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叔好，我是和我们医院郑主任一起来送考试资料的。”阿织应着。

    会议室里，卫计委的工作人员，看见顾主任都起身打着招呼，“主任。”

    被他们提醒，其他的医院领导们也都赶紧跟着问好。

    “顾主任好。”

    “呵呵，顾主任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

    问候声一片。

    其中心情差异最大的就是郑老师和高主任了。

    一个极喜，一个极忧。

    喜的当然是郑老师，没想到小林和顾主任认识，听说话，关系还不浅。

    先是妇科季主任，再是小林，希望以后他们x医院能够得到更多的照顾。

    忧的自然是高主任了，前面想法和郑老师一样，不过最后是担心顾主任会对她不满。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丫头是谁，但顾主任那句侄媳妇，真是刺激到她了。

    顾主任的侄子？顾大少和顾二少？

    这丫头虽然在x医院上班，和部队挂钩，可是这一届都不是靠关系进去的，而且年龄上也是和顾二少更搭一些。

    她正思索着是谁，就感觉有道视线盯着自己，不自觉有些发颤。

    “顾主任。”她迎上视线，和顾主任说话，声音尽量保持镇静。

    顾主任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点点头，就收回视线了。

    他的目的是给阿织撑腰，既然效果达到，他也不会追究什么。

    不然传出去，阿织才刚入这行，以后处境怕是会尴尬了。

    “这丫头，平时为人做事喜欢低调，我也不希望大家以后拿她的身份多说什么。”

    顾主任看了一眼阿织，就√在场的人轻轻说着。

    “是，低调好啊。”

    “对，现在很多年轻人做事都太高调了，难得小林会低调啊。”

    ……

    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一听顾主任的话，赶紧点头附和着，也是表示不会把她身份说出去的。

    “等下我带你一起回大院吧？”顾主任见大家表态后，又转向阿织。

    阿织有些犹豫，本来没计划今天回大院啊，所以就故作为难地看了眼郑老师。

    “没事，阿织，你和顾主任先走吧，这资料我看过都齐全，不会有问题的，是张主任谨慎，才要你一起过来。”郑老师接收到她的目光，立马开口。

    阿织：……

    她不是这意思啊，只是想告诉顾二叔，这边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想让他先走，不要等自己啊。

    “嗯，那我们就先走一步，麻烦了。”顾主任对郑老师笑着开口。

    其实看着阿织一脸郁闷色，他就明白阿织刚刚的意思了。

    不过他也有事想找她，所以只能不顾她心意，带她走了。

    就这样，阿织心塞地和顾主任一起出了卫计委大楼。

    上车前，她给季森打了电话，让他下班直接回大院。

    “一直没时间问问你，在b市工作还习惯吗？”

    这是上车后，顾主任的第一句话。

    他心里其实很纳闷，从上车到现在，自己不说话，这丫头居然也一声不吭。

    这是不高兴硬把她带回来，不想和他说话？

    阿织听了他的问话，也很无语。

    她过来已经大半年过去了，顾二叔才来问适应的问题……

    这是没话找话，硬聊吗？

    “呵，还好，科里老师们人都很好，也都很照顾我。”她只能呵呵地干回着。

    顾主任掉头，随后又问了几句，阿织也一一回着。

    就这样，一问一答，直到车到了大院门口。

    “小李，就在这停吧，谢谢了，你也下班吧。”顾主任对单位司机温和地开口。

    下了车，两人就步行走进大院。

    没有外人在场了，顾主任才开口说正事，“阿织，我其实是有事想找你，今天正好遇上，所以才把你叫回来的，麻烦你了。”

    嗯？阿织本来正专心走路，听了这话，抬眼看他，有些讶异。

    原来如此啊。

    “顾二叔，你想问我什么啊？”她知道缘由后就开口了。

    顾二叔见她这么直接爽快，笑了笑，就给她解释了。

    一月初东城区卫计委那边，上报了一个血球仪设备的采购计划，是给下面几个服务中心的，预计年后开春招标。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例行的小事，根本不需要也不会到他跟前。

    巧的是上周单位几个同志聚聚，设备科负责人在酒桌上就随口提了这事。

    因为阿织和郊北卫生院的事，顾主任对下面单位仪器设备这块，也有些在意，就问得具体些。

    一问才知道，这次东城区卫计委有意北郊区去年招标的品牌，也就是郊北卫生院用的那个牌子。

    他当时一听，就觉得不行，郊北卫生院那是现实的前车之鉴啊。

    所以就暗示了设备科的人，让他们给东城区提一下，设备招标这块，要重质量，而不是价格和产地。

    大家都是精明人，他这么一说，就明白有问题。

    东城区卫计委就联系了北郊那边，一问才知道郊北卫生院的事，就立马放弃了那个品牌。

    所以第三天，设备科的人就又私下问他，有没有好的设备推荐，说是东城区那边咨询的。

    弄得他哭笑不得，难道他什么时候卖过仪器了？

    虽然说他心里对东城区不满意，但是如果能让下面单位，少花钱就配上好的设备，自然是好。

    所以他就想到阿织了，毕竟她有过一次经验了。

    “顾二叔的意思是，让我给找仪器？”阿织听完他的解释后，有些难以置信。

    顾主任笑着点点头，还真是这意思。

    “我不合适去联系厂家，容易产生误会。”他解释着。

    阿织也明白他的身份，但是这种小事情不要他出面啊，不是有设备科吗，还有东城区他们自己呢？

    “东城区……”

    她刚想说每个区卫计委那里，应该都有一些认识和备选的牌子吧？

    话没说完，就被顾主任抢先开口了，“东城区卫计委是怕主动出面联系，应标的时候厂家会提价，也怕有人投诉说招标有假。”

    阿织：……

    怎么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呢？

    “顾二叔，你直接告诉我，到底什么意思吧？”她哭笑不得地开口求饶。

    顾主任见她如此，就笑了笑应着，“我想要你之前捐赠的仪器的参数，提供给东城区那边，这样公开招标的时候，他们家的设备最符合参数要求。”

    阿织眨眨眼，对招标什么的，她还不懂，但是意思她明白了。

    “还有吗？”不过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的。

    果然，顾主任接着说：“虽然我们对基层单位加大成本投入，但还是能省则省。”

    隔了几秒，他才干咳一声，总结道：“所以我想让你做中间人，花少钱，买好设备。”

    一说完，他见阿织瞪着眼，就赶紧加接着说：“这也是为了更好地为患者服务，基层单位每年都有投入资金，这次设备款用的少，就有多余的钱花在其他方面。”

    他也是知道阿织这丫头很有善心，才拿出这个理由来。

    不得不说，还真如此。

    阿织听完他的话，沉默了。

    如果真能像顾二叔说的这样，资金最优化使用，当然最好了。

    她在郊北待过自然知道，下面有很多方面都有待改善。

    可问题是她有心无力啊。

    那个参数方面她倒可以，只要找小陶要了朱经理的联系方式，让他提供就好。

    可是，价格方面就难了。

    “顾二叔，参数我可以弄来，但是砍价我不行啊，我平时买东西都不会还价的。”她实话实说着。

    “咳，你不会，可以请人帮忙，其实你身边就有一个谈判高手。”顾主任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谁啊？”阿织是真的很好奇。

    “他是个商业才子，你最熟悉了。”顾二叔没有指名道姓，继续提示着。

    商业？很熟？

    她身边熟悉的生意人除了季森，还有顾二，顾小三……

    突然，阿织瞪大眼，季森！

    回想着眼前的一切，她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