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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险境

      “是有些过分,可这对象若换成了我和你,便是正好!”温元良神色不变,煞是认真的说道。

    “真是可笑!”赵瑾言觉得跟这疯狂的人说这些话当真无趣,便只想挣开他的束缚,走自己的路去。

    可是这人当真是石头做的吗?怎么都不会动的!

    “你放开我!”

    “我刚刚说的话,不欲重复第二遍!”

    赵瑾言一直都知道,温元良的骨子里其实是非常骄傲的,以前夫妻一体,她只觉得少年当如此!然而今非昔比,如今她还就受不了他骨子里的这股骄傲,那样的让人生厌!

    便是毫无章法的锤打,赵瑾言也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然而她忘了,她面前的是石头,是铁,是温元良。

    她顶着他的压力抬手,又抬眼看了他一眼,是绝情,更是绝望。

    血夹杂着肉的味道,那般熟悉,一如当初,赵瑾言怔怔的看着那仿若天生,印刻在温元良手臂上的牙印,那是她于峰回路转之际,本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所留下的。

    可明明是上一世的事情,却遗留在了如今,她再不想同他有一丝一毫的联系的啊!

    温元良仰天大笑,像是要将自己前半辈子未笑过,本该笑的,都给笑完似的,却透着那般凄惨,如同英雄迟暮。

    便也一寸一寸的给放了开来,“你与本将,是早就注定了的。”

    赵瑾言如遭雷击,被这句话惊得里焦外嫩,温元良今世可还未从军,却如此自称,且气势十足,这说明了什么?

    这厮岂不是同她一样,没有死透,又活过来了!

    上天当真是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

    “你今日若不放开,我便是断了这只手,也不要同你有一丝一毫的联系,温元良,不信你就试试!”

    她狠狠甩开那些若有若无的纷乱杂念,回头便走,却在第九十九步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身,回眸,狂奔,弓箭定格在那一瞬,以着不可阻挡的势头前进,温元良只脸色发白,双手颤抖着接住赵瑾言摇摇欲坠的身躯。

    “不是说好不要有关系的吗?你这又是作甚?”他眼眶腥红,这个顶天立地,生死面前亦不惧怕的男人竟然哭了,他在害怕。

    怕她会如同上一世那样就此离她而去,而他再没有机会去追随她重来一回,人生有几世……

    她的面庞之上,带着破碎的笑意,手指顺着往上,将他那饱经沧桑的脸庞一寸寸抚摸,又重重的掉下去,赵瑾言她终是昏了过去,想她虽从死门关头爬过来,对这皮肉之苦,也是怕的,昏了也好,便不会觉得痛,便不会无法面对。

    只一手携着赵瑾言,一手握刀,温元良缓缓站立,眼中满是决绝之色,他便是再无能,也不能眼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丫头在他面前受伤而不作为,且说这伤本来就是因为他。

    一直都知道,他的周围本就藏龙卧虎,别有用心之人不在少数,望着他死的人,更是不少。

    又哪里不知今日这一行满是危险,然而这一行却又是必须。

    他曾在这一日里,这一条街上遇见那个让他许以一生的女子,她回眸一笑便是满天星,于在满满算计的上京城中是那样的难能可贵,他不愿错过一分一毫。

    于是他来了,便是有生命危险又如何?他总归会护着她。

    可没想到,却是她护着他。

    明明是在杀人,温元良却是笑着的,他的姑娘,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舍不得他啊。

    便是眼里容不得任何人,温元良他目不斜视,只看着他怀里的小姑娘,出手却毫不留情,刀刀致命,便是再多的人,也倒地身亡。

    将刀插入地下,他如锁命阎王,令人不寒而栗,只一眨眼,便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一时间,人们以为见鬼了,可不是鬼,你有见过出手这么狠辣的人吗?

    又转眼间不见踪影。

    而如此做的,竟是个尚未及弱冠的少年,他通身黑色,与夜色融为一体。

    可如今这满地尸首,又当如何解释?

    不过一时片刻,混乱不堪的街道上来了几队人马,又不过一夜,这里已恢复如初,哪有几分死人的影子?

    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的曾观摩这一场巨变的人如是想,便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久久不能回神。

    温元良一身是血的回到府邸,将赵瑾言置于床榻之上,唤来迟重来为她医治,只独自一人立于床榻前方,薄唇微抿,不置一词的看着她,双拳紧握,他其实很紧张。

    迟重细细把脉,方才开口,“这位姑娘脉相薄弱,料想是因失血过多引起,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也亏了公子提前替她将伤口处理,再细细调养便好。”

    温元良点头,迟重是随行军医,也是姑母不放心自己一人在外,这才带了出来,他说没事那便一定没事,才放松了心神,却是猛的向前倾倒,吐出一口血来。

    “公子……”刚得知温元良回来的墨虚急急赶来,正撞上了这么一副场景,便以为他是受伤了,再看他全身是血,更是肯定,语气也不由得带了几分责骂,“迟重,怎地不为公子诊治?”

    迟重也委屈,“是公子说让我先为这姑娘诊治,更何况公子他也没病。”

    墨虚看了床榻上的赵瑾言一眼,也认了出来,可还是怒气未消,“虽说你不是神医,可也不至于连这样明显的伤都看不出来,公子他全身是血,怎地就会没病?”

    “公子身体没病,只是经历大悲大喜,心殇而已,又加之郁气难通,这才会这样。

    至于身上的血,想必是别人的罢。”

    墨虚哑口无言,他一碰到温元良的事情,便没了方寸。

    迟重老神在在的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人,还稚气的很。

    不过对于床榻上正陷入昏迷的那位,他倒是很有兴趣。

    毕竟能让向来不近女色的温元良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不是少见,是根本就没有,今日却让他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