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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不比大卫放得开,眼眸低垂下去,慢吞吞说道。

    大卫得意地将筷子移至相荣下巴,轻轻往上一挑:“管旁人什么喜欢欢喜,我只管咱们的。”他同这老儿渊源是深些,但没带上相荣来之前,可不见餐食的分量这般足。

    覃相荣心里像是铺过一层花生糖,香透腻透甜透,好端端的红口白牙笑作心形,伸筷子拨落大卫的:“好生吃饭,没个正经。”

    “不谈风月?说正经事可没意思。”大卫忽然沉了脸,“相荣,我中午家去了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哦?”相荣不抬头,只微抬桃花明眸睐住他。大卫虽离家外住,倒也是约法有章的,回趟家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催得我这样紧,还搬出奶奶来,原来是为了相亲。”大卫冷笑着,恼得是诓骗与设计,至于劳什子终身与终生,并不当一回事。

    相荣顿时失语,总会有这么一天,又不是没有预先设想过,听大卫说来只道寻常,可是……叫自己如何寻常对待。

    张家相亲的对象,城中那些高门,衣香鬓影、浮世名花……想要勉强搭一句话,却怎么也搭不出来。

    大卫挟了一筷子煨得酥烂的鹅掌给相荣:“你吃啊。”

    吃啊,可是有些味同嚼蜡了。相荣满怀心事,筷子里头没东西,也愣头愣脑地往嘴里放。

    “我不结婚。”大卫把凳子往相荣身旁再挪一挪,搁了衣服鞋子,桌下两个人膝盖相接、足掌相依。小孩子耍赖似的腔调,搭配惫懒脸孔上从来未有的正经神色。

    “覃相荣,难道,你要结婚?”大卫淡淡问一句,却将左手藏在桌子下头,握紧拳头,青筋都逼出来。

    彼时两个男子,被疑惑有情,尚且是顽疾罪孽。

    相荣摇头,先是轻微摇晃,后来像是怕大卫看不清楚一般,用力摇动,身子也跟着颤动起来:“不,我不结婚。”

    “好,那我们击掌为盟!”大卫欢喜无限,伸出手掌。

    相荣自然毫不犹疑,三掌击过,二人相视一笑。

    少年人的誓言,总以为天长地久,恒远流传。拉钩、击掌,指头紧住指头,手抵住手;割袍、断发,寒光冷铁,藏匿住肌肤相亲。从此关山万里,不复从前。

    然而这一刻,还是甜丝丝、情丝丝。

    “…漂来一对大白鹅…一只就在前面走,一只后面叫哥哥。”大卫将沙煲中最后一只鹅掌也挟给相荣,哼哼唧唧唱一段改了字句的《梁祝》,忽而男声,忽而女嗓,却也似模似样,“不见二鹅来开口,哪有此鹅叫彼鹅?你不见那鹅对你微微笑,笑你覃兄真像呆头鹅。”

    大卫原是江南人物,一口吴侬软语讲出来,叫人骨头也酥掉。相荣击掌过后,好似服下了定心丸,心头正暖,听他唱得轻俏柔情,不由得跟住低声国语,念白出原剧本子下面段落:“既然我是呆头鹅,从今你莫叫我梁哥哥。”

    “错了,错了。”大卫抽一支洁净新筷,“啪”敲落在相荣手背,“是梁兄才好叫梁哥哥,覃兄,重新念过了。”

    “既然我是呆头鹅…”相荣依言重来过,念得半句,满脸通红,住口不言:从今,你莫叫我覃哥哥…

    覃情相类…情哥哥…相荣颠三倒四,心上念过数十声,原来自己的姓氏这般美好。

    大卫见他会意,嘻嘻一笑,又是轻飘飘一筷,击在相荣指节:“呆头鹅,想那山伯对英台,赤胆情心,非关男女,只是至死靡他。英台问他可愿意娶自己妹子,他只晓得问:‘九妹与你可相像?’这样痴人,覃兄,你怎么说?”

    “除了一般发痴,何以酬知己?”相荣素来自矜,难得在外间说话如许动情,更加连眼皮子也绯红了地望住大卫。

    大卫忽然整肃起来,颔首沉声:“我是一样的。覃相荣,我自然同你是一样的。”

    夜半静谧,无人私语,两人慢慢踱回家,心满意足,于无声处听见密密的蜜蜜的心跳。

    晚间大卫的需索特别强烈,几次将相荣与自己一齐抛上云霄。

    如此佳境,相荣早已经忘记了问一句,到底是哪位闺秀得张家青睐,大卫便也没有提及。但狂浪过去,依偎住相荣,他还是有些怕的:怎么又是关家人,难道姓关的命中注定刑克自己?

    那女孩子今天见了,两人并没话说,对坐对视片刻,大卫甩脸就走。可是,无端端觉得,背脊发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摊大字在床上伸懒腰的大卫,听时钟嘀嗒、嘀嗒、嘀嗒的声响,怎么好似总有些走动得不清爽……声声慢。

    相荣不在的白天,浪掷也算不得浪费。打个呵欠,回笼一梦如何?说不定,能梦笔生花呢……

    可是有人敲门,清脆而坚韧,似以指关节扣来,也不怕疼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

    大卫懒懒套一件相荣的背心,大了些,在腰间拖迭,又滑落小半个肩膊。再拉上相荣的格子短裤,更是大多了,白鸟儿似的两只腿迈动步子,像是要溯洄从之。

    “来了。谁?”声音比人还懒,拖得冗长,传到门口时候,人也到了。

    “是我,狄菁菁。”门外人大大方方,她总是这样,必须这样。

    大卫愣了下,想着要不要外头套件什么衣服,一转念还是算了,到底也是前女友,闹这些虚文做什么,又不是不曾“坦诚相见”过。

    开门见笑,大卫笑得唇勾眼勾,勾落人魂魄:“菁菁,好久不见。”

    狄菁菁笑得标准照片一般:“大卫,你好吗?”

    “你看呢?”大卫将菁菁让进屋内,“随意坐吧,相荣打扫得很干净的。”转身去拿杯子:“喝什么?咖啡、茶、汽水还是牛奶?”

    “女演员可以选什么?焦糖奶昔?”狄菁菁靠在沙发上,她骨肉婷匀,凹凸有致,“清水好了,谢谢你。”

    “今日怎么有空来?”大卫拿了一玻璃杯净水给狄菁菁,站她斜对角餐桌旁,两只手撑住桌子,瘦长双腿交架起,晃晃悠悠。

    “惦记你。”狄菁菁向来直白,“大卫,我来道别的。”

    “嫁人算不得别离吧。”大卫摇头轻笑。

    “嫁人?不,我不嫁了。”狄菁菁坐直身体,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像是多年前那个初见时候的少女,没这般艳,更直杀人心。

    “姜四少这样好的人才你也不要?”大卫莫名其妙,你不嫁便不嫁好了,管我什么事,别闹来嫁我便好,连忙又追一句,“那你怎么打算?”

    “心中无时莫强求,四少不是我的良人。大卫,你慌什么?我不着紧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