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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无端画扇惊飞起

      灵泉寺的路弯弯曲曲,百折千回,大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

    那人不紧不慢地在复杂非常的建筑群里绕了许久,若不是经过的地方普遍都很偏僻,不见一个人影,我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迷路了。由于对自己的实力很是有自知之明,向来谨慎的我只远远缀在他身后,保持着二十米的极限距离,既不让他远得完全脱离我的感知范围,也不会太过接近叫他发现我。

    有好几次因为道路是在太隐秘,我耽搁了一会儿,就找不到那个人的气息了,正打算随便找找,如果找不到就往回走,看能在哪碰到个和尚让他把我带回去,结果莫名其妙就跟开了挂一样,每次随便找个方向一走就又能重新找回那个人的踪迹。

    于是我就跟着他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远,我的脚都开始疼了,并且开始多次质疑自己真的还在灵泉寺境内而不是一不小心进到某个大商巨贾的家宅里了吗。

    但是周围确实是一模一样的禅房,以及极具灵泉寺特色的奇形怪状的树木。或许是那个人一直在兜圈子吧,反正我一个路盲加路痴一条路走几遍我也是认不得的。

    后来的后来,我已经非常倦怠,并开始后悔跟这个人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那个人去的方向,有人进入了我的感知范围。而且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大堆人,全都围着一个地方静静地待着,一动不动。如果我没猜错,那里应该是某一间禅房。

    我凝神数了数,足足二十二个人。有的在禅房上方,有的在斜上方或许是旁边树枝的地方,有的在墙角最低处,还有一个甚至就潜伏在禅房里面,看方位的话,似乎是床底下……?

    先前那个人直接就进了那间禅房,然后在里面不动了。

    这是在干什么?一圈人潜伏在跟前,说是埋伏吧也不像,倒更像是在保护谁;然后我跟着的那个人似乎就是那个被保护的重要人物,不过他进去以后就不动了这一点,确实还挺耐人寻味……或许是在等什么人?

    就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我心头猛地一凛,因为我感觉到又有个人从我来的方向过来了,而且速度不慢。

    完了。

    我立马慌了,二十米的直线距离,以这个人的速度,我只有几秒的时间来躲藏。

    我赶紧环顾了下四周,这里是一间普通禅房的外面,一棵歪脖子树从墙根处长出来,然后生生又长进墙里,从屋檐处冒出来。

    最稳妥的当然是躲进禅房,但是我伸手推了一下禅房的门,并没有丝毫能被推开的迹象。应该是锁住了。

    那个人越来越近,再不找到躲避之处,我就要不可避免地跟他正面对上了。

    到时候我要说什么?说阿弥陀佛贫僧乃灵泉寺俗家弟子?谁信啊!还是说同志你好我只是个普通游客啊我迷路了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认识路吗?……

    槽!这特么不是死定了?!

    我胸腔中的那个东西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

    没办法了,我打量了一下旁边的歪脖子树,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奋力攀上去。然后极快地在屋檐处趴伏下来,屏息凝神,一动不敢动。

    为什么最后才选择这条路,那是因为这棵歪脖子树太矮了,就算我爬到顶,也就是屋檐上,离地面也太近了。当那个人路过的时候,我还是有极大的可能性被他发现。除非这人内功很弱,或者我完全屏住呼吸,把存在感无限降低。

    但是没办法了。我捏了捏袖子里的犀照,掌心有点出汗。如果真的被发现了,而且那个人要对我不利的话,那我就只能找个时机用犀照来拼一把了。只希望到时候千万别惊动前面屋子里的人,不然我就真是十死无生了。

    我闭了闭眼,额角一滴冷汗淌过。

    近了。更近了。

    一个蓝色的人影从转角处出现,疾步向这边走来。

    我屏住呼吸,眼珠盯着那个人,全身上下所有肌肉绷紧,伏在树枝上,大脑一片空白。

    等等,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槽!我想起来了!这特么的不是豫王那个扮猪吃虎的家伙吗?!……

    我眼睛瞪大,惊诧万分。不过还好在气息出现紊乱的前一秒,我极快地反应过来并成功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

    豫王脸上带着程序式的微笑,看起来十分之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在此刻的我眼中,却像是魔鬼的狞笑。

    豫王出现在这里代表着什么?

    前面那些人又是什么身份?

    我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并且是清楚的知道,这两方人的会面,必然标志着与皇权皇位相关的东西!

    刚才的我尚且存留一分侥幸,想着或许这只是个简单而普通的集会,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小说塞大了脑洞想太多了,即使被发现,或许只要随便打个哈哈,就能和对方一笑而过。但现在,我只剩下一份纯粹的毛骨悚然。

    一切事物,只要沾上皇权,那就必然要染血。

    屏息太久,我的肺部开始传来隐隐的疼痛,但我根本没有在意这痛觉分毫,满脑子都是,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豫王快步从我眼皮底下走过,脚下的节奏半分都没变。

    直到他进入刚才那间禅房,我才敢放松呼吸。

    我注意到,我的尾指,在轻轻地颤抖。

    一切事物,只要沾上皇权,那就必然要染血。

    屏息太久,我的肺部开始传来隐隐的疼痛,但我根本没有在意这痛觉分毫,满脑子都是,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豫王快步从我眼皮底下走过,脚下的节奏半分都没变。

    直到他进入刚才那间禅房,我才敢放松呼吸。

    我注意到,我的尾指,在轻轻地颤抖。

    一切事物,只要沾上皇权,那就必然要染血。

    屏息太久,我的肺部开始传来隐隐的疼痛,但我根本没有在意这痛觉分毫,满脑子都是,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豫王快步从我眼皮底下走过,脚下的节奏半分都没变。

    直到他进入刚才那间禅房,我才敢放松呼吸。

    我注意到,我的尾指,在轻轻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