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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40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40部分阅读

    “媳妇”、“婆婆”的字眼。

    之前他们夫妇两个相看舒赫德,并非是忘了出京的李氏。

    而是因李氏这些年很少过问家务,对于天慧的婚配,除了早年有意将天慧说给福秀之外,并没有说过其他话。

    可老人家虽不插手长孙女的亲事,可心里也牵挂吧?

    所以前几日,听自己提及天慧亲事,婆母的反应那么冷淡……。

    曹颙听了妻子的话,脚步缓了缓,道:“与这个想干系也不想干系,总之是我的过错。”

    初瑜虽心中疑惑,可路上也不是说话的地界,夫妻两个便沉默地回了梧桐苑。

    曹颇心里虽沉甸甸的,但看到妻子脸上的不安,便打发丫鬟下去,道:“是我的不是,只是想着自家女儿娇贵,能少吃些苦头当然如…大学士府门户再相当,舒赫德人才再好,耳确实也因没有父母这一条让我多青睐几分…,咱们这样的人家,即便再舍不得女儿,也没有召婿进门的道理……,赘婿又向来为世人不耻,真正有心气的男儿谁会甘心为赘婿?我寻思着,舒赫德祖父年迈,叔叔又不成才,若是做亲,往后长辈这块还是多赖妻族,定不会怠慢天慧……却是看得短浅,只想着闺女顺心如意,忘了儿子这办…我虽自私凉薄了些,却不愿孩子们随了我……。”

    初瑜听了,依旧迷糊。

    舒赫德这个女婿不好?关儿子们什么事?老太太私下教训儿子,到底是苏何缘故。

    曹颙正反省自己的过失,懒得多言,说了这一句,便闭口不语。

    初瑜便按住心下疑惑,服侍丈夫更衣不提。

    用罢晚饭,曹颐的精神缓过来一些,便对妻子多解释了几句。

    当然加加减减,将婆媳之类的敏感字句去,只说了在这门亲事上,自己立心不正,被太太发现,担心孩子们有样学样,给教导一番。

    初瑜心中,虽对婆婆的说法有所异议,可晓得丈夫事母至孝,便道:“到底是老太太想的周如…”

    曹颙点点头,道:“除了这个之外,怕是老太太多少有些心气,我当时只是想着不用老太太操心,却忘了人老了孤单,容易多思多想

    咱们在她没回来前,就定好了人选,老人家也有些不痛快。明儿开始,你带天慧多在兰院转转。若是老太太甩脸色,你也不要往心里去……,看到老太太年岁渐高的份上,多担待吧……”

    次日,曹颙去衙署前,就交代妻子,使人去章佳宅与汗王府,让孩子们晚上回来吃饭。

    初瑜晓得,这定是与昨晚的事情有关的。早在老太太回京当日,孩子们便过府请安。

    初瑜应完,想起左成之妻朱氏在孕期,道:“朱氏产期将至,前几日老太太回来时也来请过安……”

    曹颇点头道:“让她在家养胎,不必过来……”,

    到了户部,曹颇就留心查看江南几省历年的赋税减免卷宗。

    昨晚李氏告诫他“立身要正。”使得他很是警醒,不单单是家事上,还有在公务上。

    他虽不贪墨,平素也算勤勉,可却没有寻常蒋坚那种士大夫的报国之心。在官场上,他谨慎小心,更多的是做个看客。

    平素不觉得,只想着“伴君如伴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仔细思量,却还真的正不起来。

    他这点小心思,也经不起推敲。

    可只有“立身正。”才能诸邪退散。

    他手上,虽没有江南水文记录,可是比照着近三十年,江南因水患减免赋税的府县,便也能知晓那里容易大涝。

    两江还好些,赋税重头本不在粮食上,湖广这边彤式却不好。

    不仅仅是影响赋税,要是水情控制不住,淹没良田,将直接影响漕粮。

    京城直隶的大米,全赖漕粮督运。

    直隶虽也推广了稻田,可对于京畿供应来说,却是不够用的。

    京仓里囤的不是一年的稻米,单单一年水患,还不会让京城官员百姓饿肚子,带来的麻烦,不过是民间粮价上扬,也是比较容易抑制之事。

    唯一需要留意的是,地方官仓是否有粮。

    水患大了,沿江粮食减产或绝收,就要开燃赈济。删鹏

    可地方的粮仓,曹颇是晓得的,真正清白的少。

    李卫那边修坝防洪,自己这边也要未雨绸缪。

    思量妥当后,曹颇便叫来蒋坚,主幕两个斟酌着,拟了个折子。用词婉转,并没有说检查地方官仓是否账粮对数,只说户部要统计地方贮粮。因两江、湖广是产量大省,所以先从这几个地方统计。

    户部官员出京巡视地方粮仓,虽有前例,可多在秋冬粮食入仓后。

    即便前几日雍正在朝会上提及地方官仓巡栓之事,也只是让户部官员上心,没有催促曹颇早日安排人手之意。

    可真到了那时,就算巡出不妥当也晚了。

    帮着曹颇润色了折子,看着曹颐埋头神情郑重地抄写折子,蒋坚有些神情恍然。

    曹颐此举是迎合圣意,毕竟几天并皇上曾过问地方官仓之事;蒋坚却晓得,不知这样的。

    曹颇之前查看的赋税减免卷宗,还是蒋坚帮忙整理的。

    曹颙所圈定的重点地方,都是前三十年数次遇洪大涝的府县。

    这巡视官仓不怕,耳真要认真清理起来,得罪的人就多了。

    自己大人行事向来是能规避麻烦就规避麻烦,怎么这央出头?

    虽说蒋坚跟在曹颙身边,是存了报国之心,可并不是迂腐之人。他晓得,只有自己的东主在官场稳住,主幕两个才能为国为民尽力。

    曹家的根基不深,虽风光了十数年,可也引得多少八旗大姓眼红。

    而旗人补缺,不管是地方上,还是京中,都是按旗份。

    曹颙兄弟上位一个,正白旗其他八旗子弟就少补一个缺。而曹家女儿指婚宗室,更不知碍了多少人的路。

    这些年,零零散散的,不是没有人弹劾曹颇。

    要不然,当年在直隶时,也不会因中秋节踩踏时间,他这个总督就被牵连免官。背后,有好几重推手。

    曹颙心下明白,却只做不知,也没有报复回去的意思。

    他奉行的原则时,不与人相争、不与人结怨,即便只是明面上。

    在朝为官,什么事能瞒过上面?多争多错,曹颙既是谨慎惯了,哪里会如小丑似的跳出来,上丰下跳,让人看戏?

    今日这折子上了,固然能让皇上龙心大悦,可却后患无穷。

    尽管此举确实是防患于未然,对沿江百姓是好事,可仍是过于鲁莽,蒋坚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地方官仓虽归于地方,可户部向来有监察之职,若是真查出不好,户部也脱不得干系……,即便早年大人不是掌堂,可是张大人那边…,要是知晓内情的还好,晓得大人是忧国忧民;不知晓内情的,怕是会以为大人故意让张大人难看,两堂之间少不得要生嫌隙……。”

    说到最后,他不知不觉压低声音。

    这本是两面不讨好之事,不仅仅得罪前户部掌堂张廷玉,还有其他权贵。

    另外皇上前几日发话,地方粮仓好坏,地方主官要担责。那些地方官员,又多与京城权贵有千丝万偻的联系。

    曹颙这般安排,并非大公无私。

    蒋坚是他心腹幕僚,他自不会隐瞒:“是我之前想左了,面面俱到就是面面前不到……。六部里,即便清闲如礼部,两堂尚书也是明着宽和大度,暗地里寸土不让:户部权势更重、职责更大,如何能免俗?张大人手握户、吏两部大权,自是不屑也无需与我相争;我即便不是有意,可政务之中,难免有与张大人有异之处。

    皇上是务实之君,只要我立身正,得罪人又如何?有的时候,得罪人不是罪过,人缘太好方才是不是……”说到最后,带了苦笑。

    蒋娑晓得他说是李卫之事,犹豫了一下道:“大人,二爷那边,是不是再寻两个稳重舟师爷,过去帮衬一下……。”

    曹颇摇摇头,道:“不用,皇上喜欢真性情的人,小二也过而立之年,不当是我的应声虫“……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那一套,并不适合在官场上摆出和…”

    他并没有深说,可蒋坚想想,也就明白了。

    曹家堂兄弟几个,最小的已经到知府任上,要是拧成一股绳,即便并非不可撼动,可势力也不小。

    若是长房与二房分开说,就不碍了。

    长房虽显赫,可人丁单薄;二房出仕的兄弟多,可自身底气不足……

    第一千三十百五十章 他人之鉴

    曹颙的折子,当日便使人送往圆明园。

    到了落衙的时候。左成同曹颙打了声招呼,并没有与之同行;而是去工部衙署外,等了哥哥左住,兄弟两个骑马缀在曹颙的官轿后,直到过了西华门,才催马近前,随侍而行。

    蒋坚见小哥们上来,并骑与之闲谈。

    他想起曹颙拟的那份折子,已经初步定下去湖广的人选,眼神就在左成身上停了停。

    左成若有察觉,促狭道:“才同我分开一刻钟,先生就想我了不成?”

    蒋坚抚了抚胡子,道:“是想起柏二爷小时候……过的真快蚂蚁论坛首发,这一转眼,柏二爷也要当爹了……”

    听了他的话,左住的目光也落到弟弟身上,眼里都是骄傲。

    虽说他记事时,左成的身体已经调理了好些,可依旧比不上府里其它孩子,隔三差五就要小病一场,药汤子不断。

    眼见他现下健健康康地长大,还能在义父身边做事尽孝,为义父分忧,左住很为这个弟弟高兴;加上宁家这一房,嫡系血脉只剩兄弟二人,眼见有了后嗣血脉,左住只有欢喜的。

    左成“嘿嘿”笑了两声,小声道:“先生竟糊弄我……瞧着先生瞧我的眼神就不对,说不定再想什么坏事,肯定不是因这个……”

    疏不间亲,曹颙还没开口,蒋坚自然不会多嘴,岔开话道:“老夫人既到京,大人这边是不是也要准备乔迁?”

    左成看出他避而不谈,心下诧异,面上不动声色道:“义父早选好了日子,本月二十六日是吉日,宜动迁……”

    说说聊聊,一行人到了曹府胡同。

    蒋坚隔着轿帘同曹颙打了声招呼,带了小厮回后街自家院子去了。

    左住、左成兄弟两个下马,一个压轿杆,一个掀轿帘,服侍曹颙出来。

    曹颙下了轿子,看着兄弟两个恭恭敬敬要上前搀扶的模样,不由摆摆手,笑道:“做什么怪?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何须至此?”

    左成退到哥哥身后,含笑不语;左住却依旧上前,搀了曹颙的胳膊,正经八百道:“入夏以后,义父可是清减的厉害……陈太医早就交代过,不许义父太费神劳累。老太太不在。义父就不听医嘱……”

    话中,带了浓浓的嗔怪之意。

    曹颙横了他一眼,道:“做了家主,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你们老宅也收拾的差不多,那边可使人催了?”

    左住点点头道:“催了两遭,被儿子挡回去了……儿子的意思,还是想着按原计划,等弟妹生产后再动迁……”

    曹颙点点头,道:“衙门里面,你同永亮关系如何?”

    左住想了想,道:“四叔对儿子颇为照看……”

    永亮也是个有心气的,被嗣母驱逐后,并没有回归本家,而是租赁一处小四合院,自己单过起来。

    一双儿女,他并没有带在身边,而是跪求了宁老太太,暂时留在宁府,由宁老太太看顾蚂蚁论坛首发。打小侍候他的几个下人,他也就留了一个小厮一个粗实婆子,剩下都留给一双儿女。

    宁老太太虽恨极永亮,可康哥儿是她看大的,大姐儿又是落地就没了娘,委实可怜。

    永亮那边,又有个大肚子外室不知何时进门,宁老太太也不放心将两个孩子交给永亮。

    永亮之母曾上小四合院叫儿子回家,还让他早日娶自己外甥女过门。

    结果永亮只肯承认表妹是外室,不答应娶为妻;永亮之母气个半死,可也拿永亮没法子,便直接雇了轿子,将大肚子的外甥女抬到小四合院。

    这个姨表妹,本是图高门大户的富贵,才在姨母的撺掇下放下身段勾引表哥,没想到表哥却被撵回本房,名下连一亩田产都没有,连这栖身之所也是租的。

    她悔之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压下满心不满,重新拉拢永亮。

    永亮恨自己的同时,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直言自己要为发妻义守三年。表妹这里,若是愿意留,他也能供一碗饭;若是不愿留,待生下孩子后,可以有他发嫁。

    姨表妹见他如此绝情,少不得再次搬出永亮之母。

    姨表妹在心存不甘时,也是有了其它心思,谁不想吃香喝辣。可表哥即便挂着工部差事,可俸银有限,家无恒产,她这般年轻,又有几分姿色,实不愿跟着苦熬。

    永亮之母却不信永亮精穷,这些年来只永亮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使得他们这一房买田置产,呼奴使婢。

    毕竟做了十多年家主,要说全无私房,那谁信?

    就算银钱真的不多,只永亮名下的衣服饰品、古董字画,也是价值不菲。

    于是,永亮悲剧了。

    她的生母,理直气壮地来为外甥女出头,要分儿子一半身家。

    按照她的说法,即是他不待见,就不留着自己的外甥女在这里讨他嫌,可毕竟有了他的骨肉。即便生下孩子,再走一步,就凭清白不在,哪里还能寻到正经人家。

    顾念夫妻之义也好,还是想着骨肉之情也好,永亮还是当给表妹预备一份嫁妆……

    听说闹得很热闹,永亮这边只肯给一百两银子,远达不到永亮之母的所求。

    永亮之母不忿,差点要去衙门闹,最终被永亮之父拦下。

    永亮之母不甘,可永亮又闭门不见,她便放出话去,要用“忤逆不孝”的罪名收拾永亮。

    有两个族人,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想笑话,到永亮跟前传话。

    永亮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取出两张文书拿给两位同族看。

    一张是当年永亮过继时,永亮父母按过手印的契书,上面书着自家四子,家贫难养,情愿将四子过继他房蚂蚁论坛首发,从此父子、母子再不相干。还标明了宁老太太付给两口子的一笔恩养费,算是不让他们夫妻两个白养儿子一场。契约书最后一条,注明永亮与他们夫妇再不相干、生死不问的字眼。

    看得那两个族人眼睛直发愣。

    这哪里是过继文书,这明明是卖子文书。

    另外一张,是九门都统衙门提供的另户证明。

    永亮在宁老太太这房名下另户,独立成支,做了旁支族人。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当年永亮父母对永亮纠缠不休时宁老太太不拿出那张文书,也不明白在年前分产时对永亮,恨之入骨的宁老太太,怎么又答应永亮依附嫡支开户。

    不过,他们明白的是,永亮生母不管再怎么闹腾,也压不住永亮……

    永亮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因干系到左住、左成兄弟。曹颙也就使人留心,对于数月来永亮那边发生的事情也算知晓。

    现下提及永亮,曹颙便放缓脚步,道:“发妻死别、养母义绝、生母成仇,你们兄弟两个说说看,为何永亮会落到这个地步?”

    左住听了,望向弟弟,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道:“四叔并无大恶,只是先前性子太过优柔寡断,有些拎不清……”

    曹颙不置可否,望向左成。

    左成脸上带了讥笑道:“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一个‘贪’字。即便他再感念生父生母恩情,也不是无知稚子,难道就全无私心,只因为孝顺,就想方设法地敛财给生父生母置产?不过是因哥哥与我归宗。他始终悬着心,才想要做两手准备。脚踏两只船,就两只船都踏不稳蚂蚁论坛首发,才落到河里……要说无辜,枉送了性命的四太太才无辜,失母的稚子稚女才无辜……”

    左住听了皱眉道:“二弟,四叔毕竟是长辈,现下处境又艰难,你何苦再说风凉话……”

    左成咬牙道:“难道他成了嫡支另户人,哥哥就当他是亲人尊长?他既想要分户,挂在谁家名下不好,为何要挂在我家名下?哥哥不要说,他只是因舍不得他们家老太太……”

    左住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只是……只是他已至此,若是二弟七情上脸,旁人不会说他心机深,只会说咱们凉薄、势利……”

    见兄长一味做好人,左成心火更胜,道:“难道为了让人夸,我就要四处认亲戚……”

    左住还要再说,就听曹颙冷声道:“你们兄弟两个倒是出息,这才离开府里多久,就开始学会言语上论长短,什么时候上演全武行?”

    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因双生子已经成家立业,他管束的就少些,没想到向来和睦的兄弟两个争执到他跟前。

    见他恼了,左住、左成两个都收声。

    左住涨红着脸,道:“义父,是儿子的不是。二弟只是担心儿子,怕儿子心软面嫩,被章佳氏族人糊弄了,才屡屡提醒儿子……”

    左成也跟着说道:“是儿子不该,明知道大哥性子温和厚道,还逼着他在人前撂脸……”

    这会儿功夫,兄弟两个倒是手足情深,都将错处敛到自己身上,怕义父怪罪对方。

    曹颙见状,稍松了口气,面上依黑着,对左住道:“你既晓得你二弟是好心,为何不听规劝?”

    左住摸了摸后脑勺,讪讪说道:“义父早年曾教导过,即便是生死仇人,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虽说章佳氏族人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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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7 09:3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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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并不亲近蚂蚁论坛首发,可在世人看来,却是难以割断的族人血亲……不过应酬几个长辈,听几句絮叨,说几句好听话,面子情有了,又不吃亏……”

    曹颙听了,心下暗赞。

    到底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不免面上显得多忠厚老实,骨子里也是不肯吃亏的。

    他瞥了眼因左住这一席话愣在一边的左成,接着问左住道:“既是你心里有了成算,同你弟弟直说就是,何苦兄弟两个生了争执……”

    左住低下头,道:“二弟向来不喜这些人情送往……”

    对双胞胎真的很有爱啊,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曹府四子中,最亲近曹颙的是恒生,最崇拜曹颙的则是左成。。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修身齐家

    梧桐苑,上房。

    看着马氏眉头遮不住的愁绪,初瑜挥挥手,将丫鬟婆子打发出去。

    因这边有家宴,马氏午饭后便过来,在李氏房里陪着摸了半响叶子牌。后来,初瑜见她面带愁苦,便寻了个由子,带马氏过来说体己话。

    “是在担心宁府老太太那边,还是为了旁的?”初瑜问道。

    在她心里,左住,左成兄弟虽赶不上天佑恒生两个,可也是当成自己孩子一般,自然是喜欢孩子们和和美美。

    马氏低下头,道:“媳妇有些担心······仙侠家里才多少人口,去了老宅,一大家子人······”

    初瑜拉着她的手,道:“你是长媳又是长嫂,需要操心的是多些······可也不必太小心,拿不定主意的就问松哥儿,他拿不定主意的,自会找你小叔商议。若是他们兄弟两个都难为的,后边还有我们这些长辈······不管事松哥儿兄弟两个,还是你们小妯娌两个,也是娇养大的,不用学做那小媳妇受气包,有什么委屈忍者什么的······”

    马氏点点头,愁绪却难消散。

    初瑜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笑得马氏的难处。

    马氏是前年冬天过门,中间过了两个年,徐算的话已经是进门三年,至今无孕,同当年的自己一般无二。

    他们没几个月就要搬入宁家老宅,要应对的是个看似敦厚的宁老太太,还是随之而来的各色族人烟亲,若是不能夫妻齐心,保不齐就被钻了篓子。

    马氏不仅是他们夫妻的义子媳妇,还是世交之女,真要小两口起了嫌隙,那两家长辈都要跟着操心。

    可没有孩子,马氏就没有底气,长久下去,迟早要出纰漏。

    想到这里,初瑜站起身来,打开抗拒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绸布包。

    她打开绸布包,里面是个巴掌大的小册子,推到马氏跟前,道:“虽说你不开口,可是我晓得,你的心病还是孩子。心病还须新药医,我也是女子,晓得你的难处,想必宽慰的话你从各色长辈那里也听了不少,我就不浪费口水······说起来,当年我进门后,与你一般情景,也是四处求子······宫里传出来的房子,明间偏房还有些······都笼在这册子里,你拿回去,想要试的就试试,不想试的权当长了份见识······”

    马氏起身双手颤抖着接下,看着那簇新的墨迹,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太太······”

    初瑜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孩子快收了泪,要开开心心的······花骨朵般的年纪,可不兴老愁着脸,好运气都给愁没了······你就安心当你的大奶奶,不用有的没有都担心。就算那边老太太以祖母的身份赐人,你也不用担心且让松哥儿去处置。他要是真敢收房,不用你背后抹眼泪,老爷也饶不了他。我同老爷最是疼闺女。你可不仅仅是咱们松大奶奶,还是我们的好侄女,我们在后面给你做主。快笑一笑,饭时降至,你小姑差不多也要到了,咱们还要去老太太那边······”

    马氏听到一半,眼睛已经发亮。

    见初瑜言辞振振,她只觉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虽说同宁老太太见面的次数有限,可是她能察觉出老太太不喜自己妯娌两个,尤其是问过他们两个娘家与曹府的渊源后,老太太口中虽夸着她们妯娌两个,可却没了亲近。

    马氏并非是想要同宁老太太亲近,只是怕她来者不善,毕竟是嫡祖母的身份。

    自己进门三年无处,又是个大把柄,才心里辗转担忧至此。

    现下初瑜既给了准话,她心里就踏实了。

    那边虽有嫡祖母之名,对丈夫与小叔却没经过抚养之责;这边虽只是义父,义母,可却又十数年的养恩。丈夫心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这会功夫,天慧已经到了,见母亲的大丫鬟春霞,春雪都站在廊下,就放缓了脚步。

    “太太,姑娘来了······”春霞一边挑帘子,一边扬声道。

    “快进来······”屋子里传来初瑜的声音。

    “有劳春霞姐姐······”天慧对春霞点点头,而后示意随性的丫鬟留在外头,就进了屋子。

    姑嫂二人见过,初瑜抬头看了看地上的座钟,唤春霞进来,吩咐道:“打发人去看看,老爷与几位爷回来没有······”

    春霞应声下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进门回话:“太太,老爷同松大爷,柏二业回来了,正在老太太房里说话;大爷,二爷刚进院子,正往老太太房里去······”

    初瑜点点头,道:“我寻思着,这个点儿他们差不多也都家来了”

    曹府向来是三餐,夏日天长,晚饭就相对晚些。

    初瑜带着天慧与马氏,去了兰苑。

    刚进院子,便听到上房传出一阵阵笑声。

    初瑜的脸上添了笑意,马氏疑惑不已

    不是说义父带着几位爷再给老太太请安吗?既有义父在,即便不是待人严苛的,可小辈们也不当如此放肆。

    这时,便听天慧低声道:“定是我二哥在给老太太学笑话呢······几位哥哥里,只有二哥不怕父亲······”

    马氏晓得这是专门解释给自己听,感激地点了点头······

    廊下有丫鬟侍立,见众人来了,有的往里传话,有的掀帘子。

    听说初瑜来了,除了李氏与曹颙外,其他人都起身恭迎。

    天佑他们四个年长的不说,长生与天宝叔侄也。

    饭时降至,待孩子们给初瑜请安后,李氏便打发他们去更衣。

    因是家宴,两座就都摆在兰苑上房。

    女眷这桌设在西次间,男人那桌设在东次间。

    天宝已经七岁,便不再随着祖母安坐,而是去了东次间。

    初瑜专程将马氏带着,李氏何尝看不出是宽慰她去,这会儿仔细看看马氏,果然精神了许多······

    东次间。

    除了天宝年岁还小,不觉有异外,其他人都晓得,老太太的接风宴才没几日就又设家宴,定有什么说法。

    长生望了望哥哥,看了看几个侄儿,又反省了一下自己江南一行的表现与这几日在东府私塾的用功,心里踏实,吃起饭菜来也觉得格外香甜。

    其中,有一道凉拌五丝,用的是菠菜,粉丝,菌丝,海带,蛋皮做的素菜,正是他从这次去江宁淘换过来的食谱,正对了他的胃口,吃了大半盘子。

    还有一道油煎豆腐,过去他嫌弃有豆腥味,从不沾的,现下也练着夹了几筷子。

    因是幼子幼弟,大家打小都偏疼长生几分,虽然约束着没有将长生养成跋扈无礼的性子,可却养成挑食的毛病。

    倒也不会为了一口好吃的闹腾,只是要是饭菜部队胃口,他便只动几筷子。

    李氏与初瑜自舍不得他饿着,曹府的厨房就新菜式不断。

    大家都晓得长生的挑食,现下见他连平素沾也不沾的海带与豆腐都吃的津津有味,难免有些侧目。

    可食不言,寝不语,这会儿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等到众人用完饭,舒了口,曹颙方队长生道:“出去走了一遭,你的胃口倒是比早先要好······”

    长生讪讪道:“早先是弟弟不懂事,让太太与嫂子跟着操心······又不是孩子,还真的让人哄着才肯吃饭不成?即是旁人吃得下,弟弟就当也能吃得下。世间行事,无人能随心所欲,口腹之欲都不能克制的话,那还能有什么出息?”

    这话有几分意思了。

    曹颙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可见是真长大了······”

    旁人还没有什么,只有天宝低着脑袋,下巴已经顶到前襟上。

    左成坐在天宝上首,见了他这小鹌鹑的模样,不由发笑,低下头轻声道:“明儿五弟也开始不挑食,老爷就会夸五弟······”

    天宝抬起头,眼睛亮晶晶,悄悄的问道:“真的?”

    左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天宝看看小叔叔,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小小模样也带了几分正经。

    可惜的是,他的正经没坚持多一会儿,便成了懊恼,因为曹颙发话,要众人随他道前院书房。这“众人”,独不包括天宝。

    天佑等人早就猜到曹颙是有话要说,才聚齐了他们几兄弟;长生跟在兄长身后,则是有些纳罕。

    虽说长兄如父,长生的教养也是曹颙在操心。

    可因长生毕竟是叔叔辈的缘故,曹颙鲜少将他们叔侄放在一块说教。

    到了书房,曹颙并没有急着给他们讲什么大道理,而是让左成说了永亮之事,问众人的观感。

    天佑的观感与左成差不多,觉得永亮是自作自受;恒生则同左住相识,认为他有些可怜。

    五人中,只有长生是没见过永亮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他已经是一家之主,面对生恩,养恩,本当可以寻更妥当的解决方式,却是存心期满,立事不公,落了下乘,到了线下境地,确实是自作自受;可垂鬓之年便离开生身父母,即便有养母慈爱,却无父兄教导,难免行事少了大气,思虑不够周全,也委实可怜了些。

    要说方才“克服口腹之欲”的话让人眼前一亮,那长生现下这番话,就令大家刮目相看。

    曹颙赞赏的点点头,看向天佑四人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一事两面,都想到了,方能思虑周全。这世上,又有哪个是坏的脚底流脓,头上生疮,全无半点好处的?天佑于左成两个,防心太重,爱将人往坏了想,容易出事偏颇;左住与恒生两个,则是太过心软,总想着旁人的好处,有时就失了立场······”

    天佑四人见他训话,都起身垂首站。

    就听曹颙接着说道:“古人都说“修身齐家治天下”,治天下且不说他,只说修身齐家。该懂的道理你们也懂了,该学的知识也学了,意诚否?心正否?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左住,左成已经娶妻,天佑与恒生没多久也会成亲,你们谁能肯定地告诉我,觉得自己意诚心正,可以修身齐家?

    虽不明白曹颙这番修身齐家论因何而发,可兄弟几个却没人敢说这个大话,修身齐家本就是古代大儒的贤行。

    “现下民风世俗,男子不理内宅,家务托付妻子。妻者,齐也,供奉祭祀,此处的齐为匹敌,同齐家的齐虽不同,却又千丝万缕的联系。宁四太太因何受刺激难产病故,并非是丈夫生母上门纠缠,而在于丈夫金屋藏娇,夫妻离心·······宁四太太既亡,匹敌不在,永亮独木难支,熬不下去······”曹颙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世人要求女子三从四德,不嫉不妒,可你们想想,若是天慧出嫁后,你们妹夫要求天慧恪守贤良为自己上孝长辈,下理家务,自己纳妾收婢花天酒地,你们会如何?”

    这兄弟几个虽性格各异,可疼爱天慧的心却是相同。

    听了曹颙最后这一句,都有些受不住。

    天佑咬牙道:“谁说只要女子贤良,男子就不讲究道义?天慧乃是曹家明珠,若他敢视为瓦索,我们兄弟自然视他为贼寇!”

    左住跟着点头道:“就是,就是,若他真敢如此,儿子带四弟先去捶他一顿,再让大哥与二弟想法子慢慢教训他。若是不长教训,那就也不配大妹妹。”

    左成则道:“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还缺了?义父义母又不稀罕贞节牌坊,让大妹妹休夫便是。”

    恒生道:“大妹妹是于他做夫妻去,又不是给他当老妈子?凭什么大妹妹这边辛苦持家,那边就失了尊重?那样的人,不驾也罢。”

    这兄弟四人说的大同小异,可因疼爱妹妹之心甚重,没有一个肯让妹子委曲求全。

    长生旁听,虽没有被兄长问道,可心里也在思量这个问题。

    若是侄女出嫁外真的受了委屈,那他这个做叔叔的,也要先将姓舒的那小子蒙头胖揍一顿解气。

    接侄女回娘家······他也不反对。

    曹家虽不是巨富之家,可也养得起一个姑奶奶;兄长又不是爱虚名的,才不会为了面上好看,逼着侄女在婆家委曲求全。

    看着小兄弟几个义愤填膺的模样,曹颙并没有立时说话,而是慢悠悠地吃了几口茶,才抬头淡淡的说道:“天慧有你们这样的兄长,是她的福气;我同你们母亲的额爱女之心,并不亚于你们关爱手足之情的······可是你们别忘了,自己也有大舅子,小舅子,也有岳父岳母······”

    天佑四人闻言,面面相觑。

    他们实想不到,话题怎么转回到他们身上。

    曹颙放下茶盏,冷笑一声,道:“就算烟亲是外人,那自家人呢?为尊者讳,本不当同你们说这些;可若是还像方才似的,用永亮做例证,你们又南感同身受······我小的时候,同你们祖父并不亲近,甚至心里还存了怨恨······”

    这一句话,惊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在众人的心中,曹颙是仁孝之人,他们这些小的也都有样学样。

    儿子怨恨老子,这不仅是不孝,还是忤逆。

    难怪众人无法相信。

    曹颙接着说道:“你们生长在曹府,身边没有这些是是非非,即便听到旁人家嫡庶相争,父子成仇的事情,也只当故事,却是不知道,当年我同你们祖父也差点父子成仇······原因无他,只因你们祖父那时偏宠妾侍,使得你们祖母伤心病倒······一边是十月怀胎的慈母,一边是严父,在小孩子心中,谁轻谁重也不用选。只是我心中虽怨愤,可年纪幼小,只能多陪着母亲,做稚儿状虹她开心;想着若是我大了,定要想个法子处理了那妾侍,省的母亲难过,家宅不安······那妾侍有一子,是我庶弟······我能带堂兄弟如同胞,却无法视庶弟为手足。庶弟者何人,母亲仇人之子,如何能心无芥蒂的视为手足兄弟?他被老爷宠得不行,我上京后更是在家里做起霸王,硬抢你们三姑姑养的小狗。结果惹恼了小狗,被咬了几口,连惊带吓的,就此夭折······我得了消息,却无丧失手足之痛,反而担心你们三姑姑过于自责,存了心结······人心都是偏得,谁也不是圣人。面上表现的再平和,逼到急处也会心生恶念······”

    他说话语调平平,可众人心中都起了惊雷。

    实想不到,被他们兄弟视为乐土的曹府,还曾有过这般惊涛骇浪;被他们认为福寿安康的李氏,曾经受过那么多的委屈;慈爱睿智的曹寅,竟然有宠妾灭妻的时候······而他们的父兄曹颙,在旁的孩子天真烂漫时,心里就因父母关系疏离存了怨恨······

    旁人还罢,天佑长生两个同曹寅最是亲近,这会儿神色复杂的紧。

    曹颙的视线从天佑脸上划过,落到长生身上,道:“我说这些,并不是翻旧账,指着父亲的过错。我本身已经引以为鉴,才有了府里的太平日子,告诉你与你几个侄儿,是想要与之共勉。”说道这里,望向众人:“饮食男女,人皆有好色慕艾之心,我并非要求你们做圣人。只是想着你们往后真要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多想想我今日的话;若是有坐拥齐人之福的心思,就想想你们的大妹妹······没有咱们家的女孩子是宝贝,旁人家的女孩子是草芥的道理······你们修身正,将来在你们妹夫面前才有说话的余地······”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部务(二合一)

    葵院,上房。

    大丫鬟橙叶端了茶水上来,安放在几位小爷面前,而后低头退了下去。

    不管是天佑,还是左住兄弟,都齐齐地望向恒生。

    自从前院书房出来,这三人就是如此。即便恒生不是个细心的,这会儿也察觉不对。

    他抬起头,不解地问道:“哥囘哥们怎么老盯着我瞧?”

    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天佑犹豫了一下,道:“二弟,你说父亲怎么好好的就想起教训起咱们来?”

    恒生扬声道:“还能因什么?再过半月妹妹就要下定,父亲心里不安……哥囘哥们又不是不知道,父亲母亲最是疼爱妹妹,即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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