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趁个好天带娘儿俩踏春,顺便到临洋去提集资款。到了镇政府,韩红星让王书玲抱着可儿守着自行车在大门口等,目的是不想让王书玲进去万一被钱镇长遇到。因为上次说起钱镇长在吴行长面前提到她时,她又后悔当初没给钱镇长睡,如果睡回个城镇户口,怎会低人一等处处受气!虽是玩笑话却听得韩红星很不舒服。
己有一次提款经验,韩红星备一包香烟直接到工办去,可接待的工作人员已不是去年那位,办事古板得很,任你将香烟塞给他也不收,对于提取集资款的答复是今年还没定出相关政策,暂时没法取。韩红星软磨硬泡没有效果,只得泱泱而回。
到了大门口,看见王书玲正抱着女儿站在辆轿车旁,隔着车窗和里面人说话,近前看时,正是最不想让她见到的钱镇长,正在夸王书玲越发地漂亮。韩红星心里不快却没有理由发作,只催赶紧走人,王书玲问怎么这么快就出来,韩红星告诉她今年不让取。车上的钱镇长先已问过王书玲来意,见说如此主动要帮这个忙。
韩红星心里排斥,但实在想拿到钱,见王书玲已跟着走,稍作犹豫后也只得跟了去。那古板的工作人员见来了镇长乖巧得很,立即按指示行事,将本金提了不算还折算出五百元利息,叫韩红星按意思写了书面申请,钱镇长只在上面写了“同意”二字,事情就办妥了。
取完钱,钱镇长要留吃饭,王书玲说这个客该由她来请,不过今天太匆忙容改日,钱镇长说那他就等,他的办公室在二楼最东边,随时等她过来请客。
回家路上,韩红星边骑自行车边生闷气,数落王书玲见了那个色鬼不该如此热情,凭什么站到他车旁聊,跟他有什么话好聊?就不能不理他?更气人的是还约他吃饭。王书玲说光天化日之下碰到熟人说话有什么错?还有说请客也不是真请,他帮了那么大的忙送一句客套话都不行?
一下子拿到三千块钱心里高兴,王书玲由着他追问和钱镇长说话的每一个细节,任凭他去揣度和钱镇长可能的暧昧。
手头又有了钱,韩红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两千元钱替王书玲买条项链,有个金器挂着感觉就是不同,走起路来也精神,连挽起在脑后的长发都甩得欢。
母亲只以为银行里工资高才买得起项链,数落儿子不会过日子,有点余钱就纵容媳妇享受,花几千元去臭美!也更拿冷眼看王书玲。
可儿跟着到临洋转了一圈,回来后开始咳嗽、呛奶,到医院去查出是肺炎。本来小孩生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母亲看不惯王书玲,说是因为她不会带小孩,将可儿抱着各处乱跑受了风凉才生病,让王书玲听在耳里聚了一肚子火。可儿要连续挂水,王书玲腾不出手来烧午饭,第一天由韩红星烧好了去上中班,第二天没人烧,王书玲交代韩红星叫母亲顺带烧一下,可到了吃饭时,母亲只过来叫儿子,不肯连着媳妇一起叫。
王书玲没听到叫唤不好意思过吃饭,听那边韩红星在催促母亲来喊,母亲的答复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媳妇,吃个饭都要请,硬是将她纵容得上了头!她想吃就自己来,不想吃就拉倒。王书玲因可儿生病已被拖得又累又饿,听了这段对话变得又累又气,想起婆婆将可儿生病的责任也归咎在自己身上,加上怀里的可儿将刚喝的奶往外吐,各种气急终于让她爆发,她猛冲到正在吃饭的桌边,将可儿一把塞到韩红星怀里,流着泪水说:“她也是你们韩家人!”说完扭头出门,骑了自行车就走。待到韩红星要去追时,母亲正色道:“由她去!别宠着她!看她能跑到哪去!”
母亲见跑了媳妇无所谓,但可儿离了妈妈就开始哭闹,没个奶水闹起来更凶。以为媳妇出去一圈就会回来,可慢慢等不到人影,见可儿实在饿得慌,只得边痛数媳妇,边叫韩红星买袋奶粉来喂,喂完奶粉娘儿俩带可儿到医院挂水。
王书玲趁着怒气跑出来,起脚就奔娘家去,等到了石桥才开始后悔:一个人回娘家不带回哺乳的可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和婆家闹矛盾,传出消息没面子不说,娘家人也会担心,想到此,决定不往娘家去。可凭着性子跑出来,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回婆家更不可能!
怎么办?到哪里去?王书玲涌出了孤立无援、有家难回的酸楚。想到自己受的各种委屈,皆因为是个农村人嫁到城里,不同的观念与不同的生活方式造成了这样的痛苦,早知道有这么多烦恼与痛苦还不如不嫁,弄得可儿生在城里却只能做个农村人,夫妻两个为了女儿的户口只好去离婚,却一点都不知道能有几分办成的把握。
这种罪已经受够了!绝不能让可儿将来受同样委屈!一定要将可儿变成城镇户口!只要能换回可儿的户口,宁愿送给钱镇长睡!就算对不起他韩红星也要这样做!就是将来被发现真的离婚也要这样做!王书玲在无路可走的激愤之下大胆决定,立即去找钱镇长。
到了镇里刚好是上班时间,按上次说的地方直接到二楼最东边。钱镇长正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突然见王书玲来颇感意外,忙挂掉电话迎到门口,顺便察看还有没有人一起来。
“想找你转户口!”王书玲被让进办公室,见里面只有钱镇长,开门见山说。
“转户口?”钱镇长听得诧异,也看出点味道,王书玲眼还红肿,绷着的脸上毫无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委屈。
“好办不好办?”见对方诧异,王书玲追问,意思是不好办她就走人。
“这个事想办不难,来,坐下慢慢说。”钱镇长已彻底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他试探着拉王书玲往沙发上坐,又随手关起门,见对方对两个行为都不去戒备,就知道她已准备就范,反而不急着下手,想知道她的具体要求。
“我想转女儿户口,你上次说过能办的!”王书玲在这种氛围下反而没了害羞,任由他反锁了门:“就按你说过的条件来。”
“怎么这样说话,倒真的像是做交易!”钱镇长老于世故,知道欲擒故纵的道理。他开始谋划下一步该怎么办,于是先倒一杯开水给对方,并拿出个苹果来削。
王书玲看周围环境,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摆有一张办公桌、几张椅子,东边墙有一排书橱,里面摆满了书,北面墙近门处摆着张长沙发。没吃午饭饿得慌,接过钱镇长削来的苹果就咬。
“转小孩户口?为什么不转你自己?”钱镇长经过思考提出疑问。
“对!就不转自己!只转小孩!”王书玲回答得斩钉截铁。
“可小孩的户口只能跟母亲走,如果你的户口农转非,小孩就可以直接上户口,娘俩都转了多好!”钱镇长觉得不对。
“不行,只要转小孩,你就说好办不好办吧!”钱镇长是个文化人,能从她话语里听懂,她只想为孩子放弃尊严,而不想为自己放弃尊严。
见王书玲坚决拒绝为自己转户口,钱镇长只好叫她先将小孩正常到女方落户,然后将户籍材料给他,由他设法办理农转非。说完正事,王书玲开始沉默,她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身体交换,便做出任由摆布的姿态。可他却根本不急,只坐旁边欣赏,欣赏这个即将成为玩物的漂亮女人。
“没事我走了。”王书玲站起身要走,看他到底想怎样。
“这么急着走?不想陪我了?”钱镇长含蓄地问。
“怎么陪?你说!”王书玲再次表明任由摆布的态度。
“陪我参观完这里再走。”钱镇长只提一个最平常的要求。
“不是在这里了,还要怎么参观?”王书玲听他说得神秘。
“哈哈!你看到的才是一部分,跟我来!”说话间,钱镇长站起身,大胆从后面搂她,推她往东边挪。仔细看时,壁橱里侧还有道门,进门是个房间,里面有张床,床边办公桌上有电视机,钱镇长介绍这是他的休息室。
“上床去!”这次钱镇长不客气,直接提出要求,同时打开电视。
“我想上厕所!”王书玲来时已为必然要发生的事做足心理准备,当时没想到害怕,刚才在外面谈事情没空害怕,现在真到了床边,突然紧张并后悔,霎时生出尿意,想用这个借口逃离现场。
“里面有卫生间。”钱镇长手朝里指,靠后面真有个隔间,王书玲连忙跑进去,关起推拉门坐到马桶上,却怎么也尿不出来,头脑里想自己该怎么办。
“不出来了?”正思考间,钱镇长已跨了进来。王书玲羞得坐也不是,站也不能,只能坐马桶上推他出去,哪还有可能!被他一把抱到外面,往床上放时随手扯掉下面衣服。
“不要将我当坏女人!”已裸了身,王书玲没机会再去考虑怎样逃离,只能蜷缩起身体,颤声提最后要求。
“我了解你,你是好女人。”钱镇长善察女人心意。
王书玲无奈,只得闭起双眼,双手捂脸,躺在床上做待宰的羔羊。
腿紧张得僵直,腰腹也紧张得痉挛,看不到、感觉不到也不想知道在发生着什么,只满脑子印象曾经在什么地方也这样躺着?哦,想起来了,是湖湾和中港的手术床、那医生手里还拿着冰冷的手术钳;还有那接生的男医生,怎么躲都躲不开他那直勾勾的眼光,他那挥舞的剪刀,一旁还站着韩红星,正和自己一起紧张一起疼,一起将泪水涌出来。
意识在虚幻中迷离,在迷离中又逐渐回到现实,能听到电视里有女人的哼叫,那是曾经看过的录像里声音。再听下面也有嗤嗤的声响,能感到有一个震动的东西带着声音在推动,随着推动的持续,王书玲慢慢来了感觉,渐渐软下身体放开手,脸色红润眼发直,牙齿咬紧嘴唇。见此情形,他将手中东西更快地动作,只到她喘息粗重、放开羞耻……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才归于平静。清醒了意识时,竟发现和他相拥而卧,以为他睡着了忙想挣脱,却被搂得更紧,又用手去抚动,他在这方面的确厉害,会控制也懂女人,能耐心帮助你、引导你。跟韩红星这么久,他只知道揉捏,做起事来总是一个回合见分晓,只偶尔能捕获到瞬间的快感,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尝到特别的滋味,哪晓得男女间能将这种事做得如此销魂。
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原本打算衣服都不脱,只牙一咬、眼一闭、忍受一阵屈辱就完事,可事实情况是现了原形出了丑。王书玲想知道钱镇长用的是什么武器让自己把持不住。透过捂脸的指缝偷瞄,东西放在床头,断了开关已没有声音,是一个通着电源的棒,曾经在录像里见过。
在自己的观念中,男女间做不正当的事绝对可憎,今天为了女儿在一念之间带着蒙羞受辱的心态来做交易,心里对与钱镇长做这种事满是憎恶,实在没办法才违心去做,没想到最终却——
真的很奇怪,跟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却突然间能在心理上接受他,甚至有一丝莫名的情愫。
和钱镇长做出这种事,王书玲生理上得到的是满足感,心理上得到的是罪恶感和自责感,最终生理上感觉占了上风,形成了麻木与矛盾的心态。
“不浪了?不叫了?”钱镇长拥着怀里的美女,细细地欣赏、慢慢地品味。
“你才浪!你才叫!”王书玲不情愿他揭短,却情愿偎在他怀里,也从捂脸的手缝间偷偷审视他:不粗鲁,成熟而自得,感觉他壮硕到能像拎小鸡一样拎起自己,如果不是已到了中年的年纪,甚至会对他产生好感。
“真是越看越要看、越看越好看、看哪哪好看!”钱镇长感慨的同时,趋过去拨开她捂脸的手,欣赏她刚经历过满足的娇羞脸庞,四目相对,羞得她满面通红,立即别过脸去。钱镇长得意地扳正她脸,逼得她仰面而卧、闭起双目。
享此秀色,真乃福也!看着仰卧的她柳眉微蹙、朱唇轻启,钱镇长趋首来吻,她只任由轻薄,却不肯张口。钱镇长自有办法,伸手轻捏她鼻孔,立即能将舌侵入口中,几经拨弄,两片舌便搅在一起。
“对我感觉如何?”吻了个过瘾,钱镇长躺开身来交流。
“你坏!”王书玲想责怪他,却是娇柔的口气。
“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能让一个觊觎已久的美女在床上臣服,钱镇长当然得意,将话题转到正放着的电视画面:“看过这个?”
“没!”王书玲不想告知实情。
“那就陪我一起看?”钱镇长知道,他已经可以摆布她。
“我才不!”王书玲满口拒绝,可哪还做得了主,说话间已被他提起身体,明知已身不由己,只得由着他导演。
再尽欢时天已近黑,王书玲匆忙起身,钱镇长极满足,因为才第一次,他便能随心所欲地享受这个主动送上门的漂亮女人。临分手时,他打开电视机下的几个抽屉叫王书玲看,里面有一堆手饰盒和各种贵重物品,说都是下面村里和渔轮船上送的礼品,叫她当玩具随意拿。王书玲已失了身,就怕要他东西再失人格,坚决不收。钱镇长见对方态度坚决只得作罢,当然不忘叮嘱再送上门来,王书玲只答应等可儿在新东落户后,再过来做转户口的下一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