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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月下迷情

      大月朝共有十六州分别为坞洲、潺州、节州、兖州、徐州、青州、雾州、扬州、益州、凉州、并州、交州,漆州,抚州,越州,浚州,这些州每一个州所辖郡、国多少不等,每州设太守与州牧两人,太守任文官、州牧任武官,分权而治,而州下面又是县,县下面是乡,乡下面是亭。

    展玫两人此次要去地方就是大月的京都晋城,晋城位于千里之外的“漆州”,漆州远在千里之外想要成功到达漆州,两人就需要跨越五个州界:“坞洲、潺州、节州、兖州、徐州”,才能成功的到达目的地“漆州”的“晋州城”。

    那日两人匆匆忙忙间就出发了,两人背着破破烂烂的被子与器具,靠一双脚走到了潺州花了几个月,这一路上厚厚的积雪深过膝盖,路滑山险冷锋身娇肉贵的,哪里受得了这份苦楚,不过才几日的功夫,一双白嫩的脚就已经溃烂脓肿,再也无法敢路,天寒地冻的又找不到地方歇息,展玫只好让冷锋丢弃一些不重要的行李,展玫背着冷锋,冷锋背着行李继续敢路,一路上两人磕磕绊绊好不艰辛。冷锋的脚好了又走,烂了又背如此循环往复。冷锋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每隔几日就要闹一些幺蛾子,心里才舒坦,刚开始展玫每一次都要为冷锋加油打气,只是冷锋这厮你越了他,他就越得寸进尺,时间久了展玫见冷锋也没有出什么事,也就懒得安慰他,心下想到:“不管了,爱咋地咋滴吧!反正又不会自杀”。

    冷锋见自己的折腾威胁不管用了,只有恹恹的接受现实。两人心底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希望能早日走出大山,到达繁华的地方买一架马车敢路,尽量少走深山老林,这一段时间来冷锋受够了这种日子。

    “明明潺州与坞洲剧离并不是太远,按自己的脚程这么一点的距离,早就应该到了,可是他们走了这么久的时间,却连人烟都没有看到。不应该呀!”展玫心中有些不安,只是心中仍然抱着一份希望,没有去想也不想去想。

    不知名的山林四面环山,周围的山头连绵起伏,这几个月来因为路途的孤寂劳累,冷锋哭过闹过,都被展玫无情的镇压了,冷锋除了恹恹不乐,认命的赶路,希翼早点到有人烟的地方,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好奢求的了:“苦逼的冷锋呦,日夜被一个丑女人压榨呦,背着简陋的行李日夜不歇的颠簸路途呦,日日山野野菜裹腹呦,呦呦呦,不知何处才是归路呦,带着不畏生死的勇气呦呦,踏向那未知的远方呦,呦呦呦呦……命苦的人呦,狂风暴雨呦呦呦,顶着烈日行走陌路呦,早间醒来,望着挂在枝叶间的露珠肝肠寸断呦,想象着软床高枕呦,一颗心儿早已碎呦,心已碎呦呦”,冷锋不停的吟唱着自编自导的歌曲,唱个不歇气,曲不成调吵的展玫太阳穴一鼓一鼓的痛。

    “冷锋你再呦一下,信不信本姑娘要了你的狗命”,实在忍无可忍的展玫咬牙切齿的低声威胁。

    “是吗?有本事你杀了我”,冷锋得瑟的反驳道:“你杀吧!反正我死了你也落不到什么好,到时候你就在这荒山野岭终老吧!”冷锋料定展玫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心中有恃无恐的和展玫唱反调。

    展玫嗤笑了一声:“竟然不相信本姑娘的话,好今日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说罢展玫就一把丢下冷锋,高举手掌作势朝冷锋劈去。吓的冷锋在地上哭爹叫娘。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玫儿你就大仁大义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你叫我往东我决不往西”,冷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狼狈。冷锋这些日子来被展玫的善良蒙蔽了双眼,以为展玫好欺负就越发没有规矩,展玫已经好久都想收拾他了,今日正好趁机给他一个教训,涨涨记性。

    展玫见冷锋这个毫无骨气的模样,心中一阵不耐:“你给本姑娘赶快停止鬼哭狼嚎,要是再让本姑娘听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声音,今日就一掌把你给毙了,抛尸荒野喂野兽,你信不信?”。冷锋见展玫表情狰狞,言语森寒吓的面如土色,急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发一言。

    望着展玫恐怖的面容冷锋心中愤愤的嘀咕到:“长得丑就可以随便吓人了吗?哼,丑八怪”。

    “你是不是心中不服”,展玫突然说了一句。

    “当然不服”冷锋心直口快的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哈哈本姑娘就喜欢看你一脸不服却又无可奈何的衰样,怎么样你有本事打我呀!”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恶婆娘”,冷锋恨恨的说到。

    展玫见冷锋还敢顶嘴又作势举掌,冷锋见到展玫的动作讪讪的闭上了嘴,咕噜噜的转动着眼睛,无聊的打量着山间的景色。

    展玫见冷锋知情识趣,也就没有在计较冷锋的小心思,只是埋着头,背着冷锋一个劲的往前面走去,每当要走到悬崖处,冷锋才淡淡的出声提醒几句,两人一路上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肯认输。

    望着天边最后一丝落日余光消失在不见边际的山野中,冷锋低声提醒道:“诶,那个天已经快要黑了,要不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日再继续敢路。”

    “真是小气的男人,本姑娘不叫诶,要是下一次不叫名字喊诶,就干脆不要出声了,鬼知道你在诶谁”,展玫对冷锋斤斤计较的娘炮德行非常不爽,出言讽刺到。

    “哼,这茫茫山野除了你就是我,你是智障还是怎么的?不是叫你难道叫鬼”,冷锋也不是好欺负的面团,当下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展玫累了一天也没有心情和冷锋没完没了的斗嘴,当下退了一步向冷锋认输:“冷锋你仔细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平坦又背风的地方,今天晚上就在这一带歇息吧!刚刚这一路走来似乎听到有流水声,等一下找到休息的地方了,我来生火你速速去打一壶干净的水,免得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展玫不容置疑的决定了两人的分工,不容置疑。

    冷锋听到展玫的安排心中有些不爽,讽刺到:“还以为你会说继续赶路耶!你这个疯女人,以为你要继续本公子还准备舍命陪君子,哪里想到你这就准备歇息了,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冷锋讥笑着展玫。展玫听到冷锋的讽刺也不搭话,只一个劲的背着冷锋往前面走去。

    “停下来,停下来”突然冷锋激动的大声嚷嚷。

    “怎么了”展玫对冷锋抽风的行为表示疑惑。

    “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很好的地方,不仅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湖泊的边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山丘,真是湖山掩映,林木苍翠,好一个绝妙的场所,今天晚上在这里歇息真是太好不过了”,冷锋摇头晃脑的说到。

    展玫闻言停下了脚步,正准备放冷锋下来,就听到冷锋充满憧憬的话语:“真想在这里建一栋房屋,晨起观山间雾气缭绕,午间倚靠躺椅闲听潺水流动,晚间欣赏落日余光,春日笑看山花烂漫,夏日里聆听鸟鸣婉转,秋日里落叶纷飞,冬日里皑皑白雪,一年四季赏不完的美景,听不完的蝉鸣,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展玫听着冷锋绘声绘色的描述,心中一阵不屑:“没想到这傻子还有这么高雅的情怀。想到冷锋好不容易有点高雅的追求,展玫就静静的听着没有出言打饶,直到冷锋口干舌燥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冷锋吞了吞口水咽了咽干燥的喉咙。

    “梦做完了吗?做完了就赶快去找地方把东西放好,打水才是王道,要是在晚一点相信你还可以欣赏群狼共舞”,展玫一下子把冷锋放了下来,冷锋一时不防脚下也没有站稳,一个倒仰滚在地上,幸好背上的包裹给冷锋垫了一下,缓冲了一下才没有摔的很疼。

    “展玫你什么意思?下次放我下来能不能通知一声,要是把本公子哪里摔出个好歹,看以后谁给你做牛做马服侍你”,被展玫突然一扔,冷锋屁股摔的隐隐作痛,心中憋着一股邪火怎么也发不出来,冷锋望着展玫满眼怒火。

    展玫睁着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冷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为我做牛做马?”便没有了下文。

    冷锋望着展玫那僵硬的表情和那看不清五官的恐怖面容,心中一阵战栗,心中有些发虚的冷锋口中不饶人:“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情趣,这么美的风景竟然视而不见,还嘲笑本公子,活该是一个瞎子”冷锋见展玫又无视自己的想法,还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口不择言的骂了一句,骂完才想起自己骂了不该骂的话,后悔莫及的捂着嘴,见展玫笑着的嘴角突然撇下去了,冷锋怕展玫收拾自己,就急忙背着行李从地上爬起来往树林里冲去,那速度简直就像后面有野狗在追赶似的。

    展玫听到冷锋骂自己“瞎子”,行走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中隐隐的有些钝痛,正准备发飙,就听到冷锋的脚步声跑的飞快像兔子一般跑远了。展玫恨恨的撇了一下嘴角:“真是一个可恨的胆小鬼”,又若无其事的往冷锋跑去的方向走去。

    美丽的景色总能让人们卸下心防,冷锋感受着山中的静谧,突然萌发了一种:“远去尘世喧嚣,淡去流年飞沫”的感觉。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冷锋转身语气轻快的说到:“那个玫儿我先去打水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咱们就在这里过夜了”。冷锋拿起水壶穿过树林往不远处的湖泊走去。展玫没有出声任由冷锋作为。

    冷锋拿着水壶走到湖边把水壶浸入水中,湖水一股脑的往水壶里面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冷锋一手拿着水壶灌水,抬起头眼睛往湖面上看去,只见黑夜中一轮银白的圆月,高悬在宽广无涯的苍穹之上,无数繁星散碎的分布发出莹莹微光。湖泊在夜幕下风平浪静,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像一块光滑的巨大镜面,月光撒落在湖面上给湖泊染上一层温暖的银色光辉,平静的镜面偶尔一尾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扰乱了一池清水打破了湖夜的寂静,涟漪过后湖面又陷入了静谧之中。

    树林在月光的照耀下,林间小路清晰可见,小径上长满了杂草,开满了五彩缤纷的不知名的花朵,一阵微风拂过花香四溢,高大的树木上密密麻麻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银白色的月光下像一群翩翩起舞的乐者,吟唱着大自然的颂歌。美丽的月色让人心旷神怡,冷锋把打好的水壶放到岸边,三除五下的就脱下身上的衣服,双手相互搓了搓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哗啦”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惊飞了林间早已归巢的鸟雀,湖泊里溅起一阵阵涟漪。

    哈哈……

    冷锋在湖中畅快的游动着,像一枚游曳的鱼儿,姿态灵活矫健,这几个月来展玫的悉心教导下,冷锋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武艺进展神速。冷锋每次装作脚受伤让展玫背,已经成为一个冷锋喜欢的恶作剧了,冷锋每次走几天就假装脚痛的走不动路,从一开始的三天两头到慢慢的更久,不过最近冷锋觉得是时候放弃这个恶作剧了,可不是冷锋良心发现放过展玫,而是冷锋觉得展玫已经开始起疑了,在这样下去迟早自食其果。

    冷锋在水中游了一个畅快的泳,顺便洗了一下身上的污垢,上岸穿好衣服弯腰拿起水壶朝来路走去。隔着老远冷锋就看到林间影影绰绰的火光,鼻尖传来一阵阵食物的香气,冷锋本来不太饿的肚子瞬间就变的饥肠辘辘,冷锋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朝展玫走去。

    “你真是会把握时间,每次吃东西的时候你就踩点回来了,不早不迟,让我好生佩服”,展玫听到背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举着手中的烤鸡不停的转动着,烤鸡被火烤的油脂肪四溢,不停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展玫不急不缓的转动着。

    “哼,再不回来难道让你一个人偷偷把烤鸡吃完吗?”冷锋听到展玫讽刺的笑语也不生气,反而贫起嘴来,自觉的走到火堆前坐好,眼巴巴的盯着被火烤的外焦里嫩的烤鸡,只见烤鸡表面被一层油脂包裹,泛着金黄色的光泽,实在是让人胃口大开。

    两人做在火堆前默然无语,冷锋觉得安静的有些不自知,就开口夸耀到:“玫儿你真是一个奇女子,不仅本领高强多才多艺,连烤个烤鸡都这么香,这一辈子不知哪个男人这么幸运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冷锋腻死人不偿命的夸耀着展玫,眼睛却望着烤鸡一动不动,一点诚意也没有。

    “哦,听你这么说那这个福气给你好了”,展玫听到冷锋的心口不一的话反将了冷锋一军。

    冷锋被展玫的话吓的连连摆手拒绝道:“玫姐你真幽默,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怎么配的上你,你出身高贵那里又是我能配得上的,还是别让我污了你的名节”,冷锋真是感觉到了什么叫惹火烧身,一时间苦笑连连,连火堆上烤的香喷喷的烤鸡都没有胃口了。

    “哼,口蜜腹剑的小子”展玫不耐烦的把手中的烤鸡噻到冷锋的手里,起身拿起用树叶包裹好的柴木灰,拿着包裹里的衣服慢慢朝湖泊的方向走去。

    见展玫远去的身影,冷锋从火堆边扭过脖子大声问道:“唉,你不吃东西吗?烤鸡马上就要好了”。

    “你自己吃吧!我吃桨果就可以了”展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小径上了,冷锋望着展玫一如常人的步伐心中惊奇不已:“看着真不像一个瞎子,明明走的那么顺畅,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展玫一路往湖泊行去,突然展玫停了下来,弯下身子在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子,轻轻往前方掷去,石子落入水中发出“哗啦”一声响动,水面上溅起一阵阵涟漪,展玫听到石子传来的响声,知道自己的路线没有错,湖泊就在前面,想罢又抬起脚步往前走去,行了约么两三米就感到自己的脚踩到水里面了,展玫急忙后退了两步,把手中的衣服和树叶包裹的灰烬放到干燥的地方。

    柔和的月光下展玫挽起衣袖,伸出白皙的芊芊玉手,慢条斯理的梳理着又黑又长的黑发,摸着已经打结的长发,展玫轻叹一口气:“已经好久都没有打理个人卫生了,感觉自己身上都快要长草了,今日还是好好洗一下头发吧!”

    展玫坐在湖边用手指梳理着长发,慢慢的用手把水往头上浇灌,感受着水从头顶滑落一直沿着身体流动到脚底,展玫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太舒服了”。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洗头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着逃命奔波,自己的眼睛骤然失明,世界变成一片黑暗,自己狼狈的穿梭在山岭中,找不到出路,常常被地上的藤蔓绊倒狼狈的摔在地上,展玫感觉不止自己的身体疼心更疼的痛不欲生,平日里简单至极的动作都那么艰难,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悬崖峭壁,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不是心怀不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闯眼前的困境,展玫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这种无力让展玫感觉到切肤的痛楚。当所有的希望成空以后,展玫觉得失明的痛苦一瞬间放大了百倍千倍,无法再清清楚楚的注视这个美丽的世界,无法再欣赏树叶的脉络,无法再做许许多多的事,展玫总觉得心中有一股火在蓄积。感受着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嘲笑怜悯展玫心中苦涩、酸楚、悲伤一股劲的在心中翻腾,展玫不知道自己该怨谁,似乎无人可怨,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正是自己。

    不能怨,也无人可怨,展玫心中苦笑道:“只能自食其果,自己必须去接受它,习惯它,承认它,人生会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敢保证,唯有努力的去接受它,努力把握它,把人生过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以前在洞穴中总是期待能够重见天日,以为出来了就能够幸福快乐,没想到更大的苦难等着自己。当所有的事物都超出自己的控制,展玫唯有不去想这件事,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些难过的日子展玫想象着和故人们重逢的喜悦,可是南宫焕然的表现让展玫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熄灭,也不知道找的父亲以后又是何种境况。

    自己这几年的际遇展玫已经不想去评价了,只能说一句:“命运太神奇了,自己始终不懂,也不想去懂”。

    展玫一手握着长发,一手细细的梳理着乱糟糟的发,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慢条斯理,月色下的时光仿佛也慢了下来,不慌不忙。这些日子以来今夜展玫第一次感觉到了内心的平静,第一次不需要借助外力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平静,连许久没有长进的境界都略微有些松动,这些变化让展玫心中暗喜不已。

    月华如水如烟若有若无,月华笼罩在展玫身上,为展玫带来了一丝丝清凉,莹白的月色下展玫伸手平坦在空中,感受着夜风拂过自己的手掌,从指尖飘逸飞向远方,展玫想要握住一缕皎洁的月光,无影无形的月光始终握不住,展玫轻叹一口气放弃了无谓的努力。

    展玫用手抓起一撮草木灰从湿润的发尾从下而上慢慢的揉搓,指腹在头顶慢慢的按摩,展玫揉摩了一阵,感觉差不多了就撩起湖水清洗干净头上的灰烬。

    展玫从湖边站起身伸手解开腰间的腰带,没有束缚的外衣一下子飞散开来,展玫指尖轻挑衣襟,外衣顺着身体滑落到地上,一件一件的衣服从身上褪去,光洁的身体被夜风拂过,展玫感觉一阵轻松畅快,如玉的玉足清点水面,感觉水温尚可,脚尖慢慢的伸入水中,一点一点的没入水中,水流抚摸着展玫的脚背,以脚尖为中心一阵阵涟漪四散开来,展玫往湖泊中走去,湖水慢慢的淹没了展玫的身体,月光撒在湖面上把湖泊染成莹白色的液体,展玫慢慢的游入湖心,墨黑的长发在水中飘荡如瑰丽的彩虹。

    冷锋手忙脚乱的接过展玫噻过来的烤鸡,低着头深吸一口气,嗅着烤鸡散发出的阵阵香气,冷锋张开血盆大口一口狠狠的咬在烤鸡身上,刚刚烤好的烤鸡油脂四溢,冷锋饿虎扑食的吃法,立刻就遭到了恶果。冷锋的口腔被烤滚烫的烤鸡烫出水泡,舌头也烫的麻木了,就像一根树枝长在口腔中,一点感觉也没有。冷锋慌忙火起的把嘴巴从烤鸡上移开,手上一下没有握稳,烤鸡呈直线朝地下掉去,冷锋心下一急直接伸出手去接掉落的烤鸡,滚烫的烤鸡被冷锋双手接住,“哎哟好烫”,冷锋条件反射的将手中的烤鸡又扔了出去,反应过来的冷锋顾不得手上的烫伤又飞身接住朝地上掉落的烤鸡。

    “嘭”冷锋重重的摔在草丛里,背脊先着地,右手高举着烤鸡,一脸幸运的表情。除了身上有点疼以外,冷锋感觉自己没有摔出什么大碍,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痛苦的望着自己红肿的双手。冷锋“呼嗤呼嗤”不停的朝手上吹冷气,冷锋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烫的没有知觉了,两个大大的水泡浮现在冷锋的眼前,简直就是深深的挑衅。

    冷锋手疼的钻心,握着树枝手更是疼上加疼,冷锋大口大口的嚼着烤鸡泄愤,不一会就嚼吧完一只大大的烤鸡,吃饱喝足的冷锋感觉自己有些困顿,懒懒的起身从包裹里拿出被子铺在地上,全身软趴趴的躺在被子上,慢慢的沉入梦乡,彻底睡熟之前冷锋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具体是什么冷锋怎么也没有想起来,冷锋迷迷糊糊的嘀咕道:“管他呢!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吧!天大的事也比不得睡觉”,冷锋带着疑惑砸吧着嘴睡了过去。

    晚春的夜晚有些清冷,耐不住寂寞的蟋蟀不住鸣叫,冷锋在梦中正和一群美人厮会,美景美人美酒好不快活,突然紧闭的房门被人粗鲁的踹开,冷锋看到父亲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将士,上来就给自己一顿狠揍,屋里的器具被打的粉碎,娇媚的美人们作鸟兽一拥而散,留下冷锋一个人面对穷凶恶极的打手们。

    “救命呀!谋杀亲子呀!救命呀!不要打我,不要”,冷锋不停的嚎叫着,冷将军在一旁哈哈大笑着,吩咐动手的将士们不要手下留情,丝毫不顾血脉亲情。“下死手给我下死手”冷将军在一旁表情凶狠的叫嚣到。火堆旁冷锋无力的挥舞着四肢,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脸颊潮红,突然燃烧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冷锋从噩梦中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冷锋不停的喘着粗气狠狠的怒骂道:“死老头子睡觉都让人不痛快”。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冷锋回过神来以后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旁边的位置,发现空无一人,四周静悄悄的,穹顶之下圆月已经开始西斜。“差不多已经三更了吧!玫儿去哪里了?”冷锋疑惑的咕嚷了几句,就从被子上爬起来,往燃烧的火堆里添了一些柴干,站起身凭借着明亮的月光朝树林里的小径走去,树林四周静悄悄的,冷锋缩了缩脖子牙关紧闭,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木棒,往前面慢吞吞的走去,生怕从两边黑暗的草丛里窜出豺狼虎豹来,一路上冷锋提心吊胆,不一会眼前的月光更明亮一些。“终于走出了树林”冷锋长松一口气,冷锋抬头望着不远处的湖泊,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远处鼻血泗流,冷锋反应迟钝的伸手抹了抹鼻血,盯着远处的美景目不转睛,眼神痴迷。

    月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层,把莹白的光芒撒向大地,湖泊上波光粼粼月光在波动的水面上闪烁着,像涌动的美玉。莹白的月光又清又冷,如流水一般,为美丽的湖泊披上一层轻纱。一个灵动的少女游曳着,像跃动的游鱼,望不见她神秘的面容,如玉的身躯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淡淡的,软软的,像一汪流水,又黑又长的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不盈一握的纤腰,圆润的臀部,玉骨冰肌,水光潋滟相互映衬,为静谧的月夜湖泊带来一缕色彩。仿佛山野的魅鬼妖娆迷人,美不胜收。美人玉手轻抚水面,鞠起一汪清水浇洒在躯体上,水流顺着玲珑起伏的曲线消失在水里,和无尽的清水融为一体,冷锋的脑海中浮想联翩,他幻想着如玉的美人用她那芊芊玉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健硕的身躯,玉手拂过自己的轮廓,樱桃小嘴吐出带着甜甜香气的气体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冷锋想象着自己被美人怜惜疼爱,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口中不住发出低声的呻吟。

    莹白的月华为大地披上一层莹色的轻纱,在一汪清水中添加了神秘的调料,朦朦胧胧的美景让冷锋血脉喷张,心跳加速,心中似有许多游鱼啃食软软的无力至极,冷锋望着湖泊里嬉戏游水的美人,眼睛顺着美人的动作移动,望着美人玉手无力的划过水面,轻醮细拭,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让冷锋欲罢不能,冷锋的心如同划动的琴弦,情不自禁的迈脚上前,不经意间脚下踩断了一根枯枝,枯枝断裂发出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突出。

    “谁?”展玫听到远处传来响动,心下一惊大声呼喝。却没有人回答,展玫大声喝到:“冷锋本姑娘知道是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还不快滚,敢偷窥本姑娘洗澡,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听到展玫的声音冷锋一时间惊慌失措,躲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掩耳盗铃以为展玫不会发现自己。没想到展玫一下子就看破了冷锋的想法,出声威胁。冷锋见自己被发现了,又一下子看到了展玫转过身来的丑陋面容,月光下鬼气深深,冷锋心中的绮丽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只留下满满的失落与恐惧,惊慌失措的朝歇息的地方跑去,再也顾不得其他。

    展玫听到脚步声远去的声音,也没有心情在水中停留了,无声的握紧了手中的东西,游到湖边上岸去了,摸摸搜搜的穿好衣服朝露宿的树林走去。

    展玫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暗暗的想到:“自己这一趟真是没有白来,展玫刚入湖边朝湖中游了一小段距离,就感觉到水中有一股异样的波动,本来展玫不想理睬,只是心中总是有些悸动,展玫无法忽略这种感觉,就遵循心中的感觉朝湖泊中央游去,不断的慢慢的深入湖泊底部,最终展玫在水地摸索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事,拿着这个意外的收获,展玫在湖面上清洗了一番身体,正准备上岸,哪里想到一时不查竟然被人偷窥了,真是该死,展玫心下十分懊悔自己的大意。

    展玫隔着老远就听到冷锋在打噗汗,声响震天。“这也太假了一点吧!白痴都知道他在装睡”,展玫蹙着眉头朝冷锋走去,伸手把衣服扔到了火中,顿时衣服就在火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展玫转过身往冷锋睡觉的地方走去,听到展玫的脚步声,冷锋的身体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冷锋闭着眼睛装睡,听到展玫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暗暗祈祷不已。

    “该死的家伙,快给本姑娘起来”展玫怒气冲冲的朝躺在地上的冷锋吼道,还顺带踢了冷锋一脚。

    冷锋听到展玫怒气冲冲的语气,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被展玫一脚踢的脚抽痛不已,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心中想到一定不能认输,要负隅顽抗到底。

    说吧!今日只要你有合理的解释本姑娘就放过你,展玫双手环抱站在冷锋的面前。冷锋也怯场,睁大眼不甘示弱的吼道:“干什么?你疯了吗?大晚上不睡觉把人家吵醒,本少爷正做着美梦,这下你赔我美梦”冷锋恶人先告状的控诉着展玫的恶行,抵死不承认。

    “真是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展玫被冷锋的无赖气的一个倒仰,也不手下留情,直接就一掌劈了过去,冷锋见情况不妙一下子就躲开了,展玫一掌劈空脚下一个崴,差点扑到了火里,心中火气更旺。咬牙切齿的吼道:“冷锋你给我站住,今日本姑娘不狠狠教训你一顿,实在难消心头之恨”,展玫见冷锋竟然敢躲闪,用的还是自己教的武功,一时间心中即是骄傲又是怒火。

    冷锋见展玫怒气更旺,明白自己千万不能落到她手里,不然下场一定会很惨,转身往黑暗的树林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吼道:“你个丑八怪谁稀罕看你,你武艺那么高强我就不信你没有发现,明明是自己寂寞想男人,被本公子看了不知道心中有多么高兴,偏要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哼”。

    听到冷锋的话,展玫跑动的步子停了下来,展玫原本打算追上去收拾他一顿,一解心头之恨,但是冷锋的话让展玫心中一突,转身又回到了火堆旁,再则大晚上的展玫也不想把冷锋逼急了,这荒山野岭的要是冷锋慌忙间出了什么事可不得了。

    冷锋见展玫竟然没有追上来,心中正暗自高兴,哪里想到展玫竟然躺在自己的专属被子上,一时间冷锋心中怒火冲天却又不敢上前去抢回被子,冷锋只好在黑夜中一直呆着,睁着一双大眼望着阴森的树林,直到天边隐隐显出第一缕鱼肚白,展玫才慢悠悠的醒过来,可怜兮兮的冷锋在冷冰冰的黑夜中一直冷到天亮。

    天边隐隐显出第一缕鱼肚白时,展玫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睡眼,耳边没有冷锋往日里的叽叽喳喳,还有一些不习惯。知道冷锋乖乖的呆在远处吹风受冷,展玫心中的火也消的差不多了,以后的路还长,展玫不想一下子就把两人的关系闹僵,抬起头大声说到:“冷锋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快来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做了丑事难道准备一辈子都不见人吗?”

    “谁做了丑事?明明是你想男人产生了幻觉,偏偏要怪别人”,冷锋听到展玫的声音,知道对方在给自己台阶下,当下兴高采烈的往展玫面前跑去,却死活不承认自己的行为,展玫也懒得和冷锋没完没了的纠缠。冷锋见展玫没有追究心下一松,跑去收拾行李去了,一边捣鼓一边唱小曲,俨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真是和这样一个没有节操的家伙计较,只会气的自己伤身伤心”,展玫听到冷锋没心没肺的声音暗暗的想到。

    这件事就算翻过一篇,就这么过去了。

    冷锋扑灭了火堆,背着包裹走在前面,展玫跟着冷锋的脚步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树林。

    “玫儿我怎么感觉今日的你有些与往日不同呀!”冷锋走在前面一边赶路一边不住的回过头望展玫,满是疑惑。

    “额,哪里有什么不同”,展玫敷衍的问道。

    “就是感觉有些不同,以前你身上总是有一种让人压抑的东西,但是今日见你跟看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差不多,没有那一种让人压抑的氛围”,冷锋实在形容不出展玫消失的东西,就打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喻。

    “是吗?”明明我一直都是这样,哪里有什么变化,是你多想了。

    “可是……真的有变化,你怎么就不相信人呢!”冷锋有些委屈的望着展玫,见展玫不为所动只得息声闷头敢路。

    展玫不经意的摸了摸腰间的硬物,嘴角笑了笑加快了步划,和冷锋消失在了山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