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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第53部分阅读

      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53部分阅读

    的筹码、提出各自的要求、争取各自的利益。叶明净想了想,如果现在命令卫七杀掉陆诏,后面的事情还能不能按计划继续。

    换一个人去做。换谁?

    天波卫?武力值可以,执行力却不能保证。其他的人?光是道德一关就过不了。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第一个如果不是皇子,最多只能再生一个,无论男女。第一个如果是皇子,就没有第二个。”

    陆诏心中一喜。这就是答应了。他又踌躇的问:“陛下不用皇子继承大统吗?”

    叶明净似笑非笑:“连着生两个,已是朕的极限了。莫非悟远对自己没有信心?怕一连两个都是女孩?”

    陆诏想了想,做出不完全表示:“若是能为皇子之父,臣便不会再有任何子嗣出生。”

    他想过了。这就和隐瞒自己是皇子生父的目的一样,是为了保命。如果他陆诏只有这一个孩子,又不是名义上的父亲。那就对帝位没有了威胁。这也是女帝的底线。毕竟夏高祖叶承祜的先例摆在那里。

    叶明净不在乎他言语里的小花招,有天波卫在,让他绝后只是一句话的事。她疲倦的呼出一口浊气:“那么,商量一下事情的具体筹划吧。方方面面,要考虑的很多。”

    这就表示先期合作意向达成了。陆诏欣喜:“陛下放心,若是你我二人再不能将这事筹划周全,世间想来也少有人能做到了。”

    叶明净嗤笑:“你倒是自信。”

    陆诏自顾自的开始动脑筋。事情发展到这时,看问题的角度就又不同了。叶明净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他儿子的将来铺路。自然要谋划到最妥善才可。

    不得不说,陆诏一旦真心加入,收揽权利的事,立刻变得条理分明了许多。叶明净的优势是在眼界上开阔,大局观把握的准确。于细节方面的谋划,则不如很多人。这一点,她自己也知道。既然陆诏愿意劳心劳力的策划,她也就省心的采纳了。

    比如武将的派系,陆诏说起来如数家珍。一旦战事发生,谁谁会怎么做,谁谁会举荐谁。兵部的反应会怎么样,户部能拿出的钱粮有几许。各地布政使能筹到的粮草和兵丁有多少。详详细细,点滴不漏。

    他一边说,一边写。一个大致的方案渐渐成形。

    “陛下,一旦战事开启,可要将顾小将军调回来?”陆诏提出问题。神机处的事他不知道,‘战争投资’这一新概念也不清楚。故而,对于全局的谋划保守了一些。

    “暂时不用。”叶明净考虑了一下,有些事,现在不能告诉他。得等到,等到……

    她长叹一声。这个孩子岂止是为了安陆诏的心,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在安她自己的心。共同的利益之下,合作才能无间“照这份计划,你是要在朕有身孕之后出发去关外是吧?”她出声。

    “是。”陆诏怔了怔。

    “你最近一次的房事是什么时候?”叶明净决定尽快解决这件事,给双方都吃一颗定心丸。

    陆诏怔住,颇为难以启齿:“陛下,您怎么问这个?”

    “废话”叶明净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既然要生,当然要生个健康、优秀的。快说”

    陆诏还是郁闷:“这……”这也太尴尬了吧,难道这位陛下还会吃醋?

    叶明净摇摇头:“算了,我也不问了。我只告诉你,健康的房事生活才能保证……的质量,总之,受孕日期之前,你必须禁欲。”

    陆诏哑然。

    叶明净又道:“还有,你的饮食、生活作息都必须调整。有鉴于你原本就无不良嗜好,就调整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们再开始。”

    陆诏听的云山雾罩,听见“开始”二字,猛然清醒,立刻抓住重点:“等等,陛下。臣如果没听错的话,是一个月后,您和臣要共同孕育孩子是吧?”

    “你说呢?”叶明净反问他。

    陆诏没理她的调侃,继续道:“陛下,那个孩子必须是臣的,是不是?”

    叶明净:“你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陆诏正色请求,“陛下可否让臣安心?”

    叶明净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说白了,陆诏就是要一个保证,保证那孩子是他的。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叶明净自问没有必要去骗他,可若是陆诏心中存了疑问,对日后的一系列后续发展都会带来影响。

    作为广平女帝,她必须将孩子日后可能遇到的隐患降至最低。生父怀疑孩子是不是他的种,无疑就是个大隐患。

    该怎么解决?

    197 谈判(下)

    安心。陆诏向她要求安心。谁来保证她的安心?

    叶明净静静的阖上了眼睛:“这样吧,一个月后,你申请回乡探亲。路上再折返回来。朕会派人给你换个相貌。你就在宫中以……算了,你还是别出现在人前了。从朕的小日子结束后起,在梧桐宫里待足一月,可行?”

    陆诏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道:“臣无异议。”

    叶明净再问:“还有什么事吗?一并说了来。”

    陆诏迟疑片刻:“陛下,时间上这般紧。待选男子便来不及入宫了。”

    叶明净冷笑:“朕都要生孩子了,还要那帮蠢材干什么?让他们滚回去。”

    陆诏不经意的翘了翘嘴角:“陛下可是有了计划?”

    “嗯。”这事也不需要瞒他,叶明净道:”既然有了孩子,日后也不怕朝臣们逼迫。便不用那许多后宫之人。到时找个可靠的人为后,有了嫡父,明面上也就有了交代。“陆诏怔了怔:”陛下有了近一年来人选?没有。“叶明净道,”此事不急,朕要安排妥当人选,需要一些时间。“陆诏吃了一惊:”陛下,您,您要先,先有身孕再娶后?这,这怎么向天下人交代?“他的心情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他的孩子将来不会认定别的男子为父。忧的是,这样一来,不管是叶明净,还是将来的孩子,都会在世人眼中留下瑕疵。”怕什么?“叶明净很不在意,”只要日后的治世功绩足够,这等小事,没人会揪着不放的。“李世民纳兄弟的女人为妃,李隆基封儿媳妇为贵妃。到头来,也不见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宋朝的皇帝倒是守规矩,结果呢?君王的根本是政绩,是盛世。那些小问题算什么?

    这一点陆诏也赞同,只是他还有问题:”若是朝臣们问起孩子的生父…陛下该如何作答?“叶明净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悟远放心。自你入宫后开始。朕便每日下旨,召一个美男子夜宿武英殿。这满京城中,三十个美男子想是凑的齐的。到时候朝臣们若是问起,朕就回答‘不知道’。“武英殿的位置在梧桐宫的正前方,夜宿武英殿就是夜宿皇宫。三十个美男子。陆诏嘴角抽搐,这位也太恶搞了。估计有孕的消息一出来,全京城都要疯狂了。

    不过,这样也好。虚虚实实,没人能猜到底细。

    事情到此为止,商量的差不多了。叶明净叫出卫七:”从今日起,你便跟着陆大人。该做些什么你自己清楚。陆大人的安全一定要保证。陆大人的私事就无需过问了。“卫七点头称是。

    叶明净又对陆诏道:”你只管出宫回翰林院。下晚回府的时候,自会在路上巧遇卫七。随你给他安排什么身份,只要能日常跟着你便行。“陆诏看了看卫七,点头应诺。

    陆诏离去,叶明净盯着他的背景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放下绸幔,遮住地图,离开了这间房间。

    一件大事落定,她却没有任何的轻松,有的只是满身的疲惫。

    原来,为政治者,真的是没有什么不能出卖的。

    父皇打造的温室已经没有了。现在,轮到她承受风雨,竭力给自己的孩子打造天地。

    计都默默的走到她身边,目光中带着隐忍:”卫七要跟着陆大人一段时间?“叶明净转身,凝视他的双眼:”是……“计都的嘴唇微微颤抖,终是没有发出声音,叶明净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喃喃自语:‘会好的,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

    计都嘴角无力的弯了弯:“需要属下做什么?”

    叶明净也扯了扯嘴角:“做计都该做的。”

    计都垂下眼,睫毛颤了颤,声音低若蚊呐,几不可闻:“那…晶晶可需要我做什么?”

    叶明净笑了,眼若秋水,目似横波:“你确定?晶晶的要求比皇帝陛下更为苛刻。”

    计都眼睛微微一亮,周身的气势霎时明快了几分。语气坚定:“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晶晶是我的晶晶。”

    叶明净微微一笑:“你的晶晶?你真的确定?晶晶本不该在这世间的。这世间不适合她的生存,这里只有叶明净能活下去。你也许永远都等不到她。”

    “那么,只要她在,她就是我的。对吗?”计都很固执,却意外的抓住了重点。

    叶明净弯弯嘴角:“这个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愿意,那就一起等吧。等她能够安然出现在这世间的一天。”

    计都的眼睛越发明亮:“我可以等。”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当初学艺之时,比他聪明,有天赋的候选者大有人在。拳脚、刀剑、暗器、毒药,样样精通。他自知比不过,便一门心思埋头苦练最基本的拳脚、杀人的剑法。耐住寂寞和别人的耻笑。

    连睡觉之时都要运转内功,以求那一点点的精进。最后,他成功了。他成功的离开了那种颠沛流离、厮杀掠夺的阴暗生活。他来到了一个明朗、美丽、充满阳光的女子身边。他的授业师父曾说过,历代最终能够胜任出的计都和罗侯,从来就不是天赋最好、最聪明的那些。而是最能隐忍、最执着的那一个。

    只要晶晶还在,他就一定能够等到。

    叶明净换了个话题:“我需要一个皇后,一个听话、不会惹事、没有外戚麻烦的皇后。”

    计都想了想:“找木曜来问问吧。他比较擅长人事。”

    叶明净闻言颇为赞赏的瞥他一眼。知道自己的缺失,知人善用。难怪他凭着一根筋的脑袋也能坐稳这个位置。

    木曜就是冯立。他听了事情原委后,想了想:“陛下可还记得王安筑?”

    王安筑?叶明净想了起来:“你是说他?”回忆了一会儿,“他的性子倒也合适。身世可以安排。只是这相貌…毕竟当年宫中好多人都是见过他的。”

    “相貌不是问题。”冯立道,“王安筑那时不过十七,由于幼年服食使肌肤细腻的药物之缘故,身子骨骼并未完全展开。停服药物几年后,身形就会有变化。

    再在容貌上修饰一番,足可蒙混过去了。皇后本也不必时常出现在人前。”

    叶明净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先见一见再说吧。”

    凌虚观屹立在东苑的山坡上。除了每月三旬头一日的进香日,这里一如既往的、安然。

    叶明净先是见了殷戒,询问他:“殷国师可还记得当年与朕所言的男子避孕药物一事?”

    殷戒捋须而笑:“贫道一直铭记在心。近闻选秀男子已然在京中待选。贫道就琢磨着,陛下也该来找贫道了。”

    叶明净笑了笑:“既然国师早有预料,就将药物拿出来吧。”

    殷戒取出一包药和一纸配方,道:“陛下,男子与女子不同,这药物并非立竿见影。男子需连续服食三余月,方可在房事中无法令女子受孕。若是断了服用,大约十五之后便失效。如若连续服食半年,则避孕效用可增至月余。若是连续服用五六年,则会使男子长期不孕。想要恢复,需用药物调养几年方可。”

    叶明净皱起了眉:“这么麻烦?”

    殷戒道:“男子者,使女子受孕靠的是体内之精。此药物便是使精水受损。无法在女子腹中孕育胎儿。这是最不伤身的一种药物。还有一种见效较快的。却是破坏的太彻底,易让男子终身不孕。”

    叶明净琢磨了一会儿:“两种都给朕吧。”

    殷戒便又取出一包药和配方。

    叶明净收下,这时才问:“王安筑最近怎么样?”

    殷戒了然:“陛下可要去见见?”

    叶明净颔首:“正有此意。”

    王安筑还是住在那所小院子里。他虽然人在凌虚观,行动上却还是受到限制的。前面的大殿区他不能去,后方的生活区他也不能多跑。离开凌虚观更是不可以。每日里便也只能看看书,或是在院子周围一带散散步。

    故而,他远远的见着有人来院子了。立刻笑开了眼:“殷观主,你又来看我了!”

    等见到来人,顿时傻了眼:“陛,陛下!”

    叶明净上下打量他。个子长高了,肩宽了,眉骨和下巴添了几分刚毅。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若说他以前是雌雄莫辩的美少年。现在便是一个清清爽爽的俊秀男子。

    最重要的。他原本的那丝唯唯喏喏的女气没有了。

    很好。就是你了。叶明净笑眯眯的开口:“安筑,你在这里住的可还好?”

    王安筑偷偷朝站在叶明净身后的冯立飞去一眼。冯立眼无表情。他得不到暗示,只能老实做答:“谢陛下垂问,安筑一切安好。”

    叶明净是什么人,立刻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回头看了看冯立。冯立眼角抽搐,气的恨不能大骂王安筑一通,你回话就回话,看我干什么?

    叶明净若有所思。再次对着王安筑问:“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王安筑一愣,随后惊喜:“我能回家了?”

    “不。”叶明净摇头,“你这辈子就别想回家了。只是给你换个地方住。房子要大些,吃的要好些。衣服穿得比现在漂亮。有人专门伺候你。你还是像现在一样不能外出走动。不过你住的地方会很大、很宽敞。比整个凌虚观都大。你还可以在里面骑马。每年夏季可以去花园子里避暑,秋天可以去别院打猎。但是相应的,你也有工作要做。每天要去给人问安,偶尔要接待一两位客人。做这些事是要多微笑,少说话。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王安筑越听越糊涂:“陛下,我这是要去哪儿呀,做什么工?”

    叶明净清了清嗓子,手指山下皇宫的方向:“去那里,皇城,做大夏的第一位男后。”

    第一百九十八章 身份

    王安筑好似被一个响雷击中,震得里嫩外焦:“我,男后……”他满脸狐疑之色,“陛下,你不是说我…”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后面的在冯立凌厉的目光中被吞回肚子里。

    叶明净了然的笑笑:“安筑啊,朕知道你的疑问。朕来问你,你在宫中也住过一段时日,在你看来,宫中的生活和外面的生活有何不同?”

    王安筑仔细地想了想,:“宫中的饮细,服饰华美,宫殿精美绝伦,有好多上好的珠宝、玉器、古玩宝贝。只是…我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觉得宫里的人好像都有些怪怪的。”他飞速地瞥了叶明净一眼,声若蚊呐:“就连陛下也是一样…”

    这位陛下,以级她身后站着的冯总管、计待卫。现在看着是一个和蔼,一个没存在感。平时也都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可他知道,一但遇上变故,这三个人都会在瞬间化身成浴血罗刹,杀人不眨眼。一个转念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宫廷就是这样,平时看着华美,舒适,歌舞升平,真正的内里却是黑暗,冷酷、无情。宫变那一夜,他每跑几步就会看见宫人或是内待的尸体,有的肠子拖出来一大截,却还在半死不活地呼救。冯立却只是带着他冷漠地走过。

    “我,我害怕那里。”他全身轻颤,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叶明净目色转柔:“朕知道。”之后语气一转:”可是安筑,你没有选择。”

    “总要有人在那里。”她叹息。

    皇后人选确定,紧接着就是给王安筑安排身份。

    “王安筑”这个名字是不能再用了。计都将王安筑送至天波卫的一处秘密训练地接受基础训练。叶明净便和冯立商量这事。

    “最重要的是身份,身份确定下来才好换名字。”她苦苦思索:“按照规定,四品以上的官员之子才可入选,安排给官员是不行了。勋贵的话,只怕后面的麻烦更大。”

    冯立也在思索:“要不,找个没落的勋贵之家。那种没儿子已经绝后的。就说他是流落在外的骨肉。”

    反正死无对证。

    叶明净还是觉得不妥:“那些没落的勋贵之家,只是没了男丁,女眷还在,家仆下人什么都不缺,要打点的人太多了,容易泄密。”

    这时,一直在旁听的绿桔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欲言又止。

    叶明净看见了,问她:“你可是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你也不是外人,朕让你来听就没有避讳你的意思。日后皇后入宫,还需你和冯立多方照应。

    绿桔犹豫了片刻,开口到:“前几天,奴婢去给两位太后送陛下孝敬的珍玩时。恍恍惚惚听说,懿安太后老家来了人,托景乡候家的门路,想递牌子进宫,见一见太后。

    “有这事?”叶明净诧异地一惊,然后恍然,先皇在上,她还真就忘了这一茬亲戚!

    懿安太后虽然父亲、祖父都不在人世了,可她还有叔伯和堂兄。一直在江南。叶明净登基后,由于薛家已经蛰伏,便没有刻意提拔生母的娘家人。而是简单的在姑苏一带给他们安置了几亩田庄,连爵位都没有封。

    将王安筑安排成姚家人倒是一条好出路。

    只是她记得姑苏姚家的那几个当家男人人品好似都不怎么样。如果成了太后和皇后的娘家,一个不好就成了新贵恶霸。

    “姚家的人据说人品很是…不妥!”她斟酌了语气,尽量用了和缓一些的词。

    孰料冯立的价值观和她不在一条线上,不甚在意道:“姚家的几个掌权人却是有些贪婪,不过好在没有时事谋略,都是不堪大用之辈,最多也就是侵占良田,抢夺几间店辅,与朝政上并无半分影响。”他强调:“比薛家要安全的多。”

    叶明净吃惊地看向他:“你是这么想的?侵占良田,抢夺店辅不算什么大害?”

    冯立愣了愣:“哪家没有几个纨绔子弟?让当地官府照看些便可。朝政上才是根本。”

    “不对,不对。”叶明净烦燥地起身,:“话不是这么说的,千里之堤溃于蚁|岤。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太后和皇后的双重娘家,必须本本分分。”她思索片刻:“姚家有没有懂事,有分寸的人?去查一查。”

    冯立清咳一声:“陛下,懿安太后的娘家在您登基之后,就成了天波卫的常规检测对象。这个…咳咳,属下去拿资料给您。”

    叶明净接手资料,厚厚一叠。因为里面还牵涉到懿安太后的童年,少女时期,父辈、祖辈家族纷争等等。故而记录得非常详细。叶明净花了一个下午连带晚膳后的时间才把它看完。看完后脸色铁青。

    娘的,这简直是狗血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

    叶明净这个身体的外祖父,也就是懿安太后的父亲。据说是个多病才子,是不是真的才子不知道,多病那简直是一定的。在唯一的女儿三岁时就功成身退地挂掉了。本人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一个当太后的女儿。

    懿安太后的母亲,性格柔弱。过了两年后也病逝了。若不是由祖父和祖母照顾,只怕懿安太后在那如狼似虎的叔伯兄弟手里,能不能健康地活到成年都说不准。

    姚家的祖父和祖母现今已不在人世。受到余荫恩泽的反而是当初虐待叶明净生母的豺狼之辈。

    在这个时代,宗族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这些姚家人当年再怎么对不起懿安太后,叶明净都必须好好荣养他们,否则世人就会说她刻薄寡恩。在外人看来,懿安太后平安长大,还在宫中步步高升,姚家的人当年就尽到了养育之责。

    如人饮水,冷暧自知。那些在成长途中的点点滴滴,心酸到今天单单是看着宗卷的叶明净都潸然泪下,更何况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叶明净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生母对着孤单寂寞的宫廷岁月如此平静。实在是幼年已经经历过太坏的过往。

    她将宗卷翻了又翻,找出一个三服的堂兄。姚景琮,照这份案卷上说,姚家的近亲中,也就这位的人品比较好。此人幼年丧父,由寡母带着,在族中长辈的冷眼中长大。姚家分封田庄的时候,此人没有赶着争讨,而是安安静静地守着家中的几亩薄田,与妻儿老母平静度日。

    “应该就是他了。”叶明净干净利落地圈定了未来的姚家外戚人选。

    计都回来以后,叶明净对他说了自已的计划:“…外戚之家,地位微妙。朕不能容忍后方受制,况且,世人若是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姚家的事,一次性解决干净吧。

    计都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提出建议:“这件事得由属下亲自去办理才好。不可让别人日后有谴责陛下的借口。”

    叶明净想了想:“也好,你赶到江南,办了事再回头。一来一去,最快也要两个多月的时间。你…等差不多的时候再出发。”

    计都沉默。他知道叶明净未尽的话意。他去江南,避开陆诏在宫中的时间。

    “陛下。”他调整心情,再三嘱咐:“属下和卫七皆不在,切不可让冯立离开陛下身边半步。”

    叶明净轻笑:“宫中又不是没有待卫,你紧张什么?”

    计都依然不放心,他从十五岁跟着叶明净开始,还是第一次要离开她这么长的时间。

    “陛下,宫中的防护自然是安全。只是…属下怕陛下身边的人会伤了陛下,”他吞吞吐吐说出心里的担忧。

    叶明净恍然大悟:“你是说陆诏?不用担心,他是聪明人。况且,他入宫后,卫七也要跟着一块儿来的。朕不会有事。”

    计都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原来陛下都想好了。”

    叶明净心头暗自叹气,幸亏有这么个事要办。

    计都这样子,还是避开他更好些:“你自己一路小心。”

    四月间的时候,待选男子初选之后。广平女帝突然流露出这样一种态度,要给懿安太后的娘家 人,姑苏姚家一个余恩候的降袭爵位。

    找了内阁来商量,内阁对此没什么话好说。虽然知道目前姚家的当家人中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可那毕竟是皇帝生母的娘家,也不过是京中再添一门新贵。于是全体通过。

    然后叶明净说了:“懿安太后的生父,祖父皆不在世。朕欲不偏不倚,择品德高尚之人来承此爵位。只是朕对姑苏姚家并不熟,朕想着,不防由姚家宗祠提德高望众之人选。到时朕再加封。”

    她的意思很光棍。咱生母的亲爹,亲爷爷都不在了,那些伯伯,叔叔、堂兄什么的。和陛下我没什么关系,我又没见过他们,没啥子骨肉亲情。所以,我要挑个最不会惹事的人出来当这个外戚头子。

    姑苏姚家在广平女帝登基后并未地位高涨,当时就已经有风言风语了。然后就有好事者挖出当年懿安太后少女时代的事件。什么家产被夺啦,什么要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填房等等。总之大家心知肚明,姚家的人不得陛下和太后的喜欢。

    然而面子工程终究是要做的。叶明净说这话不过是给懿安太后的伯伯,叔叔们弄点儿小麻烦。宗祠推举,总还是要在叶明净亲外祖父的亲兄弟之间选择的,就看是选哪一个了。

    这道旨意被发送了出去,京中的姚家人接了旨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囊往姑苏赶。赶什么?当然是赶着回去拉票了。

    皇帝陛下说了,推举人必须有宗族里大部份人签名保举方可。

    没指望承爵的男丁也都赶了回去。赶什么?咱被拉票的总得开些条件吧,趁机捞好处。

    一时间,族谱有记载的姚家子弟,都不约而同地赶至了姑苏家祠。

    第一百九十九章 留宿

    四月末旬的一天,叶明净下旨,宣御林军指挥使、茂国公世子王安园进宫问话。

    王安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穿戴整齐进了宫。叶明净在梧桐宫接见了他,问道:“王卿家,近日朕听说京中初选通过的男子中,有那么几个人,很是招摇。聚集会友,投贴拜访,忙的不亦乐乎,可有此事?”

    王安园暗暗叫苦。这事该怎么说呢?这些初选通过的男子吧,素质怎么样,大家都知道。眼见着就要入宫了,行事张狂些那简直是一定的。男子又不像女子,可以用待嫁的名义关在家里。当然,真要关也是可以的。问题是,谁会干这种事?

    再怎么说,未来的皇后、皇子父亲、甚至太子父亲都会在他们当中产生。不在这个时候结交一二,还指望着入宫后再结交吗?大家都是男人,只要聚会的场合中没有女性,就不会犯皇帝的忌讳。故而,京中十几位等待复选的男子如今是炙手可热。想要攀上交情的人很多。也不是说就真的看好他们。而是没必要将关系弄僵。总得保持一定的好感度。

    这样一来,适当的示好就免不了。本来,适度的交好也不会闹的满城风雨。只是京城是什么地方?全天下有权有势人家集中的地方。这么一来,虽说交好的热情度适中,可架不住基数大。那十来个男子便每天的日程排的满满。再加上他们又不是什么有头脑的人。三杯酒一下肚。什么豪言壮语、洋洋得意全都显了出来。

    据说,在荣泰伯世子举办的一次聚会上,有个待选男子喝多了,周围又全是男人,撒的太欢。放纵之下竟公然叫嚣,说皇帝就是等着他们去轮流睡的。

    想到这里,他头上冷汗直冒。莫非女帝陛下知道了这件事,要他带着御林军去抓人灭口不成?抓人事小,这灭口可怎么灭呀?都是权贵家的年轻子弟,哪家没个亲戚关系的?

    叶明净垂着眼帘,看着站在下首位置的王安园。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体态匀称。典型的世家公子相貌。世子的身份,御林军统领的职位、年近三十的阅历。都给他添上了一层成熟男子的魅力。看上去应该是很吸引小女孩。

    就你了,第一个。她做出决定。笑道:“安园,莫非朕的问题很难回答不成?怎么不出声?”

    王安园决定敷衍过去:“陛下。臣近来一直忙于公务,待选公子们的事。不大清楚。”

    叶明净淡淡一笑:“安园辛苦了。这件事朕要好好想想,不能让他们再无法无天下去。你先别回去,就在这宫里待命。等朕想好了,再吩咐你。”

    王安园不疑有他,点头应诺。

    叶明净又道:“既如此,安园就先去武英殿候着。”

    武英殿位于梧桐宫的正南偏西一角。出了梧桐宫走小路,一炷香的功夫就可以到。和外宫廷东部的文渊阁一样,都是大臣们在宫中时的临时歇脚点。王安园跟着领路太监到了那里。进了偏殿喝茶等待不提。

    梧桐宫里,冯立带着一个眼生的小太监不声不响的走入房内。叶明净见他来了,轻扯了扯嘴角:“朕命人收拾了偏殿。你去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

    小太监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跟着冯立去了偏殿。

    绿桔看了看天色:“陛下,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叶明净‘嗯’了一声:“去给王安园送一份晚膳。要有酒。”

    绿桔应声。

    王安园在武英殿等了又等,总不见音讯。想拜托了太监打听。谁知武英殿的这几个太监都很眼生。油烟不进,贿赂不收。只会说一句话:“世子等着就好。”

    王安园心惊肉跳。难道女帝要对付他?可一想又没有理由。最近朝堂平静的很,没什么事啊?

    忐忑了许久。忽见门被打开,宫人们端了晚膳进来。领头的女子正是广平女帝身边的女官绿桔。

    “绿桔姑娘”王安园惊喜不已,赶紧施礼打听,“敢问陛下何时召见我?”

    绿桔温和的一笑:“王世子。陛下还在烦着呢。我们做奴婢的不好过问国事。不过陛下可没忘了世子,这晚膳就是陛下特意吩咐的。还赐了一壶宫中珍酿。世子且放宽心。先用晚膳吧。”

    王安园自是不甘心,又追着绿桔打听。无奈绿桔也不是平常女子,言词恭敬有礼,滴水不漏。王安园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打听到半点实质性内容。只知道他要继续在这里等。

    等啊等,一直等到宫中快要下钥。绿桔又带着旨意来了:“王世子,陛下有旨。请世子今夜就在武英殿安歇。”

    王安园一个晴天霹雳:“在,在这里安歇?”

    绿桔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依旧温和微笑:“陛下的旨意就是这么说的。世子,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

    王安园终于知道今天的入宫不简单了。女帝找他来,根本就不是谈论什么待选男子的事。真实目的还不知道。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要在武英殿留宿一晚。

    留宿臣子在宫中这种事,历代皇帝都有过。军情紧急时,朝政纷乱时。或者单纯的为了表示对臣子的宠爱,都会下旨让其在宫中留宿。这么着说吧,在宫中留宿,对臣子来说,其实是一项殊荣。表示你是皇帝的亲信。反正是外宫廷,玉带河上三道门一关,和内宫廷没半分联系。

    可是,可是……王安园纷乱了。梧桐宫就在外宫廷啊今天的这场留宿……哦他不想乱想的,他不应该乱想的女帝让他留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表示对他王家的亲密。女帝要拉拢茂国公家。一定是这样王安园在武英殿的寝室里走来走去,不停的告诫自己。这是正常的君臣相处。

    他端起酒壶,将里面的美酒喝的一干二净。心中还是火烧火燎,怎么都静不下来。扯了扯衣领,看看替他铺好床铺后退下的内侍。心脏跳的越发的快从窗户里望出去,北边的的那座宫殿就是梧桐宫了。脚程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梧桐宫偏殿,陆诏脱下了太监服饰。穿着家常的浅蓝色长衫,头上束了个简简单单的发髻。在烛火下温言而笑:“陛下猜猜看,王安园现在在想些什么?”

    “他能想什么?”叶明净冷笑着坐在案前,“京中的流言朕都知道。不就是那起子事么?朕听说还有人开了赌注,赌皇后是谁?第一夜侍寝的是谁?是不是?”

    陆诏微笑:“陛下可是生气了?”

    叶明净收住冷笑,轻撇了撇嘴角:“生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陆诏轻轻击掌:“臣就知道陛下不是普通人。”他目露讥讽,“生气、愤怒、委屈……这些情绪除了让自己痛苦,什么都带不来。还不如好好谋划,得到自己想要的。可对?”

    叶明净转头嘲笑他:“这是你在东阳侯府得到的经验?”

    “没错。”陆诏坦然承认,“陛下知道臣的出身。臣的童年可算不上怎么愉快。陛下也知道大夏的爵位继承制。若是我在父亲临死前出生,爵位就轮不到二叔继承。”

    叶明净挑了挑眉:“可是,若是那样,只怕你连出生的机会都不会有。”陆云就算病的再重,有没有和妻子同房总还是知道的。杜蘅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丈夫的,陆家一定会消灭掉这个丑闻。

    陆诏苦笑:“一点儿没错。可我幼年时并不明白这些。”他停顿了一会儿,“二叔更是不明白。所以,他不相信我母亲的退让。而我,则憎恨我母亲的退让。”

    叶明净颤抖了一下,轻声道:“母亲,总是爱自己的孩子的。”

    “也许吧。”陆诏凝视烛火,“我母亲应该是爱我的。否则她没必要生下我。直接小产,然后改嫁就好。没必要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在那座候府中。她憎恨那座府邸,我知道。”

    “所以你支持她改嫁?”叶明净顺着他的话问。

    陆诏可能是话憋在心里久了,一直无人可以倾诉,故而坦言内心:“我其实看不上那个男人的。一点儿担当都没有。他对着妻子不忠。窥视大嫂。事情发生后又不愿承担责任。任凭我们母子吃了好多年的苦。只是,我不忍心母亲再过苦日子。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个男人的。我想着,嫁给他也好。母亲是个传统的女子,嫁给他后,才能停止对于当年之事的谴责。所以,我向着祖母跪地请求。二叔也因着私心,在一边帮着说话。这样,我母亲才嫁给了他。”

    说到这里,他失声而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可是到今天我在知道。原来我也和他一样。不过如此。”

    叶明净垂目:“你现在也可以选择停止的。”

    陆诏收住笑容。目光灼灼的看向她:“陛下,您会停止吗?”

    叶明净猛然抬头,眯起眼睛。

    陆诏轻笑,眼中绽放出惊人的明亮:“陛下,就像您刚刚说的。生气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善良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您的问题比我的要麻烦多了。”

    叶明净也轻笑出声,目光流转:“你说的没错。我的麻烦很大。可这不代表你就能这么放肆。”她凑近他,压低了嗓音:“悟远,你该收敛些的……”

    陆诏目光微凝,语声轻如呢喃:“陛下可是在提醒我?太放肆会招来杀身之祸?”

    叶明净不动声色的和他视线纠缠:“朕知道,悟远是聪明人。”

    陆诏笑了,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语气一转:“陛下,臣可否在私下无人时换个对您的称呼?”他故意停顿一会儿,笑意深长:“毕竟,旖旎之时还叫着陛下,也太过煞风景了。”

    叶明净也笑意恬然,同样意味深长:“那悟远想叫朕什么?”

    陆诏早有准备,道:“陛下的字。澹宁,如何?”

    “澹宁……”叶明净微微仲怔。这是她在及笄之时,父皇取的字。几乎是刚一问世,就被打入了冷宫。叫她澹宁的人,还真就没有。

    “澹宁。”陆诏笑着轻唤,“真是很好很好的字。”

    第二百章 流言

    夜渐渐深了。叶明净脱了外面的袍服,对陆诏道:“左边的帘子后面有一个浴房。你可以去那里洗浴。偏殿外有人值守,要热水唤一声就行。朕睡在里隔间,你就在外间这里睡。” 陆诏看看他现在身处的这间偏殿外间,墙角处摆着一张大尺寸的架子床。深红色的帐幔上绣着随风飘拂的迎春花,四角垂挂着云锦香囊,杏黄|色的流苏系着银铃垂下。帐外是白玉雕成的凤形挂钩,内里另有一层半透明的红色纱幔。此时帐幔卷拂,纱幔低垂。透过轻纱可以看见里面铺设着鹅黄|色的床褥,绣着粉色海棠的迎枕,以及整整齐齐堆在角落里的锦被。被褥和枕头都是双人份。 他的脸微微泛红:“澹宁怎么还去里面?” 叶明净怔了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别过脸:“小日子刚走的那几天其实是不受孕的。真正的受孕日是两次小日子间隔时的中间七八天。悟远这些天还需清心寡欲方好。” 陆诏的脸更红了:“澹宁如何知道。太医院的御医都不曾说过此等言论。” 叶明净叹了口气:“相信我。我比你更想一次性成功。我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所以才特意安排了在里隔间就寝。你放心好了。我既答应了,便是一言九鼎。”

    陆诏凝视了她一会儿,垂下头:“也好。” …… 天色初明,晨光乍现。王安园几乎是一夜未眠。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感觉刚合上眼,天就亮了。 还是绿桔带人过来给他送了早膳。转告了最新旨意:“陛下说,事情还未考虑好。王世子今日便回去吧。” 事情还未考虑好,字面上的意思应该是说对那十几个男人的处置。王安园却无法平定自己的思绪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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