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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爺沒應。
    杜丹也沒在意。
    只是更認清了自己的本質,同時懷疑起自己所追求的價值。
    自幼生長環境帶給她的價值觀,以及不甘於平凡的個性,皆讓她認定「事業心」三字正向意義大於負面。
    至少在李麗所處的那個環境,沒人覺得追求事業,自我實現,發揮自己最大的本事價值有何問題。
    然,到了大翼後,她發現在工作上,自己既沒東方穆謹幾人為國為民的大義情操;在家庭,亦沒錢清貴幾人敢賭上
    一切的魄力與用心,以及事事將家人擺在第一的真情至性。
    她開始懷疑起那家、國兩不顧的自我實現,重新思考起生命中,該追求的是什麼東西。
    都換了個人生了。
    自己追求的,莫非還是上輩子的模樣?
    再度陷入沉默。
    身後的申屠冺依舊抱著她,陪著她,察覺她的低落,偶爾輕摸她的頭髮。
    二爺知道這些話,妻子不曾跟別人說過,她信任自己,自己得回應。
    抱著情緒低落的她,許久過去,二爺開口:
    「……丹兒可還記得,妳我初遇?」
    「……嗯。」
    「我想,妳一定很愛那個人,才能不顧危險,帶著全然陌生的我,不離不棄。」
    「……」
    「我很羨慕,有人能被如此惦記在心上,不過沾了他的光,便能得到如此善待。」
    「……」
    「無情之人,不會如此。我當時便想著,這人若也能愛我,該有多好……」
    杜丹眼淚再度潰堤。
    「丹兒是重情之人,那人定不後悔……只是遺憾,未能陪妳走到最後。」
    杜丹再也克制不住,失聲痛哭。
    申屠冺抱著她,臉輕輕蹭著她的頭髮。
    「東方穆謹幾人進門也好,我像誰也好,妳眼中都有我。給予索求,皆是你情我願……沒害了誰。」
    「會難受,不過是妳的溫柔。」
    二爺所處環境嚴酷,以至他所求不多。宅裡男人們要的東西或許各有不同,但肯定都不複雜。
    只要有她。
    能讓六夫心甘情願同處一家,杜丹絕非只顧著自己好處。她的努力及用心,六夫全看在眼中,於是願意各退一步。
    她給的,比她自己所知道的,還要多更多。
    便是那份真心,那份美好的善待,讓人沉溺其中。
    **
    作者的話:
    這段是杜丹心境在調整轉換,下章就重回正軌了,不會虐的,大家放心!
    給小冺心心~(′▽`???)
    --简体版--
    ……
    男人们瞧出不对,却没法子。三爷去问了五爷,五爷只摇头。道待夫上愿意谈时,她自会说。
    三爷自也是想听杜丹亲自开口。
    可心焦难耐,总要找人说。大爷没空理会,二爷只听不应,四爷、六爷不在亲善名单,唯五爷有问有答,当真亲
    切,莫怪三爷爱找他亲近。
    *
    坐在窗边褟上,瞧着外头,雪花飘飘,入目是冰寒的众生世界。
    杜丹在发呆。
    三日过去了。
    行尸走肉般的三日,曾经的一幕幕画面不断在脑海中跑,不曾散去。
    即便如此,理性如她,情绪已经开始收拾。开始想着工坊那的进度,想着拜托季敏与钱家谈的几间铺子租金,想着
    一桩又一桩工作进度到了哪,得赶紧继续……
    这就是杜丹……就是李丽。
    她不是那种会跌坐在原地太久的软弱个性。
    可。
    曾经引以为傲的性情,在此时此刻,似乎成了该被控诉的罪行。
    是否无情太过?
    又或者,一定得沉溺于伤痛,让自己与死了无异,才能证明有情?
    自嘲,自我质疑,各种杂乱的声音在心里相互攻防。平时体内总是切换自如的理性与感性,此时两不相让,咆哮对
    峙,异常坚挺。
    ……
    听见开门的声音。
    慢了些许,杜丹才转头望,见到那张勾动自己情绪的脸蛋,朝她走来。
    面对妻子,二爷脸上总是带着一抹温和笑意。他来到褟边,朝她伸出手。
    杜丹瞧他一会儿,伸手过去,被二爷抱起身后,再次回到褟上。
    他从背后抱着她,陪她一起看雪。
    “……小冺。”
    身后的体温极暖,杜丹轻唤一声,依偎在他怀里。
    二爷圈着她,让她在怀里寻个舒适位置。
    “不困?”
    “不困。”
    从对话的语调,明显知道杜丹情绪平稳许多。
    二爷不清楚妻子昏过去的那十日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她醒来后的反应,隐约知道,和两人初遇时,她拖着昏厥的自
    己,不离不弃的举动有关系。
    望着他掉泪的那双眼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与他无关,亦非她平时看他的眼神。
    她在看别人。
    但二爷没在意,只是默默陪着她,抱着她,让彼此感受对方的体温,陪着她沉淀,平静。
    缩在申屠泯怀中,熟悉的怀抱,比自己高出太多的体温,熨得人舒服。
    都是温柔的人,但杜丹很清楚,申屠泯不是谭永旭。
    “……小泯……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人。”
    许久过去,杜丹轻轻启口。
    “嗯。”
    “那人……陪了我许久,便像你们几人,家里、工作,帮我许多……是我以为会与他白头偕老,走过一辈子的
    人。”
    “嗯。”
    二爷仔细听着,应着。
    似乎难开口,杜丹讲得断续,偶尔得停顿许久,才能挤出几个字。但她仍是继续道:
    “起初……看着你,总想起他……认识深了,小泯就是小泯……已经好久……没想了。”
    “嗯。”他知道的。
    妻子的眼里看的是谁,他知道的。
    “可我……似乎害了他……接受着他予我的好……自己只顾着看向别处……终于是把他给逼走了。”话至此,她声音
    再度哽咽。
    曾经以为谭永旭只是不想要了那段聚少离多的婚姻,不想要继续只有单方面对家庭的努力。那一句”我想休息”,
    在见到那段不曾知晓的过去后,才知有多讽刺。
    他不想要的,是那个带给他诸多猜疑及痛苦的妻子。
    原来是自找的痛苦,思考了三日,想起曾经的困惑与难受,杜丹已经没了眼泪,更多的是一股失神的空洞。
    必须赤裸裸地去面对,自己本质里的自私。
    “小泯可还记得穆谨三人进门的那日?”
    “嗯。”
    “便像这般,为了自己想要的,我总对不住身边的人。害了他,也害了你们。”
    二爷没应。
    杜丹也没在意。
    只是更认清了自己的本质,同时怀疑起自己所追求的价值。
    自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