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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30部分阅读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30部分阅读

    爷一发话,下级人员哪有不听从的道理?耿青岁先是虚弱地点点头,接着便依言闭上双眼缓缓睡去。

    我一连几天为人施针,身体状况也越发不稳定。回府的第六天下午,羊水竟突然提前破了。

    四大爷虽然不在家,但那拉氏她们也没有置之不理,立马就差人把我弄进了那个“如意室”,该做的一样也没有少。

    她们所做的准备工作,都是茹双告诉我的。她知道我在心里惦着那个人能早点儿回府,这就不停地柔声安慰我:“主子,您再忍忍,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

    我忍着阵痛,忙又问起了恬馨:“馨儿她好吗?这会儿……不哭了吧?”

    她赶忙接话:“已经不哭了,王嬷嬷一直在哄着呢!”

    这孩子胆量小,她一看我被人挪出了院子,就又开始哇哇大哭,不停地叫我,弄得我心都快碎了。现在听说她不哭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回是第二胎,照理说应比生恬馨时顺一些。可是等戌时过去,我的孩子还是没有出来。

    还有那个卷毛儿四,也不知是去干什么了。我等了又等,忍了又忍,直到疼得陷入昏迷时,这才迷迷糊糊地听到茹双焦急地叫我:“主子,您快醒醒啊,四爷他回来了……”

    我神智虽然不清,但一听和那个人有关,这就赶忙努力抬了抬眼皮。尚未睁开,我便又听到了他急切呼叫的声音:“沐莲,沐莲,咱们的孩子快出来了,你快醒醒!”

    声音过后,他的手便又开始轻摇我的肩膀。我很累,全身上下也疼痛不已,实在想一觉睡过去。现在有他在这儿,我还是得继续努力地睁眼,等到真真地看见他的面容时,我这才清醒了许多:“你回来了?”

    卷毛儿同志一见我睁眼,这就一脸惊喜地抓着我的手说:“沐莲,我今儿个去寺里祈福了,你和孩子一定会平安的!”

    我在他手心里微微动了动手指:“你快……出去吧……”

    他拿帕子擦擦我脸上的汗珠:“沐莲,你要坚持住,孩子快出来了!”

    这人一回来,我心里好像充盈了许多,也踏实了许多。还有茹双,她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停地为我擦汗拭泪。当我疼痛得难以忍受时,她就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把我的苦楚转移到她那里去:“主子,您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可是我太累了,无论她怎么鼓劲儿,我都用不上什么力气。只觉得自己像是泡在那湿津津的水里,身子痛得几乎麻木。刚模模糊糊地合上眼,我似乎又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很大很亮,甚至还有些吵人……

    “主子,是个小少爷,您生了个小少爷!”

    知道孩子出世,我原是想好好地睡过去的。现在被茹双这么一叫,这就又下意识地重新睁开了双眼。

    我懵懵懂懂地顺着声音看过来,只听茹双又欢喜异常地说了一遍:“主子,您生了个小少爷!”

    因为那无边的疼痛,我的反应很是缓慢。过了一会儿,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是儿子,那我以后就不用再生了。等这句话闪过去,我心里便微微冒出些欢喜的感觉,随后才越来越浓……

    第一二七章

    孩子能平安出世,我整个人完全放松了下来。刚想眯着眼休息一会儿,卷毛儿四大爷却很是温柔地摸着我的脸颊欣喜道:“沐莲,你快看看,咱们的也是个儿子!”

    之前我对他说过耿氏怀的是儿子,现在他这么说,我心里忽然一阵儿甜蜜,接着便吃力地转过身,看着他笑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子时,咱们孩子刚好生在这个时辰。”他说着,这就顺势坐在了床沿儿上,随后便小心翼翼地用右臂揽我入怀,“快看,咱们的孩子。”

    我现在动不了,只能依在他身上看了孩子一眼。顿了顿,我这才虚弱地笑说:“你们两个的眼睛最像。”

    “是啊,”他笑着点点头,“她们也都这么说。”

    我微微一怔,接着便低声道:“今儿个是八月十三,那孩子……岂不是和外公的忌日重合了吗?”

    卷毛儿同志听了,也略略一顿,随后便毫不在乎地轻声笑语:“这样也好,有你外公保佑着孩子,咱也就放心了。”

    说完,他就又凝神想了想:“沐莲,孩子的小名儿……就叫元寿吧,你看怎么样?”

    “元寿?”我低低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轻笑着点首,“只要你觉得好就行。那大名呢?你有想过吗?”

    “还没呢!这个我要仔细地想一想。”他把孩子稍稍离我远了一点儿,柔着声对我说,“沐莲,你刚生完孩子,这会儿就不要费力气说话了。等随后休息够了,咱们再好好地说。”

    “嗯。”我在他怀里动了动,随后便顺着他的动作缓缓地躺下身子,“胤禛,你跟着熬到现在,也早点儿去歇息吧。”

    他对我笑:“你放心吧。这几天我就先歇在书房里,等你搬回院子后,我好再过去。”

    四大爷如此说,我立马就愣住了。顿了半晌,这才动了动嘴唇:“胤禛,我……”

    话开了头,却再也说不下去。他看我又停住,随即忙柔声笑说:“沐莲,咱们之前已经说好了的,你就不要再想了。这会儿还是先休息吧,等醒了我再过来看你。”

    也许是太累了,他走后不一会儿,我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产后第二天,耿青岁也带了丫头盈笑过来看我。

    这人见我怀抱元寿,这就有些吃力地往床边凑了凑。仔细地看了看后,她这就笑道:“妹妹,你现在儿女双全,真是好福气!”

    我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这才也看着她轻声笑道:“姐姐,您的那把椅子太硬了,还是让盈笑帮忙到外间儿拿个软垫儿进来吧!”

    盈笑听我这么说,又见耿氏也回头示意,这就随机轻步退了出去。

    青岁同志看她守在外面,这就轻柔地笑着问我:“妹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顿了顿:“姐姐,我把过脉,你肚子里的那个,十有八九会是咱们元寿的弟弟呢!”

    说完,我就开始逗元寿笑:“我这些天要坐月子,你的饮食,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疏忽了。”

    她听了这个,脸上先是多了些喜色,接着便微微一怔。又过了几秒钟,她就忙伸手触了触我的胳臂:“妹妹,这次的事,还真是多亏你提醒。以后,我一定会更好地待你的。”

    我看着她笑:“姐姐一向都对我不错,这次你能信我,我心里也很是感激。”

    说完,我故意又怯怯地看了看屏风口儿,对她压低了声音说:“姐姐,在别人眼里,咱们倆可是绑在一块儿的。其中一个若是有了事,那个随后肯定也跑不了。”

    耿青岁一听,果然满脸惊骇地看过来:“妹妹,你之前……身子也有不舒服吗?”

    “还好。”我低低地笑,“姐姐,别人心里想什么,咱即使再笨,起码也知道一点儿。身子是自个儿的,做什么都要掂量着来,不然伤住孩子就不好了。”

    她低头顿了好一会儿,过后便郑重其事地点首笑道:“妹妹,等我临盆的时候,那就还要靠你了。”

    我笑:“你放心吧,这个‘如意室’,名字起的还算好。咱们两个在这里,一定会平安吉祥的。”

    五天之后,四大爷派人把我和元寿挪回了自己院子里。没想到最兴奋的却是恬馨娃娃,她一见着婴儿床里比自己还小的弟弟,这就惊奇不已地凑了上去。

    四大爷看她伸手要摸婴孩,这就赶忙把她抱往一旁笑说:“馨儿,弟弟现在还小,不能随随便便地摸,知道了吗?”

    这孩子听了,却转头眨巴着眼问我:“额娘,弟弟怎么从你肚子里跑出来了?”

    不等我开口,四大爷就笑着对她解释说:“弟弟想见咱们,所以就出来了。馨儿,以后你就是姐姐了,可要记得对弟弟好一点儿……”

    原以为恬馨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谁想她还真有模有样地点点头:“嗯,嬷嬷说要馨儿保护弟弟。”

    “真乖!”卷毛儿同志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随后便把她递给了茹双。

    等她们两个走了,他这才又笑着对我说:“沐莲,元寿的头发随你,倒不怎么卷。”

    这人主动提起卷发的事儿,立马就勾起了我的八卦之心:“胤禛,你喜欢西洋哈巴狗,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头发啊?”

    他略略一愣:“问这个做什么?”

    听四大爷的语气忽然间冷了下来,我随即忙笑:“我挺喜欢的。每次给咱们馨儿梳头,就会忍不住想起你。还有欧克,身上的毛也是卷卷的,看着就满心欢喜……”

    “你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说着,他就缓缓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怎么着,一看见我发窘,你心里就痛快了?”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我慌忙摇头,随后便依着他的肩膀笑,“你印鉴上的那个卷毛儿狗,真的很好看,要不哪天你也让他们帮我雕刻一个?”

    我来回地在口中嬉笑着说卷毛儿,四大爷听的多了,自然会有些不爽:“什么卷毛儿?我和馨儿能和欧克在一起比吗?”

    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抿嘴笑:“这有什么,反正我都挺喜欢的。”

    这人见我笑,先是沉默不语,接着就轻柔地起声:“沐莲,小时候,我倒是不怎么喜欢卷发的。”

    我愣了愣:“为什么啊?”

    他涩涩地笑:“因为和别人不一样,所以老是觉得自己落了单。”

    “与众不同也很好啊!”我笑着拉起他卷卷的辫梢,“其实,你的头发也只是微卷而已。你知道吗?在我们家乡,有的人可是故意把头发弄成西洋人的模样,还用各种颜色涂到那上面,有时看起来也很养眼的。还有一些人,为了使自己出众一些,故意把头发弄得怪怪的,生怕别人不回头再看一眼。”

    卷毛儿四大爷以前没听我说过这个,现在一听,脸上立马就露出了惊奇的表情来:“还有这样的事啊?”

    “嗯,”我淡淡地笑,“我的发梢,以前也是卷卷的。到了你们这儿后,这才入乡随俗了。要不,我怎么可能会对你的头发有兴趣呢?”

    他一脸欢喜地问:“你也是生来就那样吗?”

    我笑着摇摇头:“我的不是。胤禛,你若真不想要卷发的话,我倒可以把它弄成直的。”

    这家伙的求知欲还真是强,我一说完,他就赶忙问:“怎么弄啊?”

    “用药水啊!我知道几样药材,它们能使卷发变形。”说完,我这又赶忙继续笑着问,“胤禛,说嘛,你喜欢西洋哈巴狗,真是因为自己的头发吗?”

    “胡乱猜测!”他听了,当即就努着嘴在我鼻子上狠狠地刮了一道,“我喜欢它,只是因为看着喜气罢了!”

    “这个你说过的。”我低声笑,“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卷毛儿四大爷听了,只能无奈地笑:“你只要高兴,怎么想都好。”

    说完,他却忽地把话头往别处一转:“对了,上次你说食物中毒,我怎么觉得倒和以前见过的蛊毒发作有些像啊?”

    我听他发问,心里不由一动:“这怎么说?”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便低声说:“如果只是中毒的话,他们那些人应该能看出来的。”

    我仰起头笑:“看来你对这件事很是用心嘛!”

    这人却笑着摇摇头:“我看过那些药材,上面的两味药和解蛊的方子一样,所以我才想到了那儿去。”

    我听过,缓缓地低下头:“胤禛,这个不是蛊毒。食物中毒分很多种,耿姐姐的情况,应该是意外所致。你问我这个,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啊?”

    “这个倒不用急,”他轻轻叹口气,“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恬馨的百日宴,卷毛儿四大爷办的很是隆重。这次轮到元寿,我赶忙阻止了:“男孩子早年不容易养,咱们最好还是低调点儿,我可不想孩子为此折了寿。”

    他不以为然地笑:“这怕什么?生了儿子是好事,难道还不许欢腾一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淡淡地答,“过几天耿姐姐也要临盆了,还是等下一个百日再一起办吧。你想想,如果元寿的百日宴太隆重,等到后面,也就不能太寒酸了。这样子连着办宴席,别人会说你闲话的。”

    这人想了想,最后还真听了进去:“这样也好,如果一起办的话,到时可以热闹一些。好,那咱们就凑在一块儿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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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岁同志身子一向都很好,之前虽然中了点儿毒,但恢复的却很快。十一月二十七日未时,她很是艰难地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小子。从孩子的小模样上看,他比我的元寿更为讨喜。

    因为是第一次做母亲,耿氏一看见他就很是激动地落了眼泪。等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给奶娘后,我这就轻声笑说对她说:“姐姐,这孩子长得一脸喜相,以后可就是你的开心果了。”

    四大爷连连得子,心里自然也是高兴、得意着的。就连他脸上的表情,竟也破天荒地也在府里保持了大半月的朗朗晴日。

    谁想这天晚上刚随他躺下,卷毛儿同志却紧抱着我低声问:“沐莲,中毒的事,你真觉得是意外吗?”

    我看他对此事念念不忘,这就伸臂回抱过去笑说:“从脉象上看,耿姐姐她并非长时中毒,只是初次发作而已。”

    他沉吟片刻,随后却正声对我说:“沐莲,这件事即使是巧合,我也不想就这么随意让它过去了。不然,以后的事或许会更麻烦!”

    四大爷一提醒,我随即就想起我的恬馨和元寿来。想了想后,这才轻声道:“胤禛,你若是在意的话,最好还是着人查查谁用石竹煮过茶。”

    他怔了怔:“此事可能与这个有关吗?”

    “嗯,”我仰起头看看他,“孕妇忌用石竹茶,如果在羹汤里加点儿石竹茶,还是会有一点儿作用的。”

    卷毛儿同志愣住了:“可是你的处方,好像与这个没什么关系啊……”

    我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我不是还用针了嘛!如果能找到煮茶的人,说不定此事还真别有眉目。”

    四大爷听了,先是大吃一惊。过了好一会儿,他却忽然又对我笑说:“沐莲,今儿个我去见皇阿玛,他问起了咱们元寿,而且还赐了个名字,叫弘历……”

    弘历?弘历?听着怎么这么熟呢?电光石火,我终于明白过来。我的元寿……竟是影视剧里出镜率很高的乾隆皇帝?这……这也太吓人了吧?

    卷毛儿同志见我惊呆在那里,这就也赶忙起身问我:“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听他问,我这才从巨大的惊骇中略略缓过神儿来:“我没有不喜欢。只是……咱们元寿与外公有缘,我还是想给他起一个和医学有关的名字。”

    “这就是啊!”他笑着拂了一下我的鼻子,“弘历,就是弘宣荣历的意思。你外公的事,皇阿玛一直记得很清楚,所以他希望咱们元寿也有他那样的胸襟和气度。”

    我怔了怔:“万岁爷真是这个意思吗?”

    他点头笑了笑:“是啊,皇阿玛亲口对我说的,这还能有错吗?”

    “那……”我很是迟疑地看着他问,“胤禛,如果以后咱们元寿也喜欢习医的话,你是不会阻止的吧?”

    卷毛儿同志听了,这便笑着抵抵我的额头:“元寿是男孩子,我希望他除了读书,平日里也能学点儿医理。你看,我一直不就在看医书吗?”

    我低下头,想起那个弘历的名字,心里依然波涛汹涌,一时间难以平静。

    以前见到四大爷时,我心里早就明白他以后会是做皇帝的。我的元寿生在八月十三,原以为他会和医术结缘,长大后也能安安稳稳地做个大夫,谁想突然间就变成了未来的乾隆,这怎么可以呢?

    “沐莲,”卷毛儿同志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很是温柔地看着我问,“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你外公了?”

    我有些勉强地点点头,接着便抬起手臂,缓缓地勾上他的脖子:“长辈们如果做得好,后面的人总是会念念不忘。咱们元寿现在还小,以后如何,也顾不上多想了。现在我只要他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人也微微顿首,随后便揽着我的腰身重新躺了下来,轻轻地吻过来:“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第一二八章

    黑夜里的无尽欢愉让我抛开了对未来的惊骇之心,可是等天明再见着元寿时,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抱着他仔细地看了好久好久,也没能把他和电视剧里的那些人连在一起。

    对着粉团儿似的的孩子,我亲密地贴上了元寿的脸颊,柔柔地在他耳边低问:“元寿,你以后是想君临天下呢,还是要甘于平淡啊?”

    四个月大的小娃娃,自然什么都不懂。看我满脸微笑,他也对着我咯咯地笑,有时还一下下地扬起短短的胳膊回应。

    我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颈脖,依然柔声低语:“高处不胜寒,咱们就平平淡淡地活着,好不好?”

    见他在我怀里撅了一下身子,我这才又笑:“那个位置太累人了,就让他们去坐吧。你嘛,就和姐姐一起,随额娘做个大夫,为好多好多的人治病。”

    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反正自听到弘历这个名字后,我心里就没有半点欣悦的感觉。卷毛儿同志虽然没对我说过他对皇位的向往,但上次康熙废太子时,他的焦灼忧虑却让我心疼难安,久久不能释怀。如果我的元寿以后也像四大爷这样,为了前途日日如履薄冰,我倒希望他只是个山野村夫,不用那么劳心费力……

    胡思乱想了一整天,谁知我的卷毛儿丈夫晚上回府时竟也沉着一张脸。

    我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定是朝堂上又有了什么不好的事儿,这就赶忙笑着抚抚孩子的小脸蛋儿:“元寿啊,你阿玛回来了,来,咱们让他抱抱!”

    四大爷见我们母子两个笑脸相迎,随即也忙展露笑容伸手把孩子接了过去:“沐莲,今儿个元寿没怎么闹吧?”

    “没有,”我笑着摇摇头,“就是有点儿累。咱们元寿喜欢动,不到一刻钟我就得抱着在屋子里走动走动。喏,现在我的膀子还酸着呢!”

    卷毛儿同志见我伸手捏膀子,随即一脸心疼地看着我说:“既然说累,那以后就让嬷嬷们抱吧!”

    我笑:“我也让她们抱了的。可是一会儿听不到孩子的动静,我心里就空得慌。”

    他听过顿了顿,然后便正声对我说:“沐莲,元寿现在还小,你更为留心也是应该的。不过对咱们馨儿,你也不要忽视了她。”

    我笑着点首:“你放心吧。在我这儿,馨儿和元寿都一样重要,我会不偏不倚的。”

    “是该这样。”他轻轻地叹气,“父母若是偏向过重,时间一长,做孩子的……心慢慢就会变冷,亲人也就不像亲人了。”

    德妃娘娘一向偏爱十四阿哥,对我的卷毛儿丈夫不怎么热乎,一举一动总是透着客气。现在听到这个,我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略略一停后,我赶忙拉着他的衣袖低声说:“胤禛,他们都说人和人关系如何,讲究的是缘分。像你和十三爷,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论起情分,却比其他人来的深厚。对了,十三爷最近怎么样,他的腿疾好些了吗?”

    他微微摇头:“十三弟还是原来的样子,时好时坏的。皇阿玛他……”

    我看这人顿住话头,随即忙伸手接过元寿,出屋把孩子交给了别人,随后这才又回来柔声低问:“胤禛,今儿个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卷毛儿同志听我问,这就轻轻揽我入怀:“今儿个皇阿玛怪太子办事不力,也骂我们这几个辅佐的兄弟不能尽心尽力。”

    原来是这样,这人一直都很注重康老爷子的评价。今儿个随着太子挨了骂,他难免会有些沮丧。

    “胤禛,是人都会办错事的。”我伸出手轻轻地刷过他的眉毛,“万岁爷生气,主要还是因为太子爷的所作所为。说起来,他下面的人实在是胆大妄为,万岁爷还真该骂他几句,狠狠地惩治一下才是!”

    四大爷听我愤愤然地说话,紧跟着就低声笑说:“太子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抬起头笑:“这些事,我在草堂时就知道。现在虽然不大出门了,但还是略有耳闻。不过,若是仔细想想的话,太子爷他肯定也很郁闷,难免会破罐子破摔,不思进取。”

    卷毛儿同志怔了怔:“这话怎么说?”

    “这还用说吗?”我淡淡地看着他笑,“他自小就做了太子。只要万岁爷还在,他即使当的再好,也不可能再往前走上一步。更何况他已被废过一次,谁能保证就不会来个第二次?”

    “不要说这个!”我的卷毛儿丈夫听得骇然变色,当即就急急地将手覆上我的嘴唇,“沐莲,不能这么说!”

    我笑,接着慢慢地挪开他的手:“这都是事实啊,有什么不好说的!太子爷的事,如果追究责任的话,万岁爷就是第一个人……”

    “沐莲!”

    我看四大爷的脸色愈发苍白,这就对着他咯咯一笑:“人犯了错误,不论是谁,别人都有评论的权利。万岁爷现在已近六十,若是在我们家乡,他要做的就是退位在家,颐养天年,而不是霸着位子不放。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慢慢地把手中的权力下放……”

    “不可胡说!”听我数落康熙老爷子,卷毛儿四大爷赶忙再次阻挡。

    我继续低声笑说:“胤禛,这些你比我懂得多,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万岁爷他在位那么久,太子爷自然会不耐烦。说句不好听的,若我是他的话,恐怕早就恼火了。要么早早地谋反,要么撒手不干,谁想要这个位置就让谁当去,反正也只是个虚位……”

    “你不想要命了?!”四大爷气急败坏地说完,就忽又低下头狠狠地堵上我的嘴唇。

    被他这么突然一袭,我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很是用力拒绝了他类似惩罚的热吻:“好了,我不说还不行嘛!真是的,虚伪!”

    见我离开他的怀抱,四大爷赶忙伸手拉住我的手臂:“你说谁虚伪啊?”

    “除了你,还有谁?”我很是不满地睨了他一眼,“你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说了,更不会陷你于不义之地!”

    “呵呵,你还生气了?”我的卷毛儿丈夫满脸微笑地看了过来,“沐莲,这些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

    我不服气地回嘴过去:“我知道啊!可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又没有外人,说一说又怎么了?”

    四大爷抬手摸摸我的鬓发:“沐莲,你这么为太子说话,难道你是觉得他称职吗?”

    我笑着摇摇头:“我没有这么说,刚刚……我只是分析了一下他失德的缘由而已。万岁爷嘛,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在家这么久,我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饶有兴趣地笑着问:“什么事啊?”

    我也笑:“我终于知道万岁爷为什么要给你们屡屡赐婚了……”

    我的卷毛儿丈夫一听,立马就瞪圆了眼睛:“你明白什么了?”

    我迎着他的探寻的目光笑答:“是一张大网,一张使你们这些皇子相互牵制的关系网。胤禛,你说对不对?”

    见这人愣愣地看了过来,我这就又缓缓地吻到他的唇边,语带失落地低语:“胤禛,我只明白了这一点,心里就开始害怕了。”

    我一凑过去,他就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问:“沐莲,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没有谁特意说这些。”我用手揪了揪他身上的盘扣儿,“现在临近年关,福晋让我过去领过年的物资。我看她一家一家地打点礼物,这才明白过来的。现在想来,万岁爷他真的很厉害,难怪……”

    我原本想说难怪他在后世会那么有名,现在只好顺势改了口:“难怪你们都那么怕他。胤禛,你说……这么多人,是不是太麻烦了啊?人一多,事情就烦乱。只要有一处不对,就会生出许多事来。”

    卷毛儿同志听我连声叹气,随即就满是怜惜地摸摸我的脸颊:“沐莲,这些都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等元寿大一些,你还是继续行医吧。”

    我听过,这就紧紧地抱着他说:“胤禛,今天我说这些,就是因为担心你。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复杂纷乱,一不小心就会惹万岁爷衍生不快。以前你从不对我提这个,所以我也不怎么留心,每日只是盼着你能心情舒畅地平安回府。除了医术,我在其他方面都是一个怯懦的人,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我心里真的害怕,也不想听闻。可是现在,我不能只这么想了……”

    四大爷听了这个,缓缓地捧起了我的脸庞:“沐莲,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我看着他轻笑,“今儿个我想了一整天,胤禛,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他一听,就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好,你说吧!”

    我呵呵一笑:“你就不怕我提过分的要求啊?”

    卷毛儿同志嘴角荡起一抹笑:“无论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答应你的。”

    我笑着碰碰他的头:“放心吧,我说的你一定能办到。我想让你在圆明园辟一处偏院儿,就像三悦草堂一样。”

    四大爷先是愣了愣,随后就摩挲着我的头柔声说:“你想在那儿行医治病吗?”

    我轻轻地点头:“嗯,反正你也经常去畅春园,我在那儿也没什么不好的。咱们可要先说好了,等元寿过了周岁我就去!”

    他笑:“好好好,我会帮你准备的。那三悦草堂呢,你不准备去那儿了?”

    “草堂嘛,就留着吧。”我看着他浅浅地笑,“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以后等你出京办事时,我可以带着孩子们过去住一段儿时间。还有,中毒的那件事,你能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卷毛儿同志怔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低下头:“还是不要再追究了。你放心,以后我们都会注意的……”

    ————————————————

    之前我说自己若是太子,很有可能会忍不下去造反逼位,谁想这个太子还真趁随康老爷子避暑的时候和京城的某些人一起做了些小动作。可惜他没有成功,只落得了一个再次被废的下场,囚禁在了咸安宫。

    也许是第二次废除皇储的缘故,康老爷子没有像上次那样激动万分,更没有把事情闹得如开水般沸腾异常。所有的一切都很安静,感觉就像原本该是这样似的。

    这回康熙倒没有做出重立太子的指示,所以我的卷毛儿丈夫很是安分,也不用为选举某人而辗转反侧、操心忧虑。不过此事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稍稍有些波动:“沐莲,还真被你说中了,太子他……皇阿玛又要废太子了。”

    我淡淡地看着他笑:“朝堂上的事情我又不懂。我那么说,只是以常人的心态推断罢了。太子之前老是随意辱骂别人,不得人心。前些日子你心里不爽快,不就是因为受他的气吗?除了他下面的人,还有几个愿意信服他的?他的所作所为,万岁爷一直都很纵容。但他跟前那么多人,每人说上一句坏话,时间一久,是谁都会厌烦的。”

    说完,我又看着他玩笑道:“不过,以后若是也有人天天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到时……你可不许厌烦我啊!”

    四大爷怔了怔,接着便伸手点点我的鼻子:“你是我跟前的紫人儿,咱们府里边儿谁敢说你坏话啊?”

    见他借“红的发紫”过来调侃,我这就挽着他的胳臂正声说:“胤禛,听说万岁爷最近脾气比较急躁,你有空的时候,还是多到园子里帮我的忙吧!”

    他听了,沉吟片刻,随后却低声问我:“你这儿的事,我还说不上入门儿,这怎么帮忙啊?”

    我笑:“我准备种些珍稀的药材,你一个大男人,那就帮着我锄地拉犁呗。”

    卷毛儿四大爷见我给他安排这样的活计,一下子就呆住了,然后就很是迟疑地问我:“沐莲,你让我做这个啊?”

    “怎么,不行吗?”我不以为然地笑着对他说,“这几天都是我一个人在做,也没什么事。你一个大劳力,干点农活儿也不算什么吧?”

    他这才无奈地笑:“我堂堂一个王爷,过来为你做农活儿。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还不笑我啊?”

    “种一点儿药材,也就是两刻钟的事,你还要摆出自己的面子来。”我很是不满地努努嘴,“你不愿意就算了,那我就一个人好了!”

    卷毛儿同志见我转过身去,这就赶忙笑道:“你别走啊,谁说我不愿意了?”

    我回头看他:“你脸上明明写着呢!”

    他又笑:“沐莲,我以前真没做过这个!”

    “以前我也没做过,现在为了药材,只好亲自动手栽苗。”说完,我就也看着他笑说,“胤禛,你平日老是坐在书斋里。现在试试做点儿农活,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说不定感觉也会很好呢!”

    四大爷微微一怔:“现在这天气,能种药材吗?”

    我笑着点点头:“当然能,我让他们帮着做了帐篷,里面的温度足够让种子发芽的。”

    让这人跟着我做农活儿,原是想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暂时放下朝堂的那些麻烦事。不想这倒勾起了他的“种地之瘾”:“沐莲,咱们明年要多留出一些田地,专门种上瓜果蔬菜。等到收成的时候,那味道肯定比府里的好!”

    “好啊!”我放下手里的小锄头,转头看着他笑,“只要你肯帮忙,我一定会留心,把它们照看得好好的……”

    第一二九章

    四大爷换了一套农夫装和我一起锄地栽苗,和他平日的形象确实有些不搭界。所以当恬馨过来找我时,竟像见了陌生人一样傻愣着站在了原地。

    直到卷毛儿同志宠溺地叫了她一声,这丫头才一溜烟儿地奔到他那儿去:“阿玛,您怎么变了啊?”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阿玛没变,阿玛只是换了身儿衣服而已。”

    恬馨满是疑惑地点点她的小脑袋,然后却又一脸欢喜地拉着他的手摇了摇:“阿玛,馨儿知道什么是白术和红参!”

    四大爷一听,这就赶赶诧异地看着我问:“你开始教她识别药草了?”

    我笑着摇摇头:“馨儿现在还小,我还没有打算这个时候教,是她自己在药房里听来的。”

    他欣喜地笑:“她对这个有兴趣吗?”

    我轻声低语地答:“这个不好说,就先让她这么听着吧。随后馨儿若真有兴趣的话,学起来就会比较快。”

    卷毛儿同志点点头,然后弯腰伸臂把她抱在自己怀里:“馨儿,你想和额娘那样做大夫吗?”

    我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恬馨,现在这丫头听四大爷问起,她竟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阿玛,那些阿姨们都说额娘是好人,馨儿以后也要做额娘。”

    一听这个,我和四大爷不由相视而笑:“好好好,以后馨儿也做额娘,当个女大夫!”

    小丫头见我们笑着答应,随即就又抱着她阿玛的脖子娇声央求道:“阿玛,咱们早点儿回家吧,馨儿想弟弟了!”

    四大爷听她提起元寿,这就诧异着问我:“沐莲,你把元寿留在家里了?”

    我笑:“今儿个园子里太忙了,所以我就让耿姐姐帮忙带他。”

    这人依然怔了怔,过了几秒钟,才又轻声说:“你们两个,关系倒是一直挺好的。”

    我淡淡地笑:“耿姐姐为了天申,现在每日都吃斋念佛,就连酒杯子也不肯碰了。我受了她的感召,所以也在园子里免收诊金,只留药钱。哎,也不知怎么的,我是越来越相信积德行善这一套了。”

    卷毛儿同志见我叹气,立马就笑说:“给人看诊,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我会支持你的。药材嘛,你也不要有太多顾忌,即使亏上一点儿也无所谓的。”

    我看着他笑:“我为病人开的药方,都是他们能够负担得起的。”

    他听过,忙又温声交代:“沐莲,你现在要照顾两个孩子,也别为那些患者累着了。”

    我正弯腰收拾那些锄具,一听他说这个,随即就抬头对他嫣然一笑:“放心吧。你和孩子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这个我还不至于弄颠倒的。”

    四大爷很是满意地揉揉恬馨的脑袋:“你这样想就好,我怕哪天你突然把这个给忘了。”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在你眼里,我对医术就那么狂热吗?”

    他笑:“我这么说,只是不想你太累了,并没有别的意思。走吧,咱们先回屋,把我身上的这套衣装给换了。”

    我爷笑,随后和他们父女两个一起往回走:“其实,我倒挺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的。说实话,如果你真是一普通的农人就好了。”

    四大爷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低声笑问:“怎么,难道你不想我更进一步吗?”

    我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这才幽幽开口:“如果站在你的立场,我会说是。但真依着心里的想法,我会说无所谓。”

    他听过,这就把恬馨换到怀里的另一侧抱着:“为什么?”

    我转头看过去,然后对着他咬起了耳朵:“你不怕我再说出一些要人命的话了吗?”

    四大爷听我调侃,立时就恨恨地拧拧我:“你啊!每次就会故意找我的茬!”

    我装作无辜地轻声说:“没有啊!你是堂堂的四王爷,我哪敢呢?”

    他这才笑:“沐莲,以后我不会再那么说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等在卧室里换衣服时,我看馨儿不在,这才低声笑说:“胤禛,只要是你想的,无论是进一步,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我也会支持的。不过,依照我的看法,万岁爷他……好像不太喜欢那种太过张扬的人。”

    康老爷子如何,卷毛儿同志平日最为清楚。现在他听了这个,一时竟还顿住了。

    我见他这样,不由又轻轻地笑说:“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万岁爷好像也知道了我不收诊金的事,所以前天还特意派人送了二百两银子过来,说是补贴给贫苦百姓的医药费用。”

    四大爷愣了愣:“还有这样的事啊?”

    “嗯,”我点点头,接着又低声道,“那个内侍说了,以后每个月都会送。”

    卷毛儿同志听我这么说,即刻就露出了矜持的笑容:“咱们这里离畅春园近,皇阿玛能注意到你的事也是难免的。既然这样,那以后咱们都要更小心一些才是。”

    我笑着看他:“我知道的。”

    他稍稍一顿,随后才又柔声说:“沐莲,其实……你没必要帮我的。朝堂上的事,我自己爷可以办好的。”

    “胤禛,我没有刻意要帮你啊。”我笑着帮他整了整衣领,“我只是不想看你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心生烦恼,七情郁结。”

    刚说完,恬馨这丫头就猛地从外间儿窜了进来。她一看卷毛儿同志换上原来的衣服,立马就喜不自禁地抱着他的腿说:“阿玛,你又变回来了!”

    我看四大爷窘窘的脸,随即弯下腰问恬馨:“馨儿,你喜欢哪个样子的阿玛啊?”

    她见我问,竟眨巴着眼又看了看卷毛儿同志,随后才认真地对我说:“馨儿喜欢现在的阿玛!”

    我愣怔了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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