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致命疏漏
娘子军 作者:八寸
第五章 致命疏漏
不能离开圣坛！诸女面面相觑。还真让赵无恤猜中，果然有原因。
“什么圣坛？”
梅琳问道。
伊娃心中迟疑，不知是否该讲。
梅琳看得出来，探问道：“不能让我们知道吗？”
伊娃摇摇头，“其实不是秘密，所有兽人族都有圣坛，所受限制也一样。”
六人静听猫女解释。
原来各族兽人都有本族圣坛。每名半兽人成年时都会到圣坛接受兽神的考验。成功得到兽神祝福的半兽人能进化成真正的兽人，并且能力大幅提升。狼人族狼骑兵和猫人族猫忍就是由狼人和猫人训练而成。
半兽人寿命短暂，战力相当于普通野兽。兽人拥有很长的生命，实力堪比高等魔兽。半兽人是族群存在的基础，兽人是族群生存的保障。
没有兽人，弱小的半兽人无法抵抗强大的魔兽，部落等同待宰的羔羊。没有半兽人，部落只有毁灭。兽人得到兽神祝福的同时，失去生育能力。兽人只能有半兽人进化而来。
赵无恤想起精灵族的圣泉，和兽人族圣坛有异曲同工之妙。梵庭雅精灵正是因圣泉枯竭而离开世代居住的家园。不知道矮人族有没有类似的圣地提升实力。还有没人疼的人族，应该没有圣坛。
“圣坛不能动，部落无法远离。”
伊娃最后道。
明白缘由后，诸女心中松口气。原来兽人的强大付出绝大代价。既然不能离开圣地，也就不会产生威胁。
“你的部落有多少猫忍？”
梅琳问道。
伊娃伸出两手，“双手都数得出。”
“十个？”
梅琳道。
“不到。”
伊娃道。
梅琳听伊娃不愿说具体人数，便不再问。
“想没想过迁往没有强大魔兽和兽人的地方？”
赵无恤问。
伊娃听过翻译，摇摇头。“离开圣坛，就没有兽人，族群跟荒野的魔兽有何区别。再出现敌人，族群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听到这，众人总算从根本上了解了兽人。
梅琳对伊娃道：“我们要上路了。”
伊娃听此意竟要告辞，疑惑地道：“你们？”
梅琳知伊娃的意思，笑道：“你刚才提供地信息就是对我们的补偿。现在两清了，我们各走各路。”
伊娃本还担心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却没想到眼前的人类如此好说话。她大为感到，真挚地道：“真谢谢你们。”
“谁都有倒霉时。再说我们也看不惯狼人族的霸道。”
梅琳道。
伊娃叹气道：“我更看不惯，可惜狼人族的实力远超我族。”
又收拾情怀，问道：“你们去哪里？”
“绿林之谷。”
梅琳道。
“精灵族？”
伊娃惊讶地道。
“是的。”
梅琳道。
“那还要走很远的路。”
伊娃道。
梅琳淡淡一笑，道：“我们已经走了很远。”
“你们救我一命，我还没什么报答，不如到我家休息一下吧。”
伊娃道。
自进入大荒原，一直没得到休息。能有个安全的地方短暂修整，确实不错，未来凶险莫测，不知道还有没有空闲的机会。梅琳大为意动，看往赵无恤。
赵无恤扫视众女，见大家都有同样地想法。遂点头。他也想参观猫人部落，看看半兽人。如果能结交一些兽人朋友。对未来的旅途绝对有益无害。
梅琳得到答复，笑呵呵地对伊娃道：“那我们就打扰一下。”
“这是我的荣幸。”
伊娃高兴地道。
有地头蛇带路，队伍轻松绕过变态魔兽活动的区域，在接近傍晚时来到一处森林边缘。
“到啦。”
伊娃乐呵呵地跳下风吼兽，冲林间发出一声清脆的猫叫。
婉转娇嫩，动听可人，果然是可爱的小猫咪。赵无恤瞧着伊娃，臆想。
林间很快传出枝叶摩擦的声音，跟着露出一只半兽半人地脑袋。说是人，面部四官与人无异，唯耳朵与伊娃一样是猫耳。说是兽，大半张脸覆盖着寸许长的黑毛。这就应该是半兽人无疑。
赵无恤目力强劲，能看到林内还隐藏着八个半猫人。
“出来帮忙，这是我的客人。”
伊娃居高临下的命令道。
兽人和半兽人实力不同，地位诧异明显。就像人类会万分尊敬武师。在半兽人眼中，兽人也是最高级的存在。警戒的半猫人哨兵队长毫不犹豫地带手下出来。
九个半猫人，全部穿着简陋地劲服。四肢裸露在空中，上面覆盖着寸许长的黑毛。手中提着无鞘地细长弯刀。看起来很锋利。
猫女伊娃身高有一米六七，显得很娇小。半猫人却仅有米半。且四肢偏长。他们的手掌也与人不同，能比较方便的攀爬树木。
想想狼骑兵过两米的身高和壮硕的身体，差距显而易见。幸而猫人的长处是灵敏和潜行，个小正合适。
“把风吼给他们吧，我们要往森林里面走。”
伊娃对梅琳道。
赵无恤等人跃下，神电和红雪也被召唤下来。
半猫人带着坐骑钻进旁边林内。
赵无恤等人随伊娃进入森林。
森林内并不难行，两位法师单凭独力跟上队伍。他们走了很久。到处是叁天古树，无从辨别位置。当克里斯蒂娜感到累时，终于抵达。
不出所料，猫人的家园果然建在树上。赵无恤从进入森林就有此觉悟。与精灵族利用树木天然生长不同，猫人族不必顾忌植物的生命，房子都是人工搭建的。
雄伟地大树中段，树枝被处理掉，以下部粗大的枝桠为底，一条条绿色长廊被编织出。矮小的木屋就建在婷美部落不大。仅有百余树屋。半猫人地数量肯定不会过千。他们的战力又有限，怪不得部落会受欺负。
路上，不少半猫人惊异地直瞧陌生来客。他们看到有猫忍带领，没有多言。
赵无恤等人新奇地瞧着陌生的世界。谁会想到在魔兽横行的大荒原还生活着兽人，在平静的大森林里还有这样一个猫人部落。
伊娃带众人最终抵达一处大屋。此屋比其他树屋大许多，从外面看相当华丽。不用说，这里应该住着头领。
推门而入后，最先出来迎接的不是猫人头领，而是一只大黑猫。皮毛黝黑发亮，加上碧蓝的眼睛。跟伊娃相映成趣。
“黑狼！”
伊娃接住越来地黑猫，亲昵地爱抚。
大黑猫撒娇地往伊娃身上蹭。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叫黑狼。”
伊娃捧着大黑猫介绍给梅琳。
黑狼？很有意义地名字。不知道黑狼族听到后会有什么感觉。从宠物名字上看得出，美丽地猫女对黑狼族的怨念。
女生天生对小动物感兴趣。五女很有兴致地跟大黑猫认识。伊娃为黑猫得到喜欢而高兴。
赵无恤百无聊赖时，内厅门开，又一位猫女忍者现身。
她身着一袭薄衫武服，既英姿勃发。又性感诱人。与娇小的伊娃相比，同一般身高，身材却丰满许多。丰满的双峰，肥挺的圆臀，远远超过普通猫女的标准。唯有细细的蛮腰不减猫人本色。
她与伊娃一样，拥有碧蓝地大眼。黑亮的短发，雪白的猫耳。人也与伊娃同一般美丽。气质却又远胜略显稚嫩的伊娃。这是能力出众，久居高位的人物特有的别样魅力。这种特质放在她身上，又产生动人地变化。
她就像一朵高贵的玫瑰，即透着无限风情，又会刺到鲁莽者。
“伊娃，有客人啊。”
高贵地猫女轻声道。
伊娃急转头，恭敬地道：“长老，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
高贵的猫女惊异地扫视众人一眼，目含深意地直盯伊娃。
伊娃在教导自己一切的长老加恩师面前。掩饰不住任何东西。她心虚地低下头，正想认错。
“先帮我介绍一下。”
高贵的猫女阻止了伊娃。
伊娃一扫处进屋时的兴奋，平静地为双方介绍。
高贵的猫女名叫朱莉安娜，是猫族婷美部落的长老。
赵无恤之前已从伊娃那里知道长老是兽人部落的头领，大长老负责率领最强地战士守卫圣坛。眼前的猫女就是婷美部落的领导人，怪不得有如此气质。
朱莉安娜听到客人是神弃之地的人类后，惊讶万分。她根本想不到会有人类深入兽神领地，还会成为猫忍的救命恩人。
“他们轻松击败四名狼骑兵，救了我。”
伊娃适时讲出客人的英雄事迹。
朱莉安娜倒吸一口冷气。与范尼部落相处多年，深知狼骑兵的实力。传说渺小的人类竟强悍至此。她很想穷其究竟。可惜有更麻烦的事情让她关心。
“有四名狼骑兵追你，你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变得严厉。
伊娃扑通跪下。低着头道：“长老，请您责罚我吧。”
“你先告诉我做了什么。”
朱莉安娜有些急。惹到狼骑兵，事关部落安危，不能不问清楚。
“我潜入范尼部落，宰了几个半狼人。”
伊娃地口气未带悔过。
“给你的姐妹报仇？”
朱莉安娜清楚缘由，猜道。
“是。”
伊娃没有什么好隐瞒。
“你知道这样做会给部落带来什么吗？”
朱莉安娜很有些生气。
“我知道，”
伊娃道：“我蒙着面，不会被认出。”
她知道朱莉安娜担心什么。
“他们认不出，难道还猜不出吗！”
朱莉安娜并不接受解释。
“猫族忍者又不只有我们部落。”
伊娃分辨道。
“你到聪明。”
朱莉安娜气道。
话虽带刺，但落在熟悉地伊娃耳中，却是不同。她已经听出过关，老实地道：“我知道此回冒险，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朱莉安娜知道事情已经发生，无法再改变。着眼点只能放在事后，“处罚以后再说，你先起来。”
伊娃不声不响地起来，转身偷偷冲众女做个鬼脸。以她对朱莉安娜的了解，多数处罚是忍者特训——即使不犯错也经常做的事。
朱莉安娜对刚成年的伊娃无法奢求太多，转而对梅琳道：“此事还得多谢你们。”
“没什么，小事一桩。”
梅琳谦虚地道。
朱莉安娜摇摇头，道：“这可不是小事。”
“当然不是，事关我的小命哦。”
伊娃插话道。
朱莉安娜瞪伊娃一眼，不客气地道：“你的命能有多大价值。少了你，部落照样转。”
“我。”
伊娃话到半截又咽下去。她刚成为猫忍，确实多了不多，少了不少。部落之前没她照样存在。
朱莉安娜很不爽地道：“我什么啊？”
伊娃嗫嚅地没敢搭话。任人都看得出长老目前地心情如何。她犯不着去触霉头。
朱莉安娜盯着伊娃，道：“你以为我是感谢人家救你的命？”
“不是这是什么？”
伊娃感到莫名其妙，小声地问。
“当然不是。”
朱莉安娜语出惊人。
伊娃傻了，呆看朱莉安娜。
“你好好想想。我到底谢什么。”
朱莉安娜抓住时机施展教育。
“我的命是小事，部落的安危是大事。”
伊娃念叨着苦苦思索。
朱莉安娜歉然地看往赵无恤等人。
众人知她心意，微笑点头，表示理解。
朱莉安娜放下而关切伊娃。她不得不抓紧时间。部落运气不好，年唯一一名成功得到祝福的猫人。部落的猫忍数量已比十年前少了一人。战力更差许多。只有让伊娃尽快成长起来，才能弥补损失。
“什么事会影响部落的安危？”
她提点道。
“激怒强大的敌人。”
伊娃根据自己犯的事。回答。
“具体点。”
朱莉安娜道。
“惹翻范尼部落，招致狼骑兵全面进攻。”
伊娃道。
“没有缘由，狼人不会随便打破平静。”
朱莉安娜道。
“我做的事若败露就是理由。”
伊娃道。
“你明白就好。”
朱莉安娜道。
“他们救了我，防止了败露。”
伊娃探寻地看向朱莉安娜。
“还不算太笨，”
朱莉安娜道：“问题不在你地死活，而是你的身份。不管生死，只要抓住你，就能找到证明来自婷美部落的东西，明白了吗？”
“明白。”
伊娃低着头道。就算她死。狼骑兵一样可以通过搜索尸体找出身份证明。
“明白就好。”
朱莉安娜终于放过伊娃。
伊娃现在认识到冒险的代价，没再做鬼脸或者显露不重视。她认真地道：“长老请放心，我以后再不犯了。”
朱莉安娜刚露出满意地表情，又听伊娃道：“就算再偷袭，也一定先收起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
朱莉安娜点点头，道：“以后不许私自行动，你的命不属于你一人，是属于整个部落。你应该清楚猫忍对部落的重要性。”
“我知道。”
伊娃一副受教模样。
“拿此次来说，若非这几位恩人在，你十有八九死定。你能碰上他们。全靠运气。如果有其他战友在半路接应，就算不能埋伏宰掉追兵。至少也能救你地命，这就是私自和集体的区别。”
朱莉安娜道。
“是。”
伊娃老实地道。
朱莉安娜又抚慰伊娃几句后，转而接待被冷落的客人。
一边诚挚道歉加无比感谢，一边谦虚并表示没事，双方客套地甚至有些过。
朱莉安娜适时打住，礼貌地道：“你们第一次来兽神领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梅琳客气地辞谢后，问起大荒原兽人和魔兽的情报。她在路上从伊娃那里问了不少，不过伊娃才成猫忍，所知远不如部落长老。去绿林之谷还有很远的路，多了解知道情报就可能多减少一点困难。
朱莉安娜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态度，详尽解答。她从伊娃的描述中知道眼前人类地本事。对这样的高手，没理由不结交。说到实际战力，猫忍要比大多数兽人都弱。能多个朋友也好。
赵无恤借此问了关于魔狐族的情况。
很可惜，朱莉安娜只听过，并不知道魔狐族生活的具体地方。魔之兽族是兽族中的稀有物种，并不常见。
不知不觉中，众人谈到晚上。
朱莉安娜摆下丰盛的酒宴招待赵无恤等人，作陪的人中又多了三名猫忍。
赵无恤感到奇怪的是，这三名猫忍都是女的。他趁空问出疑问：“难道猫忍都是女性吗？”
“不全是。”
朱莉安娜道：“不过大部分得到兽神祝福地猫人都是女性，男性非常少，我的部落就只有一名男猫忍。这事没人知道原因。”
赵无恤只是一时好奇，没有多问。新出现的三名猫忍也是超一流的美女。一桌宴席，只他一个男士，其余全是美人，再加上满桌佳肴，真让人看不过来啊。
克里斯蒂娜诸女到跟猫女们很谈得来。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第二天，赵无恤等人用完早餐，准备告辞。朱莉安娜尽力挽留。就在双方客气时，一名半狼人仓惶闯入。
“长老，且杀带领一群狼骑兵来访！”
屋中瞬间安静下来。狼骑兵没事不会来做客。猫族也绝对不喜欢狼族来做客，尤其是昨天伊娃刚刚杀过半狼人。大家都看伊娃，伊娃却看长老。
朱莉安娜不紧不慢地对半狼人道：“他来干什么？”
“说是找杀人凶手。”
半狼人道。
“杀人凶手！”
朱莉安娜冷哼一声，“狼族哪天不在杀人。”
半狼人无法搭部落长老的话，想说又不敢。
朱莉安娜扫了眼伊娃，又问半狼人：“他们还说了什么？”
“让我把这个交给长老。”
半狼人递上一件东西。
朱莉安娜接过后，扫了一眼直接丢给伊娃。她再保持不住平静，眉头微蹙。
伊娃接过东西，小脸立时搭拉下来。这是一个木头雕刻的小黑猫，有巴掌大小，成长条形。此物不是寻常玩具，而是半猫人从猫族圣坛离开时得到的圣物，质地特殊，且上有猫族特有的标记，无法假造。
这件东西不是伊娃的，乃是她被半狼人杀害的姐妹地。她报仇时带去。如今既然出现在狼骑兵手里，显然是她不小心，不知何时遗失的。它不能证明杀半狼人地凶手是伊娃，却能证明人来自婷美部落。
问题到现在变得复杂。伊娃人虽然逃走，但是留下铁证。她自责地瞧向朱莉安娜。
赵无恤看到木头黑猫后，联系伊娃和朱莉安娜的表情，也猜测出问题所在。可惜这种事情，外人无法帮忙决定。
朱莉安娜眉头渐渐皱起，强硬和软弱，是个问题。她问半狼人道：“且杀带了多少人？”
“十四个狼骑兵，两个半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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