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女主表示有预感自己即将要被烧死
……反正就先这么着吧,有人对我好当然是好事……可说了这句话之后,我的心却越来越沉。
我这一个好字,又是一笔情债——不管是男女之情,又或是兄妹之情,总归是从今日起我欠了他。
而最卑鄙的是,他以为我是因他不顾一切赢了那场比试方才说出那四个字,而我却因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而不愿告诉他真相,反而假惺惺用模棱两可的三言两语诱导他更加坚信这一点。
他以为是他欠了我,却不知是我欠了他。
我在心中默默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终究我还是贪恋这份感情,像他这样纯粹的人才给得起的纯粹的感情,我想要看看我能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能不能真正得到一个人。
我脸上还在天真无邪地笑着,手上握他的手却握得紧了几分。他浅浅地笑了,另一只手也覆上来,将我的手合在手心虚捧着,用他的温度驱散我手的冰凉。他眼眸中沉沉的墨色已褪去,换上的是一抹令我心悸的温柔。
我知道,我终于变得不一样了。他真正的温柔,只会给我一个。
其实,他骗了我,从一开始就骗了我,我知道的。但我也骗了他。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进我们之间。梨花落得更多了,连带地上的落花一同被风卷起,在半空中舞动,轻柔中蕴着疯狂,婉转中藏着决绝。
我抽出放在他掌心的手,轻轻替他将肩上一片落花摘下,然后松手,任它再度被风带走,继续它生命中唯一一次,也是落幕之舞。
我突然说:“我为你唱首歌吧。”
然后不等他有任何回应,我便闭了眼睛,躺在椅子上,开口:
“i-remember-tears-streaming-down-your-face-when-i-said,-“i'll-never-let-you-go“
when-all-those-shadows-almost-killed-yht
i-remember-you-said,-“don't-leave-me-here-alone“
but-all-that's-dead-and-gone-and-passed-tonight
just-close-your-eyes,-the-sun-is-going-down
you'll-be-alright,-no-one--hurt-you-now
-light,-you-and-i'll-be-safe-and-sound
don't-you-dare-look-out-your-window-darling,-everything's-on-fire
the-war-outside-our-door-keeps-raging-on
hold-onto-this-lullaby,-evehe-music's-gone,-gone
just-close-your-eyes,-the-sun-is-going-down
you'll-be-alright,-no-one--hurt-you-now
-light,-you-and-i'll-be-safe-and-sound
just-close-your-eyes,-you'll-be-alright
-light,-you-and-i'll-be-safe-and-sound”
一曲毕,我没有再睁开眼睛。我本就重伤未愈精力尚且不足,便任自己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睁眼时,仍是一片大好阳光,太阳还悬在天空正中,想必才睡了没多久。
奇怪了,我为什么会醒,明明还没有睡饱,困得很。
大略地扫了一眼院子,梨花还在纷纷扬扬地落着,地上几块药田里种的药草也在安静地生长,阿糯不知去了哪里。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而祥和。
我晃了晃脑袋,换了个方向,闭眼,准备继续睡觉。
“这日子过得可真好啊,小尘醴?”
耳畔突然传来的如同流水击石般悦耳清和的声音令我一瞬之间睡意全无,外加整整一后背的发毛感觉。我眼睛刷地睁开。一双自带媚色的桃花眼正对上我的眼,两绺青丝从松松束着的发冠中溜出,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垂下来,随风轻轻扫过我的侧脸,留下一阵酥麻。
“……”
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僵着一张脸看他。
“怎么?连声师父都不愿叫了?”风虞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我的额头。
“.…..师父。”我干干地叫了一声。
“乖徒儿,”风虞戳完我脑门的手还没缩回去,顺手揉了一把我的头,把我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为师送你的人情如何?”
我正想扭脖子躲开又不敢,听到他这话不禁一愣,黑人问号脸。想了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给小阿糯说我拼死拼活进甲队都是为了他这事。
他想说什么?我本以为他这样告诉阿糯是因为他也是这么以为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师父说什么,尘醴不懂。”我垂下眼帘,藏在被子里的左手攥住。
风虞直起身子,又似没骨头似的倚靠在梨树的树干上,眯眼一笑,竟是比漫天飞花更要迷人眼。
“又不是五岁的小孩子,装傻都装得不像。”
我心头猛地一跳,目光直直看向他,心中的惊惶无法言表。
“你如何知道?!”我语气中的气急败坏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他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知道魂穿这种事,说不准只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出言诈我一诈,我这话一出口无异于承认了自己有问题,自是后悔不迭却也没半点用处,只得僵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什么表情。
“呵,不是五岁,却笨得与五岁小儿一般。”他轻笑一声,伸手摘下一朵梨花,放在鼻端,似在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