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梁城
坐在马车里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乐初见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她其实也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她要完成修复震世珠的使命注定会有很多波折,这里的世界就是这样,就像云锦风,树敌太多,想要他命的人太多,而最后的结果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杀了那些刺客能怪他吗?如果不杀了他们,那可能死的就是他们自己。这注定是一条踩着别人尸骨的路。一想到这里她的头就更痛了,极度的排斥与无力改变两种状态让她感到极度紧张,一路上她再也没有说话,头痛难耐。让她只能用睡觉麻痹自己的痛处。马车又颠簸了一天终于到了目的地梁城。
绿莹叫醒她:“乐姑娘,我们到了梁城了。”
缓缓的睁开眼。掀起车帘,她本以为梁城处在云国边境应该是比较混乱或者荒凉的小城,没想到她看见梁城的第一眼竟有种到了江南水乡的错觉。
宽敞的青石板街道泛着点点水光,来之前这里应该下了一场小雨,再往前一会过了一座桥,桥上能看见依水而建的青砖小瓦的楼房,它们被一座座青花石刻的小桥连接在一起,一条如玉带一般的河流把整个梁城包围了起来,河里驶来几艘小船,黑头巾的船夫轻轻的摇浆,这般静谧,她心中的郁结也觉得打开了一些。马车行至梁城县衙,刚下马车就见一下巴留着短胡子,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衙役打扮的人:“锦王殿下,恭迎大驾。”
“免礼。”云锦风淡淡的说了句,一行人便跟着进了县衙。郑县令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住所。郑县令发现锦王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但并没有听说锦王殿下有王妃或者侧妃啊。不过看她的模样倒是也能当得起王妃或侧妃的头衔了,这帝王家的事他还是不过问的好。
“锦王殿下,您就住在东厢房吧,这位姑娘住西厢房。”
“郑县令,你费心了。”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一会儿我们商议一下梁城水利工程的事。”
“是。”
“你先下去吧。”
“下官告退。”
郑县令一走乐初见就带着绿莹去西厢房。云锦风总觉得她从昨天开始就不怎么对劲“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谢锦王殿下关心。”
“锦王殿下,你平时不都喜欢叫我名字吗?”
“既然在梁城,还是叫你锦王殿下吧,免得失了你的身份。”
女人真是琢磨不透,前两天还与他针锋相对,现在就这般生份。
“锦王殿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休息了。”
“好。”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怅然若失。
乐初见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半日她醒的时候绿莹正好叫她去前厅吃午膳,去的时候云锦风和郑县令已经到了,一桌子的鸡鸭鱼肉还真是丰盛,但桌子上的气氛却不怎么好。乐初见没说话,也很少动筷,云锦风对这桌子菜似乎有些意见:“郑县令,听说梁城兴修水利需要不少资金,你为了造福百姓节省县衙的开支而且还拿出了自己当官来的俸禄,我记得前段时间父皇还说你廉洁,让各位大臣向你学习呢,今日看来县衙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嘛。”
郑县令手心冒汗:“这,锦王殿下来此,我怎么能委屈了殿下呢。”
“委屈,你怎么不觉得百姓委屈呢?”
“下官该死。”
“明日的膳食若还是这样,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欺君了。”
“是,是,下官一定改正。”看来这个下马威真是把正县令给唬住了。
吃完饭云锦风说完出去巡查一下,乐初见本不太想去,但在屋子里待着也无趣,便与他同行。
他们刚走郑县令就收到了飞鸽传书,纸条上是李将军交待的话“锦王必除。会有人与你接应。”看来李将军他们准备干大事了,郑县令露出阴险的笑容,锦王,梁城必是你的葬身之处。
云锦风和乐初见并不知道郑县令也在酝酿一场阴谋,二人来到云城中心,没想到边境小城也算热闹,街上有穿着不同特色服饰的商人,一个猎人打扮的人在借口卖皮毛,在这种青青砖小瓦的房子前显得格格不入,云锦风说这种打扮的人来自灵域,灵域边境多山林,有很多奇珍异兽,打猎的人非常多,而街上最多的还是卖手工陶器和一些刺绣,梁城是云国的绣城,云城很多富贵人家都穿梁城的刺绣服饰,乐初见来到一个老婆婆的刺绣摊前,她卖的算是手绢,第一条手绢的花色都不一样,而且有的手绢上竟绣着人,老婆婆见有顾客说:“姑娘公子,要买手绢吗?”
乐初见拿着那条绣着人的手绢问:“老婆婆,这条手绢上的人是照真人的样子绣的吗?”
“姑娘,是啊,你如果想绣这样的可以把你的画像拿过来我帮你绣。”
“那绣好需要多久呢?”
“这种手绢上的人小,但绣好至少也要五天。”
“不过我没有画像。”
“我给你画吧。”云锦风看出她确实喜欢这手绢。脱口而出。
“你画?”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我给你画。”
“还是算了吧,不麻烦了。”与他还是有些许隔阂。
又这种尴尬的感觉。
“姑娘,你相公对你多好啊,他为你作画怎么会嫌麻烦呢?”
“不是的,我们不是哪种关系。”乐初见并不想让人误会。
老婆婆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吗?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啊。”
“不是的老婆婆。”
“哦,好吧,姑娘你还要手绢吗?”
“算了,不要了吧。”
走在路上云锦风突然问:“你很排斥我?”
“没有啊,殿下想多了吧。”
“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有吗?只是不太舒服所以让你误会了。”
云锦风觉得她变得冷淡了很多,但自己竟然会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以前他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态度,为何对她会不一样。或许之后他会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