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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入了冬了。皇上的诞辰之日也到了。
靳橙意外的出现在了乾清宫。靳橙来时,歌舞节目已经开始了,众人见到靳橙皆是一惊。
皇后都没看皇上的脸色,立马下旨,“来人啊!将靳橙赶出去!”
“慢着!”皇上大喝一声,起身下了台阶,快步到了靳橙跟前,“橙儿,你来了。”
靳橙今日挽的是橙云髻,身上穿着皇上赏的百花裙,脚上踩着太后赏的红牡丹蜀锦鞋子,一身贵气,就连上座的皇后都差了几分。
靳橙一脸的温柔贤良,“叫皇上好等,臣妾来晚了,还请皇上见谅。”
说完话,靳橙就要欠身行礼,皇上赶紧拦着,拉起靳橙的双手,握在手里,“你可是叫朕好想啊!”
“臣妾思念皇上,也是日日不能食,夜夜不能寐。”
两人四目相对,霎时间,一片寂静,仿佛此刻只有皇上与靳橙两人一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是如何看,也看不够。
半晌过后,皇上才有了动作,“来人啊!在朕旁边加一把椅子,请贵妃入座。”
“喳!”
席间,只有上座的皇上与靳橙满脸堆笑,话语不断。下座的嫔妃们则是各怀鬼胎,没了动静。
晚宴一散,便是各回各宫了。
路上,皇后还算是沉得住气的,没说什么,直到回了宫,也没有发作。
“娘娘,您莫要担忧。”
“本宫有什么好担忧的,本宫如今是一把年纪,早已失了皇上的恩宠,只要这个靳橙没骑到本宫头上来,本宫自是不会断了她的后路,可今日的事一出,靳橙又复了恩宠,自是有人要眼红的。”皇后喝了口茶,便洗漱更衣,准备歇息了。
昭妃坐在回宫的轿撵上,头一个沉不住气了,“这个熹贵妃,没想到失了这么久的恩宠,如今不过是又重新打扮一番,皇上就又被她弄的五迷三道的,真是个狐媚妖精!”
“娘娘不必如此生气,即便熹贵妃又得了恩宠,她与皇上之间也还是有着嫌隙在的,再如何也是比不了皇上与娘娘的感情的。”这会在昭妃跟前,陪着昭妃的是月如。当初的仪如已经被皇后安排出宫了。
昭妃对于一个宫女,自是不在乎的,换了谁伺候都是一样的,也就没有多想,“罢了,罢了,本宫自是有着许多法子来治那个熹贵妃。”
年关一过,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说是皇后身子愈加虚弱,贤妃的身子骨也不好起来,容贵妃当初处理司洛一案,多少存有私心,更是不能妥当处理,造成司洛冤死狱中,如此,便将协理六宫之权交于熹贵妃。
“恭喜娘娘,接旨吧!”初之宣读完圣旨,俯身将圣旨递到靳橙面前。
靳橙接过圣旨后,起了身,“多谢公公。”
“娘娘客气了,娘娘能有今日,老奴看着也是欣慰。”
靳橙笑着点头,“多亏宫中,有公公这般的贵人在,我才能有今日,这些年,辛苦公公了。”
“娘娘客气了。”初之也是满脸堆着笑,上了年纪,脸上的褶子这一笑,就更加明显了。
靳橙侧身,“本之,快去送一送你师傅。”
“喳!”本之带着一个小锦盒,送着初之往外走。
将初之送上了轿撵,本之将怀中的锦盒,递到初之眼前,“师傅,小主托我给您的。”
初之打开锦盒,顿时一惊,这锦盒中是两个金锭子,一张地契,和一串佛珠,“娘娘这是?”
“是徒弟多嘴了,跟小主说了师傅正在宫外寻着住处,却没有合适的,小主便托人寻了这个独门独院的房子,离着宫门很近,您出宫进宫都方便,那地方人烟稀少,您住着也清净,这两锭金子,是小主赏的,这一串佛珠,是小主亲自去宝华寺开了光的,是小主的心意,小主说了,礼轻情意重,师傅尽管拿着便是,也不必来谢恩了。”
初之听过这话,眼眶子都红了,他在皇上身边三十年了,也见过不少妃嫔,却从未见过如靳橙这般如此重情重义的姑娘,当初皇上留下了她,当真是福气啊!“好,好,那我便收下了,你定要代我给你家主子磕头谢恩!”
“是,师傅慢走,徒儿不送。”
天一转暖,靳橙请了太医院的叶太医到宫中,有事相商。
跟着叶太医前来的,还有刘太医。
刘太医上前,为靳橙诊脉。靳橙由着刘太医诊脉,这边就跟叶太医说起话来,“本宫今日寻你来,是有事想要问一问叶太医。”
叶太医双手抱拳,一身正气,“娘娘尽管开口,老臣定是知无不言。”
“你可是早早便知道了本宫不能有孕一事?”
“是,老臣在上次随着容贵妃前来时,便知晓了此事。”
靳橙点头,“那本宫问你,为何容贵妃也是多年没有身孕?”按道理来说,容贵妃虽然已经有了三阿哥,但绝不可能只有三阿哥一个孩子,这其中怕是也有着难言之隐。
叶太医垂下眼帘,站起了身,弯着身子,“回娘娘,容贵妃也如娘娘一般,不能有孕了。”
靳橙皱眉,果然如此,“容贵妃可知道此事?”
“不知。”叶太医摇头,“皇上有旨,此事只告知容贵妃,她的身子欠安,当年产子,气血伤的太重,需要悉心调养,也正因如此,皇上才命老臣来给容贵妃调身子,此事,只有老臣与皇上知晓。”叶太医看了刘太医一眼。
刘太医正在专心为靳橙诊脉,但叶太医的话还是听见了的。靳橙顺着叶太医的目光看向刘太医,又回过了神,“叶太医放心,本宫与刘太医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也算是谢过你今日将实情告知本宫了。”
“多谢娘娘,不知娘娘还有何事?”
“你可愿帮本宫?”
叶太医想也没想,就摇了头,“还请娘娘恕罪,老臣一把年纪,也快要告老还乡了,一辈子也没参与到后宫斗争之中,娘娘还是莫要为难老臣了。”
“罢了,你且回吧!”靳橙摆摆手,叫本之送走了叶太医。
刘太医起身,“娘娘的身子,已经无恙,但这安神的药还是要喝的。”
靳橙看向刘太医,“本宫有事要你去做。”
“何事,娘娘尽管开口,微臣定当全力以赴。”
靳橙心中对于刘太医始终都是有着疑虑的,“刘太医,本宫问你,当初,你为何要帮助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