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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夜

      一千零一夜2006届 作者:小悴

    第四夜

    2006届一千零一夜最新章节txt 一千零一夜第四夜?朱颜血?海棠

    作者:寒江

    楔子第一章惊变第二章初见第三章绑票第四章往事第五章劫案第六章覆灭第七章斗兽第八章毒瘾第九章较量第十章谋夺第十一章抓捕第十二章长夜第十三章假相第十四章沦落第十五章救兵第十六章轮奸第十七章妓寨第十八章复仇第十九章战争第二十章杀榜二十一章刺青二十二章访客二十三章城寨二十四章海棠二十五章梦碎

    楔子

    湘西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地势险要,交通闭塞,经济落后。

    千百年来出入湘西境只有两条道,官道途经沅陵、常德至益州、长沙府,晴日尘土飞扬、雨季泥泞难行,还有一条由沅水河曲折流向东北至洞庭湖的水道。

    相较之下,水道险滩不多,通行方便,两岸苍松翠柏,比官道要热闹出了许多,常有放排的黝黑汉子光著膀子,撑著长篙,晃晃悠悠从河边集镇吊角竹楼前淌过,几十支排连成一长线,煞是壮观,每到这时,高高低低的楼里,印蓝窗帘便拉起了一角,或嗲或脆的软言蜜语纷纷飘了一河。

    「阿哥,到妹这里来歇歇嘛。」

    「长生,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娘叫你都装不听见呀……」

    汉子们自也不示弱,放肆调笑,只因重任在身,还要赶上几百里水路把新竹扎成的排卖掉,倒也不敢真跟那些辣妹子来上一家伙,至於回程时,腰包里的银子往往会莫名其妙地短少许多,那就是天知地知的事情了。

    青竹和山药,是湘西这块穷乡僻壤很能倒腾点钱的两样生计。盛产青竹的地方为数并不多,沅镇算是最出名的一个,似一颗明珠镶在丛山之中,玉带般的沅水绕城而过,城外整山整岭都是竹,风一吹,就哗啦啦响成一片,翠叶起伏连绵不绝,像大海的波浪,一排排,一浪浪,所以人们习惯叫这里是翠竹海。

    沅镇还有一大特点,以汉族居民为主,湘西这块地方历来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土家、苗、壮近十个民族混居於一地,民风强悍,极少容得下外族尤其是汉人,所以,如此纯粹的汉人区在此地倒是稀罕。

    有这麼一说,宋末元初,元军大破南宋,南宋枢密使赵起率一部穷逃至此,意外地帮助平息了当地一场血腥的部落群斗,同时给土著老百姓带来医药和耕种技术,部落长感念不已,遂集体起誓退出沅镇,割让此地给这些汉人永久居住,后来沅镇收容了大批随战乱逃难的汉人携妻女落户,竟繁衍出一支大族来。

    当然,历史无从查考,只有姑妄信之。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民国十六年的沅镇开始的。

    那一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军阀大战的烽火反而愈演愈烈,备受摧残的神州大地满目疮痍,民不聊生,不知何日是个尽头,相形之下反倒是这山高皇帝远的沅镇尚能偏安一隅。

    然而事实上,所谓的太平也只不过是某些不明世故的乡绅一厢情愿的狂想而已。

    这一年发生的事件,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第一章惊变

    九月,正是湘西最酷热难当的季节,毒日头当空直s,无遮无挡,路上田头早已罕有人迹。

    沅镇东安乡,一个包围在丛山密林中的老寨子,悠闲,安静,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一户人家偏要与烈日别苗头,三间长条型的木平屋里热闹非凡,挤满了青蓝白各色土布帕子缠头的男女老少,谷场上临时拿草席搭起了一个个大凉棚,虽是个个汗流浃背,却是欢歌笑语不断。

    几个年轻女子正在自制咚咚奎的伴奏下唱起了难分难舍的缠绵之词。

    「爹娘恩德比天地,哺育教养心c碎,树欲静而风不息,恩德未报就别离。

    远望故里盼归期,归来又能住几时?门前小河长流水,女儿眼泪长长滴。」伴著优美的歌声,一只只白嫩嫩的手臂从短肥的大袖中伸出来,在韵律下轻快地摆动著。

    有心人一眼就明了,此地正在举行一场隆重的土家族婚礼。土家族是古代巴人的后裔,由於大山阻隔,不像别的民族那样保留原始,早已与汉族融合,也还保留著许多自家的风俗,例如哭嫁。

    凉棚尽头摆了几张方桌,一些不想凑热闹的男子随意坐著品尝油茶、y米和荷包蛋,聊开了天。

    有人喊,「新人出来了。」

    新郎唐牛一身簇新的对襟短衫,黑脸憨憨的,咧开的大嘴就没停止过笑。

    人们的焦点当然不会在他身上,而是看上去比太阳更灿烂的新娘青红,她脸儿圆润,细眉弯弯,脸泛桃花,x前饱满,衣边、头巾上镶五彩刺绣,质朴与华美搭配,十分别致,色彩斑斓的土锦穿著在她身上艳色逼人,端的是标致的美人儿。

    最外侧坐的年轻男人不无羡慕地说,「阿牛,真是有福气,小猎户娶了个仙女堂客,还是山外的。」

    年纪较长的大胡子男人笑道,「你蛮伢子整天放排,没敬得梅神(梅神是土家崇敬的女山神),下次还是求求她让你碰上个水仙子吧。」

    话题渐渐散了,转到了最近发生的邻乡寨黄老财被劫的案子上来,「据说是黑凤凰干的。」

    汉人打扮面白无须的男子道,「劫富不劫贫,劫财不伤人,确是黑凤凰的作风啊。」

    老者说,「话是不错,但三年前她坏了自己的规矩,对白家的白老爷子下手太毒,官家才剿得紧。」

    那个叫蛮子的年轻男人又c话了,「我倒是想,会一会,大山里头最漂亮的女人。王头说,他打猎见过真人,比新娘还美上十倍,是梅神转生哩。」

    老者骂,「呸呸,打烂你狗牙,她一女土匪,怎能和梅神相提并论?」

    正闲话间,突然一阵大骚动,纷纷嚷道,「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所谓官兵其实是沅镇的保安团,来了二十来人,一水黄制服,王八大盖,算得上浩浩荡荡的大阵势了。一来便把房屋四周团团围住。

    少数民族一向畏官,所有的歌舞都停了下来,人们惊恐地看著这些杀气腾腾的不速之客。

    阿牛的父亲唐老傩慌忙迎上去,对著一个看上去像是长官的人物打躬作揖,「不知老爷有什麼吩咐?」

    长官中等个子,浓眉大眼,算得上个标准的汉子,就是眼光中有些邪气。

    当下正色道,「纠正一下,我们是国民革命军,要叫长官,不要叫什麼老爷老爷的。」

    唐老傩恭顺地说,「知道了,老爷。」

    长官轻呲了一下牙,对这些无知小的愚昧无可奈何,便直奔来意,「你是唐老傩,你崽是唐牛,找了个崽媳妇叫青红吧。」

    「是啊。」

    「新娘子呢?把她叫出来。」

    唐老傩心头掠过不祥之兆,刚努力堆上了一脸笑,就被长官肃然之气吓回去了,无助地往四周看看,乡邻们都噤若寒蝉。

    大颗大颗的汗珠淌了下来。

    僵持间,一个女子从屋里排众而出,俏生生地站在长官面前,毫无惧意地直视著他,「我就是青红。」

    长官赞道,「好标致又泼辣的妹子。」脸色刹时转冷,「来呀,把女匪青红连同通匪的唐老傩唐牛给老子绑起来!」

    士兵一声呐喊,拥了上来,转眼就把几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绑。阿牛一身蛮力终也敌不过几条大汉,怒得大叫,「我们犯了什麼事?」

    青红也在叫,「不要难为阿爸。」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一些青壮年暗暗捏紧了拳头。

    长官见状,也有点畏惧,下令士兵拿枪弹压住人群,一边喊道,「不妨告诉你们,老子接到线报,这个青红是与黑凤凰匪帮一夥的,谁敢阻拦就是通匪,一样抓回去。」

    恐吓果然有效,再也无人作声,还配合保安团一一对现场的人的身份进行了甄别,方才准许散去。

    长官一直冷冷地看,忽然对人们高声喊了一句,「有认识黑凤凰的不妨带给她一句话,老子白天德来了,叫她把屁股洗乾净了等著老子c!」

    大家的脸色不约而同地变了变,埋头继续走开。

    官兵又在唐家搜了一会,带上搜出的钱物,押著蒙眼堵口的三人扬长而去。

    许久,从屋院后的草堆中爬出来那个面白无须的青年人,汗出如浆,几近虚脱,把脸埋到水缸中大口灌了几口水便匆匆远遁。

    沅镇原来的县衙,现在改为镇政府左侧有一个大监,收押了一些犯人,但真正让人害怕的却不是此处,而是保安团后院的地牢,专门关重刑犯和用私刑的地方。

    唐家人与青红便关押在这里,只是分开了。青红一人被半吊在一间牢里,所谓半吊是两手腕捆著被chu麻绳往上扯得笔直,脚尖刚够著地,非得踮得,难受之极。

    白天德喝了几杯老酒,酒足饭饱,面色红润,砌了一壶龙井,施施然踱到青红跟前,贪婪地盯住她肥硕的双峰,张开五指作势往上按,犹豫了一下还是生生忍住,只比了比,笑道,「不错不错,人长得靓,n子也大。想好了没有,只要说出黑凤凰的老巢在哪个地方,我不但立马放你们全家平平安安走人,还奉送银元,如若冥顽不灵,哼哼,后果很严重啊。」

    青红垂头不言。

    「老子跟你耗了一下午,好话说了一箩筐,告诉你细妹子,这可不是老子的作风,兄弟们也都等急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哟。」

    边上两个赤裸上身的打手脸上露出猥亵的笑容。

    青红的娇躯微震了一下,终不发一语。

    「别跟老子装死,也不要妄想黑凤凰那婊子会来救你。不过话说回来,老子还真的想要她来,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不晓得黑凤凰的n子和你比哪个的大。」

    青红抬起头,往白天德脸上啐了一口,骂道,「畜生,不要污辱了大姐。」

    白天德侧过头,勉强躲开了唾沫,忙乱中却把小茶壶失手打碎在地,愤怒之极,甩手就给了青红一个大耳光,抽得她头歪到一边半天没缓过气,光洁的粉面上五个大红印子。

    白天德切齿道,「妈拉个逼的臭婊子,老子看你怎麼个辣法。」这次他下手再无顾虑,扒著领口往两边用力一扯,只闻轻「斯」声,土布织绵的衣裳便在暴手下裂成两半,露出鲜红色的肚兜,小肚兜前面还j心绣著一对鸳鸯。

    白天德忽然悟起,转愠怒为浪笑,「今天是新娘子你的洞房之夜哩,妈的可赚了,有老子和兄弟们一起来陪你洞房,就是不晓得还是不是黄花闺女。」

    青红羞愧欲死,紧闭双眸,两行清泪却不由得淌了下来。

    白天德将肚兜往上推,一直推到颈下,饱满挺拔的n子白生生的肚腹都袒在诡异的油灯火把之下,袒在这些凶神恶煞眼前。

    青红全身微微颤抖。

    白天德双手张开,还不能把两只大n完全控制在手中,他用力象揉面一般揉著,一条条rr从指缝中鼓出来,嘴里也没闲著,「爽啊,真爽,又大又软。黑凤凰听说也是个美人,要都像这婊子这麼正点,干什麼土匪,开个窑子有前途得多,老子保证带著兄弟们倒贴钱每个晚上来剿匪。」

    打手早已双眼喷火,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青红闭著眼只胡乱骂,「畜生,禽兽……」

    白天德忽然松了开手,青红不知他要干什麼,不禁睁开眼,忽见他把头低下来,张开血盆大口往她的x脯咬来。

    青红拚命挣扎当然是无济於事,眼睁睁地看著白天德将她的一团嫩r含进口中,像狗一般地狠狠咬了下去。

    「啊呀呀……」青红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痛得几欲晕死。被白天德咬过的n子留下了两排近两分深的口子,深色的r头几乎咬掉,鲜血汩汩地从伤口往外涌了出来,一滴滴滴到灰尘满地的地面上,地面褐迹斑斑,不知曾有多少人的鲜血洒过。

    白天德笑道,「老子就是禽兽,有本事,你咬我呀。」

    他冲打手打了个响指,「把这小婊子扒光,弄个姿式摆好,老子来亲自检查她是不是黄花。警告你们两个家伙,老子没洞房之前可以,不准偷食。」

    打手笑应道,「这规矩我们懂,老大。」待白天德哼著小曲出去,饿狼一般往青红身上扑去。

    白天德来到关押唐家父子的牢前,阿牛早已听到青红的惨叫,不停在用头在砸铁栏杆,弄得铁栅栏啪啪直响,头上也是鲜血横流,唐老傩怎麼也扯不住。

    白天德骂道,「蠢才,撞死你,也出不去!」

    阿牛瞪著血红的眼睛,「你把青红怎麼样了?」

    「还是实际点,想想你自己吧,你晓得通匪么子罪名吧?枪毙!」

    唐老傩跪下来,老泪纵横,「老爷,长官,求求你放了我崽一马吧,我们真的不晓得青红的来历啊,如有虚言,梅神不饶啊。」

    白天德冷笑,「骗哪个,哄小孩子啊。这麼大一个活人你不晓得来历,当是七仙女下凡吧。」

    唐老傩一味磕头,「我只有这麼一个崽呀,么子罪名都由我担了吧,我这几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长官。」

    阿牛抱住唐老傩,哭了出来,「阿爸呀!」

    白天德望著这哭哭啼啼的场面早已不耐,他惦记著那边香艳的美事呢,何况他早已知道是青红主动下嫁阿牛,唐家父子都是当地出了名老实的猎户人家,并不真是通匪。

    怎麼处理这两父子也心有预案,吓唬一番再狠榨点油来是免不了的,便说,「行了,念你唐老傩年纪一把也不容易,给个机会,放你回家,十日内筹一百个大洋来。」

    唐老傩燃起一线希望,「我崽呢?」

    白天德转身而去,「等你把大洋送来再说吧。」

    远处又传来青红的一声尖叫,阿牛又扑到牢门前,抓著铁栏杆拚命摇,「放了青红!放了青红!」

    男女的哭叫混在一起,在y暗的地牢中激荡著……

    第二章初见

    开墟的日子天气依然那麼酷热,没有一丝下雨的迹象。

    沅镇是这方园几百里大山中的大镇,每月开墟市也就成了当地的节日,穿著民族服装的人们虽一个个汗流浃背,也还是肩扛手提著小篓子、小包包从各乡各镇赶来,拥挤在沿著小摊子夹出来的长长狭窄的青石板路上来回走著,交换著各色货品。

    人流当中,三个穿著苗族便装,头戴苗家头冠,背著小背篓的女子很低调地避开人们的视线,大半边脸都藏到了长长的银饰后面。

    她们走进拐角处的一间布店,挂双鱼银锁的女子把店老板引到一侧去砍价,留下个子较高的女子与身穿青色银衣的女子装作看布,眼睛却不停地往马路对面团部大门窥去。

    不久,她们分别出门,又自然地汇在一起,边走边低声商议。

    青衣女子说「团部只有一个士兵把门,守卫松懈,是个好机会。」

    挂银锁的女子表示反对,「我看晚上比较好,现在人这麼多,万一失手,躲都没处躲。」

    「正好相反,白天人多才好混水鱼,晚上城门锁住才真的跑不了。」

    「我……」

    一直没出声的高挑女子这时发话了,「金花,银叶,都别说了,我在想,白天德明知我们会救人,还敢明目张胆地放话,一定会有防备。我看啊,是出空城计,诱我们上当哩。」

    金花半信半疑。「白天德有这麼高明吗?」

    银叶道:「你见过那王八蛋长啥样吗?要知道他刚来,青红姐就折在他手里了,棠姐说得对,那家伙又奸又狠,小心点总没大错。」

    高挑女子摆摆手,轻声说,「你们注意看了没有,团部大门表面上只有一个人,但周围几个算命的、做小贩的,都不像正经生意人,有生意g本不做,眼睛直往过往的人身上瞄。此地不宜久留,分头先撤。」

    正在此时,人群像潮水一般往两边分开,把三个女子赶到了墙g。一股股汗臭气挟著热浪直冲鼻端,叫棠姐的高挑女子还在皱起了眉头强忍著,身边的两个小妮子早已开骂了,「轻点挤,长眼睛了没有啊。」

    周围只听得七嘴八舌,「怎麼回事?」

    「县长的新夫人来了。」

    「听说是个绝色佳人哩。」

    「比黑凤凰还漂亮吗?」

    「妈的,抬什麼杠,你小子见过黑凤凰吗?」

    「嘘……来了。妈的,真气派呀。」

    四个士兵端著枪往两边摆,在前边开道,跟著是一帮挑夫,挑著一只只的大箱,两个丫头后面才是一杆四个轿夫抬的竹凉轿,上面端坐著一位身穿银红无袖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的丽人,脸上虽蒙了一层轻纱,但白皙纤细的手臂、婀娜的身姿依然能让人浮想连翩。她姿态优雅地撑著一顶小洋伞,目不斜视,保持著矜持的微笑,也显出几分羞涩。

    途经天香楼,老鸨洪姨和红牌如意姑娘边嗑瓜子边看热闹。

    如意笑道,「妈妈,你这里要有这麼一美人,我们可没得活路了。」

    洪姨来撕她的嘴,「呸呸呸,放你妈的屁,不要乱讲话折老娘的阳寿了。」

    喧闹声中,本来无挂无碍的新太太,突然像生了感应,不觉移目往侧边看过去,正巧与高挑女子隐在银头饰后面犀利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碰撞了。

    彷佛是冥冥中的注定,这一无意之间目光的交流会成为她们一辈子孽债之发韧。

    她失神了一下,再定睛看时,那高挑女子已然不见。

    城郊破庙处,三人重聚首,把笨重的头冠取下来。那两个小妮子竟是双胞胎姐妹,模样出落得一般的俊俏动人,只有在言谈举止中方见差别,姐姐金花活泼好动,略显鲁莽,妹妹银叶沉稳内敛,颇有心计。她们是黑凤凰从小带大的贴身护卫,枪法武艺均不弱於男子。

    为首的高挑女子窈窕大方,体态风流,常受日光沐浴形成的蜜色肌肤虽非白嫩却纹理细致,娇娆中又见著一股英气,便称绝色也不为过。

    此姝实非俗品,乃是湘西境内有名的女匪首海棠,人美且狠,外号黑凤凰,她带的二十来条人枪倒有大半是娘子军,行踪诡异,常出没於沅镇附近,专挑富贵人家下手。

    最出名的一役是三年前的大破白家堡,将族长白敬轩白老爷子虐杀,虐得够狠的,肚子里灌饱了女人的尿水不说,羞愤吐血而死,自此人人自危。保安团虽多次出剿,却是一团散沙,多次被海棠击溃,反夺了一些军火。

    却不知从什麼地方来了一个白天德,担当了保安团长,刚走马上任就擒住了下山成婚的青红,还贴出告示来,十日内将青红斩首示众。

    想到此事海棠既悔且痛。当初阿牛在山中狩猎,与青红偶识,两人陷入了情,青红一再跪求海棠放她下山,论理这是匪帮大忌,海棠如若不是一时心软成全了她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了。

    当日她派去贺喜的二喜子死里逃生,逃到山上时已面无人色,当复述到白天德放出的那句狂言时众人无不怒形於色,唯有她心神不定,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如冰流涌向全身。

    她向梅神祈祷那预感不会是现实。

    究竟是谁出卖了青红已来不及查实,今天已是第五日,海棠心知若不尽早救出青红,不仅青红凶多吉少,自己的威信也将尽失,难逃覆亡的危险。

    可怎样才能从狡诈如狐的白天德手中救到人呢?

    明抢,只是看著笼子往里装,死路一条,智取,计又安出?

    海棠斜倚在破庙的门槛上,冲著门外一点点西沉的太阳,陷入痛苦的长考当中,心痛如绞。

    金花银叶大气也不敢出,担忧地看著大姐坚强而美丽的脸庞在夕阳下化为剪影。

    金花悄悄地对银叶说:「不知怎的,我觉得棠姐不如以前自信了。」

    银叶忙道:「别胡说,无论什麼时候,我们都要信任棠姐。」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无端生出一丝无助的空荡。

    海棠担心得不错,保安团的地牢中,正上演著一出血脉贲张又惨不忍睹的春g戏。

    大牢的正中竖著一g圆木制成的十字架,一具披散著长发全身赤裸的女人体正悬挂在上面,皆因除了她的两条手臂张开绑在横木上外,从竖木的顶端挂下来一串钩子,两个小铁钩钓住了女人的鼻孔,迫使她只有尽力仰起脸,秀气的鼻子还是拉得长长的变了形。

    另有两个小铁钩勾穿了女人的两只r头,将原本丰满圆润的n子扯成了尖锥形,鲜血从创口淌下来成了线,划过雪白的肚皮,洁白身子的上多了几道触目的残红。

    还有两个大铁钩则从横木顶端处拉下来,挂住女人的两侧膝弯,使女人的大腿朝两边高高扬起,桃型的臀部向前送出。

    这样y毒的设计几乎使整个身体都悬在空中,近百斤的承重除了手臂之处,都落在鼻头、xr和腿弯几个柔处,略动一动都是剧痛难忍,且y户、肛口一尽羞处毕现,便於玩弄和用刑。

    不用细看,都可知道女人已用过重刑了,除了周身青红的鞭痕外,女x的x徵处看来都很用心地遭受过虐打,小腹隆起像待产的孕妇,y户青肿得成了个烂桃,y毛被jy粘成了乱七八糟的几丛,y道口挤成了细缝,屁股也抽得红紫象烤过的腊r,肛口中c进了一截带叶的胡萝卜,在肛门紧张的蠕动下,微微颤动用。

    刑具前面生起一盆大炭火,烤得室内热浪逼人,无论是受刑的女人还是施刑的几个赤膊上阵的男人都是大汗淋漓。

    白天德衣著齐整,手中捏著几g钢针在女人前面踱著方步,不时拿起手巾点一点额上的汗珠,看来他也有点吃不消这炭火的威力,终於还是翻起睛珠骂人:「哪个王八蛋吃错药了,大热天的生什麼火罗,烤死你爷啊,有病!」

    待火盆撤了出去,室内众人方喘了一口长气,目光重新汇集到饱满丰韵的女人身体上来。

    女人没任何能力遮住这些色狼们投向自己下体的猥亵目光,甚至无暇感受周身的剧痛,她的意志都集中到了小腹,刚才男人们将他们排泄的尿水和著脏物,尽数从屁眼里灌进了她的肚子,脏物翻江倒海,像滚开的水不停地倒腾。

    剧痛和排泄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已没有羞耻可言,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中也会一泄了之,可是白天德连起码的一点点机会也不给她。

    排泄洞口被里头大外头小的胡罗卜塞得死死的,只有一阵阵地往胃里倒灌,女人除了翻白眼、想呕吐和绝望的呻吟外再也没有任何法子想,此时,她只想一个字,死。

    白天德不怕她死,好整以暇,剥开粘在女人脸上的几缕碎发,说:「辣妹子啊,何必这样死撑呢,只要说出匪窝在哪里,黑凤凰到底是什麼人,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让你和那蛮牛过安生日子。多好?」

    青红往日美丽的圆脸上此时尽是血污,因痛苦和脱水而失去了血色,挣扎很久,头虽不能动弹,嘴里还是费力地吐出两个字。「放,屁!」

    白天德的方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真正愚不可及。」

    边说边将一g钢针慢慢且用力地扎进青红肿胀的y户。

    「呀……!」

    下体意料不到的尖锐激痛,使青红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困境,不自觉地往后扭动,r头立时扯裂,刚刚停流的鲜血重新迸出,鼻孔也被拉破,血流不止,内外交困的青红,就这一下就差点陷入疯狂的深渊。

    白天德停了一下,让她喘口气,恢复一点神智,然后继续推进,青红不敢再用力挣扎,听凭白天德将一寸多长的钢针扎进她的y肌深入,没至针眼处。

    整个过程中,她除了忍无可忍的惨叫,就是咬紧牙关,眼泪迸流,只有不停地痉摩的臀部,方能告知这柔弱的r体所承受的痛苦。

    「考虑好了麼?」

    第二g钢针扬起在青红的眼前。

    青红闭上眼,始终还是一声不吭,冷汗一颗颗从额头冒出。

    白天德恼了,道:「还嘴硬,怕老子玩不死你。」

    很快,第二g钢针也c入那柔肌当中,女人再也禁受不住,大放悲声,一股热腾腾的尿y喷溅而出,倒有大半洒在白天德的手上。

    白天德却不介意,把手抬到嘴边,舔了舔,感受了一下尿y的碱涩,笑道:「妈的,黑凤凰那里尽是一些骚货,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哄笑道是,他们保安团被黑凤凰羞辱过多次,颜面尽失,就一次好不容易才抓了个活的,还是个靓妞,新仇旧恨,怎会不激起他们残虐的欲望。

    这时,从牢外进来一个人,附在白天德耳边说了两句,白天德心中疑道:「第五天又过去了,这婊子竟还没动静,是不敢来还是g本不在意她手下的命,不像传闻中义薄云天的人物啊。」

    失算兼失望,使他的怒火高炽,继而转嫁到面前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身上,手指拧住她的y蒂,狠狠地搓著扯著,拧得血红肿大,狞笑道:「现在你知道黑凤凰是什麼脚色了吧,枉你还替她卖命,她早就躲在山里风流快活了。」

    青红直欲昏过去而不能,只能在半清醒的状态中忍受这无边的折磨,但是始终也不再说一个字。

    时间一点点过去,青红的下身扭动得越来越厉害,意识也进入癫狂之中,白天德知道她已到了极限,再不抽出塞住肛门的胡萝卜她真的会死了,当然,黑凤凰没逮到,这女人还不能死。

    於是,白天德握住萝卜g处,怪叫一声,「妈的,去死吧!」

    「呀……咿啊……」

    青红彷佛於极寒极冷的地狱中突然拔出地面,泥石流一般的夹著冲天臭气的黄汤从屁眼里疾冲而出,痛快淋漓的排泄中,竟於极痛的深渊中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纵使再y荡的妇人,也会於此种情形下产生深深的羞辱,何况是如青红般洁身自好的待嫁女子。

    天哪,让我死去吧………

    急火攻心,青红终於昏迷过去。

    白天德正令手下拿冷水将青红泼醒,突然一拍脑袋,「呀,今天可是刘县长迎接新夫人的晚宴,差点忘记了。」

    抬腿要走,又有人报,「唐老傩带钱来赎他儿子了。」

    白天德嘻嘻一笑,「不错,老家伙行动挺快的,说明还可挤点油水,你替我出去一下,收了那一百大洋,再告诉他这是赎他自己的,要赎儿子嘛,再来一百大洋。」

    晚宴设在县长刘溢之的家中,邀请的人不多,只有白天德,保安团副团长李贵,商会会长康老爷及七姨太凝兰,镇政府秘书司马南及夫人奚烟几人。

    始终只有刘溢之在招待客人,却不见新太太出现,大家好奇又不好意思问,倒是康老爷子的七姨太心直口快,「县长大人,我们慕名而来,可不光是来喝茶的。」

    刘溢之笑道,「七太太真是风趣,如霜一路劳顿,不好意思以倦容会客,正在梳妆打扮呢。让大家久候实在对不住啊。」

    康老爷忙道,「本是内子无礼,大人言重,大人言重了,呵呵。」

    一个漂亮的丫头出来脆声道,「席已设好。」

    刘溢之抬身道,「来来来,请随溢之至水榭用餐。」

    恰在此时,悠扬的古琴声如流水一般在不经意间淌了进来。

    随著琴声,众人来到内花园,内花园很有特色,就是一个小湖,水泊上面七曲回廊,点缀若干小亭,湖面荷叶点点,葱绿可爱,即使在炎热的夏夜,也会是凉风席席,神情舒爽。

    琴声便来自湖中央的凉亭,一位丽人端坐琴端,手抚古琴,纤纤玉指轻挑慢拂,人琴合一如在无人之境,独自沉浸於超凡脱俗的意境和韵味之中。

    不论雅赏,皆为这绝美之声和绝美之景所醉,灵r彷佛被某种圣洁的东西荡涤过一番,说不出的舒坦。

    一曲终了,丽人方起身款款步了过来。

    待得移近,盛装之下的丽人方清晰可见,如同有一道光辉透出,瑶鼻樱唇,细腰雪肤,明眸流盼,刚换上了苹果绿乔琪纱旗袍,高领圈,荷叶边袖子,腰以下是半西式的百褶裙,走动起来步步生莲,恰似瑶池仙子下凡,尽得倾国倾城之妙。陪在她身边的漂亮丫头金宝与她相比那是微星之如皓月了。

    众人皆惊,再无一人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刘溢之颇感自得,引见道,「这便是我的太太冷如霜。」

    「罗薄透凝脂,当真国色天香哪。」康老爷子击节赞叹,胡乱拽文。

    司马南倒是附庸风雅,「刘夫人刚才那曲真是荡气回肠,不知何曲。」

    冷如霜含笑道,「不敢当此谬赞。适才所弹乃是高山流水中的一节《风摆翠竹》,献丑了。」

    司马夫人奚烟上前拉住她的素腕,赞道,「好个冰清如洁的仙姑,有你在,我在司马心目中怕是要跌了几分价啦,刘县长好福气啊。」众人皆笑。

    康老爷的七姨太自忖美貌,不服气新太太的艳名才硬要跟过来,此时风头抢尽却唯有又羡又妨,哑口无言。

    还有一个不言语的是白天德,他已经呆了,而且g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过於失态,如果眼神是实体的话,一定会从刘溢之的新太太身上剜出r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天下竟有如此绝色?如能一亲芳泽,少活几年也值得呀!

    就在白天德打著龌鹾主意时,新太太眼波流转,保持著矜持的笑意,已然从每个人脸上略过了一遍,男人因为她的美貌而现出的丑态她看到过不少,但看到白天德时,她无来由地打了一个寒噤,从心底涌出一阵不安。

    这是这一天她第二次对陌生人生出感应。

    看到大家对自家夫人膜拜的神情,其中还包括以道学先生自居的康老爷子,刘溢之不免自得,轻咳了一声,将人们的视线唤了回来,方缓缓说道,「正式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内子,冷如霜。」

    第三章绑票

    夜幕笼罩了三湘大地,海棠三人借夜色掩护,再度潜回了城里,海棠独自行动了一个时辰,方回来带上二姝。

    金花发现她们去的方向并不是保安团,不禁问道:「我们不是要去救青红姐吗?」

    海棠一直不作声,只带著她们来到一处大宅的墙跟下,方道:「敌人势大,不能明取,只好出此下策。」

    她指著院内:「这里是县长的私宅。」

    银叶恍然说,「我明白了,我们要绑架县长,以人换人。」

    海棠赞许道:「脑筋不错,不过不是绑架县长,县长绑了就没用了,我们要绑的是他新太太的票,我们不是见过她了吗。我还打听到,县长下午动身去了省府,而且为了在保安团设圈子抓我们,防守的卫兵还调走了几个,此地才真正是松懈。」

    金花高兴了起来,一把抱住海棠,道:「真是梅神相助,棠姐,对不起,我们还说你没信心了,其实你永远是我们最了不起的大姐头。」

    海棠冷峻了很久的脸上总算绽开了一丝微笑,只是有点苦涩,叮嘱道:「记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绑架行动比想像的更容易,g本没人想到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会在太岁头上动土,县长不在,有几个护卫也溜出去赌钱了,另外两个当班的护卫被银叶的吹针和海棠的手刀放倒在地,内宅由此洞开无阻。

    晚饭后,冷如霜跟著七姨太去近郊的大戏园子看了一出当地流行的傩剧,刘溢之派护兵来告知她去了省府开会,接她早点回去歇息,她正好无甚滋味,便婉拒了七姨太继续打牌的邀请,带著金宝往家走。

    行至桥头,此时月朗风清,灯火阑珊,行人稀落,四周竹楼木楼错落有致,好一派异乡风情景象。

    桥下静静地淌过一串排,沿江而下,船上几条j赤上身的汉子都拿眼往冷如霜身上瞧,一个笑,「蛮子,有胆把桥上的美女抱下来。」

    叫蛮子的放排汉嘿嘿笑,还没说什麼,远随在冷如霜身后的护兵冲上前哗哗拉枪栓,「妈的,瞎了狗眼,不想活啦?」

    放排汉吐了吐舌头,沉默下来,消逝在远方。

    冷如霜颇不以为然,觉得放排汉的率真大胆可比这些护兵的狐假虎威可爱得多。

    凄清悠扬的二胡声随风飘来,一位长衫老者正盘脚坐在了河边,迎著冷月拉琴,神情孤高。

    冷如霜本是好乐之人,立时就被这个乐声打动,眼前展开了一幅幅的画卷,皆是尘世间一切大悲痛之郁结,又如人之如宇宙苍天之下的孤独和无力,听得痴了,不禁垂下泪来。

    老者琴声一收,点头叹道,「果然是祸水。」

    冷如霜一怔道,「先生在与我说话吗?」

    老者却合眼不言了,胡琴又咿咿呀呀地响了起来,这番变了一曲,老者哑著声唱道,「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金宝扑哧笑,「这老疯子。」

    洗漱完毕,冷如霜对镜梳头,还在琢磨那老者的话,金宝说他是这小城里出了名的老疯子,一天到晚对别人说瞎话,命啊运的吓唬人,要她别信。

    冷如霜自嘲地一笑,许是自己太多心了罢。

    突然,镜中多出了一样东西,一支驳壳枪指住了她的头。

    冷如霜心下惊惧,面上却强自镇静,道,「什麼人?」

    个子不高的蒙面女子道,「土匪绑票懂不懂啊?」

    另一女子低喝道,「快干活,少说废话。」

    土匪?来湘西之前早就听说有土匪一说,以为那是遥远的事情,没想到自己来沅镇的第一天就遭遇了。

    她还来不及想更多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冷如霜堵口反绑著装进了特置的木箱,金花银叶推著伪装好的独轮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地上只有几个被打昏的家人和护兵,还有一封指定两日后以人换人的信笺。

    ************

    白天德正在把对冷如霜的欲火悉数发泄在了青红身上,可怜青红已是几度昏迷,身子软软地平放在一张矮几上,四肢大开。

    以她此时的状态也没必要加任何束缚了,白天德chu大的rbc在青红的屁眼里使劲做著活塞运动,下垂的头部也被一双糙手捧著,另一条chu大的rb挤开她乾燥的嘴唇,一直深入喉头,没有轮到的就捏n子乾瘾,几人干得倒是爽,只看见青红白生生的大腿无力地在两侧晃动。

    待得白天德获知刘溢之的新夫人被绑票的消息,海棠等人早已逃进了茫无边际的竹林海中。

    白天德恨得想杀人,最终谁也没杀,只是往青红的小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喝道:「兄弟们别玩了,把这婊子弄残了就交不了差啦。」

    竹海深处,除了茂密的竹林,也有不少低矮的灌木和树木,山势连绵,利打运动战,所以保安团虽花了大力气拉搜山,对熟悉地形的海棠来说,逃逸甚至反击一枪都是容易的事。

    几人灵活地在竹林间穿梭,换了海棠背著冷如霜,x前高耸起伏,两条健美的长脚在沟壑间跳来跳去,像一支美丽的灵鹿。

    返回居住的大溶洞已经是次日的早上,太阳挡在云层后面,一层薄雾拉起林中,失水的竹林早就失去了海一般的气势,软软地垂下叶子,既便如此,此地也还是如仙境一般的美丽。

    看到海棠等人平安回来,众人高兴坏了,虽然没能救出青红,但有冷如霜在手,还是看到了希望。

    冷如霜从布袋里放出来时,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眼睛都看直了,如霜是大家闺秀,出身於书香门弟,举止间自然流露著雍容华贵的气质,与眼前这些乡下土匪自有著云泥之别。

    留守的梅子悄笑著对金花说:「今天请回来的这位姐,可把我们大姐头比下去了。」

    金花不屑道:「谁说的,不就是白一点嘛,要我看,还是棠姐漂亮。」

    银叶听到了说:「要我是男人,把棠姐和这位太太一起娶过来,就是莫大的福气了。」

    「啊呸!瘌蛤蟆吃天鹅r,羞不羞啊。」

    几个女人笑著一起啐她。

    银叶说的倒是大实话,海棠与冷如霜气质迥异,一个y柔娇弱,一个高挑健美,一个肤白如玉,一个黑里透红,一个如同密室中的水仙,一个恰似田野怒放的山菊,但从体态到五官,无论谁的细节都经得起推敲,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能娶到其中一个委实已是莫大的福气。

    海棠装作没有听到她手下的调笑,一直待冷如霜很客气,解开绳子后请她一起吃饭,冷如霜却是既厌恶又害怕,抱著肩立著不动,果是冷如冰霜。

    海棠无奈,便叫二喜子把她先关到内洞里去。

    上山之前,海棠已经托关系找到了康老爷作交换的中介人。

    说起这层关系很微妙,土匪抢劫了财物之后,一般都要有销赃的渠道,一般势力大的多从黑道走,像当地匪帮的龙头榜爷,势力较弱的匪帮往往倾向於走白道,通过正当经营的商人才不会有黑吃黑之虞,当然,双方的风险同样很大。

    海棠历经周折才搭上了康老爷这条线,可以说康老爷的家产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这麼来的,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海棠从没出过面,都是通过神秘的第三方在牵线,包括这一次。

    因干系太大,海棠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带著双姝几个潜下山去了。

    入夜,寨里众人也早早歇息。

    一条黑影偷偷溜入内洞,火把映过,正是当夜班的二喜子。

    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像二喜子本就是乡井无赖出身的二流子。

    二喜子当年欠了高利贷被人追杀躲进山中,生死攸关之际正巧被海棠所救,从此上了贼船。他颇有点机智,下三滥的门槛j,黑白两道游刃有如。有了二喜子的辅佐,海棠有如神助,声势大张,短短几年能从不到十人扩张到了二十多人枪,所以海棠对他一直十分依重和信赖。

    不过二喜子有点毛病,好赌兼好色,但自从上得山来却收敛了不少,一则规矩甚严,海棠对奸y之事尤为痛恨,一向都是杀无赦;二则二喜子对海棠有了爱慕之心,追随日久,此心越盛,幻想著有朝一日海棠被他打动下嫁於他,偏偏海棠不知何故,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从不流露一丝感情,也就渐渐有些淡了。

    其实他也知道银叶对他一直落花有意,但有海棠比著,任他莺莺燕燕都直如花草,只有流水无情了。

    毕竟是年青伢子,火气旺。冷如霜惊人的美艳让他目瞪口呆,在扯她的小臂带她走时,那一下滑腻无骨的感觉,让他浑身发颤,差点当场出丑,整天都有点失魂落魄。晚饭时梅子还关心他是不是病了,却没留意他j神上的反常。

    贼心早就有了,贼胆呼地一下也生了起来。

    二喜子心道,妈的,豁出去了,青红落在保安团手里肯定被玩残了,老子一报还一报,玩一玩县长的女人,就当是为青红报仇,料想海棠看在自己出生入死卖命的份上不会太为难自己。

    反覆思量之下,他终横下了一颗心,不顾一切也要占有这块天鹅美r再说。

    他主动跟贵生提出替他值午夜哨时,贵生还颇有些感激。夜深人静之后,二喜子感觉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兴奋,确认大家都已深睡,便偷偷离岗溜进了关押冷如霜的小洞。

    冷如霜一整天没有进食,坐在简易的竹板床边心乱如麻,忐忑不安。她是前清高官的后代,正黄旗人,家道中落后移居长沙,置了些田产,作为掌上明珠,父母对她期许甚高,读书识字、针绣女红、天文地理都有涉猎,使她兼具了新旧女x的美德,秀外慧中。

    刘溢之世交子弟,却无纨裤之风,特别上进努力,两家结亲可谓门当户对,水到渠成。新婚才数月便随丈夫从省府来到此地作官,还以为当地民风淳朴,哪料想会有如此惊变。

    海棠等人虽为匪,却多是这等美丽的上乘女子,待她尚还客气,不像恶人,但从他们的口风中听出是要拿她交换一个什麼人,万一不成功,却也难保她们不下毒手,恐怕x命都难保了。一时间愁肠百转,悲从中来,潸然泪下,连二喜子到了身边也没觉察。

    二喜子涎著脸低笑一声,「别哭呀美人,知道你是想我啦,不急,哥哥今天保管让你痛快。」

    他不敢多言,耸身而上便环抱住冷如霜压倒在床,「美人乖乖」地乱叫,嘟起一张嘴巴就往她的玉脸粉颈亲去。

    冷如霜别说是悴不及防,就算来得及,以她一个柔弱女子哪里抵得往j壮之虎狼呢,当下便压得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还有一股口中臭气喷来,心中大骇,直觉天底下最恶心最羞耻之事降临在她身上,本能地扭动著身体企图逃开,张嘴欲呼。二喜子早就防了此招,一条布巾当下塞了个满口。

    二喜子虽说兴奋得胯下阳物早就涨大了两倍不止,还是不敢大意,索著将冷如霜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拿带子绑了起来,使她基本上失去反抗能力,才略抬起上身,得意地欣赏著身下待宰的羔羊

    衣裳绷得很紧,看得到柔软如鸽的x脯在急促起伏。

    他抽出一支手来,隔著轻薄的绸衣,近乎虔诚地沿著那条绷得紧紧的优美的曲线轻轻游走,享受著那股异样舒坦的感觉。

    真是尤物啊。他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声。

    冷如霜紧闭双眼,没有放弃挣扎的努力。

    男人觉得女人真是愚昧,明明是白费气力的事情还不肯认命,害怕动静太大惊动众人,索x断了她的念想,一屁股骑到女人的小肚子上,从腰上出一把尖利的匕首,横著在她修长的颈子上作势拖过,恶狠狠地说道:「还敢乱动就捅死你,奸死你,再扔到山里喂狼。婊子!」

    冷冷的锋刃透出了浓厚的死亡气息。

    她的脑海嗡地一声。死的恐惧是如此强烈,如此迫近,排山倒海向她袭来,将深深的屈辱也暂时压倒在一边,无法抵挡。女人长长的眼睫毛一阵急颤,反抗明显地弱了下来。

    二喜子无声地笑了,顺利地将她翻了个身,面朝下,匕首从背心小心划开,几乎一点声息没有。

    后背大片雪白的肌肤袒露了出来,只剩下几g系著亵衣的带子,春光无限。

    体香扑鼻,中人欲醉。肌肤白得晃眼,像是一片光把这死气沉沉的洞壁都照亮了。

    二喜子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被老天爷的慷慨赐予感动得想哭,寻思祖上许是积了大德吧。

    冷如霜牙关紧咬,她想过嚼舌,却终於缺乏鱼死破的最后那点勇气。曾经以为自己多麼贞洁,也曾经以为自己多麼高傲,这意志只不过薄如罗裳,都在一枚薄薄的锋刃和男人肆无忌惮的邪恶下一点点崩溃。

    伴随著背心一片冰凉,她的心头也一片冰凉,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眼看即将失去,她真的能直面这残酷的现实吗?

    清泪从凤目中无声地淌了出来。

    二喜子眩晕了片刻,很快又被更多需要征服的圣地所吸引,n子,大腿,神秘的三角区域,天哪,太奢侈了。

    他的手指颤抖起来,往下稍稍用力,新煮蛋般雪白的双丘就像褪去云彩的圣洁雪山,慢慢地,一点点地,剥露在他的面前。

    「呜……」

    冷如霜被堵住的嘴巴里发出了最后一声长长的悲鸣。

    「爹,娘,溢之,救我啊……」

    二喜之的脸已经完全扭曲,在火光下显得那麼狰狞。

    突然,一声钝响,二喜子脑后受到重击,整个身子委顿在地。

    背后,站著脸色铁青的海棠和金花。

    月色冷冷,烛火摇摇。

    冷如霜已换上海棠的衣服,脸色木然地坐在床边,脸冲洞壁,无悲无喜。

    刚才的打击就算对一般的女人来说都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没有最后失守,但失贞的痛苦感受有过之而无不及。

    海棠只撂下了一句话,「我会给你一个交待。」说罢提枪走出门外。

    二喜子被捆在一g大青竹上,面色仓惶,山寨众人都围在一旁,气氛十分凝重。

    海棠走出去时,正好看到银叶冲到二喜子面前,狠狠扇了他一个大嘴巴,泪水也止不住滚落下来。

    海棠要银叶退开,切齿道:「二喜子,我会给你多烧几柱香,念几卷经,好让你到了阎罗爷那里能早点投胎。」

    二喜子嚎叫起来,「我在替莲香报仇哇!棠姐,二喜子为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你不是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奸y之事,谁犯天条就是找死。」海棠说罢,抬枪要打。

    银叶突然转到海棠前头跪了下来,扯住她的衣袖,哭道:「棠姐,都是自家兄弟,一起流过血,共过患难的,放一条生路吧。」

    金花随即跪下,众人全都跪了下来,「求棠姐开恩。」

    海棠其实也是矛盾痛苦之极,她又何尝对二喜子没有兄弟之情,生死之义,又何尝愿意自断膀臂,打击士气,恨只恨啊这二喜子不争气,自取灭亡,恨只恨啊自己心肠太软,终难痛下杀心。

    海棠看著跪了一地的兄弟姐妹,不由得心中长叹,罢了罢了。脸上依然y霾浓重,厉声道:「就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贵生,抽他八十重鞭,抽死活该,抽不死扔到山下去,由他自生自灭。」说罢头也不回进了内洞。

    从洞口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二喜子受刑的场面,鞭抡得呼呼海响,血花四溅。贵生纵然手下留了点情,八十鞭也不是一般人经得起的,二喜子很快成了个血人,这家伙倒也硬气,咬著牙一直抽到晕死也没弄出多大动静。

    亲眼见著污辱自己的人受到了严惩,冷如霜心中总算好过了一点。

    海棠坐到床边,柔声说:「妹子,我能体会你此时的心情,我也是个被男人害惨过的苦命人啊。」

    她不管冷如霜会不会听,自顾自就把话匣子拉开了。

    第四章往事

    海棠的本名其实叫安凤,祖籍是四川成都,年幼时,正值满清覆灭,军阀混战,父母带著她一路逃难辗转到了湘西,投奔一房远亲,不料他们早已迁走,不得已在沅镇的白家堡倾尽积蓄置了几亩薄田,就此安身立命下来。

    安凤打小就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生x好强,体质强健,对一些舞刀弄枪、顽皮打架的事儿比男孩子还来劲,不过父亲对聪慧的女儿期许很高,一心让她读书,日后好出人头地或嫁个好人家,好早早摆脱生活在下层的命运。在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田间地头玩耍的时候,她就背著小书包,走十几里地到乡里上私塾。

    每天茫茫的翠竹海里面,总能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碎花衫子,斜挎著chu布缝制的书袋,轻轻巧巧地跨过一道道山垄,穿过高耸林立的竹林,俊俏小脸上总是荡漾著微笑,浅浅露出一双迷人的梨涡。

    安家有女初长成,出落得眉清目秀,美人胚子。远近乡里提亲可不少,其中还有白氏宗族族长白敬轩的宝贝小儿子白富贵。白福贵年纪与安凤相仿,却成日好吃懒做,仗著老子的势,带著一帮坏小子尽干些零狗碎的勾当,欺压良善,横行乡里,乡下百姓也唯有忍气吞声,避而远之。安凤的父母可不愿把好端端的鲜花c到牛粪上,又不敢开罪白家,只是告诫女儿离他远远的。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安凤的美貌在这一带可算出了大名,白富贵哪能不知,只是在乡里都是熟门熟脸的不敢太放肆。

    那一日正是十月金秋时节,安凤终生难忘。她偷偷进山采山药,想卖点钱作老师的节俸,不料让那帮坏小子逮个正著。一夥人围著安凤不让她走,起哄要白富贵抱著安凤亲嘴,安凤当然宁死不从,两人扭成了一团。

    白富贵娇生惯养,年纪虽比安凤大一两岁,力气不见得比自小在山路上锻炼的她大了多少,偷不从还让安凤扇了个嘴巴,众人一阵哄笑,这下挂不住了,涨了个冠红,指挥兄弟们一涌而上按住她的手脚动弹不得,他摆出一幅征服者的姿态,大摇大摆骑坐在安凤柔软的小肚子上,模仿偷看到的阿爸的行为,掀开她衣裳下摆,将手c进了安凤的裤裆里,到了尚在发育中的少女温玉般光秃滑嫩的y户。

    「光板子,光板子!」白富贵怪声怪气地叫起来,众人下流地哄笑。

    安凤狂怒了,娘说过,女人的身体是金,别说,就算让男子看了一次就变了铁,变得连木石都不如。虽然还不懂得男女之事,也深知让男人到下体是极耻之事,盛怒之下,她激发出神力,挣开了压制她的众人,白富贵猝不及防,在混乱中撞下了山崖,下身重重地撞在半截老竹墩之上。经救治x命无大虞,命g处却被创甚重,请来的不少名医都摇头表示失去了生育能力。

    要白家断子绝孙!

    这一罪名可大了,让安凤一家大祸临头。白敬轩将他们锁拿在宗祠,直嚷嚷要杀人。

    数日后,乡长当著众乡亲的面宣布了家法判决结果,将安凤永远发配给白富贵为奴,安家的土地财产尽归白家所有,安家两老为白家充当雇工谋生。

    安凤的娘当场就晕倒在地,在父亲泪眼滂沱嘶哑的呼喊声中,小安凤被几个大人抓著,扒光了裤子,脸冲下腰肢弯折在一条长凳上,小小的臀部高高翘在空中。

    「兹兹……」一缕青烟升起,烧红的烙铁毫不留情地印在白嫩的臀肌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安凤躺在白家的柴房里,高烧不退,痛醒又昏迷,反覆几次,在生死边缘来回走了几遭,竟然命大挺了过来。

    从此,在那本是女人最可骄傲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一生也磨灭不掉的、如同烙进心底的深深屈辱一般烙进了肌体深处的「白」字,那一块两寸见方、翻出了鲜红的r块的疤痕,带给她的是幸福的毁灭,是屈辱的见证,更是一生悲剧的开端。

    从此,白家堡少了一个活泼灵动的安凤,换之以一个满面悲色形容憔悴的小凤奴,她弱小的身子承担起了伺候白家老小生活起居的重担,挑水、干活、劈柴样样要干,无尽的责骂和殴打,她都默默承受了下来,真正不能承受的却是从r体到灵魂的变态摧残。

    白富贵就不用说了,伺候祖宗一般,吃喝拉撒都要叫她服伺,夏天打扇,冬天暖被。所谓暖被就是每天夜里,她都要光著身子先钻到被子里,把冰冷的被窝睡暖和,才让小少爷睡进去。心情好时就会放她到柴房去,心情不好或是邪x上来了就会留下她,在她的身子上乱踢乱抓,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嫩r抠下身更是家常便饭。更邪x的是,坐完马桶还要安凤给他擦屁股。

    一个冬夜,白富贵让尿胀醒了,外面冷得结冰,不愿钻出热哄哄的被窝,於是踢醒了卷缩在一头的安凤,叫她直挺挺地跪到床榻前。安凤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又想起什麼折磨人的鬼主意了,直觉得光身子被冷空气包裹著,冷得直打哆嗦。白富贵叫安凤张开口,从被子里把小巴拖出来塞到她嘴边。

    一泡热腾腾的黄尿冲了出来,洒得安凤满面都是。

    安凤惊惶失措地逃开来,无论这小子怎麼骂都不肯再过来,抱著肩躲在角落嘤嘤地哭。

    第二天,白敬轩以安凤抗命为由,把安凤的娘抓来毒打了一顿,当晚,安凤一动不动地跪著将白富贵的尿y喝了个一乾二净。

    以后多年,喝尿成了惯例。

    「我崽还真是个天才。」白敬轩高兴得这麼夸儿子。

    白敬轩当然更不是个好鸟,表面上的道德文章,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无时无刻不在惦念安凤白生生的身子,一看到她就两眼发光,趁她一个人做事的时候猥亵她,那双骨节chu糙的大手在她柔嫩的身子上倒腾的感觉真叫安凤作呕。只是畏惧家中凶悍的母老虎他还不敢过於放肆。

    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令安凤备感煎熬。她学会了一件事,什麼也不说,再痛也不叫,咬著牙忍受著上天的不公。

    又是一日,白富贵带著她,还有那帮坏小子来到当日的那处山崖,人相似,花相同,境遇却已是天差地远。

    白富贵俨然像个皇帝,喝令安凤自己脱光下身,跪在地上,屁股朝天,让那帮小子看那个印在屁股上代表著权属的「白」字,还允许小子们一个个轮流来她的「光板子」。

    每一个完,安凤都要颤抖著声音大声地说,「谢谢xx哥玩了安凤的光板子。」

    那一刻,曾经心高气傲的安凤彻底驯服了,照做了白富贵下的每一道指令。

    当一双双肮脏的手肆无忌惮地c入她圣洁的禁地时,刚强如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大哭了起来,

    那无法忘却的一幕成了她永生的噩梦。

    在她的心灵深处,也植下了对白富贵无法克服的恐惧。

    几年后,安凤长大了,饱受摧残的她并没有在暴风雨中枯萎,反出落得愈发楚楚动人,丰满如玉,像一颗艳光夺人的「黑珍珠」,直叫人感叹天生丽质不自弃,梅花香自苦寒来。

    然而磨难也接踵而至,白家堡里无好人,一双双y邪的色眼开始盯住她日益饱满的x脯,都在企图占她的便宜,没有谁把她当人看,只当作白家的一条狗。

    安凤的爹妈受不住这磨难,抛下了孤苦的女儿早早谢世。安凤失去了唯一的慰藉,日子更加难过了,在没有尊严,没有羞耻的地狱中苟活著。

    白富贵自小落下的病g一直都没好,无论怎麼兴奋也勃不起,成了无用的太监,越是懂得了男女之事,他越是痛恨安凤,变著法儿虐待她,拿鞋抽打她的下身,针刺红豆大的r头,怎麼让她疼痛难忍怎麼折磨她。

    白家堡彻夜回荡著安凤凄厉的尖叫。

    次日,总有些无聊的人拿安凤来打赌,等安凤步履蹒跚地出来干活,便在路上堵住她,非要她展示昨晚哪个部位受了折磨来决定胜负。安凤往往一言不发,埋著头想冲出去,又被人群挡回,一次又一次,你一捏他一趁机揩油,众人嘻嘻哈哈y笑不断,当成了这一天最好玩最香艳刺激的游戏。

    白富贵的老娘地主婆知道了,颇不以为然,一方又面心疼儿子的身体不能熬夜,再也觉得此事有损白家的颜面,强行命令安凤晚上回柴房睡。

    这下可给了白敬轩这老狗机会,趁老婆子搓麻将的机会,进了柴房,硬是将熟睡的安凤生生奸污,圣洁的处女血散开在黑暗的地狱,从始至终,再痛苦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咬著牙关,双目圆瞪著天棚,没有泪,只有恨,无穷无尽的恨。

    破处之后,白敬轩食髓知味,几次偷食都得了逞,终於在除夕之夜让地主婆抓个正著。老太婆又气又恨,不怪色心不死的老头子,迁怒到无辜的安凤头上,骂她狐狸j,骚货,下流种,把她吊到门前的老槐树上剥光衣服拿大皮鞭抽,上上下下没有一块好r,打得她奄奄一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看不是打死就是冻死。

    迷糊中她让人抱了下来,匆忙披了一件单衣,在她的耳边叫了声「快走」。

    她还来不及看清恩人是谁,就衣不遮体地逃出了白家堡,慌不择路之下逃到了断头崖边,身后星星点点的火把向她在围拢,再无去路可言,她心下一横,跳下了悬崖。

    也许是老天见怜,命不该绝,安凤让当时的一个土匪头子黑虎救走,入了匪帮,改名海棠,才算找到新生之路……

    后面一截海棠语焉不详,更没有说起她在若干年后,是怎样掌到匪帮大权,率部血洗白家堡的事情,但冷如霜已是听得泪流满面,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如此凄惨的生活,如此丑陋的现实,如此悲苦的命运。

    不知不觉,两个身份悬殊,却同气相怜的女人的心已渐渐贴到了一起。

    翠竹海山下的桐溪边,在康老爷子的主持下,开始交换人质。现场双方的代表是梅子和李贵,海棠与白天德本人都没有露面。

    白天德早已经布置了大批人手,只要冷如霜一脱险就向匪帮发动无情攻击,当然,海棠一方也是高度戒备。

    冷如霜向路都走不稳的青红走去,搀著她送了回去交给梅子,看著她们消失在莽莽竹海之中。

    枉费心机的白天德不明白冷如霜为何要维护匪帮,不敢当面指责冷如霜,反而殷切作势要扶她上轿,边打听海棠的长相和匪窝的情况。

    冷如霜冷冷地拒绝了他,只说了一句,「累了,回吧。」

    小轿远去,受到了羞辱的白天德眼冒凶光,站立了半晌,方一跺脚,心里发狠,妈个巴子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海棠、冷如霜,小娘皮们就慢慢等著大爷来收拾吧。

    匪帮里面,大伙对苟活下来遍体鳞伤的青红境遇之惨无不痛入心肺,大骂出声,纷纷提抢要杀下山去,誓杀无人x的白天德。

    海棠一面派金花接一个老中医上山救治青红,一面阻止了部下的盲目冲动,要他们等待时机,再决死战。

    她也问起青红同样一个问题,白天德到底是什麼样一个人。

    「他不是人,是畜生。」青红一提起那个恶棍就珠泪涟涟,断断续续地把她的遭遇讲了个大概。

    海棠突然莫名其妙地自言道,「莫非不是他?」

    不久,可怜青红病情反覆,一直高烧不退,终因伤势过重,回天乏术,如季未的青红般凋零,随风逝去了。众兄弟姐妹围在她的身边举枪悲鸣。

    枪声如同凄厉的哭嚎,划开山谷的沉寂,久久回荡。

    此后两个多月风平浪静,刘溢之一听到太太被绑票的消息,次日就从省府连夜赶了回来,正巧接著了平安获救的冷如霜,心有余悸,把没有尽到保护之职的白天德痛骂了一顿。

    白天德不免又生了一场闷气。不过此事涉及面不大,包瞒得紧,除了当事人心知肚明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也就过去了。

    唐老傩在一个午夜里跳进沅水河自杀,死得静悄悄的,除了债主几乎没谁会惦记。尸体泡了几天,面目全非,让人拿破草席卷了扔进了乱葬岗。

    数日后,获释出狱的唐牛拿老父的衣裳埋了个小坟,叩了几个响头,孤身一人头也不回地进了山。

    复仇的种子於无声之中在疯狂滋长,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

    第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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