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回 东方玉琼
第一八四回东方玉琼
这时,又过来一位六十五岁的道姑,只见她黛眉明目、端鼻樱口,双颊仍犹如温玉,头上乌云高挽,垂下一方长纱巾,身穿乳白色道袍,外罩深紫色无袖长襦,手中一柄银鬓拂尘正随风飘荡,更使她看来仪态雍容。她缓缓走来,缓缓向冷如冰等人合手施礼道;“施主,不知小徒们有什么地方冲撞了施主?”
冷如冰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只是年轻人相互不小心而已,道长不必介意。”
“不介意,”少年有些气恼,气呼呼的指着康乐道:“师姑,那个人他撞了师姐,又不道歉,”他又指着冷子儒,“他还骂师姐。”
“小岩,”道姑道:“你就是太不冷静。”她回头望着冷如冰,却并不说话。
旁边的康乐突然开口道:“前辈,”他一指红衣少女,“是她撞了我,我已经道过歉了。不信,你可以问她自己。”
“我……”红衣少女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玉琼,”道姑笑了笑道:“怎么啦?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是我撞了他,”红衣少女突地抬头,气呼呼的:“不和师姐师弟相关。我撞了他又怎样?谁叫他自己不小心看路。”
道姑笑道:“你还有理了,你该向人家道歉。”
“姑姑!”红衣少女嘟着嘴。
“算了算了,”冷如冰忙道:“年轻人嘛,过去了就好了。来,”她一把拉过康乐:“他叫康乐,小姑娘,你叫什么?认识了就不用再生气了。”
红衣少女瞪着康乐,就是不肯说话。
道姑也忙笑道:“她是我侄女,顽皮的很,叫东方玉琼,”又指了绿衣少女和少年道:“这是小徒辛宁和师侄辛岩。”
冷子儒忙道:“哦,你是俏观音东方闻樱?”
“正是。”道姑东方闻樱道:“阁下是……”
“冷子儒。”
东方闻樱道:“洛水酸丁冷子儒!这位女侠是哪一位呢?”
“心已碎,情已绝,万念皆如冰。”冷如冰不等冷子儒开口,淡淡的、毫无感情的道。
“原来是碎心人冷如冰,不知二位……”东方闻樱的话停了,不好说下去。
冷如冰道:“我们怎么会在一起,是吗?”
东方闻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正是有些奇怪?”
“大家不知道而已,”冷如冰道:“我们是亲姐弟。这次带着小侄季风出来见识见识。”
东方闻樱与冷氏姐弟虽然没有见过,但都是江湖上有名气的人,也相互听过对方的名字,就攀谈起来,几个年轻人则更容易相处。
双方都没有一定的去处,就结伴而行。06.25.
这晚,众人歇在一家客栈。
半夜,康乐睡不着,轻轻起身下了床,怕惊醒了同床的冷季风。
窗外,一钩银月。
康乐出了门,仰望着天上的月儿,低叹一声:“快两个月了,不知你好不好?也不知你在哪里?有没有一刻想到过我?唉!”他再叹了一口气,“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他在台阶上坐下来,背靠着一根廊柱,想着和冰霜相识,想着和她的谈话,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他沉侵在回忆之中。
他在思念一个人,有一个人也在想着他,只不过不是他所思念的人,而是刚刚认识的东方玉琼。
东方玉琼独坐在窗前,呆望着天上的弯月,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叹一声,站起来,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辛宁,悄悄开了门出来,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弓着膝,双手托着下巴,深叹一声,呆呆出起神来。
辛宁早听见她出门,便也悄悄起来,悄悄来到她身后,一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东方玉琼吓了一跳,刚要惊呼,辛宁的手已经滑下来,捂住了她的嘴,同时轻轻地道:“别叫,是我!”
东方玉琼搬开她的手,用右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望着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的辛宁:“师姐,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说一声,魂都给你吓掉了。”
辛宁一笑,轻声道:“怕是魂让别人勾去了,却来怪我。”
“师姐。”东方玉琼娇笑着伸手打她:“你胡说什么?”
“我是胡说吗?”辛宁笑着抓住她的手。
东方玉琼羞涩地低下头:“当然是胡说。”
辛宁笑道:“师妹,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康乐了?”
东方玉琼听了,更加羞涩,本来就娇艳的脸颊上,陡然飞起两朵红云,头也垂的更低了。
“说话呀,师妹。”辛宁轻推她一下。
“师姐,”东方玉琼不敢抬头,轻轻地:“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如果……”
“你放心。”辛宁搂了她的肩:“师姐会帮你的。”
“师姐,”东方玉琼迅速抬起头来,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兴奋地将头靠在她肩上:“你真好,就象我的亲姐姐一样。”
辛宁找了一个机会,看见康乐一个人在,便上前道:“康少侠,一个人在想什么?”
康乐淡淡笑了笑:“辛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辛宁没话找话说:“你一个人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没有。”康乐转身欲离开。
“等等,”辛宁忙叫:“我有话和你说。”
康乐只好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请讲。”
辛宁想了想,不知怎么开口,拼命找话:“那天的事情,对不起!师妹让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必了。”
“不!”辛宁极于想帮东方玉琼说话,当然要尽心说情了:“师妹说了,那天是她不小心,撞了你,当时……”她笑了笑:“你知道,女孩子总是有些任性,倒并不是想让你下不了台,她当时就后悔了,要给你道歉,可女孩子面子薄,开不了口。这两天她一直对我说她好抱歉、好后悔,缠着我,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下,生怕你生气了。”
“没什么,”康乐淡淡的笑了笑:“我没有怪她,小姑娘总是比较顽皮,没有关系。”
“你不怪她,也没有生气,”辛宁喜道:“她知道了一定很高兴,那我去告诉她。”说着,转身高兴的去了。
东方玉琼听了,果然兴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