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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逼婚

      双方人马对峙,大堂气氛紧绷,县公府与御史中丞府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硝烟四起。

    夙锦安的事,县公府本来就理亏,双方对峙时,夙韬气焰嚣张,压得人喘不过气。

    “夙韬夙大人,还请稍安勿躁。”县公老夫人搀扶着赵氏的手,满脸肃然的走向大堂首座,端坐好,一脸威严道:“锦安在县公府的遭遇,老身也难过。既然夙大人说是有人故意陷害,要缉拿真凶,但一码归一码,县公府上上下下愿意配合夙大人缉拿真凶,至于婚事,就不要再提。”

    夙韬紧蹙的眉头刚松开,又皱了起来。

    他强硬道:“不可能,凶手要缉拿,婚事也要定下来。”

    他儿子心心念念惦记着秦矜,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娶回去。

    “放肆。”老夫人冲着桌子猛地拍击一下,眼底寒光四射:“你这是逼婚。”

    夙韬面不改色道:“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总归是要成为亲家的,老夫人何必动怒,要是气坏了身子,御史中丞府可担待不起。”

    老夫人哪想到夙韬面皮这么厚,事情僵持着,没有回旋的余地。

    “母亲,你小心身子。”赵氏贤惠的抚摸老夫人的后背,担忧的看着,替她顺气。

    秦峰见老夫人动怒,面色越发凝重:“夙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我知道这次的事终究是县公府亏欠你们夙家,可到底事情真相如何,也不能全怪在秦矜头上。”

    他的女子他自己清楚,绝对不是动手损人性命的恶人。

    更不是什么喜欢戏耍玩弄人的深沉之人。

    现下夙锦安的状况并不乐观,也不知道能否熬得过年关。

    他要是一命呜呼,就这么去了,秦矜嫁过去,将面对的便是无尽苦海。

    夙韬似乎明白他的担忧,冷笑道:“怎么?心疼女儿了?哼,我告诉你,别再与我称兄道弟。今天就算你们百般不愿,也要将夙锦安与秦矜的亲事定下来,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夙韬底气十足,笃定县公府的人不会拒绝,更无法拒绝。

    赵氏的控制不住瞥向不远处的秦峰,眼底的爱慕之意控制不住溢出来,她担忧的看着他。

    按理说,秦矜能够嫁去御史中丞府,也是件好事。

    无论夙韬要怎么闹,他闹他的,只要不惹怒秦峰就行。

    一道悦耳的男音响起,将夙韬的气焰稍稍压制下去:“夙伯伯,土匪向来喜欢强取豪夺,因此做起事情来毫无章法可言,您是堂堂君子的御史中丞,怎么可以与抢匪一般,蛮横行事。”

    秦羽从大堂的侧门迈入,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边走,边道:“夙伯伯可曾想过,令妹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她莫名其毛的遭受无妄之灾,清白名声被毁,甚至被府外的人指着鼻子骂成祸水,敢问夙伯伯一句,她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需要背负这些骂名。”

    夙韬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差点命丧县公府,哪里还管得了别的。

    “再者,家父家母一直在淮南水乡,对夙锦安的事情并不清楚,因此不便多说什么,他们尚未明白事情的始末,所以不愿与夙伯伯发生争执,却并不是胆小怕事之辈。”秦羽缓步走到秦峰面前,十分有担当的将他们护在身后。

    夙韬看着朝气蓬勃的秦羽,就想起曾经意气风发的夙锦安来。

    他讽刺道:“怎么?如今的县公府,秦羽小少爷都可以当家做主了?要是锦安那孩子没有出事,今日提亲的事,他就能亲自前来。”

    说起夙锦安,夙韬眼眶红了红,刚硬的语气有些软化。

    “夙伯伯,如果锦安兄恢复意识,一定不愿看到您这样强行逼婚,毕竟他待令妹的心情真意切,世人都为止动容,何必要给锦安兄的一片深情增添污点。”秦羽温和道。

    如果他是夙锦安,一定不愿见到现在的状况。

    上辈子,夙韬并未直接登门替夙锦安来提亲。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秦羽心底无数个想法略过,对于眼前的变化有些不安。

    他记得很清楚。

    当年夙锦安在县公府出事之后,夙韬同样寻遍名医之后,耗费不少精力和财力极力救治夙锦安,可惜不到一年时间,最终夙锦安还是撒手西归,化为一捧黄土。

    自此后,御史中丞府与县公府彻底结仇。

    夙韬在政事上处处打压县公府,搜罗县公府通敌叛国的罪证,两家争斗不休,闹得不可开交。

    像今天这样对簿公堂的事,还是夙锦安去世一年时间之后,才出现的。

    当时夙韬提着剑,直接闯了进来,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婚事。

    明明一介文官,却又武官身上的嗜血气息。

    为什么一年之后的事情,会提前这么多。

    夙韬看这秦羽眸子里的光芒明明灭灭,并不知道他在思索什么,也没功夫关心旁人如何想:“秦矜呢?她躲哪里去了?让她出来见我。莫不是真的像府外传言那样,她感染风寒,患上重病,也不久于人世了?”

    不久于人世,这话忒恶毒了些。

    袁氏气不过夙韬诅咒自己女儿,瞪着眼睛怒道:“夙韬,你究竟是来求亲的,还是来结仇的。”

    夙韬气定神闲道:“秦夫人,你没看到卑职将聘礼都抬到贵府上,真金白银,字画绸缎样样不少,我来县公府,当然是结亲的,况且,我们两家的仇怨已经结了,若再填几分仇怨,怕就要到不死不休的下场。”

    袁氏狠狠咬着唇瓣,怒急攻心。

    夙韬欺人太甚。

    秦峰还拍袁氏动了胎气,急忙将她搀扶到一侧宽慰道:“夫人莫急,切记身子要紧,事情并非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你若是气坏身子,岂非叫我寝食难安。”

    秦羽看着袁氏惨白的脸色,栖身上前直视夙韬充斥着血丝的的眸子,冷冷道:“夙伯伯,你可知道矜矜为什么不出来见你。”

    “为何?”夙韬下意识问。

    “前两日,她不顾自身安危,身着男装偷溜出府,前往孤峰山替夙锦安求药,路途奔波劳累,刚得了药,便急急忙忙赶回皇城,送去御史中丞府给夙锦安服下,那药丸有续命的效果,你以为夙锦安的病情能够这么快稳定,是谁的功劳。现在急急忙忙跑来逼婚,你是想将矜矜弄到你御史中丞府去,然后就肆意折磨她?要是她真想害夙锦安,根本不用去孤峰山替求什么破劳资药。”

    “哥哥,别说了。”秦矜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秦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