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人先喝上了第一口汤，许多双眼睛都盯着看：“怎么样？”

    喝汤的人满足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比我阿嬷的汤还地道，简直太好喝了！”

    有人立即叫了起来：“服务员，给我们桌上也来一份汤。”

    “我们也要！”

    “这边，这边，还有这边！”

    一时间大家都开始加汤，服务员阿姨又要上菜又要加单，业务还不熟练，都有点忙不过来。没办法，年纪大了，反应也不像年轻人那么敏捷，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人手不够呢。不过王小明早就跟大家解释过了，大家也都理解的，大妈虽然不够专业，但是够热忱，最主要的是，最好的食物就是最大诚意的服务。

    炒菜终于出锅了，杨明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最普通的家常菜，装盘却弄得跟参加美食大赛一样漂亮。他其实也没刻意去摆，只用勺子一舀，就能准确无误地将荤菜和素菜摆放得恰到好处，色彩搭配也鲜艳至极，食物的色香味，至少前两种就已经有了。

    第一份端出来的是核桃虾仁，翠绿的西兰花托着粉色的虾仁，缀上褐色的核桃仁，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大家都抻着脖子，眼巴巴等着菜送到自己桌上来，服务员阿姨端着菜，往五号桌去了，所有的眼珠子都盯着五号桌看，尼玛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有人不满地嚷嚷：“怎么是他们的，我们的菜呢？”那情形，活像是幼儿园里等着阿姨分发食物的孩童，又像是张着嘴嗷嗷待哺的雏鸟，叽叽喳喳的，别提多好玩了。

    服务员阿姨笑着说：“别急别急，师傅正在炒呢，马上就来了。”

    王小明在厨房里听见外面的动静，转头看着杨明正轻松无比地颠着锅，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看的电影《食神》，他觉得杨明就有点食神的感觉，简直太帅了。

    杨明扭头，看见王小明正在看自己，挑了下眉：“看什么？”

    王小明赶紧掩饰着笑：“我看你颠锅那么厉害，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颠得起来。”

    “多练。菜好了，上菜。”杨明动作流畅地将菜装盘。

    王小明赶紧过去，将菜端过去，放到流理台上：“阿姨，上菜，三号桌的沙茶牛肉。”盘里的牛肉被沙茶酱包裹着，浓稠多汁，镬气十足，散发出浓郁的香味，王小明忍住伸手去抓的冲动，吸了口口水，赶紧转身去切菜。

    开张之前这段时间，王小明除了办正事，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练习刀工，因为杨明说了，刀工是做好菜的前提，只有切得好的菜，才能做得出最好看最好味的菜来。王小明知道杨明要正式教自己做菜，所以也很上心，每天都在这上面花不少功夫，现如今已经能够切得有模有样了，虽然赶不上杨明的，但是他说也勉强能用了。

    杨明说：“这两道蔬菜你来做，蒜蓉菜心和上汤豆苗。”

    “哦，好。”王小明有些小兴奋，他也要开始做菜了么，他以为杨明暂时不会让他动铲子的。

    “用心点，注意点火候。”工作上的事，杨明完全不客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好。”王小明赶紧刷锅开火，开始烧水烫菜心。

    王小明勾完薄芡，浇在菜心上，端着盘子准备放在流理台上。杨明叫住他：“等等。”然后用筷子蘸了点菜心的汤汁，放进嘴里，这才点头，示意可以了。

    王小明摇了下头，这师父真严苛！教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完全是一丝不苟、吹毛求疵，光一个胡萝卜，就切了几十根，虽然能够拉油去除胡萝卜味，但是吃到后来，王冰连尝都不愿意尝了，杨明也不愿意吃，王小明不舍得扔了，一个人吃到内伤！再看到胡萝卜就难受。

    杨明炒菜的速度非常快，端菜的阿姨都有点忙不过来，王小明还抽空帮忙去送了几次菜，外面的客人正吃得热火朝天，见他出来，都非常热络地打招呼：“王老板，你家有这么好的手艺，还藏着掖着，这会儿才拿出来，太不够意思了。”

    王小明陪笑道：“你们也知道，我本来开不起店，这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赶鸭子上架，这才开了这么个店。好吃的话，大家多来捧场。”

    “我看不用捧场了，估计还得提前预订，不然就得跟外面那些家伙一样，在外头喝西北风了。”有人笑着说。

    王小明这才发现，外面还停了不少车，是来得晚没位子的老主顾，只好在外头等着。他赶紧跑出去：“抱歉，怠慢了，第一次开店，没有经验，让大家在外头等着，真是不好意思。”

    客人笑着说：“不在外头等着也没办法，难道进去看那些家伙吃？”

    王小明赶紧招呼阿姨们将多余的凳子搬出来让客人坐着晒太阳，自己又亲自泡了茶给大家喝：“大家稍等一下，等会儿才有空位。如果等不及，可以晚上再过来。”

    “晚上过来就有位子了？来都来了，就等着吧。”这些老饕们在门外就嗅到屋里的香味了，早就被勾得馋虫蠢动，哪里肯等到晚上再过来。

    有人说：“王老板，你得搞个电话预订啊，以后我们吃饭提前订个桌子，就不用这么等了。”

    王小明猛点头：“对，对，应该要这么办的。大家等等啊。”

    他跑回去，找了张红纸，又跟正在前□□自玩耍的王冰要来了水彩笔，写上几个字，“本店订餐电话181********”，然后将纸贴在门边的墙上。

    大家伙一看就笑了：“王老板，你这也太节省了吧，起码弄个名片啊。”

    王小明双手抱拳，笑嘻嘻的：“实在是考虑不周，这些等我慢慢再准备吧，大家可以先记一下我的号码，有需要给我打电话，我好提前给你们留桌子。”他进屋之后，又跟屋里的客人说了一遍，让大家自己记一下订餐号码。

    有人笑道：“老板，你们这送外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