀掌门，事情是这样的……”这人每说一个字，李然的脸色就变一次，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加上在场目睹了全程的人的证明，凌烁表面上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可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自认，自己虽没有将琉璃完全的过于宠溺，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他不许任何人对她的小璃子出手亦或伤害她，更谈何对他的小璃子起那样的歹心。

    深吸一口气，凌烁将目光再次投向跪在地上的李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明明难得见一次凌烁微笑，现在明明笑了，可是为什么所有人觉得这笑让他们感觉到了无尽的寒意呢？

    李然看着高高在上的凌烁居然会对自己笑，这要是搁在平时，他绝对会认为是自己眼花了，可现在，李然只觉得全身在发抖，一旁的陈石见此知道他这徒儿是保不了了，没由来的一阵心酸和悲痛。

    “蜀山弟子李然，妄对本尊徒弟欲以加害，今日起废除李然所有修为，贬为凡人，终身不得自称蜀山弟子，终身不得再踏入仙途。”凌烁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蜀山直冲云霄。

    “嘶……”

    大殿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如同第一次见凌烁一般，陌生的目光看向他们的掌门，仅仅是出言调戏了琉璃一番，所有人都没想到，惩罚却是如此出乎意料。

    眼前这全身上下散发着冰寒气息的男子，真的是他们的掌门吗？

    不，或许…

    此刻很多人陷入沉默，或许，他们谁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们这位蜀山的掌门，仙界第一人。

    琉璃听着耳边传来凌烁的话语，瞳孔收缩的看向他，目光中带着陌生，好似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凌烁。

    可是，心口传来的阵阵温暖让琉璃鼻尖一酸，谢谢你，师父。

    凌烁没有去看琉璃也不在意此刻看他的人的目光，薄唇微张继续开口：“蜀山长老陈石，教徒不善，污蔑吾徒清白，与其大打出手，本应赶出蜀山，但念在曾为蜀山劳心劳力，今日起撤封陈石长老之位，贬为低等执事，若他日将功补过，再恢复原职。”说完，凌烁看着陈石又道：“陈石，你可认罚。”

    对于这样的惩罚陈石无法接受，可错终究是因他徒儿起，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琉璃是魔界妖孽，重重的叹了口气，陈石对着凌烁缓缓行礼开口回答：“陈石谢过掌门开恩。”

    看着明明快当她爷爷年纪的陈石，看着此刻如此颓废的陈石，琉璃心生不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心里暗自叹息。

    “既然如此，李然就交由刑殿处理。”陈石听到凌烁说出这句话，身体猛地一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然，不禁老泪纵横，不管怎么说，李然是他悉心栽培多年，视如己出的弟子。

    而李然听到自己即将要被交于刑殿，废除修为，脸色猛地一阵惨白瞪大眼睛，嚎叫：“求掌门开恩，求掌门开恩呐。”一边说眼泪一边就流了下来，对着站在他不远的陈石哀求着：“师父，求你救救徒儿，徒儿不想被赶出蜀山，师父。”

    看着猛磕头的李然，陈石心里也不好受，眼角湿润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下李然心一沉，可是他不想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如果他一但放弃，就证明未来那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彻底的离开他了，一个被废了的蜀山弟子，注定将受尽屈辱，不受世人待见，以前自己所做的所有恶果，自己终将会尝到。

    想到以后即将要到来一幕幕，李然身体颤抖着，继续开口向陈石哀求：“师父，我可是您的徒儿，是您为之以来的骄傲啊，只要你肯向掌门求个情，好不好，师父。”

    陈石看着这样的李然，苦笑着开口：“徒儿，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都怪为师平日对你太过娇纵，没想到却是害了你。”

    说到这里，陈石又是叹息一声：“这事既是你的错，你就认罚吧。”

    轰，陈石的不肯帮忙，让李然的心沉到了低谷，知道再求陈石是不可能，心下一狠做出了一个选择，这时所有人只见原本跪在地上的李然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师父大笑道：“好你个陈石，这些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从未忤逆过你，真心的把你当我的师父来孝敬，可是为什么现在只是要你帮我求一下情，你都不肯，既然你如此狠心，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看着如此让自己陌生的徒儿，陈石惊讶了，众人更是等大了眼睛，可接下来的这一幕却更是让他们惊讶至极。

    只见李然站起来，面朝凌烁又跪了下去，却把头抬了起来与凌烁对视：“掌门开恩，其实对琉璃师妹出手并非弟子的意愿，而是他陈石逼着弟子做的这一切。”

    “……“所有人无言的看着李然，有些人眼中却带着厌恶和讥讽。

    他们见过无耻的，可从来没有见过向李然这般无耻的，祸明明是他闯出来的，他师父也为他受了惩罚，可到头来居然会是如此。

    “徒儿……”陈石不敢相信眼前这污蔑他的会是他陈石从小到大一直引以为傲的宝贝徒弟，就因自己不肯出言为他求情，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

    陈石突然很想自嘲的大笑，枉他视李然如亲子一般，可是现在看着李然的目光哪里还有往日他看自己的恭敬，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呵呵…”陈石苦笑着，如果说之前他还有心，待李然被轰出蜀山后救助他一把，可现在这个念头却是消失殆尽了。

    池林作为是陈石的弟子，哪怕从不得陈石的关心，可是看着李然这般污蔑自己的恩师，池林一肚子火，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上前就是一脚对李然踹了过去。

    李然没有准备的被揣倒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愤怒，耳边就响起了池林的怒骂声：“李然，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李然怔怔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池林，心中敢怒不敢言，若是此刻他发火掌门绝对不会选择相信他。

    大殿的人听到池林这一句脏话，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一旁的陈石见到池林说出这一句话也是呆了。

    凌烁没有阻止他，依旧不言不语，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倒是他旁边的琉璃先是震惊了一下下，而后嘴角轻扬，看着呆愣的陈石，心中暗道：陈石，也许你该明白了，谁才是你理想中的徒弟了吧。

    池林踹了李然一脚，脸上的愤怒却丝毫不减，对着李然咬牙道：“李然，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的吗，师父这么多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要的他给，他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一般，亲手教你修仙之法，他一直视你为自己的骄傲…”

    不明白，池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可是泪水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想起往日，同样是陈石的弟子，看着李然在陈石的呵护下长大，手把手的教他修炼，一对一的指导，池林可笑的笑出了声。

    池林回过头看着正看着自己的师父，池林只是淡淡一笑，也罢，好歹他也是自己的恩师，这一次就当是回报他的恩情。

    从此以后，我池林不再是你陈石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