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O回 卖身葬父
第一oo回卖身葬父
冰霜的想法是对的,几天后,苏州城来了一位骑金色宝马、穿淡兰衣衫、披淡兰披风、带着一只乌毛灵猴的公子,这就是“灵猴神侠”卢龙靖。
他也来到冰霜他们曾吃饭的酒楼,在桌子旁坐下,点了一个豆鼓鱼头、一盘炒白菜、一份黄闷羊肉、一盅香菇炖鸡汤、半斤卤牛肉、一壶花雕。然后向小二道:“小二,小生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小二笑道:“公子,您说,只要小的知道就告诉您。”
“是一位姑娘,”龙靖道:“十五岁,穿一袭白衣,很美很美,象这样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幅不大的画儿,展开给小二看:“你有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小二一看,画上是一位白衣少女,长发飘飘、星目传神、樱唇带笑,真好似一位天仙美女。小二仔细看了看,觉得面熟,不由道:“我好像见过这位姑娘。”
“当真?”龙靖大喜:“你什么时候见过?”
原来,龙靖为了方便找冰霜,画了她的画像带着。
小二想了想,道:“对了,就是她。几天前,有一对祖孙在店前卖唱,被前街的王公子看上了那小姑娘,要想抢了回去,就被一位神仙似的姑娘救了,那姑娘简直是仙女下凡,一只手就打败了两个大汉,另一只手用一条白带子,把几丈外的人都掀翻在地上,你说厉不厉害吧。”
龙靖不等他说完,已确定是冰霜了,忙问:“她后来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小二道;“对了,好像是听她说要去西北。是的,错不了,她请那祖孙两个吃饭,是我来收的账,听见她说要去西北。公子,您的酒菜马上就来。”
龙靖低头沉思起来:她为什么要去那么荒凉的地方?是了,她是怕我找到她吧,如果是这样,霜儿,你岂不是太苦了吗。唉!霜儿!霜儿!难道你真的不想见我了?
一会儿,龙靖的酒菜来了,他倒了一杯酒,慢慢饮着,这时,门口进来两人,见了龙靖,道:“卢公子!”
龙靖抬头一看,原来是雪花帮的堂主公孙泽和汤镇业。
龙靖忙站起来招呼道:“公孙堂主、汤副堂主,请坐!”又扬声叫:“小二,再添几个菜,拿两壶酒来。”
公孙泽忙道:“卢公子,不用了。我们今天有要事,卢公子是知道我喜欢喝两杯的,但是这几天太忙了,不能陪公子喝酒,你别见怪。”
“你们有事情,小生怎么会见怪呢?”龙靖笑着,随口问:“不知是什么事情要你们忙呀?”
汤镇业笑道:“因为我们帮主要成亲了,所以帮中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得了。”
“哦!”龙靖惊奇了一下,感到有些意外,他突然想起雪花帮的总管史俊,他对帮主皇甫飘香很有情意,现在皇甫要嫁人了。他竟有些代他不平:“新郎是谁?”
公孙泽道:“就是我们总管史俊。”
龙靖想他们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话间,公孙泽和汤镇业要了两碗面,匆匆忙忙吃完了。
“好了,”公孙泽又道:“卢公子,我们两个吃了饭,还要去替帮主买东西,就先告辞了。”
“不送。”龙靖沉思起来,又想到冰霜,想到她要去西北,是为了怕我找到她,她那么美,那么出众,又永远穿着那一袭白衣,是很容易找的,就象自己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一样。他看着自己的一身淡兰衣衫和一旁的小黑笑了。
吃完了饭,龙靖出了西城门,就马不停蹄地追了去,至于追不追得上,我们以后再说。
正象龙靖自己想的那样,大同就是这样一路打听着追赶少爷的,不过,他人又好动又好奇又贪玩,什么热闹都要去看一看,又没有人管着,所以,同一时间,他才到了一个叫新阳的地方。
新阳是一个不算太小的集镇,非常热闹。一进镇,大同就下了马,牵着马东张西望地走着。
那里围了一堆人,大同好奇心又起,忙牵着马挤进去。
人群中间跪着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儿,她穿一件白色亚麻布的衣裳,灰色串绸的裙子,头上戴了一朵小白花,还插了一根谷草结环。下面被裙子盖着,看不出脚的大小。她虽穿着随常,却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哭得粉光残淡、鬓影蓬松,跪在那儿垂泪,让人看着好不可怜!
围观的妇女、老奶奶们都忍不住偷偷抹着眼泪替她伤心,不敢也不知怎么劝才好。
大同看了看,问旁边一位老大爷:“大爷,这小姑娘怎么啦?”
“唉!”老人未开口,先叹了口气:“苦命的孩子呀。这孩子是老汉的邻居,叫花碧月,她有一个姐姐叫花碧圆,因为在集会上被镇上熊大财主的少爷看上了,想要纳为第四房小妾。没想到花碧圆和她老爹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一口回绝了。这可闯了大祸,那熊大少爷带着五六个家丁上门抢走了碧圆姑娘,还打死了花老爹。碧月姑娘见姐姐被抢走,爹爹惨死,要去找他们算帐,可她这样一个小姑娘怎能去报仇啊。还是我把她劝住了,先埋了老爹再说。唉!大家都是一样穷的没法过,怎能帮她哟。唉!”
大同听了,愣愣的望着花碧月,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同情的情绪。
突然,人群后挤进来一个青年,约二十岁,穿一件布褂,一条青黑色布裤子,光着脚。他冲过去,伸手扯下花碧月头上的草环扔地上,把她拉起来:“碧月,跟我回去。”
碧月不看他,只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不!”
青年诚恳地道:“碧月,花老伯的后事由我来办,你何必卖自己呢?”
那老人又对大同道:“那是碧月未来的姐夫,名叫桑中良,他对碧圆可是真心真意的。”
花碧月看了那叫桑中良的青年一眼:“中良哥哥,你不用管我,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家里都很艰难,你……”她说着,抹了一把眼泪,“你只要想办法把姐姐救出来,我爹爹在九泉之下都会感激你。”
桑中良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