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见坞洲城
高大热心的问道:“不知姑娘怎么会一个人独自流落山间?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有……有,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么久我终于在这山中见到一个活人了”展玫语速极快的抢声说到,激动的有些吐字不清。还激动的抬起头望向来人,虽然明明知道自己看不到,可是展玫觉得这样更尊重别人,其实她不知道这样,才是对别人最大的伤害。
“鬼呀!鬼呀!”高大见到这个邋里邋遢的女人抬起头望着自己,一瞬间看到女人那张鬼魅一般的脸惊呼一声,一口气没有吸进来,被吓的晕死过去了。
“嘭”重重的一摔,展玫听到刚刚前来的好心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惊呼了一声晕倒了。
心下纳闷极了,怎么回事?本姑娘虽不敢说倾国倾城,好歹也是秀色可餐的美女一个,也不至于吓的人半死不活吧!
“切”展玫鄙夷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真是没有眼光,竟然被美女吓晕了。展玫怕好心人醒来就偷偷跑了,伸出右手紧紧的抓住好心人的衣袖,静静地等待好心人醒来。
“约么半个小时过去了,高大从昏迷中慢慢醒了过来,他疑惑的摸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奇怪怎么好端端自己会躺在地上呢?”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突然从高大旁边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高大闻声传来的地方望去,被眼前放大的脸吓的面如土色,手撑在地上,双脚在地上胡乱的蹬一个劲只玩后退。高大吓的瞳孔收缩,口中尖叫连连:“鬼呀!鬼呀!眼睛翻白显然又要昏迷过去了”。
“一个大男人胡乱惨叫什么?你是那根神经出问题了还是怎么的?本姑娘是人……人,活生生的人,不信你摸摸看,本姑娘的手都还是热的呢?”展玫听对方的声音,知道对方是一个年轻男人,不过从见到自己的模样就尖叫声不断,难道是自己长得太美了,对方激动的尖叫不已,展玫心中得意的想到。
闻言高大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触碰了又飞快的躲开了。“咦,热的,热的你真的是活人”,高大望了望展玫的脸,一脸的不敢置信。
听到男人的话展玫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听说过那个鬼敢白天出来找死,本姑娘是人,人”展玫朝男人重申了几遍。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长得如此有特色的人,算了自己还是不要打击姑娘的自尊了,说不定当初她的家人就是因为她的模样把她丢弃山中”,高大发散思维想了很多,不得不说大哥你真的很能想呀!
高大埋下心中的同情,尽量语气平和的问道:“姑娘,在下叫高大,是这山间的樵夫,不知姑娘怎么会孤身一人流落山间?”高大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话,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流落山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他虽然没有本事,却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要是自己胡乱做好人,一不小心惹祸上身,自己出事倒是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关键是自己还有一个老母要赡养,可万万不能出事。
展玫听到高大的话语,知道他这是怀疑自己,怕惹祸上身,于是就半真半假的编织了一个谎话,听的高大一愣一愣的
怎么样?现在你相信了吧!展玫说的口干舌燥。高大听的也是晕乎晕乎的:“那个姑娘其实高大还是不怎么明白,要不你再重新讲一遍怎么样?”
“不明白就算了,本姑娘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一直说个不停。这样吧!大哥你只要把我送到城门口,咱们就分道扬镳怎么样?这样既不会危害到你,也能救我一命”,展玫见高大害怕惹祸上身,便提出了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建议。
“既然姑娘你都这样了,那好吧!高大实在想不出其他好办法,只好同意了展玫的建议。到时候高大就送姑娘你到坞洲城城门口,到时候就各走各的,这样既救了你,又不至于惹祸上身”。
“大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展玫激动的望着高大,高大望着眼前这一张恐怖的脸,别扭的把脸看向其他地方。
就这样,展玫在高大的帮助下,顺利的下了山。
就这样到了城门口两人就各自分开了,虽然高大实在放心不下展玫一个弱女子,特别还是一个瞎了的弱女子,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升斗小民操心的过来的,最终高大还是狠心的走开了。
展玫慢慢往前走去,耳朵里听着高大渐渐远去的声音,始终没有开口恳求高大,毕竟高大帮自己下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自己又怎么好继续麻烦他,只是以后有机会,需的去拜谢他一番。
自从自己失踪以后也不知道在天地间的世事发生了什么变化,待自己先进城打探一番,再决定以后应该怎么办?想到以后的生活展玫内心一阵欢呼雀跃,这么久以来的郁郁不乐终于豁然开朗了。
展玫柱着一根木棍朝城里走去,守城门的官差见是一个又丑又臭的女乞丐,谁也没有上前找她麻烦,展玫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进了坞洲城,耳朵里听到城里喧闹的叫卖声,感觉一股股热浪朝自己迎面扑来,深呼吸一口气又狠狠的吐气,展玫内心一阵激动,自己终于又回来了,终于又回到了可爱的人间。
展玫摸索着朝太守府走去,一路上人们对展玫的外貌指指点点,平静下来的展玫觉得身边人声鼎沸实在聒噪的狠,展玫心下一阵不适应蹙着眉头埋头往前走,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多人说话了,感觉好吵,吵的自己脑仁疼,“看来自己已经有些不适应人群中的生活了”,展玫暗暗想到,心中五味陈杂。
“臭小子,你给老子站住,今天要是不还钱,老子要了你的狗命,”一群地痞流氓拿着木棍满街追赶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在人群中灵活的穿梭着,被追赶的急了就毛手毛脚的把挡路的人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展玫一时不查竟然被推到了地上,棍子也“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不知所踪。展玫弓着身子在地上胡乱摸着,周围的人围着展玫,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个瞎女人在地上摸来摸去。
追赶年轻人的地痞流氓觉得颇为有趣,上前拿着滚落在一旁的木棍将其藏起来。人群中有那良心未泯的好人,想要开口提醒地上那个乞丐,被地痞流氓的头头警告的望了一眼,碍于地痞流氓的凶狠而不敢开口。
展玫摸了一晌什么也没有摸到,明白自己不可能找到木棍了,失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继续往前走去,却被地痞流氓们团团围住,拦住了去路。
周围人纷纷对地痞流氓的行为表示不耻,却也不敢出言阻止只是议论纷纷:“真是一群丧尽天良的家伙,连瞎子都欺负,简直就是道德沦丧”,地痞流氓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嘻嘻,想走呀!是不是想走呀!想走也可以,今日你只要从爷爷胯下钻过去,爷爷就不和你计较,让你过去。”
展玫听到混混的话,蹙着眉想到:“父亲怎么回事?把这坞洲城治理的如此混乱不堪,以前的治安可没有这样污浊不堪。”
“看来这片地方已经不归父亲管辖了,那父亲究竟去哪里了?自己应该去哪里寻找父亲?”展玫低头沉思着。
见眼前这个瞎乞丐竟然敢无视自己的话,地痞流氓的头头恼羞成怒的伸出手来推搡展玫,展玫不闪不躲,反而狠狠的一脚踢向面前聒噪的地痞流氓,说话的头头反应不及竟然一脚被踢飞了,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以后重重的摔在一个水果摊上,竹筐里满满的水果滚的四处都是,小摊贩无意中就遭鱼池之殃,当下欲哭无泪,看着惹事的两波人都不是自己能惹的,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捡地上的水果。
“咿呀,竟然敢打老大,兄弟们给我把这个不识好歹的瞎婆娘死死的打,给我往死里大。站在一旁的手下们闻言纷纷提着棍往展玫身上打去,口中喊到:“敢对老大不敬,兄弟们让这个娘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为老大报仇呀!”混混们围着展玫提棍就打,毫无章法。展玫听到四面八方传来棍棒破空的声音,一个飞身跃出了包围圈,地痞流氓们用力过猛,目标不见了击出去的木棍纷纷打在自己人身上,一时间咒骂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展玫提脚一个秋风扫落叶,在地痞流氓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痛打落水狗,噼里啪啦好一痛教训,地痞流氓们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哎呦连天,展玫朝前轻轻走了一小步,躺在地上的地痞流氓们吓的直往后退。展玫教训了一番这些地痞流氓就离开了。两边看热闹的人纷纷往两边避让,没想到先前他们都小瞧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不过也是一个瞎女人没有两下防身本领,在这险恶的江湖早已经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一时间众人眼前这个瞎女人敬佩至极,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站在人群里的高大见自己带进城的姑娘,这么厉害就放心的离开了,他不放心瞎眼姑娘把柴托给认识的熟人照看,跟着展玫走了一路,眼下就放心大胆的离开了。
听到一直偷偷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人,没有继续跟随了,展玫嘴角艰难的咧了咧暗暗想到:“高大,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展玫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展玫摸索着往前走去,周围闹轰轰的,展玫心中烦躁不已,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这么多年展玫早已经忘记了坞洲城的街道布局了。
“姑娘你需要帮忙吗?”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走上前来柔声问道,众人齐齐望着这个胆大包天的老妇,只见她年近七旬,面容清瘦,眉宇间透着一股精气神,看着让人精神一振,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语调平和,让人莫名的想信任与她。
听到老妇人的嗓音展玫心中也不可避免的升起一阵好感:“老人家这样会给您带来惹麻烦,您还是速速离开吧!”虽然展玫很需要别人的帮助,只是展玫心下明白,自己刚刚得罪了坞洲城里这一群地痞流氓,他们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善了。展玫不想自己连累了好心的老人家。
“嗨,老身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姑娘这件事你就无需担心了,老身正是坞洲太守家的下人,这些地痞流氓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得罪老身,你且放宽心吧!跟着老身走准没有错”,一边热情的寒暄着一边伸手拉住展玫的衣襟。
“不知大娘该怎么称呼?晚辈也好见礼,老是老人家老人家的喊,不太妥当”,被拉住衣襟展玫虽然心下不喜,还是打起精神礼貌的问道。
“姑娘你就叫老身郝大娘吧!”郝大娘听到这个瞎女人开口,笑眯眯的望着展玫开口说道。
“那晚辈就多谢郝大娘的照顾了”,展玫一脸感激的对郝大娘行了一礼。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出门在外哪里没有个难处,只是不知姑娘为何一个人孤身流落在外?可是家里人出了什么意外?说出来老身也许帮的上些许忙。”郝大娘关切的问道想熟识多年的长辈一般亲切。
展玫听到郝大娘的殷切关切,心下一阵警惕,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展玫可不相信这个老妇人,竟然敢和坞洲城里的地痞流氓做对,心中一定有鬼,展玫面上一派感激涕零的模样握着郝大娘的手,哽咽的语不成句。
“上一次和家人一起来坞洲城游玩,当时的太守姓展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坞洲城里新任太守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展玫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表情僵硬,让人看不出异常。
“姑娘你说的姓展的太守,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太守姓冷,还是冷将军的旁亲呢!“咦,不知姑娘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莫不是姑娘和展太守有亲戚关系,这一次来寻亲的”,郝大娘一边牵着展玫的手往前走去,一边打探着展玫的底细。
不得不说郝大娘真是聪明,可惜展玫听到父亲已经离开的消息,当下也没有心情和这个不怀好意的老妖婆继续周旋下去。
“我一个瞎子行动不便,要是有这种光宗耀祖的亲戚,自己又何至与落的如此田地,人不人鬼不鬼”,展玫自嘲的笑到,脸色冷峻的开口:“郝大娘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现在晚辈无处可去,想趁天色未暗,去找一间破败的废屋栖身,免得露宿街头,就先告辞了”,展玫双眼无神的望着郝大娘。
“姑娘你一个孤身女子流落街头,怎么让人放心的下,这样吧!如果你不嫌弃就去大娘家住吧!”郝大娘热情的拉着展玫的手不让展玫走。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郝大娘了?”展玫有些意动,可是又怕麻烦他人,一时间犹豫不决。郝大娘见瞎女人神情动摇不定,劝慰道:“姑娘你就听大娘的话,去大娘家歇息吧!这大晚上的天寒地冻,大街上一点也不安全”,语气里满是担忧和不赞同,一双三角眼却盯着展玫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最后目光炯炯的望着展玫头上的发簪,心中暗想道:”啧啧,看这成色,至少也能卖几百两银子吧!发财了,发财了”,郝大娘回过神来吸溜一声把口水吸了回去。
“展玫被郝大娘拉着衣袖,半推半就的跟着郝大娘往前走去,听到周围越来越安静,看来这个老妖婆果然是不怀好意。
展玫出声问道:“郝大娘你们家住在乡下吗?怎么感觉这么安静?”
“姑娘你有所不知,郝大娘家贫,没有办法在街市上买房,所以只得在这旮旯里,买了一个破房子”郝大娘见瞎女人起了疑心,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敷衍道。怀疑这个女人装瞎,还伸手试探的在展玫的眼前挥动了几下,见展玫的眼睛眨都不眨,丝毫没有反应,方才按下怀疑,相信展玫是真的瞎子。
“姑娘你头上的发簪真好看,可以借郝大娘看看吗?”郝大娘语气间带着不自知的急促,紧张的问道。
展玫听到郝大娘呼吸声的巨大变化笑了笑:“大娘你真的想看吗?可是想看就必须要用东西交换才可以”。
“不知姑娘想用什么东西交换”,郝大娘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露了马脚。当下恼羞成怒的朝展玫威胁道:“老身保证只要姑娘今日交出发簪,我们绝对不再为难于你”。
“我们,没想到你这个老妖婆竟然还有同伙,哼,本姑娘的东西岂是你们这些小毛贼能肖想的,既然干出这种事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话还没有说完展玫就朝郝大娘一脚狠狠的踢了过去,郝大娘一个闪身就躲过了展玫的攻击。
“怎么,想向刚刚踢废物那样踢老身,死丫头你还嫩的很呢!现在让老身来教你做人的道理”,郝大娘见自己被识破了,也不尴尬,反而理直气壮,慢条斯理平和的声音也变得尖利刺耳。
呵呵,没想到老人家还是个带艺的高人,不管怎么样,既然干了这种苟且之事,在本姑娘心中,那就是鸡鸣狗盗之辈,看招吧!展玫在和郝大娘聊天时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郝大娘击打而去。
“姑娘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身好心好意帮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对老身动手”郝大娘时刻防着这个瞎眼的女人,展玫刚刚一动手郝大娘就和展玫动起手来。
“本姑娘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让你这个老妖婆帮忙”。真以为本姑娘眼瞎就好欺负不成,展玫早在街上跟着郝大娘走时,就听到几声抽气声,当时心间就有些防备,只是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想看一看这个老妖婆到底想耍什么花招,结果搞半天是想谋财害命,真是无趣。
展玫侧耳细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刚刚那个老妖婆和展玫打斗了一会见形势不妙,竟然一下子躲了起来,隐蔽了自己的呼吸。展玫细细的感受着周围一草一木的响动。突然展玫听到西南方向,传来了一丝丝响动,展玫飞身朝西南方向踢去,右脚像飞速转动的风车,”嘭”展玫把敌人狠狠的踢飞了出去,飞出去的人闷哼一声,展玫听出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心下暗道:”不好,中计了”展玫急忙一个馿打滚从原地闪开,可惜为时已晚,郝大娘拿着匕首狠狠朝展玫背后刺来,展玫躲闪不及右手手臂被割的鲜血淋漓。展玫刚刚站稳,郝大娘又乘胜追击从背后朝展玫的后背击打而来,展玫的手臂痛的展玫冷汗淋漓,听到背后传来破空身,展玫迎身上前战在一起,也不管手臂上的伤口了。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化解打斗的好不激烈。不多时展玫就清楚了郝大娘的招式路线,郝大娘的一招一式如似锦繁花,中看不中用,当下展玫也没有心思继续没完没了的逗弄,单手朝下,脚在地上立定稳如磐石,运行体内真气向郝大娘击射而去,郝大娘见状也运行体内真气,朝冲自己而来的真气抵挡而去,可惜技不如人被展玫的真气重伤,郝大娘被狠狠的撞在小巷的墙上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口吐鲜血。
“去死吧!”一道道尖锐的声音从风中飘荡而来,展玫听到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荡起层层涟漪的湖面,展玫听不出声音到底从那一方传来,四周都是回音。
躺在地上的郝大娘动弹不得,用眼神示意埋伏在周围的手下一拥而上放声大叫,原来是郝大娘见自己不是这个瞎婆娘的对手,就打乱展玫的注意力,让这个瞎子摸不着头脑,好趁机拿下她
果然展玫听不出虚虚实实来,在原地快速的转着方向,凝神仔细细听,可惜什么也没有听到,
郝大娘见自己的计策生效了,嘴角一个阴笑从地上捡起武器,飞身朝展玫刺去,四周不断有刀剑拖地的声音,还有人大声喧闹的声音,展玫不断的躲避着,身上却被郝大娘狠狠的刺了几刀,血液顺着手臂往地上流,展玫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血液流动的轨迹。
“今日你们是不是不罢手,非得让本姑娘大开杀戒才甘心”展玫语气平静的朝四周的人说到,像在和熟人谈天说地一般,丝毫没有起伏,周围的人闻言纷纷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把目光扫向郝大娘,寻求指示。
哈哈哈哈……
郝大娘仰天长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哈哈,今日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好歹,得罪了我郝大娘,今日老身要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以消老身心头之恨”,郝大娘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在手下面前如此丢脸,这件事严重影响了郝大娘的威严,不杀这个瞎眼女人,难消心头之恨。郝大娘决定不但要谋财,还要把这个不识好歹的丑女人卖到“勾栏远”让那些丑陋的男人来好好调教她。
哈哈……
听到郝大娘尖利的笑声,展玫明白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善了,当下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非要找死,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展玫见这些见财起意的人冥顽不灵,觉得没有什么好跟他们说的,当下运行体内真气,灌注与手心形成一个圆形的光幕,呈波澜式在周围炸开,围着展玫的地痞流氓还没有反应过来,纷纷倒地七窍流血而死。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老身怎么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什么时候有武功如此之高的高手,明明你出手平平常常,丝毫没有招式,为什么威如此厉害,难道你已经练到先天境界,姑娘要死也要让老身死个明白”郝大娘内心震撼不已,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试图拖延时间,找时机逃走。
展玫听到郝大娘的话语,不耐烦的说到“都是要死的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好奇与废话,现在让本姑娘好心送你去下黄泉吧!一起去陪你那些手下”,展玫操纵着真气,真气卷起地上的落叶向郝大娘狂风般席卷而且,郝大娘被这来势汹汹的攻势吓的冷汗潺潺,艰难的运气抵挡,可惜只是以卵击石罢了!两人的真气迎面在半空中相遇,郝大娘的真气被展玫的如豆腐一般撵轧殆尽,真气如利箭极速飞流,在空中留下一道闪电。
我郝大娘几十年来在江湖上混的一番风顺,没想到今日竟死在一个无名小辈手上,实在是不甘心,郝大娘重重的倒在地上,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死不瞑目。
展玫没了杵路的拐杖,一个人在安静的小巷里摸索着,黑凄凄的哪里都是路,又哪里都不是路,摸索了好一阵子才从小巷里走出去。
展玫站在街上听着四面八方的人声,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要去哪里?展玫思索了好一阵,决定先去找南宫帮忙,只是自己不声不响失踪这么多年,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记恨自己不肯相见。
“南宫统领,难道将军还没有回来吗?本夫人都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将军了,将军莫不是故意躲着本夫人”,风沅一脸愠色的望着南宫统领。
“夫人严重了,将军只是这几天有要事在身,出去办事没有回来罢了,那里是不想见夫人,等将军回来了自会来见夫人,现在夫人还是请回吧!”南宫一脸笑意的表示送客。
“你……你”南宫软硬不吃,风沅被气的面红耳赤,提着裙摆跑进了内院,跟在后面的丫鬟也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下人就是下人,怎么装都改不了身上的那股寒酸气”,南宫一脸不屑的望着风沅远去的背影,听到统领的话,周围的守门士兵纷纷低着头,呲呲的笑个不停。
“笑了屁,有什么好笑的”,回过神来,南宫一巴掌拍在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士兵后脑勺上,没想到手打在铠甲上,手和铁器相撞疼的南宫倒抽一口冷气。
“好家伙,竟然敢躲,你给我过来”南宫狠狠的收拾了一番那个士兵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准备回府邸。
南宫统领转过身正准备往府邸内走去,“南宫,南宫”一声声细不可闻的呼唤声,让南宫停下了脚步,南宫一脸迟疑的望着周围,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真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南宫疑惑的问了问周围的士兵,大家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听见。
南宫没有理会,低着头继续往府邸内走去。“南宫……南宫”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呼喊声,不断的传入南宫耳际。“真是有个鬼了,今日本统领倒是要弄个明白”南宫气呼呼回过身来,大步朝石梯下走去,后面的士兵本要跟随南宫一起,被南宫挥手阻止了。
“你们守护好将军府,本统领倒是要看看何人在装神弄鬼”,南宫朝四处张望着。南宫我在将军府的右边院墙转角处,你到这边来吧!那道神秘的声音又响起在南宫的耳边,提醒着四处张望的南宫。南宫大步流星的朝提示的地方走去,右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兵器,以防不测。南宫朝将军府右边院墙处走去,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看到一个女乞丐坐在地上,肩膀上还在流血不止,衣襟被染红了一大片,南宫见四处无人怒气冲冲的准备往回走去,地上那个乞丐已经被南宫下意识的忽略了。
“多年不见,难道这就是南宫焕然的待客之道吗?”一道嘶哑的女音淡淡的响起,话语里充满了调侃,丝毫没有被忽略的不快。
“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真像消失的那个女人,想什么呢!那个女人怎么会如此落魄不堪,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南宫使劲的摇了摇头,丢掉脑海里不靠谱的想法
“你是?”南宫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邋遢的女人,坚信自己过去从没有和眼前这个邋遢不堪的女人打过交道。
“哈哈哈哈,南宫焕然你真是一个健忘的人,刚刚才分开这么几年,好歹咱们曾经也喜欢过彼此,现在见面展玫在你眼里竟然是一个陌生人,看来以前的事你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吧!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展玫表情十分落寞,心中却无喜无悲。
“展玫?你说你是展玫?”南宫望着眼前的女人,一脸不敢置信。
“姑娘,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展玫已经消失七年多了音信全无,而且展玫也不可能是你这副尊容,”南宫望着眼前这个邋遢的女人,难得的口下留情没有语出伤人。
“是吗?展玫不是这副面目又该是哪副面目,你指望一个流落山间,练功走火入魔的女人该是怎样的面目?像一个大家闺秀那样讲究”展玫抬起头质问到。
“你,你”南宫和乞丐四目相对,被浮现在眼前的面目吓了一跳,只见这个女人面目狰狞,脸上仿佛被什么东西腐蚀过,坑坑洼洼没有一处光滑的地方,脸上全是结痂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这些伤疤望了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握紧手中的剑,右手甚至已经抽出剑鞘,只要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胆敢在上前一步,他就要这个女人身首异处。
“以前一直以为南宫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儿,今日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算我展玫以前眼瞎看错了人,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展玫,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请南宫看在以前的情意上帮我一把,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你我以后见面就是陌生人了,两不相干”,展玫望着南宫一脸淡然,初始见到故人的激动之情全都消失殆尽。
“凭什么相信你,我不相信你是展玫,你没有资格请求我为你办事任何事”,南宫望着眼前一脸淡然的女人,满脸不爽的反驳道。
“可是你的行动已经表明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展玫平静的望着南宫。
“哼,你哪里看出我相信你了,休的胡言乱语”,南宫语气警告的说到。
“如果不相信我,你为什么把抽出来的剑又放了回去,我可不相信南宫是日行一善的好人”展玫一脸胸有成竹的说到。
南宫听到眼前这个女人面不改色,不急不缓的说着自己的性格,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心结。这么多年过去了,结婚生子,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这个女人,却发现只要她一出现,自己总能在人群中发现她的身影,被她的魅力吸引,虽然自己百般刁难她,她却依然是以前那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这么多年她没有变,而自己早已经变的面目全非。
上天总是爱捉弄人,当初以为喜欢一个人就会天长地久,千帆过尽才发现牵手的那个不一定相爱的人,而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走吧!不管有什么事也要先去收拾收拾,顺便去我家见见你的嫂子”,南宫上前拉着展玫的衣袖往前走去。
“那个,南宫”展玫欲言又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啦?莫不是不好意思见我娘子,怕自己伤心难过”南宫一脸痞痞的望着展玫。
展玫蹙着眉头拒绝道:“南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再此地久留,刚刚进城时有一伙人准备劫财被我杀光了,为首的叫郝大娘,恐怕这一会已经被人发现了,满城的人都知道他们打我的主意,这时候官府恐怕已经开始通缉我了,就不去麻烦你了”,展玫道出原尾,准备逃命。
“什么?玫儿你说你杀了谁?”南宫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展玫。
“好像是一个叫郝大娘,带领着一群地痞流氓”展玫听到南宫颤抖的语音,心下一个咯噔,低声说到:“怎么郝大娘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南宫只是没有想到玫儿这般厉害,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郝大娘一伙人,不过这一次你算是捅了一个大篓子了,郝大娘是现任太守的奶娘,和太守情同母子,现在郝大娘死了,太守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捉住凶手,你真是太鲁莽了”,南宫伸手撮了撮展玫的额头。
“现在你更不能走了,要是你走了,这件事只会越演越烈,这样吧!我带你去见将军,只要他出面,太守就算找你麻烦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在说太守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反正都要看将军脸色行事”,南宫劝慰的说道。
“这样麻烦将军不好吧!无缘无故的冷将军怎么会出面得罪太守,南宫你还是让我走吧!就不麻烦你们了”展玫心下有些感动,所以更加不能连累南宫。
“傻丫头,哪里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能为你做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果你非要拒绝就太不把南宫当朋友了”。
“朋友,仅仅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展玫强颜欢笑到,内心苦涩不已。
过去的十几年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生活的无忧无虑,展玫一直以为到了年龄自己就要嫁给南宫,没想到韶光易逝一转眼所有的事都已经面目全非,逝去的东西也永远不会在回来了,当欲望的欲火被点燃时,生命就不在是当初的那般模样。
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惹出来的,怪不得南宫。
一时间两人默认不语,展玫心中百转千回,找不到说话的理由,心中莫名的执拗。南宫心中更多的是愧疚和沉重,这世间的人一旦关系一旦有裂缝,就在也不复当初的亲密难以挽回。
“南宫,还是不去麻烦冷将军了,我要赶快出城去,躲开官兵的追捕,只要出了坞洲城,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太守也拿我没有办法”,展玫无法劝说自己继续和南宫呆下去,拒绝了南宫的提议。
“玫儿,你这是何必呢!咱们是朋友,朋友难道就没有资格帮你一点小忙吗?还是?你早已经不把南宫当成你的朋友了”,南宫见展玫执意要走,望着展玫眼下的模样又无法放心,出言质问到。
“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你就老实告诉我吧!我父亲去哪里了?接下来我想去找他,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我真的好想见他”展玫没有回答南宫的质问,反而转移话题追问着展衡的下落。
“展玫,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固执,做事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总是自作主张,我受够了这样的你。七年前如果不是你擅自离家出走,咱们的关系会落到如此田地吗?现在你怪我,不该负心另娶,那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有没有一分钟替我南宫想一想?我是南宫家唯一的男儿,难道你要我违背父母的命令,辜负父母对我的生养之恩,一生等待着不知生死的你,让南宫一族断绝香火”,南宫一双手死死的钳住展玫的肩膀,泪流满面的大声喧泄到,俊秀的面孔面目狰狞。
“对不起,我南宫焕然做不到,我只是一个懦弱的凡人而已,不会为了爱情而放弃生命,不会为了爱情而放弃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东西,只是一个自私的凡人,仅此而已。如果你希望他是你希望中的那种人,恐怕你要失望了”,南宫哭诉着内心的痛苦,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展玫的脸,却发现眼前这个人果然心如铁石,那张脸面无表情看来她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怎么想的。
南宫望着展玫的表情心中绝望不已,大声吼道:“展玫你果然是这个天底下最无情的女人,我在也不想看到你”,钳着展玫肩膀的手慢慢的松开了,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父亲现在在晋城做官,如果你要找他就去吧!”南宫的声音从风中传来,被风吹的断断续续,让人听不清话里的情绪。
“展玫站在院墙边朝南宫远去的方向,睁着一双大眼睛,明明眼前一片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展玫却仍然执拗的望着南宫远去的背影,希望南宫回过头能看到自己一直在注视他,展玫想要咧嘴笑一笑脸部肌肉却僵硬无比,无法表现出任何情绪”。
南宫埋着头气冲冲的往前走去,快要转角时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望去,只见展玫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像一根枯萎的木桩毫无生气”,南宫想起以前每一次和玫儿分开的场景,心下感慨万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展玫嘴唇一张一合吟唱着诗歌,乱糟糟的头发随风飘扬,一缕长发调皮的溜到展玫的嘴边,展玫轻轻吹了一口气把乱发吹到了一边。
“是呀!自己有什么资格怪南宫,他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而已,终究是自己对不起他,这世间万物皆如梦幻泡影,自己终究不该妄想执著,只有放开心结才能明心见性,摆脱烦恼做一个自在的人。
两人背影相对,消失在了街头,吹过的风中带着一丝丝冷意,仿佛告诉人们该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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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小子今天又出去赌博了,你这是要老娘的命呀!”扈翠娘一只手拧着儿子的耳朵,一只手插腰口水四溅的骂道。
“轻点,我的亲娘耶!您倒是轻点呀!您唯一的儿子耳朵都快要没有了”冷锋一双手抱着老娘的双手往自己这边拉,试图让耳朵的痛楚减弱一点。
“既然你的耳朵听不懂人话,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今儿个让老娘替你割下来,好让你涨涨记性”扈翠娘双眼怒睁,望着手下没心没肺胡乱挣扎的儿子,悲从中来,蓦然间也没有了教育他的心情了,捉着冷锋耳朵的手放松了力道,冷锋见力道松了,急忙从母亲的手中把自己的耳朵挣脱开来。
“母亲,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儿子,你这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吧!”冷锋一边用手呵护着自己饱经揉捏的耳朵一边抱怨。
“你还有脸说,你怎么不去死”扈翠花口不择言的朝冷锋骂道,“从小到大没有一天干过正事,结交一群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一天天沉迷与歌舞美酒中,仗着你父亲的权势四处胡作非为。以往你斗鸡走狗就算了,你竟然敢打你父亲女人的主意,害得因为老娘教子无方,也跟着被你那个缺德鬼父亲赶了出来,现在你不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沉迷赌博,把老娘的嫁妆挥霍一空,你是想流落街头才甘心,你给老娘滚,滚的远远的,老娘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你还要我说多少次?都说了我没有打那个女人的主意,是她自己主动扑到儿子身上的,儿子正想把她推开,没想到父亲就进来了”冷锋脸红脖子粗的吼道,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望着母亲,一脸怒气。
扈翠娘心下丝毫不相信冷锋的鬼话,骂道:“你是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老娘会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从今以后你说什么老娘都不会相信你了,现在请你立刻马上滚”,见冷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扈翠娘上前一把粗鲁的拉着冷锋的手臂,把他赶出了家门,又重重的关上了大门,拴上了门拴。
“嘭嘭嘭”冷锋使劲的敲着大门,母亲,你快开门呀!除了这里儿子无处可去,你这不是逼儿子去死吗?冷锋试图好言好语哄骗母亲开门,让自己进去可惜久久没有反应,扈翠花吹灭了蜡烛睡觉了,门外的冷锋望着黑漆漆的房屋。冷哼道:“不开就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冷锋狠狠的踹了几脚大门,气哼哼的走远了,消失在了夜色中。
“浩兄,这么多年我冷锋的为人,你是最清楚的,现在大家都不相信我,你会相信我的吧!”冷锋一脸紧张的望着这个昔日的好朋友,生怕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回答。
“怎么会呢!冷兄的为人我一向都钦佩至极,不管怎么样,咱们俩都是好哥们”黎浩一只手搭在冷锋的肩膀上,带着冷锋往府邸内走去,笑的一脸真挚,黎浩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让六神无主的冷锋冷静了下来。
“黎浩你真是一个好人”冷锋昨日被母亲赶出家门以后,无处可去,只好去找那些昔日的好兄弟。礼貌一点的借口说不在,不礼貌的连借口也不肯找,直接把冷锋乱棍打跑。
今日一大早冷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了自己平日里十分看不惯的黎浩,没想到黎浩竟然如此重情重义,不计前嫌,感动的冷锋泪眼朦胧,仰着脖子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冷锋狠狠的一把抱住黎浩,黎浩也伸手回抱着冷锋,两人的头紧紧的靠在一起,黎浩的眼里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可惜沉浸在感动中的冷锋没有注意到。
“嘎吱”黎府的大门缓缓的关上了,黎兄你们家真奇怪,大白天的为什么要关门呀?冷锋一脸疑惑的望着黎浩吐槽到。
“那是因为现在要打狗,所以怕狗跑出去了惊扰了行人,给主人家带来麻烦”黎浩和颜悦色的说道,回答着冷锋的疑惑。
“打狗”冷锋无趣的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呢喃道:“黎兄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总是替别人着想,和黎兄比起来我真是汗颜不已”。
“哼,你是什么东西,也好意思和我家少爷比较”站在一旁的小厮琦宝开口讥笑到。
“你……你,本少爷记得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吧!为何如此羞辱于我”冷锋不好和眼前的小厮翻脸,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现在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忍气吞声的质问两句,要是换作眼前,这个小厮早已经被杖毙了。
“黎兄看来贵府并不是很欢迎在下呀!”冷锋转过身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黎浩抱怨道。“哦,是吗?在下怎么感觉他们挺热情的呀!怎么,冷兄嫌琦宝不够热情呀!没事,在下早已经替你准备好了”。黎浩“啪啪啪”拍了三下手掌,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群家丁,围着冷锋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冷锋反应不急身上连挨了好多下。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冷将军的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父亲一定会让黎府陪葬”,冷锋色厉内荏的朝众人吼道。可惜众人充耳不闻,一个劲死命的打个不停。冷锋本来就没有什么本事,哪里是这些长年干粗活家丁的对手,不知慌忙间被什么拌了一下,倒在了地上,众人毫无章法的击打着冷锋的身躯,冷锋倒在地上缩成一团保护着自己的要害,
“少爷你看,现在躺在地上的冷公子真像一条死狗”,琦宝献媚的说道,和黎浩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够了”黎浩温声叫停,打的正起劲的家丁们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还有人趁机狠狠的多踢了一脚,冷锋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显然伤的不清。
黎浩几步上前站在冷锋的头颅边,半蹬着身子,欣赏了好一会冷锋脸上的伤痕,才悠悠的开口笑道“现在你真的好想一条死狗,这个样子让我真的很开心,哈哈,你天生就是这个死狗样,非要披着一张人皮在这个世界上装的人模人样,看着让人凭白恶心”,黎浩伸出右手在冷锋脸上狠狠的甩了几耳光,力道大的冷锋的脸朝一边偏去,看着冷锋白皙的脸颊上,明晃晃的五指印,黎浩大笑不已。
黎浩伸手在冷锋的脸颊上抚摸临摹着手掌印,温柔的拍着冷锋的脸颊站起身来,接过琦宝递过来的手巾,仔细的擦拭着双手,仿佛刚刚触摸了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冷锋躺在地上看着黎浩的动作,瞳孔急剧收缩,双手紧握却无能为力。
“来人,把这条死狗给本少爷丢出去,在这里看着让人恶心”,黎浩吩咐完家丁以后就朝长廊走去,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琦宝哥,为什么少爷不趁机,”下人中一向和琦宝走的近的琦雾比了比脖子,做了一个动作。
“这个少爷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测的,许是少爷心地善良不想杀生,而且杀这种人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琦宝卖着关子。
“好了,赶快把他扔出去,下去各就各位,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相信少爷会赏罚分明,少不了大家的好处”琦宝不耐烦的说到。
听到琦宝的保证众人喜笑颜开,粗鲁的抬着冷锋的身子,“嘎吱”一声打开大门,在空中高高荡了几下,像扔垃圾一般把冷锋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冷锋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扬起了一阵阵尘土。黎府的家丁们望着冷锋狼狈不堪的模样哄堂大笑。
“冷锋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伤,动弹不得,飞扬的尘土大量的被吸进肺部,自己却连咳嗽的精力都没有了”冷锋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渐渐地没有知觉了,以往自己从未放在心上的躯体,这一刻让冷锋深感重要。
“呜呜”没想到自己死的这么窝囊,临死一个人都没有都不知道,冷锋的身体虽然动不了了,思维却高速运转着,没心没肺的冷锋人生中终于第一次产生了惧怕恐慌的情绪。
冷锋仿佛感觉自己已经不在是这剧躯体的主人了,身躯已经不在受自己的控制,翻一个身简直比登天还难,冷锋仰面躺在地上,两个眼睛的瞳孔慢慢放大,脑海里浮现出过去短暂的一生,幼年时父亲教自己练武,自己的手太小总是捉不住又长又重的剑柄,父亲总是不厌其烦的握着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教从来不嫌弃自己笨。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一点一点的变僵,明明是这个天底下最亲的血脉父子,到头来竟然比不上一个婢子重要,泪水顺着冷锋的眼角留下,滴落在布满尘土的石板上,悄无声息。冷锋不知道为什么临死的时候竟然想的是自己心中最恨的人,也许是真的太寂寞了吧!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冷锋感觉自己面前,仿佛站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鬼,呼唤着自己,仔细凝神去看,又仿佛离自己好远好远,怎么伸手也触摸不到。
你在说什么?你究竟是谁?眼前的人影影影绰绰,说话的声音像蚊子一般小,冷锋想要听到对方究竟在说什么,奈何什么也听不见,身上开始不断的出汗,又冷又粘的汗水让冷锋瘙痒难耐,伸手去抓已经是一个奢望了,下半身也开始失禁。
冷锋的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像破败的鼓风机,冷锋感觉自己已经呼气不赢了,脑部因为缺氧眩晕不已。
呃……
冷锋不停的抽搐着,一口气没有上来,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双手软软的搭在地上,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变凉。
一阵冷风吹过寂静的大街,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