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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厉害了!”大卫大惊小怪,酒窝儿一浅一深,不住变幻,笑得十分得意,同相荣道,“你若是伶俐,讨了我们家老太太的欢喜,就能在张家横行无忌啦。”
覃相荣原本落落大方,倒被大卫搅得腼腆起来,低头一笑,恭恭敬敬说了一句:“张老太太,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
“胡说什么,看人家笑话你!”老太太轻轻拍了大卫一巴掌,拉过相荣的手来,很是亲热地道,“大卫每次回来都定必谈到你,我可从来没见他这么夸赞过谁、惦念过谁。不过今日一见你,只有比大卫说的还好十倍,难为你这样的好孩子,愿意同我家大卫合住一起。他啊,混世魔王一个,谁也管不了的性子,可有欺侮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老太太您过奖了,我不敢当。大卫年轻有为,淡泊名利,叫人佩服。我们大家是好朋友、好同事,平时偶尔争执,也是为了公事,哪里称得上欺侮。说起来,我性子古板固执,倒是委屈了大卫时常听我唠叨是真。”覃相荣三言两语,说得张老太太心花怒放。
“奶奶!您可不能但见新人笑,不管旧人哭啊。”大卫假作着急状,拉住张老太太的胳膊,“我才是您亲孙子呐,这覃相荣,您就算再疼惜,认个干的便算,可别越过了我的次序去。”说着话,偷偷拿脚尖去踢相荣的脚踝,眼里尽是调笑。
他是故意的,一点一滴、一个人再一个人,大卫想要为自己和相荣多积累一些支持的力量。
“咦,你这臭小子倒真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怕只怕人家厌烦了你,却带累了我。相荣啊,你可愿意叫我一声奶奶?”张老太太哪里会听不懂孙儿的拐弯抹角,但今日自己高兴,大卫也高兴,不妨再做多一件教三个人都开心的美事。
淮扬张氏在这座都市中何等地位,做得张老太太的干孙,岂止是在张家横行无忌。
此次跟着大卫上半山来,覃相荣迟疑再三。
他有他的骄傲与原则,虽然家中父母是清贫的教员,却有一股不能不自持、不得不为之的孤高,这样的相荣,叫他怎么学会攀附权贵豪商。
但是大卫央求他,以情、以人、以眼、以唇,覃相荣不能不应承下来。
事到临头,“奶奶”这样短短两个字,却太难喊出口来。
见相荣失了应对,大卫发急:你以为张老太太真个慈眉善目?
突然灵机一动,笑推相荣道“怎么,这般面浅,改不过口来?”
这一句覃相荣有些印象,报社里头小黄上个礼拜迎亲时候,叫岳父母时被笑过一场:“怎么,这般面浅,改不过口来叫爹地妈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原来今晚大卫拉自己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在里头?
覃相荣喜心翻倒,面上虽看不出,人已经晕陶陶的了。晕陶陶认了张老太太做奶奶,晕陶陶让张老太太携出去宣告,晕陶陶被众人恭贺,晕陶陶同大卫坐了张家的罗尔斯罗伊斯下山,晕陶陶跌撞进家门。
大卫只是偷笑:“覃相荣,你傻不傻,人家喝一口,你喝一杯?不是我拦着,你早不省人事了。”
相荣顾不得衣衫团皱,倒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一个劲儿冲大卫甜笑。
莫说是蜜糖,就是实验室里做出的甜味剂,也没有这般甜。
大卫喉头滚动,笑意褪下去,换了邪意出来:“覃相荣,是你自己惹我的,别怪我又趁你醉酒。对了,你是杨贵妃转世么?啧啧啧,别,我可不是那老不修。”
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卫竟拖不动陷在沙发里只顾着笑的相荣。
好在阿中回来了,他这一向回来得越来越晚,倒不是拍稿子用的东西,也不晓得在忙什么。
“怎么带相荣去喝酒?还醉成这样。”阿中见相荣这般模样,黑了脸。酒吧里龙蛇混杂,前些日子,还有当红男明星为朋友仗义出头,打了外国贵人,闹出好大风波。
“我家老太太做生日。劝酒的人多,没防住。”大卫和阿中一起将相荣抬回房间,擦擦汗,点起一支烟来,笑看着阿中,“之前就递了帖子给你,你却没有来。”
“是今天?”阿中眉头紧皱,去不去倒不是重点,张家宾客盈门,多自己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是全然忘记了……这几日,到底是神魂颠倒了吧,大好的机会,谁不动心。可笑自己常以为淡泊名利,却还是有软肋可拿捏。
“你忙昏头了吧。算了,也没什么关系,老太太自己都不在乎。”大卫呼出一串烟圈,慢慢套在一起消散,“老刘说并没多摊派你什么工作啊,怎么连回来吃宵夜的功夫都没有?”
阿中踌躇片刻,原本不打算这时候便说出口,但大卫既然问起来,就不该瞒住他。
“我四表弟……姜家四少爷嘱我拍些片子,他准备到时候请相荣来合着片子写文章,出一本集子。这些天忙完报社的事情,我都在他的工作室里做些准备。”阿中一面说,一面看大卫的神色。
大卫和姜四少,几乎是陌生人,可是两人中间,横着一个狄菁菁,两人心中,共着一个覃相荣。
“这是好事啊!”大卫很是兴奋,不见丝毫介意,他拍了阿中一把,眼光流淌过相荣熟睡的脸,“你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拍!要是覃相荣假清高,不愿写,我有法子逼他。姜四少之前推的哪一对影文双生不火?你这人也没劲得很,这样大树,怎不早去乘个凉!”
大卫知道阿中傲骨,心里是尊敬的,偏爱这般笑他。
相荣就是少一个会推他那份出尘逸世、不随俗流的人。可惜老总捧了自己一个,已经耗尽了力气和心血,唔,还有报社不多的一点儿体己钱。
若是相荣能一步步频频借力,就此上得青云……大卫想得美妙远长,一对眼睛笑得弯弯,烟快燃着手指也不自知。
阿中从大卫手中拿过烟卷,摁灭了,有些怔忡,先是狄菁菁,第二天便换了姜四少来找他,虽然是为了不同的人,不同的缘由,可是怎能如此巧合?
一别经年,说正经事情,四少爷却做当年装扮,邀约在大学校园中,甚至趿一双布鞋。
看着大卫走去坐在相荣身旁,替他解开两颗纽扣透气。阿中好似听见窗外有“喀喀喀”不断作响的声音,都市里四处起高楼……
是这样吗?或者所谓命运的齿轮转动时候,是真能听见一丝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清晨的阳光自树叶缝隙间落下来,热气尚未蒸熟心情,两人走在去报社的路上,覃相荣的嘴已经撅着,眼角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