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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缘尽 (十三)

      湖月庭被浓浓的阴郁包裹,成功挽救了南楚大胤两国关系的英雄——韩大小姐一病不起。

    刘莫问施了针,开了药,韩文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为了让她有个绝对安静的休息空间,刘莫问下了死命令,凡是打扰韩大小姐休息的人,等着好好享受她那四百零九根金针的“伺候”。

    于是,韩文男的有了个安逸的休息时间。

    可是,偏偏又人不识好歹的打扰她。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受她叮嘱过来找她的笑百花。人家只是如约而来,她又不能说什么。

    “每次见妳怎么都是副病样子?”笑百花风一般从窗外飘进屋里。

    这是他第二次不走正门闯进韩文的闺房。

    “能把窗帘拉上吗?冷。”韩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双眼不满地等着这位来去如风的男人。一身张扬的大红衣服,天下的贼只有他敢穿这般鲜艳明目的颜色。

    笑百花拉上窗帘,径自倒杯茶递给她。“妳都病倒了,今天就别乱外跑了,我一个人去把那小子抓回来。要是妳病倒外面,就妳家那几个疯子不把我活剐才怪。”

    韩文从被子里伸出手接住杯子,“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做才行,我自己的身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实没这么严重,不过是做做样子好让小雪和莫问他们不来打扰我,这样我就有时间可以跟你出去。”

    “妳煞费苦心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关的你的事少问,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那宝贝徒弟。”

    一提到徒弟,笑百花就没话说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有求于她,这识时务的态度还要做全才行。

    “这会儿不会有人来看我,你准备下,我们马上动身去那个岛。”韩文放下茶杯,上半身坐起。刚掀开半边被子,她无言地看向床边的某人。

    笑百花后知后觉地退到门外,避免了唐突女儿家换装打扮的尴尬。

    “为什么女儿家都这么麻烦呢?”笑百花摸摸鼻尖,在门外等着立面穿衣梳妆的大小姐。

    低头看了看鞋尖,突然觉得身为男儿身真是幸运,若是成了大小姐那般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身子骨,那真是天大的不幸。

    二

    二楼的两人筹划着异常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一楼的客厅,几个青年男女散坐在沙发和躺椅上,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大小姐正在跟着一个贼往外跑。

    香茶美酒,闲话家常,熟人相聚,不就是图个欢乐嘛。

    “姐姐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啊?”小雪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看。

    刘莫问靠在椅背上,手撑着脸,“天生的疾病哪能说好就好啊,多少年了,只要不再发病一次,应该没啥事。”

    小雪低头望向她,“这次不是病发么?我怎么觉得姐姐病得越来越重?”

    “没事,她只是太累了,底子本来就差,泡在水里久了,冻着了。”

    “老姐什么时候能乖点,不要让我们提心吊胆的。”文泽烦闷的挠头。小雪没穿袜子的脚伸去踢了他一下,说道:“没大没小的,你跑到外面吃花酒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妳闯了一年的祸,我也没跟妳算呢。”刘莫问眯着眼盯着小雪。

    “那个......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小雪浑身一个激灵,腾地跳下沙发,也不穿鞋,光着脚往外跑,头也不回,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吓得她落荒而逃。

    喝酒打牌的大周瞧见小雪匆匆跑远的身影,不免感慨道:“哎,也就莫问这疯子能吓得住她这个小魔女。”一道锐利的视线突然刺向他,转身一望,刘莫问正阴气沉沉地看着他。“那个......我也有事,先走一步。”感到身后凉飕飕的,他咽了咽口水,放下手上的牌,立马跟风地朝门外跑。

    “唉!还没玩完呢!怎么跑了?”牌友万千故和小思正玩在兴头上,三个人打牌,他突然说跑就跑,一下子打断了牌局。

    大周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飞来一本书射中脑袋,他嗷的一嗓子喊出来,就扑倒在地,起不来了。

    “嘴贱,欠抽。”屋里的刘莫问拍拍手,朝大周背后碎了一句。

    刘昌南坐在刘莫问的身边,此刻无可奈何的说一句“我的书......”

    刚刚刘莫问随手抄起他手上的书砸人,动作太快,来不及阻止,他的书就跟大周同归于尽了。

    默默的把书拾回来,又默默地坐回沙发继续看书,整场闹剧,刘昌南似乎身在其中却无关紧要,除了时不时的插上一句,大部分时候,他是这房子里最安静的人。

    “我二姐跑出去了,莫问姐妳不去追吗?”文泽接替大周的位置,和万千故小思二人打起了牌局。

    刘莫问把她那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翘到沙发靠垫上,脚朝上,头朝下的姿势尽管妩媚妖娆,可在一屋子的老熟人的眼里,她这才是没大没小,没规没距。小雪任性妄为的本事很大程度上是深受了她的影响,用阿南的话说,那就是“茶毒了一代冰清玉洁的好女郎。”

    “在白鸾她能兴什么浪。顶多事打个架惹毛几个人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刘莫问头倒吊在沙发下,不以为然的说。

    “.......”刘昌南合上书,一声不响地起来向外走。

    “你干嘛去?”刘莫问叫住他。

    他说:“星海月楼的事解决了,可麻烦还在。文文这次在各国面前大出风头,势必会引来各方的关注,着风口浪尖上的位置可不好站,我去安排下黄金帝国内部的事。文文讨厌麻烦,能为她分担一点是一点。”

    “她早就把商会的破事扔给你了,什么叫分担一点,还不是承包。”万千故嘴里叼着酒壶,一边低头看牌,一边调侃:“要我说,韩家凤头盛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文文都当着诸国的面羞辱了君白,她都不担心,你瞎操心什么。麻烦什么的,用老方法解决好了,文文都在上面睡得可香了,咱们呀,别去掺和着天下纷争的事了。”

    “这话说的对。”刘莫问扬起头,一个漂亮的翻身,利索地躺进软垫里。“商会上不是有花栖吗,她本事大,都敢嫁进皇家,应付几个身份显赫的大人物不是难事,这家伙背着我敢背叛文文,不给她点苦头尝尝,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花栖违背诺言嫁人的事在韩家早就不是秘密,刘莫问离开白鸾三年,如今回来,自然这事瞒不了她。

    小思惋惜:“小栖都快策成了奴才了,你们别折腾她了。”

    “这话错了。”大周指指门外还没走的某人,“阿南早就是韩文的奴才了,再多一个不足为奇。”

    韩文创办商会的能耐诚然不容小觑,然,真正让人佩服的是她招贤纳才的本事。培养了一帮潜力不凡的有才的天才,百分百的用尽身边的人;别人干活她却脱手不干在家享受生活,而且题=替她干活的人还没有怨言。放眼天下,哪个老板能做到如她这般的大胆恣意。谁不是紧紧地把握手中的权力,做那人上人,一旦放权,极有可能助长了狼子野心之辈的野心。所以,权力这东西一旦有了就不要掉以轻心,稍有不慎,下一个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人就是自己。

    黄金帝国能用四年的时间登上顶峰,最大的功劳就是它的领导者——韩文。凭靠识人用人的技能,韩文在商界的地位一直屹立不倒,没人会质疑她的实力,因为她是韩家大小姐。

    所谓,站的越高,危机越高。

    韩家大小姐面临的不仅仅事商业上的大风大浪,还有来自君权统治者的忌惮和猜忌,不过这些统统影响不了她,甚至无法影响她在商界的呼风唤雨。她只享受成就带来的好处,而坏处,自有别人操心。

    所以嘛,阿南事这操心的人其中之一。

    “她病着呢,这些琐事......反正早已习惯,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刘昌南淡淡的笑了笑,眼底光彩流转,如莹莹玉泽,温润坚韧。他继续朝外走,欣长的背影在阳光里有璀璨的光芒包围,那么的淡雅,那么的温暖。

    “可惜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大好青年就这么被文文白糟蹋了。”万千故犹自望着远去的那道背影,兀自啧啧道:“早听说君白太子想请阿南入朝,若他当官,想必事一代不可多得的贤臣,如今他却浪费才华屈身给一个女人收拾烂摊子。多委屈啊,他图的是什么啊?”

    “没谱的事不要胡说。”刘莫问起身,甩手扔去一本书,正好砸中万千故的脸上。“阿南是韩家人,他不帮自家人帮谁。帮君白?哼,傻了才会去帮那个臭男人。”

    万千故丢掉脸上的书,见莫问也往外去,扬声问道:“妳去哪?文文还在上头躺着,要是有突发状况,我们几个可不会医治。”

    “我又不出门,担心什么。”刘莫问穿上鞋,披上楠姨递上来的黑色外衣,说道:“家里太无聊了,再这么跟你们待下去,我的生活只会苍白无趣。”

    万千故咂咂嘴,“得,您来嫌弃我们,我们也不想妳在这儿妨碍我们。”

    “我去看看家里新来的美人,真不知道文文怎么想的,什么人都往家里带,跟领养似的。”刘莫问懒得搭理身后的几人,穿好后走上花园小路。

    万千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半个月前那位水湘小姐进了湖月庭。疯女人不会是去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