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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我开心,跟我说话,我却无法像往常一样很快笑出来。
老四说:“阿尧,小朱要走了,你想不想今天晚上给他留个纪念送点礼物什么的?”
我说:“想,但没钱。”
“小笨果然很笨,不一定要用钱的。”
“大笨有啥高见哪?”
老四坐起来,眼睛亮幽幽地看着我,“我有一个办法给小朱留个纪念,我不知道你干不干?”
我也坐起来:“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干?”
老四跳下床,从书桌上翻出牙具来,跟我说:“刚才小朱是不是嚷嚷肚子疼来着?”见我点头,说,“那咱就给他来个终生无法忘怀的纪念!”把牙膏挤在手上,翻上小朱的床。
小朱睡得毫无防备,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事情。
我想我明白老四要干什么了,“你想整蛊小朱?假装是他自己拉肚子了?”
“嘘!”老四做了个手势。
掀开被子,扒下小朱的内裤,露出滚圆的屁股,把牙膏抹在他屁股上,回头冲我嘿嘿一笑。
用牙膏骗人家拉肚子,这么干也太损了吧?可是,好好笑……赶紧捂住嘴不发出笑声,苦苦忍着。
“老四。”我小声叫他,“往被子上也抹点,要不然不像!”
老四在我的指令下抹了又抹,
“喂,别抹太多,太多容易穿帮。”我小声指导。
老四抹完从小朱床上下来,爬上自己的床。
我们俩个都不出声,各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把脸绷得紧紧的,等着小朱的惊叫。
小朱睡得太熟了,半天没动静,妈的,这得等几百年啊,再等会牙膏都硬了个屁的!硬了的牙膏就不像那啥了……我心急等不了,知道小朱没有睡觉关机的习惯,给小朱打电话叫醒他。
电话铃声在黑夜里显得很刺耳,声音大了我自己都吓一跳。
小朱动作缓慢地去枕头下面摸电话。
我按了结束键,铃声消失。
小朱把电话重新放回枕头下,半梦半醒间,似乎察觉到什么,手往屁股上摸。然后眼睛猛然睁大,左手“刷”一下掀开被子,仔细看了看。
我在自己床上偷瞄他,忍笑忍得腮帮子疼。
小朱愣了片刻,用手往下摸,闻了闻,脑子完全清醒,以迅雷不及下载之势从床上跳下去,拽过书桌上的一卷卫生纸,直奔卫生间。
“哈哈哈……”我和老四在床上笑得惊天动地。
不一会卫生间传来一声大叫:“啊!”
“嘭”地一声,寝室门被大力踹开,小朱一阵风冲进寝室:“是牙膏不是屎!我还以为半夜拉肚了!你们两个王八蛋,是谁整我!?”
“哈哈哈哈……”我和老四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只会在床上滚了,哪有空答他的话。
“阿尧是个没脑子的,一定是老四你这个阴险小人。”小朱去爬老四的床,大叫,“把牙膏抹我屁股上你损到家了!给爷爷我拿命来!”
老四从柜顶跑到我的床上,我们俩个一前一后从我的床铺上下去,穿上鞋就跑。
小朱在后面穷追不舍,三个人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寝室楼里,扰了无数人清梦。
那一天的事,让多年后的我想起仍然会笑出声来。小朱在后面怒气冲天追着我和老四的样子,像一张老照片,定格在最欢乐的一刻,历经岁月中无数的风吹雨打,终没有发黄。
☆、第十九章
小朱刚搬走的那一个月,我们还会上课一起坐,放学一起吃饭,后来小朱要打扫无机化学实验室,我们的接触慢慢少了,再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们几乎就没有什么接触了。接触少了,友情却没有变淡。
小朱有什么好东西会拿到寝室来,大家一起吃,司图和老四吃惯了好东西不稀罕,多数时候是三个人看着我吃。小朱往寝室拿过西瓜、猪头肉、烧烤、大葱、大酱、干豆腐等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吃的。他拿什么我都吃,无论啥,都是学校食堂里没有的味道。吃过食堂的人会明白,食堂和家里做出来的东西完全两个味。
正常来讲学生是不允许私自搬离寝室的,小朱向上面申请,好不容易才得了允许。学校的寝室很多,没有新同学再住进来,四人寝从此变成三人间。
小朱搬离寝室两个月之后,也就是2009年5月,五一放完假再开学,我带妈妈来c城看耳朵。
我找了当地最好的医院,提前一天排队挂号,带着妈妈转车,辛辛苦苦来到医院。
医院里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专家门口人头攒动,一个把门的粗壮的女护士,职能是“堵门”,不停地扯着嗓子喊:“别挤!往后退!”
大家当然有在排队,可是人一多,就会觉得挤。因为人多,平均分配给每个人看病的时间非常少。
专家就是专家,三五句话打发一个人,问个三五句后让助手领着病人去做检查,待第一个人走后询问下一个人,问完了,先头那人也回来了,于是看着检查报告给第一个人开药,开药的过程中让第二个人去做检查,如此反复循环,极有效率。让我想起烤羊肉串的人,每当顾客很多的时候,老板的效率总是让我惊叹,这边把羊肉串放在火上,那边去烤鱼丸,把鱼丸抹上酱回头羊肉也好了,可谓两不耽误,但是追求一个“快”字,烤出来的东西往往没有人少的时候好吃。不知这医生追求一个“快”,诊治的质量会不会下降。
带着妈妈楼上楼下跑了一圈做完各种检查,专家给开了药,这病就算看完了。
我和妈妈反而心里更没底。
耳聋本来就是很难治疗的疾病,妈妈在年轻时候患上耳疾,快五十岁了才第一次去大型医院看病,已经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她以前说没钱,这次我是硬拉着来的。
妈妈看完病心情更糟,因为医生没有说出她想听的话。实际上那医生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他公事化地询问病因,按照检查报告单开药,我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他自己的分析和思考。极快的诊病速度下,他像一个流水线上的机器人,按照模式办事,没有思维也不会出一丁点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肯定觉得我们这病不算什么。人家是专家,每天诊治那么多人,妈妈只是他千万个患者中的一个,是千万分之一,但对于患者来讲却只有一个医生,那个专家成了我们的唯一,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我们坐一把云霄飞车。
妈妈带着一堆药,难掩失望地回家了。
送妈妈上火车站的一刻,我恨自己的专业为什么不是医学。我决定在大学期间利用课余时间多看些医学方面的书籍,最好把自己修炼成一个耳鼻喉科真正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