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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贤太妃出事

      须臾,待沈折枝熟练的拿出银针等工具,燕鲤才反应过来。

    好似整暇准备看戏的燕鲤并没有想到沈折枝会医,她有些意外,又想起自己身中重毒便是眼前之人所做,难免杀意四起,又掩去,认真的看着他的动作。

    褚尘在昏迷中也受着莫大的痛苦,忍不住紧紧蹙着眉,冷汗浸湿皮肤。

    “麻烦燕小姐过来一下。”

    耳边的声音过于清晰,燕鲤只觉得好似一阵温风吹来,拂面,留下微微湿意,她微微阖眼,“何事?”

    “为了可助沈某能够更快的治疗褚尘大师,燕小姐帮沈某擦拭一下额前汗水可好?以防止落入伤处,加重病情。”

    燕鲤闻言,又看了一眼他那光洁干净的额头,不咸不淡道:“我已不是燕氏中人,“燕小姐”三字非我之属,无需用此来称呼。”说着,她走进沈折枝,却极有分寸的在半米处停下,目光轻淡无波,垂眸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

    手帕,她是有的,记得还是知寥递给她的,当时知廖准备了很多女儿家的用品,想必是女红之类,只可惜燕鲤这几世都从未把重心放在女红上,对女红可谓是一窍不通,只知道怎么去用,不知道怎么去做。

    沈折枝目光触及到她的动作,手下意识的一僵。

    燕鲤看着他,没注意到那微妙的停顿,只是对褚尘关心更甚,“此伤,怕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那就等他伤好后再去。”沈折枝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开过口,两人一直就这样过了一夜,经过努力,褚尘的伤势已稳定住,待天亮,燕鲤看到自东方升起,露出煦意的日光,便下意识的眯了眯眼,有些疲劳的按了按眉心。

    沈折枝细细的整理银针,从头到尾没让燕鲤帮过忙,仿佛他昨日的话只是无意间提起。

    燕鲤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两个利益对立立场不同的人诡异的在同一个房间里待了一晚,燕鲤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脑海里的万般思绪也随之止住。

    苏国大乱,此人是参与者。

    变法之事,此人是阻力军。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有他的身影,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燕鲤敛了眼,将准备好的汤药递给沈折枝,不知沈折枝用了什么方法,使褚尘喝下这药,他放下瓷碗,突然道:“燕姑娘觉得褚尘大师的身体如何?”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燕鲤表情怔愣,看着他,似乎在琢磨怎样去答。

    “此人虽是庙中僧,却也是带发修行,不曾清心寡欲,肤色偏白,宽瘦适宜,确为女子所爱。”

    燕鲤依旧没反应过来。

    “不过,比起沈某,却是相差甚远,想必燕姑娘心中也有计较,一日之内观赏两处体景,燕姑娘倒是心闲。”沈折枝语气微微,平淡无奇,可语中之言却是让燕鲤不由自主的怒起。

    她笑了一笑,“我只负责熬药,不负责看体。”燕鲤笑得僵硬,目中也有着怒火之意,沈折枝毀她药材,坏她计划,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调侃她?

    “这么说,燕姑娘是无法欣赏美景了。”沈折枝摇了摇头,眉头一拢,“遗憾,实乃遗憾。”

    “你行你看!”燕鲤皱眉。

    “要是燕姑娘有此爱好,可出门左转。”

    燕鲤回想了一下,出门左转,可不是勾栏院么?

    她憋了一口气,又无法发泄,只得冷着一张脸,沈折枝似是笑了笑,为褚尘点穴过后,才道:“你不出去么?”

    燕鲤心中有气,此时看沈折枝一眼便觉得心烦,便转身出了门。

    沈折枝这才助褚尘换掉那衣衫褴褛的衣服,重新为他输送内力疗伤。

    疗伤这事也告一段落,褚尘的伤近日痊愈不了,燕鲤便去了趟皇宫,沈折枝一路无言,只有对半路出现的暗卫吩咐过什么,剩余时间全用来冥神。

    两人一同坐在马车里,气氛凝固。

    “天师大人,不好了!”

    刚到皇宫,一群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就围了上来,碍于规矩不敢围太紧,面上的惶恐让他们的手不断颤抖,望眼欲穿之后,是焦急万分。

    沈折枝下了车,“可是圣上有事?”

    “禀天师大人,是贤太妃出事了!”

    闻言,沈折枝蹙眉,下一瞬消失,他往前走去,这群宫人也纷纷行礼,免礼后,才跟上去,不敢僭越。

    燕鲤下车的迟,她先是把易容的妆容给去掉后,才抬脚走去。

    看着沈折枝清越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不知跟了多久,前面突然发出如玉珠落盘般清脆醇厚的声音,“燕姑娘的动作这么慢,可是要给沈某难堪?”

    燕鲤被提名,也反应过来,对上众宫人暗里异样的眼神,她不得不加快脚步。

    “天师不着急?”燕鲤漫不经心的问道。

    沈折枝平静开口:“为何要急?”

    “贤太妃出事,在朝廷上的反响应比皇上还大才对,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何以处之?”燕鲤的话落入每个宫人的耳中,这些宫人一方面感叹燕鲤的胆色,一方面忌惮沈折枝的反应。

    谈及此事,不管沈折枝说了什么,他们必定是要受牵连的!

    这么一想,也怨恨上了燕鲤。

    沈折枝看了她一眼,“只是一桩小事,引我去见罢了。”

    燕鲤张了张嘴,想问什么,而沈折枝却不愿再答,她知道今日的自己弄巧成拙,不仅没让沈折枝损失,还让自己身上平添了仇恨。

    原本想让沈折枝难堪,故,此话问的刁钻而明显,通常情况下,沈折枝应该会无从回答。不回答,就是坐实他不忠,回答,便是坐实他不贤。

    无论如何,燕鲤都会利用这造成她心中所想的那个局面,而沈折枝回答的巧妙,似是将事实说出,让人无从下手,她一时无言以对。

    “燕姑娘没有要问的问题了吗?”

    燕鲤看了看他,刚才一副生人勿近拒绝回答的模样,还谈什么问不问?

    她没好气道:“没了。”

    “真的没有?”

    “没……”

    “燕姑娘不想知道,燕雪至如今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