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像飞鸟一样的逃走了
司军处,其实就是皇帝所指掌的另一个机构,与主要负责为皇帝铲除心怀不轨臣子的寒衣卫职业不同,司军处是负责收集并管理军机事务之处。司军处的人几乎遍布在大燕的各个省内,替皇上监副地方军权。所以,在武官而言,相比于寒衣卫,更令他们讨厌的还是司军处。
虽然司军处与寒衣卫皆是由皇帝直隶掌握的机构,但是皇帝对于寒衣卫更加的宽厚。
俗话说,若有偏颇,必有内讧。
所以司军处与寒衣卫表面上虽然一团和气,但是众所周知,私下里两个机构并不和。
而这就是皇帝想要的后果。
两个机构之间的矛盾一直到沈琦上任后,原本一直是平分秋色的两个部门,到了沈琦上任后,寒衣卫便一直压过司军处一头。安鹏的前任以五十岁高龄刚坐上处长的位置,便几乎是在一个月内辞了官,告老还乡。
一般来说,只有五十岁之后的朝员才有资格被点为处长。
但是由于沈琦的手段太过赫人,以至于满朝文武明知那是一个肥缺,却也不敢竞争。
最后才让当时刚从地方调到兵部的兵部侍郎安鹏捡了个漏。
所以安鹏才能在仅而立之年便坐上处长的位置。
安鹏还记得宰相跟他提起时说的一大堆忽悠他的话,却不曾想竟是被匡了。
司军处的处长年轻年迈与否,皇帝并不看中,因为最后的军机还要三公合议,最后由他决定。
所以,司军处,名为审查军机,实则是安排在武官身旁的探子。
光明正大的探子,真正的军机密报是除了皇帝谁也不能看的。
然而,满朝文武却没有人看到这一点。
除了沈琦。
在沈琦的眼里,司军处就是个传话的,不过司军处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对于安鹏这个人,沈琦还是认可的。
不会包庇谁,更不会徇私,不然也不可能以酷吏之名从地方调到兵部。
沈琦扫了一眼安鹏身后的司军处的军士“安大人确定这里面没有我要抓的人吗?”
安鹏“嗯”了一声。
然而就在他眼皮子一闭一睁之间,眼前便出现了一大堆的寒衣卫。白兰轩的门口便出现了一堵由黑鹰与红补交纸而成的人墙。
见此,沈琦的眼里划过一抹得逞的意味“那既然安大人不是为了帮寒衣卫抓人,那带着朝廷的兵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安鹏一怔,瞬间便反应过来了沈琦话中的隐意。
“老子做事应该不用向你禀报。”
安鹏没有看到在他说这话的同时,身后的红丹轻轻的抚了一下额头。
这个笨啊,就你这样的还想跟沈琦争,我真是高看你了。红丹想。
果然只听沈琦说“白兰轩我可以不搜,但是,若是人从你这边跑了……”沈琦故意拉长了声音,等着安鹏的神色变的急了起来,才说道,“沈某自会向陛下禀报。到时候安大人好自为之吧。”
说着也不管安鹏的反应,便让身后的寒衣卫将被安鹏的人扣住的两个寒衣卫抢了过来。
自然,过程很血腥,在此不讲。
“沈琦,你给老子等着!”看着寒衣卫的人已经收工且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白兰轩,安鹏气的脸憋的通红。
红丹连忙向屋子里唤道“娇兰,娇兰,快扶安大人进去。”
接着便见一身湖蓝色衣衫的女子急步走了出来,走到安鹏的身边,扶着他的手臂柔声道“大人莫气,气坏了身子娇兰会愧疚的,妈妈会责备娇兰的。”
看着手旁娇嫩如兰的女子,尤其是那柔和的声音,安鹏的气便已经消了大半。
然而,安鹏刚刚转身欲挥散了门口的司军处的军士,便见沈琦身旁的副卫跑了过来
安鹏见此冷笑道“这不是李副卫吗?怎么又回来了?刚刚你们沈大人已经把人带走了,这里没有你们寒衣卫的人,不知沈大人还想做什么?”
“安大人,沈大人就是让属下转告一声,适才从白兰轩的后面跑出去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就是我们要抓的人。而且……”
安鹏的气顿时被勾了起来,“而且什么?”
“而且,是像飞鸟一样逃走的。”说着副卫的嘴角扬起一抹不知名的弧度,“话带到了,属下告退。”
“沈琦!!!!!!”
李副卫还没走几步便听到了安鹏在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阵喧闹声,李副卫一回头便看到安鹏被气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来人,快把人抬进去。”红丹等一众人嘈杂的声音中李副卫笑了笑离开了。
玉兰苑前,大部分的寒衣卫已经撤走了,只剩下沈琦带着十几个人站在门外等着李副卫。
“大人,话带到了。”李副卫低头恭敬的说着,悄悄的打量了一眼沈琦的表情,又说道,“安大人晕了过去。”
沈琦不做声,只是眼神在划过玉兰苑的牌子时闪过一抹愤怒之色。
“人,一定还没出城,李权,你去兵马司,让他们对进出城门的人进行检查,一旦发现受伤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扣下待到卫所。”
“是。”李权领命去了。
而沈琦则带着寒衣卫的人走了,撤了长安街的门禁,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是一派的繁华与热闹。
而就在沈琦在长安街大行搜捕时,商业街上一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随之沐希君便与七公主下了马车,进了一旁的玉器坊。
七公主在前面有,沐希君在后面跟着,八灵在外面看着车马。
七公主不言,沐希君也不语,终于前面的人在看了一堆玉器之后,忍不住开了口。
“明知我心情不好,为何都不出言宽慰?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没有明确指明的对象是谁,但是沐希君知道,她是在与自己讲话。
沐希君与一旁的伙计讲了几句话,待伙计识趣的离开了,这才说道,“公主仁厚,既然没有让民妇下了马车,保住了民妇的颜面,自然就不会毫无缘由的治民妇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