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回 岑梦娇出行队伍
第二一一回岑梦娇出行队伍
过了一会儿,龙靖才又道:“我们也不能总住在这里。”
“公子想告辞了吗?”
“是的。”
秦文培和梅诗韵万般想挽留龙靖一行,但龙靖决意要走,二人也无法。
走出梅庄,一行转向北去的官道缓缓而行。
其实,在龙靖心里,他不愿意这时候又赶路,他也不知道要去何处,现在已经是快到年关了,出门在外的人都应该加鞭急驰赶回家团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去。
他回头对丁珰笑了笑道:“丁姑娘,今天已是腊月初六了,我看你应该回家去了。”
“为什么要赶我走?”丁珰撇了撇嘴:“是不是嫌我碍你的事了?”
“你误会了,”龙靖笑道;“快过年了嘛,你不想回家去见见父母兄姐吗?你出来也很久了,趁过年的时节,回去和父母兄姐团圆热闹一下,不好吗?”
“人家也好想见爹爹和娘,”丁珰道:“但我不愿意回去,”她停了一下,“对了,卢大哥,你为什么不肯回家呢?”
“我?”龙靖一震,避开众人的眼光:“我当然有原因。”
“不如这样好不好?”丁珰突然笑道:“你反正不愿意回家,不如到我们家里去玩一玩,好不好?”
“不行的。”龙靖勉强笑了笑。
丁珰嘟了小嘴:“为什么不行嘛?”
“不行就是不行罗,”麦小宝道:“我们又不认识你家里的人,冒冒失失的跑去象什么样呢?大哥,”他得意地笑着对龙靖道:“我说的对不对?”
“哼!”丁珰瞪他一眼:“才不关你的事情呢?我请卢大哥去我家作客,又没有请你去。卢大哥,”她恳求地望着龙靖:“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朋友请你去作客,你也不去吗?去吧,卢大哥,要不然你到哪里去呢?我们家过年也很热闹的,去吧,好不好?卢大哥。”
龙靖轻轻地叹了口气:“丁姑娘,我真的不能去。不如让小宝陪你去。”
“不要!”丁珰赌气地道:“你不陪我回家去,我就跟着你。”
龙靖无语。
一行五骑沿运河北上。
秦岭山区的小道上,一队马车缓缓驶来。
车队共有五辆马车,每辆皆是三匹健马拉车,轿车成拱围圆顶型,装饰极其华丽精致,一色的三呢软轿棚旁边纱罗围窗,绣花的羊皮门帘,气派不凡。
赶车的皆是年轻小伙,身着毛蓝裤褂,腰系红色搭带,手执红缨长鞭,端坐车辕,神情凛然。
不过,五辆车中,前面三辆大一些,后面两辆小一些。
轿车前面十二骑开道,五辆车旁边各有八骑相护,车后是一队汉子共二十四骑相随。
马上众人皆是青色紧身衣衫、双襟补褂,身背兵刃,或枪或剑、或刀或锤、或棍或叉。
只听中间一辆大车中传来一声娇语:“厉护法。”
轿旁一人忙弯腰道;“禀教主,厉护法带人前面去布置教主的住处了。”
“哦。”车中应了一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回教主,这还在秦岭呢。”车中之人不悦:“怎么这么慢?”
“小姐,”车中另一人笑道;“不是他们慢,是你太心急了。”
这一行人当然就是岑梦娇及其手下人了。此时,岑梦娇正坐在宽敞而舒服的车厢内,微皱秀眉。碧蓝的话引起她一阵脸红。
第三辆车中坐的是岑梦娇的师傅欧阳洁瑜和她的两个丫环春雨、冬雪。另有两个伺候她的丫环夏露、秋霜和岑梦娇的两个丫环粉紫、杏黄在第一辆车中。
这八个丫环各分两班伺候两位主人,不应差的就在第一辆车中休息。
后面两辆小车中分别坐了八个丫环和八个媳妇婆子,她们是不做两位主人贴身事情的。
岑梦娇自听了碧蓝的主意后,就准备单独带了四个丫环下中原,但是,一来碧蓝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二来欧阳洁瑜不许。她仗着欧阳宠爱,万般撒娇求情,最后欧阳只好同意,因不放心,又陪她一起到中原。
再行了一个多时辰,只见路边有两个婆子正引颈相望。
开道的十二骑中立即有一人一拉缰绳驰快两步问:“厉护法呢?”
“就在前面,”其中一个婆子道;“厉护法命我们前来迎接教主。”
马上的人点点头,后面的人已经赶到,两婆子转身领着一行人马转入一条土路。不一会儿,翻过一座小小的山岗,就见那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只有十来户人家。
进得村来,那小村的人哪里见过这等气派的人,都出门来瞧。
有两、三个不懂事的孩子刚刚跑上路来要细瞧一瞧,早有他们母亲或祖母、婶娘之类的拉开了,或悄骂一声;“你作死呢,跑那里去。”
一座小小的院子早有人布置一新:院门两边连着来路扯上了两排布幔,向院内的地上铺了厚厚的红色驼毛地毯。开道的没有进布幔围成的道,自向两边去了。
马车沿着布幔围成的道驰到院门口才停下来,车旁相护的人早下了马,步行陪着到门口,分两边站住。
第一辆车上的粉紫、杏黄和夏露、秋霜刚待车停下,就急急的下了车,在各自主人的车旁立着。
后面两辆车上的丫环、婆子不等车停稳,便跳下车,从车上搬箱子抱包袱,准备东西。
车停了好一会儿,岑梦娇才缓缓从那又软又温暖的坐处站起来。
这车厢中大极了:后面靠壁铺了厚厚的几大张羊绒毡子,上面叠放着几床绣花丝被。岑梦娇就靠在那软软的被垛上,看来她困了还可以睡觉。
车厢中间要矮一点,一边正好是门。
另一边对着门有一张桌子,桌上有茶壶茶杯,还有一个小小的暖手炉。
前面靠壁也铺了厚厚的羊绒毡子,是丫环们的坐处。
车厢两边都有窗子,垂着罗纱和垂着厚厚的窗幔,所以尽管外面冰天雪地,车厢内却温暖如春。
翠绿为岑梦娇穿上靴子,岑扶着她的肩缓缓地站起来。碧蓝为她披上一件银鼠皮的披风,这才一边一个扶着她下车。
翠绿叫了一声:“小姐下轿了。”
轿门外的粉紫打起轿帘,岑梦娇踏着早准备好的木台阶下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