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舞台里。

    “滴滴，滴滴。”

    司正鹰的传呼机一直震个不停，他一看是老妈打的，便找个房间去回电话。

    “喂。”

    “妈，怎么了？”

    “小鹰，什么时候回来，阿之都已经做好饭了，就等你了。”

    “啊？阿之？好的，我马上回去。”

    司正鹰心里美滋滋的，即将第一次品尝女神赵雅之的手艺，想想都心花怒放、万分期待。

    出了房门，穿过走廊，顺便去趟卫生间。司正鹰释放完毕，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包成，是冤家路窄呢？还是香江真的太小了？

    此时包成喝的迷迷糊糊，口中不住的骂骂咧咧，两个美女在两边扶着他，踉踉跄跄的朝一个卡座走去。

    妈蛋，这骂的人不就是我吗？司正鹰蹙眉，这家伙真是执着呀，多大的仇恨呀，还念念不忘，如果我是回到古代，早丫的阉了你了。

    司正鹰悄悄的跟了上去，看到了更加震惊的场景——洪金宝洪家班的人。

    不会他们一起合作搞电影了吧？

    司正鹰隐隐约约的记得，今后好多年，洪金宝都在电影业很活跃，做出了不少好电影，重点是其中好几部都取得过当年的票房冠军。

    糟糕！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司正鹰站远处观察了会，便离开了，他决定明天找人打听下包成的情况。他心中安慰自己，这不是怂，而是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他回到座位，跟伍高飞、杨绪风告别后，直接回家去了。

    ————

    “小鹰，不是当妈的说你，阿之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就在家多陪陪她嘛，天天乱跑什么呀。”司母当着赵雅之的面毫不客气的训斥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知道了妈。明天一定早点下班。”

    演戏最重要的是豁出去、放得开，通俗点说就是不要脸的精神。司正鹰不得不服他妈咪，这演技根本看不出来破绽，简直用灵魂在演，他突然有个把司母培养成为明星的想法。

    “阿姐，他剧组也很忙的。况且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劳师动众。”赵雅之感觉有点尴尬，有一种时空混乱的错觉，好像他们三人才是一家子。

    司母慈祥的笑道：“你们呀……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关不了，赶紧吃饭吧，再晚都凉了。”

    赵雅之瞥见司母意味深长的笑容，整个脸红了起来，像是熟透的苹果。作为有夫之妇，跟另外一家人搞的这么暧昧，实在是说不出的意乱情迷，还有点紧张和激动。

    “嗯嗯。味道不错……怎么不叫老豆过来一起吃呢？”司正鹰问道。

    “你爸他有事，自己一个人吃了。”司母说。

    司正鹰笑而不语，他敢打赌一百块，他母亲绝对没有邀请司父过来吃饭，哎，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奇怪。

    赵雅之小心翼翼的征询道：“平时也不经常下厨，味道怎么样呀？”

    “阿之呀，不是我夸你，我真没见过比你还贤惠的女孩了。不仅电视演的好，连做饭都有一套。”司母不吝赞赏道，但是筷子却没动几下。

    儿子的口味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所以，司正鹰和司母的口味基本一致。司正鹰并不觉得很好吃，不过他狼吞虎咽、大杀四方，是餐桌上的主力。女神的饭菜可是有光环加成的，他吃的不是饭，而是情怀。

    赵雅之看着司正鹰饿虎扑食般吃饭的样子，心里酸酸甜甜，思绪纷飞。

    饭后。

    司母再三交代司正鹰好好的陪阿之，就回家去了。

    司正鹰装模作样的过去帮忙刷碗。

    水龙头哗啦啦的流着，一个个污秽的盘子在池中摇身一变，洁净的出浴，整齐的被放置在餐厨里。

    司正鹰在旁静静的打酱油，他的心也好像池中的盘子一般，被洗的干净、明亮、一尘不染。

    “阿鹰。”

    “嗯？”

    “我……心好乱。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我想一个人静静。”

    “噢。”

    “你……”

    “怎么？”司正鹰莫名的心凉，对方在犹豫、在彷徨、在抉择、在沉痛。

    “你能让你妈咪别来了吗？”

    “别来这里？”

    赵雅之默默的低下了头，声如蚊蝇：“我承担不起。”

    “噢。”

    “……”

    “我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嗯。”

    等那个温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时，赵雅之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簌簌而下，蹲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天昏地暗。

    她恨她的丈夫，她恨她的婆婆，为什么和别人的差距那么大。

    ————

    司正鹰心里郁闷，明明刚才吃饭时还宾主尽欢，谈笑不断呢，怎么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呢。

    女人心，海底针。

    他回到卧室，坐到书桌前，在本子上不时的记录着当日的拍摄情况，汇总完毕后，开始修订今后几天的拍摄安排。忙完之后，怔怔的思考赵雅之丑闻这个事情怎么操作。

    在舆论不利的情况下，想打翻身仗的招数有不少，比如寻找新证据证明丑闻是假的，或者有更大的爆料转移民众的视线，也可以走认错博取同情的路线，塑造一个另有隐情的故事也有搞头。

    唯有一点绝对警惕：粗暴的拒不承认错误。

    这个是历史证明后血淋淋的经验。人们都有先入为主的心理，据理力争只会认为你态度不真诚，从而大量掉粉。哪怕十年、二十年后证明你是对的又如何呢？最多也就是欠某某某一个道歉而已。

    但是伤疤仍在，木已成舟。

    吃瓜群众没时间、没精力去判断这篇报道是真是假，他们只凭感觉，感觉你对，你就收粉，感觉你错，你就掉粉。

    因为，想要公正的判断一个人成本太高了。

    司正鹰把这些整理下来，每个策略都做成一个或几个方案，过些天见机行事。

    ————

    次日，司正鹰早早的赶到片场，更加拼命工作。希望能拍出高质量的片子。

    有包成在后面追赶着，他不敢掉以轻心。

    艺术这东西，就跟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一样，可以十年磨一剑，而且上不封顶。永远都有更好的想法，都有更精致的镜头，都有更玄妙的叙事方式，更动人的背景歌曲……

    披载十年，删减五次，终成《红楼梦》。

    这个时间，你得熬。

    但是电影追求的是快餐文化，你想慢下来，得问问监制同不同意。剧组每天大把的预算花出去，没有钱是根本玩不了经典的。这就要求导演有敏锐的洞察力。

    日落中天。

    “师父。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伍润泉回来说。

    “洪金宝在拍什么电影？”

    “《鬼打鬼》”

    尼玛，明年的票房冠军？经典的搞笑恐怖片？

    这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