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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第12部分阅读

      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作者:肉书屋

    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第12部分阅读

    席望去。几乎是在一瞬间,只听见“哗啦”一声,一直坐于大厅上首有说有笑的格林德沃教授忽然猛地推开椅子,冲动地向外飞奔,眨眼间就只留下银色长袍一角星辰般的闪光。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邓布利多校长便已敏捷地追了出去,并“砰”地一声带上了角门。

    “怎么回事?”莉莉惊讶地站起身。顷刻间,大厅内便炸开了锅。

    我一把抢过报纸,目光随即便被一张外国的黑白照片吸引过去——那是一座沉浮于浓雾中的陌生城堡。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昨夜子时,卡兰登家族现任家主卡兰登爵士及夫人神秘失踪!北欧最高政权面临易主危机——!据报道……”

    “这不可能……亚伦西斯伯父怎么可能出事……”詹姆呆坐在椅子上,双手微微发抖。

    我和卢平有些迷惑不解地对视一眼。实话讲,对这则消息,我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除了可能会牵涉到一些敏感的政治因素外。

    “你们都不了解……”詹姆捂住脸,呜咽道,“可我几乎是在教授家玩大的呀……”

    不知何时,在被施了魔法的屋顶上,一片阴云悄悄盖住了晴朗的天空……

    ……

    冰凉的雨水自阴霾层叠的天际倾泻而下,仿佛是美好夏夜最后一次宣泄激|情的喘息。我披衣坐起,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心内不禁有些烦躁。如果晚间传来的消息无误的话,那么,那名从天而降的“黑暗公爵”已经确实掌控了目前北欧混乱的局面。据说,那个人就是卡兰登夫妇疼爱备至的教子、格林德沃教授与邓布利多校长在外游学七年的养子——汤姆·里德尔!我微皱眉。如果是拥有这种身份的人来继承的话,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又总好似有什么诡异地游离于合情之外。转头看看对面,在前半夜一直辗转反侧的詹姆此时呼吸终于变得平静而深长,倒是我自己被他折腾得反而睡不着了。

    我轻轻拿起他随手扔在椅子上的隐形衣,决定出去逛逛。可没走几步,便被地毯上散乱的衣物绊了一跤。

    “……小天狼星?”听到响动,彼得翻身坐起,蓝色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你干什么去?”他口齿清晰地问。

    “睡不着,想到外面走走。”我暗自有些疑惑,怎么,虫尾巴也一直醒着吗?

    “外边下雨呢。”

    “唔……知道,我就在城堡里转悠转悠。”我回答。

    “啊……那等等我,我也去!”彼得边说边麻利地跳下床。

    “别告诉我你也失眠了,虫尾巴。”我惊奇地说。

    黑暗中,背对我穿衣的彼得似是嘲讽地低笑了一下又似是没有,他只是在窗外泻进的幽冥夜光中,在淋漓欢腾的雨声里,轻轻地说,“是啊,我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失眠呢……”

    我眨了眨眼,有些语塞,脑海内不禁回响起詹姆那句时常溢满不耐烦的口头禅:你有多呆啊,虫尾巴!

    等有空……应该提醒詹姆把这个坏习惯改掉!我暗自想着。不过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小矮星不会不知道詹姆的性格,也算可以理解的吧……

    ……

    “真是长大了……”寂静的走廊内空无一人,我长声哀叹,“以前能装下我们四个的隐形衣,现在就只有两人都变得嫌挤了……”

    墙壁上火把熊熊,彼得瞅着自己的脚尖,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真无聊啊……我暗自想。说老实话,这几年和虫尾巴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虽然我们四个都是“劫道者”的一员,但是平心而论,我个人还是和詹姆、卢平关系更好。而彼得,从最开始就是詹姆带来的,又不显眼,自然来往的没有多么密切,但也并不疏远就是了。

    我顶着隐形衣,胳膊肘不时碰到小矮星的头,“上去看看?”我象征性地询问。

    彼得又是毫无主见地一点头。

    有一个言听计从,肯为你喝彩的朋友感觉也不赖……难怪詹姆凡事老带着他。我扬眉,转身迈上台阶。

    “砰——!”

    猛然间,自八楼走廊上传来一声巨响!这响动在暗夜的静寂里显得格外突兀。我愣了愣,拉起彼得拔腿向发声地跑去。

    拐过一个弯后,浓浓的硝烟味扑鼻而来。此时,在这条鲜少有人经过的石廊内,两侧一幅幅画像里的众人正惊慌失措地向楼下画框跑去。燃着的火把被剧烈震动的气流熄灭。彼得捂住嘴,惊呼声几欲夺口而出。

    不知何时,雨已停歇,浓浓的月色透过层层阴云朦朦胧胧地投射到黑暗走廊的石板上。在这一片银色光芒的中央,格林德沃教授长袍翻飞,金发散乱,纤长手中紧握的与月光同色的魔杖在幽幽地发着光。只见他捂住脸,在夜风中痛哭失声,口中断续模糊地低吼着,“他怎么能……瑟优娜……还怀着……那么欣喜……梅林噢……惩罚我吧……”

    我和彼得手足无措地披着隐形衣站在走廊的一角。该怎么办,去叫人吗?教授的情绪看起来不太稳定……我暗忖。还没等我下决心,格林德沃教授突然抬起头来止住一切声音。如果不是那一双沉在海蓝色的阴暗中,明亮到诡异的淡金双眸正凝望着窗外,我几乎要误以为他已经发现我们了……甚至,会把我们杀掉……?!梅林……我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我震惊地呆立原地,身边彼得扛不住灭顶压力地虚弱地呻吟了一下,又在那声音出口的瞬间自己强制截住。

    许久的、如死亡般压抑的沉默……终于,格林德沃教授抬手轻抹了把脸,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走向我和彼得——走过去——下楼……

    随着那轻如鬼魅的脚步声的远离,彼得一下子瘫软到地上。我一把掀开隐形衣,大口喘息,后背早已冷汗津津。不对劲儿……这条走廊我们似乎刚刚走过……可当时,格林德沃教授又在哪里呢?他又是发现了什么而……

    我沉吟着,抬起头,正好看见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张已被虫蛀了的挂毯,月光下,依稀能辨清那上面绘着一个正在教巨怪跳芭蕾舞的倒霉老师……

    大脚板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扇于无声无息间出现在静夜里的木门。这是怎么回事?自诩为“劫道者”的我们四人竟然从没听说过霍格沃兹里有这样一个神秘的房间。它的启动条件是什么?我刚刚只是在想教授的事情而已……难道这样这扇门就可以打开!?我迟疑地摸了摸冰冷的门把手,忽然想起有一次午夜晚归我和詹姆就是在这条走廊上被费尔奇发现的。记得当时我俩在踏上这条长廊之前还特意先检查了一遍活点地图,确认无人后才放心大胆地摘掉隐形衣,却没想到才刚走出几步便被身后神出鬼没的费尔奇揪着耳朵逮住。那时我们俩只顾一边倒霉地认罚(擦奖状=_=)一边怨气冲天地诅咒费尔奇。如今看来,也许就和这扇门离不开关系!

    我轻轻扭动金属门把手,身后彼得胆怯地畏缩了一下——但没有逃走。

    柔和的月色自我脚下流泻进门内的世界,久远陈重的灰尘之气扑面而来,我被眼前的一切给深深震撼了。这是一间宛如欧洲最古老豪奢的大教堂一般的巨大房间。空间与时间似乎自成一体,与外界相隔离。一扇扇高高的彩色琉璃窗外静静地投进一束束午后的阳光,这与我身后门外如水的月光形成了诡异的对比,就好像只要你踩着高凳趴到窗前,便会看见外面车尘马足的城市高墙。房间内满是被堆得摇摇欲坠的破损家具,这些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家具围出了各种小路和大道,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藏满了各种由于胡乱操作魔法而导致的不可见人的零碎证物。我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入房间。彼得低低地抽噎了一声,但也迫不得已地紧跟在我身后。这里大概是历届霍格沃兹学生藏匿东西的地方:有成千上万的书,无疑都是些被禁止的书、胡乱涂鸦的书或者干脆就是偷来的书。有许多长翅膀的弹弓和尖牙飞盘,其中有几个上面带的魔法依然没有消退,正懒洋洋地在其他被禁物品上盘旋;一些残破的瓶子里装着已经凝固的魔药,还有帽子、珠宝、斗篷;还有看上去像是龙蛋壳的东西,几只封着口的瓶子,里面的东西还在邪恶地闪着光,几把生锈的剑和一把血迹斑斑的大斧子。

    我站在岔道口,为难地停下脚步。

    怎么办……要在这么一大堆东西里找出刚才格林德沃教授看过的事物恐怕得翻上好几年!我该怎样……

    “哎哟!”彼得突然尖声惊呼。

    我连忙转过身,眼疾手快地堪堪扶住被地上破破烂烂的紫色流苏绊得踉踉跄跄,马上就要跌倒的小矮星。

    “抱歉……”彼得脸红地嘟囔道。

    我无所谓地松开手,眼睛却被他身后架子上一个散发着暗淡光泽的||乳|白色圆球吸引住。那是什么?我鬼使神差地拿下它,在手里掂了掂。

    球内似乎装着某种||乳|液状的银色流质。我眼尖地发现在球的一角被某人用漂亮流畅的笔迹刻下了一行浅浅的文字:纪念……最后的……t·r?

    “啊!小天狼星……你的……?!”随着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彼得忽然奋不顾身地向我扑来!我诧异地发现骤然间天地旋转,小矮星惊慌的眼神是黑暗来临之前我最后的记忆……

    微明的光……

    轻盈流转的风铃……

    如鹅毛柳絮般飞旋的雪……

    四周景物影影绰绰地浸在温热的水中……在荡漾……温柔而和缓地摇漾……

    这里是……?

    “……汩汩流淌在体内的,是萨拉查鲜红的曾经……它和古早之前先祖们的理想交融,赐予我强大的力量、坚强的意志、崇高的追求、如火的激|情、理智的头脑……还有隐忍未发的轻蔑的傲慢、难抑的暴虐、古怪的任性、痛苦的猜忌……终我一生,必将为此而自豪、沮丧、孤独、不安……”

    铺天盖地的灰色海洋沉默地上涨,好似生命破裂时的诡异安静。四周焦灼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灵魂不安地躁动。我闭目,眼前却无黑暗,伸展四肢,全身似是漂浮在一片悬空的通明中。耳际遥遥传来的声音沉静而压抑,拥有着超越年龄的坚韧不移。

    ……

    “曾经无比庆幸自己的降生,曾经无比热爱那座白房子内噼啪作响的温暖,曾经趴在一个人的身上安宁酣睡了一个下午,曾经涂满了一笔记本的稚嫩咒语,曾经于清晨的昏暝中看见他轻合上微敞的窗户,身后林间小鸟扑棱着翅羽欢鸣……”

    叙述者的嗓音平缓沉稳、优雅淡定,仿佛具有无可比拟的力量。我被迫流连其中,在这片拥有无穷穿透力的声音意识里满头大汗,紧抓住残余的心智,竭尽全力不被这里主人精神的能量吞灭涣散而去。潮水的声音在脚底肆虐,我悬在半空中,摇摇摆摆,如踩在柔软又暗藏危险的棉絮中一般,几乎无力控制身边的一切。强自摒除着不容分说涌入耳中的陈述声,我震惊地看到身下暗涌的海洋自正当中徐徐劈开!在海的下面,一条陌生幽黑的走廊弯曲向前。转瞬间,时空好似扭曲了一般,张牙舞爪地向着长廊尽头那名背影模糊的黑发男孩恣意扑去!

    那男孩大概十一二岁,此时正穿着件米白色的珊瑚绒睡衣赤脚站在一扇银灰色的房门外。他静静立于黑暗的走廊上,悄无声息地注视着门内。温暖柔和的灯光自门缝中慵懒地流泻而出,使之全身一半浸在暗夜的滴露里一半笼罩在温馨的柔光下。细碎的黑发在那片漏出来的、淡淡的金色光晕中轻轻抖动着,似乎柔软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抚摸,却又因着某种特别的情愫而下意识地止步不前。

    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始终看不见那男孩的正脸。夜香馥郁,他所窥探的那扇门内却隐约传出阵阵掩不住欢愉的说笑声。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摇摇晃晃地成功降落到那条长廊上。

    “哥哥……”

    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唤,令我始终绷紧的神经如古琴弦将息未息般抑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我回过头,看见身后正站着一个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小孩子。

    “哥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小男孩大概不过六岁左右,一双淡色精致的剔透瞳仁此刻迷蒙地——透过我——望着尽头的黑发少年。

    闻声,少年抿着唇转过身,我这才得以借着窗外不知何时从云层中挣脱出来的银色月光看清他那张此刻拧着眉、微透不悦的俊秀脸庞。无可挑剔的精致相貌,眸色纯黑浓郁,眼神深处暗流汹涌,恰如方才我浮在半空中向下窥见的那片一望无际的灰色海洋一般沉静神秘。棱角尚未分明的脸颊上,柔软的黑发乖巧地垂下,微微遮住闪烁不语的眼睑。

    就在此时,门开了。

    明亮的灯火顷刻间宣泄而出,我惊讶地看见格林德沃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松软便袍站在门后。“呀……汤姆……”他明显也一脸诧异,金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教父——”一直迷迷糊糊站在我身后的小男孩突然奶声奶气地开口唤道,小脚同时一蹬,羽毛般扑到了格林德沃教授的怀里。

    “怎么了?”自教授身后传来了邓布利多校长沉稳的询问声。

    “没事,小家伙们半夜突然跑下床了。”格林德沃教授笑着亲亲怀里小男孩白嫩的脸蛋,转头看向一直静立在走廊阴影处的黑发少年。“夏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光着脚会着凉的……”他温和地责备道,并回身从门口的玻璃架上拿下那柄银色魔杖,轻巧地划了个圈,一道柔亮的红光便在瞬间轻盈地裹住了少年□在外的双足。

    不会吧……

    望着那名正趴在教授怀里,小脑袋一耷一耷明显已昏昏欲睡的小男孩,我暗自咂舌。没听错吧,他刚刚喊了格林德沃教授“教父”!

    难道这小东西就是那个成天高傲冷淡、装模作样的卢修斯·马尔福?!我无语地看着小男孩标志性的闪着美丽光泽的白金色短发,此刻他正把一颗小脑袋在教授肩窝处情意绵绵地挪来挪去,寻找着最舒服的位置。

    真该把詹姆也拽来……我捂住脸,我小时候没他这么幼齿吧……!

    “爸爸,你不是教导我魔杖应该随身携带的吗?”蓦地,始终沉默不语的黑发少年突然开口道,嗓音在静夜中清如寒冷的金属,透着冰凉的质感。

    突兀中,格林德沃教授愣了愣,然后他轻皱了下眉,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银色魔杖,使之挽出一缕漂亮短促的闪光。“这里是家,汤姆。”他凝视着阴暗处的少年,缓缓道,“不论怎样,我的戒备之心都不会带到家里来,也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说话间,教授的表情一度显得有些困惑和些微恼火,“很晚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少年里德尔柔软的黑发,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那个叫汤姆的男孩似乎有意侧头避开,但终是没有,“快点上床睡觉去吧。”逆光里,教授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立式钟厚重的“当当”声恰在此时遥遥响起,穿过黑暗的走廊,敲破月色迷离的静夜,少年低下头,掩去了一切表情……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头重脚轻地又一次浮到半空中。

    “背叛与忠诚?……两者我皆不需要……从开始到现在……数不清的无妄誓言,什么是只有伟大的萨拉查传人才能永远掌控的?!也许我只想要……一间……”

    昏昏沉沉中,我降落到一片流淌着晨雾的寂静密林里。时间尚早,清凉的晨光透过交错的枝蔓淡淡地洒下一地斑驳剪影。身后落叶被踩碎的窸窣声响起,轻缓的脚步声在连鸟儿啼鸣都隐匿的静谧中显得格外突兀。我回头,看见长大了许多的卢修斯·马尔福正持着根手杖在林间优雅地穿行——那手杖还没有如现在这般安上银色冰冷的蛇头。或许此时里面还没有魔杖,我暗自推测,紧跟在少年马尔福身后。只见他拨开滴着露水的绿叶,疾步迈上一座低矮的山丘,白色的野花在风中摇曳,一个英挺的身影迎着初升的朝日映入眼帘。汤姆·里德尔坐在坡顶的大青石上,肩头缠绕着一条花纹小蛇,独自吹着山风。

    “你果然在这里……”卢修斯轻笑道,走上前,“一路过来,真是让人好找。”他额侧几缕发丝散落,淡淡的白金色在风中招展。

    “谁告诉你的?”里德尔一手托腮,漫不经心地问。

    “教父啊。”

    “呵……”闻言,里德尔轻笑出声,朝日并没有把金色成功沉淀进他那双纯黑干净到极致的眼眸深处,而是流光溢彩地荡在瞳仁表面,“真是……该说什么好,这里我可从没告诉过任何人……”他轻轻笑着,倒不见恼,“爸爸还说什么了?”

    卢修斯挑挑眉,转过身,“……他还说,”微透着古老贵族家族才有的闲雅腔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教父还说:‘萨拉查……在传言里,会说蛇语’!”

    “嘶——”几乎是瞬间,花纹小蛇盘附到里德尔的手臂上,紧紧缠绕,并抬起头,张扬地吐出黑红色的蛇信。

    卢修斯微惊。“基里巴斯五步蛇?!”他低声惊叹,“梅林啊……你在哪——?!”

    晨光下,里德尔嘴角衔着抹浅笑,他亲昵地一下下抚摸着滑腻冰冷的蛇头,口中随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卢修斯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像这样吗?”

    良久,里德尔才抬起头,玩味笑道,眸光闪烁。晨雾似乎越来越大了……

    晨风自耳后呼啸而去。

    迷蒙中,我惊觉自己竟站在了霍格沃兹图书馆的高大书架间!这里是……禁书区?我疑惑地四下望去,然后果不其然,在狭窄过道的尽头,我看见穿着一身黑色学院长袍的里德尔正坐在窗台上。一本旧书静静摊开在膝盖上,阅者头靠着冰凉的玻璃,眉目清俊如画,似是陷入了沉睡。虽然知道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闯入,却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绕到里德尔近前。

    《生而高贵的古老巫师家谱》……?他怎么看这种没用的东西?我扬眉,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传言果然不假。看里德尔把霍格沃兹禁书区当自己家一般随意闲逛心里就难免有些不平衡,想我和詹姆最开始都还要偷偷摸摸披着隐形衣才能溜进来。后来即使有了格林德沃教授的签名,进出仍旧要受平斯夫人的目光审视,看得很紧,多待一秒都不行!

    就在这时,不远处,脚步声轻响。我似是看见里德尔低垂下来的长长睫毛如蝶翼般轻颤了颤。那脚步声在每个过道间都略停了停,我发觉里德尔应该已经醒了,因为他的呼吸开始不复先前的绵长,变得悄无声息。但不知为何,他依旧没有睁开眼。

    耀目的金发跃进视野,我意料之中地看见格林德沃教授出现在眼前。“又在这儿睡着了?”教授眉头轻皱,低喃道。随即手中变出一张淡紫色毛毯,疾步走上前将里德尔轻裹在中间。

    “……爸爸?”直到这时,里德尔才缓缓睁眼,一脸刚睡醒的茫然。

    情人

    “……爸爸?”里德尔缓缓睁眼,柔软的黑发映衬在教授淡金色的瞳仁深处。

    “不冷么?图书馆人气少,有些阴,下次可别又在这里睡着了。”格林德沃教授拢着做工精致的毛毯,温柔浅笑。

    “还好……”里德尔被不由分说地围进温暖的毛毯中间,苍白的脸颊略恢复些血色,他垂下眼,神情第一次令小天狼星觉得他也就是个普通的男孩子,没有深夜走廊上的那么冷漠,也没有高踞山坡顶端时那么狂傲。他有着出色的外貌和令人喜爱的优秀品质,甚至或许……小天狼星敏锐地觉察出,甚至或许,此时此刻,他的那份沉静中还带着对眼前人难以掩饰的小心翼翼的示好。

    “为什么不来找我?”格林德沃教授突然问。

    一直垂目看着教授摆弄毛毯的里德尔明显有些愕然地愣了下,脸上微含的浅浅笑意僵了僵。“哦,那个啊……”他干巴巴地应道,同时不引人注目地挪动了一下袍角,有意无意地将方才正看的书遮住,“我不想给爸爸添麻烦……”

    “怎么会?!阿不思告诉我你通过迪佩特教授借阅这里的书目的时候,我还有些生气呢。爸爸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为什么还要绕过我去找别人要签名?在学院里见到我也只是简单地点个头就走……”边说格林德沃教授边有些委屈地抬起头,看着高高坐在窗台上的黑发少年,“就算我们家小汤姆想要借些令人不太好意思的书籍,我也不会说什么呀,毕竟孩子大了肯定也有那方面的好奇心和需求嘛~~我——”

    “停!”听到这,里德尔忍无可忍,他一脸黑线地从窗台上跳下来,“你在说什么啊……爸爸,你想太多了吧……”

    “难道不是这样么……”教授看起来深受打击,“还是说,果然我们家小汤姆终于也到了叛逆期么?!这样一脸阴沉样……”教授痛心疾首地、极富戏剧性地将里德尔一把搂进怀里,“不要忘了,爸爸这里有满满的爱给你啊!”

    “你要憋死我了……老爸。”身高差距依然是存在的,里德尔挣扎未果,只得闷闷地开口道。

    “汤姆,你不快乐么?”

    正当小天狼星看得瞠目结舌的时候,格林德沃教授突然这样低声问。金色的长发从肩头散落,有几丝垂到了里德尔眸边。

    里德尔似是被晃得闭了闭眼,“你只希望我拥有一种快乐而已。”他静静地说。

    教授愣了愣,随即微微松手,直视着怀里几乎已和自己同高并且很明显还如春笋般处于拔节生长阶段的黑发男孩,“我……”他一时有些语塞。“汤姆……”

    “我明白,爸爸。”里德尔打断他,“要说不信任,那也是爸爸你吧……”说着这样悲伤的话,他却偏偏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我都明白的呀,爸爸……我这样的身份……”

    “够了!”教授突然厉声打断,他有些激动地大喘了几口气,神情显得十分懊恼。

    “你在害怕我说完。”里德尔平静地一针见血。“我不会让你难过的,爸爸,我不会说的……”言罢,他轻柔地诡异一笑。

    格林德沃教授脸色苍白。他有些颓然地张了张嘴,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而是突兀地倾身,以一个浅浅的眉心吻中断已变得有些失控的局面,“汤姆,记住我说过的,”教授望着少年微露诧异的脸,轻轻道,淡金色的美丽双瞳内盈满担忧,“别太勉强自己……”

    随着格林德沃教授的走远,小天狼星一度以为自己又要陷入那种头重脚轻的悬浮中,却不料,等了很久,还是没见周围景物有任何的改变。他只能有些无聊地靠在高大的书架上,看着少年里德尔面无表情地立于原地。

    自己究竟来到哪里了?西里斯望着无比真实地站在自己身侧的黑发少年。难道是这个人散落的记忆?可是,一般记忆里会有“旁白”出现吗?他想起那个每次画面切换时便会浮现在耳侧的低沉嗓音。真是糟糕啊,他叹了口气,而且……该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呢?

    一直静默不语的里德尔突然动了!

    他捂着脸,以惊人的速度冲出图书馆,小天狼星看着他溃逃一般的身影,呆了片刻,才拔腿开追。

    该死!搞什么?!

    里德尔一路都用手捂着脸,幸亏此时似乎是个冬日的傍晚,大部分学生都懒洋洋地窝在寝室里。里德尔如风一般的疾速跑过黑暗的地下长廊。因为不熟悉路,本就落后的小天狼星几乎要跟不上了!

    恰在此时,一抹白金色在走廊的拐角处出现。

    卢修斯!

    看到平素讨厌的马尔福,西里斯第一次暗自庆幸。

    迎面而来的卢修斯先是一愣,紧接着一抹异色染上他的脸颊,他有些震惊地看着里德尔,“您怎么——”

    “闭嘴!”里德尔粗暴地一把拽过卢修斯,将他恶狠狠地推到潮湿冰冷的石墙上。

    “当啷”一声,卢修斯的魔杖滚落,一眼便可望出价值不菲的墨色长袍外侧的纽扣被瞬间扯落。可他此时面上的神情却似乎是为着另一件事而震惊不已。“您的脸——?!”

    西里斯注意到他对里德尔的称谓已与幼年时不同。

    “闭上眼!不许看!”里德尔沙哑着嗓音,欺身将卢修斯牢牢压制在墙上。

    几乎是在一瞬间,西里斯似乎看到卢修斯的嘴角隐约浮上一抹诡秘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深究,如星辰般闪烁的白金长发便已在剧烈的推搡间拂过面颊,遮住一切可能的表情,并随着其主人的每一次呼吸而微微颤抖着。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西里斯有些尴尬地挪开视线,梅林啊,他轻叹了口气,该说我真是荣幸极了吗……

    耳际,那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紊乱沉重,几缕夹杂着痛苦与欢愉的呻吟掩不住地低低溢出,在静谧的长廊上悠悠回响。墙壁湿漉漉的,照明的火把高悬在上方熊熊燃烧。

    “啊……!”

    突然,卢修斯吃痛地低呼了一声,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散开来。西里斯转过头,正看见马尔福家的贵族少年虚弱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而里德尔俯身轻笑着用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对方的左手腕内侧。

    “可喜欢?”里德尔淡淡地问道。

    随着他直起身,西里斯震惊又厌恶地看见,在卢修斯那宛如名家雕刻而成的手腕上,突兀地浮现出一个还冒着烟的,烧焦了的,丑陋张扬的骷髅标志,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里探出,犹如一根恶心至极的舌头。

    卢修斯脸色苍白,他在里德尔玩味的注视下抬起手臂,静静端详着手腕内侧那恐怖的图案。白金色的长发披散过眼前,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良久,西里斯才听见他含着笑意的低语:“您给的……自然是极好的……”

    冰冷的白雾呼啸着袭来,西里斯再次被裹挟进去。

    当雾气又一次散尽时,他发现自己正凝视着一块肮脏的镜子。不,不对!他随即敏锐地反应过来:镜子是照不出我的,确切地说,我应该是站在了照镜子的人的前方。这想法令他舒服了些,因为镜子里的那张脸似乎正被某种难以抑制的强烈痛苦扭曲着,看起来怪异可怖。

    西里斯谨慎地后退了两步,果然,他感到自己穿过一个人的身体,站在了坚实的地面上。难道我现在是幽灵状态?他暗自嘟囔着,四下环顾。这差不多是他所见过的最阴暗、最沉闷的地方。几根淌着泪的蜡烛头低低地在棚顶托架上燃烧着,发出昏暗又飘忽不定的光芒,圆形房间内,一个个单间的木门油漆剥落,划痕满布;有一扇门的铰链脱开了,摇摇晃晃地悬挂在那里。

    盥洗室吗?西里斯挑了挑眉。自己似乎还在霍格沃兹里……他转过身,透过污渍斑驳、裂了缝的大镜子,看向正弯腰撑住石砌水池,低头止不住剧烈喘息的黑发少年。

    等等……那个人难道是……里德尔?!

    西里斯愣了一瞬,彻骨寒意涌上胸口,如果那是他,那他的脸,刚刚镜子里……!比骷髅还要苍白的面孔,暗红色冷酷惨厉的瞳仁,扁平得几乎像蛇的鼻子一样的鼻梁……虽然只是一瞄,但那张异形的脸——!

    这小子在干什么?!变形术么?!西里斯焦躁地大跨步走到里德尔近前。

    咦?

    他诧异地顿住了。

    面前的男孩双目低垂,薄唇紧闭,似乎在独自调息。虽然他脸色诡异的苍白,浑身大汗淋漓,但依然是柔软的黑发,挺直的鼻梁,冠玉般英俊的相貌。

    刚才我看花眼了……?西里斯怀疑地打量着。

    “彭——”

    就在这时,盥洗室的门突然被人撞开。里德尔猛地睁开眼——西里斯发现他的眼眸黑得越发纯粹、越发深不见底了——只见他迅疾地挥起魔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空气中。

    隐身么?因为距离太过接近,西里斯清晰地感觉到身边人并没有离开的灼热呼吸。

    几乎是与此同时地,格林德沃教授如风一般闯了进来。耀眼的金发用一根银丝带散乱地系起,垂在墨蓝色的披风外。他显然是一路奔跑而来,神情很是担忧焦虑。

    “盖勒特!”邓布利多教授紧跟其后走进破败的房间,神色凝重,“你刚从德国回来,先去见迪佩特校长熟悉下情况吧,这里不安全。”

    “该死!怎么发生了这种事情!?”格林德沃教授的声音听上去激动异常,他环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在里德尔刚停留的水池上。西里斯心里敲起了鼓,他该不会看见他儿子了吧……不可能啊。

    格林德沃教授疾步走过来,西里斯感到周遭空气骤然紧张起来。但好在,教授及时停住脚步,堪堪站在离西里斯和里德尔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凝望着灰色的水池出神。

    呼……好险!

    西里斯几乎是感同身受地轻舒了口气。他斜眼看了看身边静默的空气,不禁纳闷:这家伙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啦要这样藏着躲着……

    还记得三年级时我和詹姆半夜偷溜下床去霍格沃兹厨房要东西吃。结果开门的一瞬间,与坐在厨房壁炉旁穿着睡袍喝牛奶的格林德沃教授正正好好打了个照面!当时我和詹姆全傻眼了,隐形衣早就在进房间前脱下,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时候想着这回肯定死定了!得了,半夜闲逛……等着关禁闭吧。

    谁曾想,教授只是在初看到我俩时微微一愣,随即便浅笑着低下头翻着手中的书,嘴里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道:“我可没看见有两个傻小孩偷溜进来……”(=_=!)

    那天我和詹姆在教授的眼皮底下满载而归,得偿所愿。由此可见,对格林德沃教授而言,他并不是很看重学校的规章制度,只要不出格,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和詹姆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身边这位还是他的养子呢……

    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西里斯暗自推断。

    “说回来,盖勒特,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命案现场的?”邓布利多突然问道。

    “咦?”闻言,格林德沃教授明显一愣,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啊……我、我是在路上听说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

    邓布利多扬了扬眉,犀利的蓝眼睛奇怪地看了格林德沃教授一眼。

    教授抿着唇,有些狼狈地站在原地,“阿不思……”他深深吸了口气,语气虚弱得仿佛在恳求对方不要追问下去。连西里斯都可以看出格林德沃教授似乎是在竭力隐瞒着什么。

    “走吧。”沉默了片刻,邓布利多和缓地开口道,“盖勒特,我刚帮你向小精灵们吩咐了下午茶,还点了些你喜欢的糕点……现在估计已经端上来了,我们走吧。”

    “好……”教授感激地浅笑了下,如释重负地跟着离开了阴森森的盥洗室。

    随着门“咣当”一声合上,里德尔慢慢将自己显现出来。他脸色灰败,神情黯淡地轻抚上水池上方的一个铜制龙头。西里斯讶异地发现,在这个铜龙头的侧面,竟然隐蔽地刻着一条小小的蛇!就在这时,里德尔握着魔杖的那只手突然仿若抽搐一般颤抖起来,杖尖不受控制地喷出火星。

    里德尔低低地咒骂了一声,恼火地举起过于细长苍白的手仔细看着。

    一种不舒服的违和感浮上胸口,那手就好像是一只苍白的大蜘蛛,西里斯自己都感到诧异地这样想着。

    “嘶嘶……嘶……”

    忽然,天花板上的水管里隐隐约约地传出撕扯的声音。

    紧接着,里德尔也一脸不耐烦地发出类似的“嘶嘶”声,只不过比之更为冰冷与威严。

    水管里的声音渐渐平息了,彷佛耗尽全身力气一般,里德尔随即颓丧地闭目,颀长的身躯软绵绵地沿着潮湿的墙壁滑到了肮脏的地板上……

    眼前的情景又一次模糊起来……不知为什么,看着那越来越远、越来越雾蒙蒙的黑发少年,西里斯心底逐渐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怜悯之情……

    西里斯落地的瞬间,听见无数啤酒瓶子乒乒乓乓、丁丁当当滚动的声音。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是自己的骤然降落造成的,头重脚轻的感觉令他开始想吐了。但很快,一个人疯狗般的喊声便将他有些茫然的思绪拉回。

    “你!”那人吼道,“你——!”

    西里斯使劲眨了眨眼,虽然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碰到自己,但面对一个醉醺醺的、高举着魔杖和短刀扑过来的男人,西里斯还是厌恶地闪过身。可惜现在我好像用不了魔杖……他遗憾地想。

    “嘶——!”(蛇佬腔的“住手!”)

    身侧,里德尔提着盏老式油灯站在门口台阶上,带有威胁意味地冷冰冰地开口道。比之上一幕,他又长高了……西里斯侧头注视着笼罩在昏黄光晕中的少年。而且,他敏锐地摸了摸下巴,对方似乎有哪里蜕变了。

    很明显,这句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引起了那个颓废男人的注意。他刹不住脚地撞到了桌子上,发了霉的锈锅摔落到地上。两个人久久打量着对方,终于,那个邋遢的男子沉不住气,率先打破沉默,“你会说那种话?”他沙哑着嗓音恶狠狠地问。

    “对,我会说。”

    里德尔平静地走进污秽的小屋,门在他身后关上了。西里斯不禁对眼前这个男孩展示出来的毫无畏惧感到一种恼火的钦佩。

    “马沃罗在哪儿?”里德尔淡淡地问道。他环视四周,目光如蜻蜓点水般飞快地掠过天花板上厚厚的蛛网和黑糊糊的地面,脸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种掩不住的厌恶和失望。

    “死啦……”对方答道,“死了好多年了,不是吗?”

    里德尔皱了皱眉,“那你是谁?”

    “莫芬。”

    “马沃罗的儿子?”

    “当然……”说着,莫芬推开脏脸上粘稠的头发,他借着摇曳的烛光仔细端详着里德尔。“我以为你是那个麻瓜……”他小声说,“你看上去特别像那个麻瓜……”

    “哪个麻瓜?”里德尔厉声问。

    “嗤——哪个麻瓜?!”莫芬出人意料地朝两人之间的地上啐了一口,“自然是我姐姐迷上的那个麻瓜……住在对面大宅子里的那个麻瓜……他回来了,知道吧?”莫芬晕晕乎乎地咧嘴嘲讽一笑,“啊,他抛弃了我姐姐,我姐姐活该!嫁给了垃圾!”他又朝地上啐了一口,“还抢我们的东西,在她逃跑之前!挂坠盒呢,哼,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哪儿去了?我们只剩那一件宝贝了……无耻的小荡妇!”

    里德尔没有说话,他大概是估量完对面这男人的潜能,有些无所谓地走近几步,抬起手轻轻将油灯放到肮脏的桌面上。西里斯突然发现他的左手上戴着一个有裂纹的黑宝石戒指。

    莫芬摇晃了一下,停下话头,他有些呆愣地望着那枚即使破裂也依然美丽得惊人的戒指。紧接着,他出人意料地愤怒起来,“好小子!那是我们的戒指——!原来是你——你这个强盗!”他挥舞着短刀大叫着向里德尔扑去。

    里德尔敏捷地一抬手,红光一闪,莫芬便被一条银绳牢牢地捆在凳子上。“你这个小偷——强盗——无耻之徒!”他疯了一般地破口大骂。

    “你嘴巴放干净点。”里德尔厌恶地走上前,“这是我爸爸的戒指,仔细看好了。”

    “狗屁!”莫芬吼道,“你这个小偷,败类——!它在我们家传了好几个世纪!我们家族的历史——一直是纯血统——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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