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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第61部分阅读

      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61部分阅读

    ,她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在留守的几个老臣和权贵的恭贺声中坐上主位。微微带着笑容和他们寒暄。

    她是女子,反而要更加表现出善骑射、精武艺这些男人才有的特质。才能一点点的扭转朝臣们的观念。

    “母后、母亲。”叶明净接过姚皇后手中的叶初阳抱了抱。顺带给两位太后打招呼,人前以示天家家庭和睦。

    懿敬太后和懿安太后也配合地询问今日的狩猎成果。谈笑间和皇后一起分配了叶明净猎到的毛皮几张、肉类几许。继续将和乐一家人表演到底。

    不久后,午时将近。林中陆续走出了狩猎完毕的各家贵二代。身后的猎物也是颇为丰盛。

    叶明净对于上林苑的有一项规矩还是很满意的。那就是,不管你在这里猎到了多少猎物。只要不是皇室直系成员,猎物一律不能带回家。都得留下。为什么呢?因为上林苑是御用猎场。里面的猎物自然也都是皇家的。请你们来玩玩不要紧。把皇帝家的东西拿走就不行了。

    当然,一般来说,皇帝作为赏赐,还是会允许部分有头有脸的人士带走一部分猎物的。不过,那也并不多。

    故而,叶明净此时看着那些雄赳赳气昂昂,从林子里走出来的贵二代们。就像看见养殖场的宰杀员一样。还是不发工资的那种。

    什么?你说他们在上林苑吃喝要花钱?秋狩是政治活动,为了选拔人才。那是国库给钱好不好?这些猎物毛皮什么的,可是都归内库的。

    所以,那手艺好,不伤毛皮的。她就倍儿喜欢。手艺不好,毁了皮子的。她就很不待见。业务不熟练还敢来领导面前现?丢人!

    内侍监管们很快统计出了各家贵二代的猎物数目,以及毛皮完好程度。叶明净瞅几个顺眼的,和几个老子有权势的,装模作样地夸奖了一番。这就算是给了变相的暗示。

    而这些人也在皇帝面前混了个脸熟,登记在案了。日后不愁没有好前程。

    秋狩的目的之一,也就是让这群贵家二代子弟,在皇帝和众权臣面前混个脸熟。

    脸熟好啊。脸熟是升官的要素。也是抓炮灰的来源。叶明净露出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笑容,一一将这些人记在心里。

    几十个贵二代,连上他们的父辈、各家的亲戚、在各处担任的职位。一张复杂的关系网和亲友网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每上前一个人,她都能清楚的知道这人身后的背景、所牵扯到的几方势力。从而说出最妥善的话,安排最妥善的位置。

    如果没有十几年来坚持不懈改善过的身体和良好记忆,她还真做不到这点。

    想到这里,叶明净的笑容滞了滞。人,果真是生而不平等。换了前世岳晶晶的身体和脑子。根本就别想应付来。就算是从小接受同样的教育、拥有同样的毅力。也做不到这般地步。白鸿留下那一份口诀,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她不自觉的看向姚善予怀中的叶初阳。能做的她都做的。希望他的先天条件足够达标。

    她这里在说话时岔了神,看向叶初阳。在两位太后的眼里就变成了看向姚皇后。两位太后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

    下午时分,是各家子弟表演马球、搏击等等节目的时间。同样的道理,大家各自努力,出类拔萃者在皇帝和权臣面前混个脸熟。日后见面好说话。

    叶明净注意到一个人。东阳侯世子陆信。

    广平二年秋狩的时候,这人还比较隐形。锋芒不露。这一次不知打了什么主意,不光狩猎时满载了猎物。马球比赛更是跑遍全场。一时间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

    懿敬太后得知那名活力四射的红方小将是东阳侯世子时,吃惊地道:“这可是看不出来?东阳侯家一向都是出读书人的。这回竟有了这么个爱武的小子?”

    东阳侯陆震拱手谦虚:“犬子只是爱玩了些。算不得有什么武艺。经史子集方面,倒也是一丝不落的。还算能见人。”

    懿敬太后啧啧惊叹:“这么说还是个文武全才了。难得,难得。”

    叶明净不置可否的笑笑,慢悠悠地道:“文武全才固然难得。可我朝的官员职位还是文臣与武将分开的。并没有文武兼备之职。东阳侯世子不知日后想往哪一方发展呢?”

    文武全才?笑话!就陆信这么个小屁孩也算是文武全才?不会射箭会写字就能叫文武全才的。纵观华夏一族三千多年历史,有几个人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文武全才的?

    陆信要是文武全才,她这上林苑里就到处都是文武全才!

    叶明净心头嗤笑,面上却不带半分,笑着等候陆震的回答。文武全才什么的,不过是自抬身价的贴金。陆震明摆着是给他儿子求前程来了。只是不知道他想求的是什么?

    陆震回答叶明净刚刚的提问:“臣的孩子自然是要报效朝廷的。只是他一直养在家中,未曾见过世面。只想着能不能跟在陛下身边做个侍卫长,长些见识。”

    第227章 补汤

    侍卫?叶明净极其诧异。

    侍卫们直属御林军或是禁卫军管辖。叶明净身边的侍卫大多是经过血夜宫变后留下的,来自那次清洗后从西山大营转调过来的人。

    权贵子弟担任侍卫,一般来说都是直接从队长、统领、巡检、郎将做起。而即便这样,也不该是世子来做的。比如当年顾朗是她的东宫侍卫统领。而顾朗既是庶子,又是三子。并不是继承武成伯府的世子。

    她沉吟片刻,摸不准这是陆震自己的意思,还是权贵们商议的意思。这个职位,对于东阳侯世子来说,是委屈了。但陆信从未出仕,安排成个队长也说得过去。可是这样一来,无疑是在她的心脏附近插了一根刺。

    片刻后,叶明净笑了:“侍卫队长近身侍奉,责任重大,有其考核标准。若爱卿家的世子真的有意此职位。不妨去考一考。通过了才好说。”

    陆震弯腰施礼:“臣谢过陛下恩典。”居然同意了。

    叶明净的眼中掠过一丝凝重,淡淡颔首。

    处心积虑的把人安插到她这里,是什么意思?侯府世子的前程哪里是一个小小侍卫长配得上的?

    她心里存了事,后面的节目欣赏的也就有些心不在焉。

    宴席上,懿安太后从姚皇后怀中接过叶初阳逗着玩儿。人老了、退休了,就喜欢逗弄第三代。懿安太后很是不例外。尤其是她又没生过儿子,看着丁点儿大的小男孩爱得不行。更何况这小男孩身上还留有她的血脉,那就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云洁接过身后宫女递上来的一碗汤水,亲自端到空出手来的姚皇后面前。懿安太后慈爱地笑着对他道:“看你整日里忙的,脸都瘦了,这是哀家特意让厨房给你炖的,快趁热喝了,补补身子。”

    懿安太后闻言也笑道:“是啊,是该好好补补。”

    两人都异常慈爱地看着他。

    姚善予有些莫名,不过长辈所赐不可辞,他也就把面前那碗味道有些奇怪的汤给喝了。

    好容易一天的节目折腾得差不多了。宴会散去,各人回各自的住处休息。

    叶明净略略吐了口气,头天的集体狩猎结束,明天她就用不着这么全程陪同了。

    懿安太后抱着孩子走过来:“皇上,早早看着是累了。哀家正好没事,今晚就让他和我睡吧。”

    懿敬太后也帮腔:“是啊,我们两个老婆子没什么事。屋子里冷清得很,有早早在就热闹多了。”

    按照规定,上林苑中,两位太后原是一人一处宫殿居住。不过叶明净的后宫,人实在是少得可怜。冷清得要命。这两位太后在宫中平时没事就经常凑在一起聊天。没办法,皇帝一家三口住在前宫廷的梧桐宫。隔了一条玉带河的后宫廷里就住她们两个主子。想宫斗都没条件,只能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不然剩下你一个住那大的不像话的后宫廷,不冷清死才怪。

    故而四年磨合下来,这两位太后倒也处出了几分香火情。这次来上林苑两人就说好了住一个宫殿,不至于太冷清。

    所以说宫斗什么的都是要有条件的。一招釜底抽薪,任你再有不甘也得化敌人为战友。

    叶明净见两位太后来请求,也就答应了。反正叶初阳这小没良心的只要有得玩,没了亲娘也不在乎。呵呵地笑着和她挥手道别。

    叶明净一肚子气。人说‘有奶便是娘’一点儿不假。这不,一旦断奶了,这小没良心的立刻就抛弃了她。

    心头不愉的回到寝殿。花雕上前迎接,脸色有些怪异,吞吞吐吐的回禀:“陛下,两位太后娘娘今日传话来,说陛下自从生下大皇子后便一直独寝,起居录上总是空着不好……”

    叶明净霎时就一愣。跟着她一同回来的姚善予也是一愣。

    花雕越说越顺畅:“陛下和皇后殿下鹣鲽情深,从宫中到上林苑都是住在一起。却偏偏不同寝。太后娘娘们一直记挂着这事呢!”她笑了笑,想起了新婚之夜凌乱的床单,含蓄地道:“如今大皇子已经大了。陛下也该恢复了旧例才好。”

    叶明净的笑容顿时僵硬。姚善予的身体也跟着一同僵硬。两人钝钝的跟着花雕来到收拾得焕然一新的寝室,大红绣金风的洒金帐幔,鸳鸯枕头、合欢被褥。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烛火朦胧。

    花雕领着绿桔带领一众宫女服侍叶明净洗漱,冯立领着几个内侍把姚皇后洗白白。然后关起门,众人退出。

    门关严实后,叶明净狠狠地摸了一把脸,爆了句粗口:“¥&的!”扯了扯中衣的衣领,“什么怪里怪气的香味,闷死人了。”

    “我也觉得有点儿闷。”姚善予用力嗅了嗅,“好像不是我平时熏的香。”

    叶明净二话不说,端了杯茶浇熄了八脚紫铜瑞兽香炉里的熏香:“一个大男人,成天熏得香喷喷的。你恶心不恶心?也就你房里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姚善予很委屈:“人人都熏香的。我这是皇后的定例,又没有浪费。”心里吐槽。也就你这种怪女人才不熏香。皇帝专用的龙液香全堆积在库房里,暴殄天物。

    叶明净嗤笑:“经常洗澡保持身体干净就好。有体臭的人才熏香!”计都就不熏香,身上从来都是好闻的皂角味儿。

    “你!”姚善予气得说不出话,愤愤地扯了扯衣领。好像是挺闷的。又卷了袖子:“怎么这么热,开窗户吧。”

    “不行。”叶明净也捋起袖子,用手用力扇了扇风,“你一开窗户,谁都能看见我们在里面干什么了。”

    姚善予大吃一惊:“啊!”然后结结巴巴,“要,要干什么?”身上热得更厉害了。小腹处好像有火在烧。

    “废话。就是因为什么都不干才不能让她们看见。”叶明净给自己倒了杯水,“这谁烧的地龙?也太热了。”

    姚善予脸色通红,他突然发现自己某些尴尬的部位觉醒了。幸好是坐在床边,还不容易看出来。

    叶明净喝了两杯水,觉得火烧火燎的好了些。呼了口气:“算了,将就一晚上吧。我把美人榻铺上,你就在这上面混一夜。横竖这屋里热,冻不着你。”她探身去床上抽被子,觉得坐了半边外口的姚善予很碍事,指使他:“你站起来,拿两个枕头过去。”

    姚善予支支吾吾不肯起来。叶明净火了:“你等谁伺候呢?”用力推他一把,“快点!”

    姚善予晃了一下身子,不情不愿的拖了两个枕头,扶着床柱子慢慢站起来,催眠似的喃喃自语:要冷静,要冷静,快下去,快下去。

    叶明净抱了被子,一转脸,正好看见了他正面的小帐篷。顿时瞪大了眼睛:“你……”

    姚善予条件反射的用手上的枕头捂着下腹,急急忙忙的转身背对着她:“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叶明净第一反应是想笑,然后她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下腹部也渐渐燃烧起了燥热。

    “靠!是熏香。”她飞扑到紫铜香炉边,掀开盖子,细细嗅了嗅,愤愤咒骂:“见鬼!”虽然她不熏香,也不懂香。不过明摆着的,她一闻那残余的味道,心头的邪火就更旺。

    “熏香,熏香!熏出事了吧!”她愤怒的低吼,“暗卫呢!今儿谁轮值。快出来!”

    一个黑衣女子幽灵一般的从角落里出现:“属下若然,参见陛下。”

    姚善予吓了一跳。刚想问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撑着帐篷,窘得缩在床角,死死护住捂着下腹的枕头。

    叶明净深吸了两口气:“熏香是不是有问题?”

    若然点头:“不光如此。皇后殿下中午喝的补汤是厨房特意熬的鹿鞭汤。还加了许多壮阳之物。”

    “唔——”姚善予发出一声惨痛的呜咽。紧紧咬住红润的下唇。眼眶里几乎要滴下水来。

    叶明净怜悯的看他一眼:“你带我出去的话,这里还有人手吗?”

    若然摇头:“没有了。皇后殿下没有安排暗卫,只有陛下有。属下走了,这里就没人看着了。”

    叶明净迟疑了一下。看看姚善予脖子和手臂上都泛起的粉红色,渐渐涣散的眼神。实在是担心他兽性大发后会冲出屋子。或是在屋里打砸摔得太厉害,引得守夜的花雕等人过来询问。

    “你先去叫木曜过来看着他,再带我走。”

    若然迟疑了片刻:“属下遵旨。”

    然后好似过了很漫长的时间,叶明净体内的躁动一波一波的袭来。她气得不停的咒骂。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媚香,厉害成这样。

    冯立很快来了。他眼神一扫,鼻子一嗅。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指按上叶明净的手腕:“是媚香。陛下从不熏香、平时不用药物。药效反应比常人更厉害。”

    叶明净已经彻底无语了。她精心保持了这么敏感的身体为的是危险的时候能有救命灵药。比如生孩子时,那催生汤药的效用几乎就立竿见影。可惜事物都有两面性,媚香蝽药什么的也凑热闹的立竿见影起来了。

    然后冯立说了一句让人想吐血的话:“这药不伤身的。刚好皇后殿下中午的补汤也起了效用。应该能支持下去……”

    “闭嘴!”叶明净愤愤然地打断,指着他的鼻子压低了声音怒吼,“你!留下来善后。若然带朕走。”

    228 错身

    冯立震惊的看着叶明净穿了件棕黑色的狐裘斗蓬,搭着若然的胳膊,从屋檐下的窗户处飘然离去。留下一个他,一个中了媚香加壮阳滋补过头的男人,和一室漠漠的残余媚香。

    这是什么情况?宫廷大总管,女帝陛下第一心腹内侍。无所不知的天波卫木曜阁下。冯立同学膛目结舌了。

    善后?怎么个善后?

    神智已经有些模糊的姚皇后发出了一丝席位痛苦的呻吟,扯掉了身上的衣服~~~~~

    冯立如闻晴天霹雳。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

    叶明净裹着狐裘走在深秋的寒夜中。心底的火起烧越旺,连着身体上的灼热齐发,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寒冷。

    若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陛下的怒火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啊!木曜大人,您自求多福吧。

    混蛋!

    叶明净愤怒的几乎要咆哮。

    若然能一口说出那碗补汤放了什么料,冯立就一定事先也知道。

    可是却没人告诉她。他身为木曜,别说今晚寝殿里安排了什么,上林苑里任何地方有什么不妥他都会知道。可他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就那么看着她和王安筑中媚香,被关在房间里。

    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气的牙齿咯嘣嘣的响。全身发抖。

    “朕记得附近有个湖?”走了一段路,终于镇定下来。还是先解决体内的媚香,其它的事日后再慢慢算。

    “陛下。”若然猜出了她的打算,不由心惊,“现在虽说是深秋,却也是初冬时分了。湖水冰冷彻骨,陛下万万不可。”

    叶明净瞥她一眼:“那这媚香可有解药?”

    若然一滞:”没有。只有一些镇定舒缓的辅助药物。可陛下已很久未近男色。

    这种情形下,辅助药物也没有用,必须,必须……““哼!”叶明净冷哼了一声,“性激素分泌这东西,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告诉我。”这也是一个帮凶。计都走了,这些人就都造反了。很好,非常好!

    她来到湖边,找到一片和假山树木交接的隐蔽处:“就是这里了。”

    “陛下!”若然大急。刚想说什么,突然眼神一凛,飞一般的扑了出去,很快揪着个人影走了过来:“陛下,这里有个人。”

    人?半夜三更不睡觉在湖边溜达,还避开了巡逻的禁军,能是什么好人?叶明净忘记了自己现在也是同样,冷哼道:“带过来,问问他是谁?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那人影的个头比若然高出不少,一声不吭的被半挟持着过来,脸上有止不住的惊讶。

    月光很亮,叶明净一看也惊讶了。竟然是薛凝之。

    清冷的月色下,他的面庞如一玉一般光洁。叶明净觉得心底的火烧的更旺了。咬牙切齿的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薛凝之被她水汪汪的眼睛和异常红润的唇吓了一跳,狐疑的看着一身黑衣的若然:“臣过来散步。”

    靠!叶明净想骂人。半夜三更的散什么步!你要深沉,要忧伤也得挑个时候呀!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

    那不是给一饥肠辘辘的人面前摆上一顿大餐来引诱嘛!

    若然很明显就动心了。比起下湖泡冷水澡,当然还是正确的解药来的好。眼前的这男人她也知道。内阁乘笔经略,晋侯府的公子。无不良嗜好、知根知底、健康干净。还是独自一人在此,这不是天上掉下的解花是什么?

    叶明净避开她一脸期翼的目光:“你把他送走。”

    “不行,陛下。属下不能将您一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恕属下不能从命。”若然义正言辞的拒绝。当主上下达危及自身安全的命令时,天波卫可以有条件的拒绝执行。她用眼神示意:陛下,还是让属下给您望风,你就直接用药吧。

    叶明净背过身,不敢再去看薛凝之。药效越来越强了。她尽量冷身吩咐:“那就把他打晕吧。

    可惜她的声音由于药效的原因带出了一丝吵哑的妩媚。薛凝之霎时瞪大了眼:他不是愚笨之人,此时已猜出了一二分。

    叶明净不再理睬身后的两人。趁着自己还能抵制住诱惑,三下五除二的脱掉狐裘,扒掉中衣。果然,在她露出背部的时候若然还有几分迟疑。然后在她用手抓住裤腰往下褪时,若然不再犹豫,干净利落的敲晕了薛凝之。

    听到身后的动静,叶明净松了口气,放心的脱掉最后的亵衣,勉强舞动了几下身体关节后,跃入冰冷的湖中。

    冰彻刺骨的湖水一下子就激的她全身一颤,心脏猛然收缩。体内的燥热夹着外界的寒冷,双重折磨着她的身体,意识却越发清明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游泳。消耗体力同时也是保护血液循环。

    若然没有看倒在草丛里的薛凝之,只是担忧的盯住湖面。淮备一有不对就下去救人。同时心头悲观的开始联想,计都大人回来后会不会活剐了她。

    叶明净游了几个来回,感觉渐渐疲惫,体内的异常随着体力的消耗和冰凉的湖水慢慢消退。

    确认最后一丝药力也散去后,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爬上岸。若然赶紧上前递过一条汗巾,帮着用最快的速度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又飞快的替她穿上亵衣、中衣、中裤,裹好狐裘。然后将叶明净背在背上,极其快速的消失。

    草从里的薛凝之睁开眼,良着黑沉的天空,眼神变幻莫测。

    ……

    再次回到那间卧室,空气中的甜香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与麝香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冯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站在一边,衣衫整齐。姚皇后则是半昏睡的躺在床上,穿着中衣,盖了被子。

    叶明净在半路上就支持不住了,同样昏睡了过去。若然放下她,担忧的道:“陛下去了湖中游水,寒气入侵。只怕明日会生病。”

    冯立脸色大变,半晌后,神色灰败:“不能叫人进来伺候,这房里按理说是一个下人都没有的。”

    他抿了抿唇,目光黯淡:“陛下身边现在不能没有人。等计都大人回来后,我再请罪受罚。”

    暗卫的处罚。若然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脸色发白,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陛下身边的职位果然是最危险的工作。

    想了想,她还是犹犹豫豫的道“木曜大人。其实只要听陛下的命令行事不就行了么?您……”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她再迟钝也知道是冯立背着陛下自作主张了。她道:“刚刚在湖边,见到了薛凝之大人。陛下宁可将他敲晕,下湖游水,都不愿……呢。”

    冯立垂下眼帘:“我知道了。”

    这消息,真是太糟糕了。

    ……

    叶明净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昏昏沉沉,脑袋发涨。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暗叫不好。勉强唤了声绿桔,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绿桔和花雕带着宫人们过来后,立刻发现了她的不对。额头发烫,脸烧的通红。立时惊慌的高叫着“快宣御医!”

    叶明净阻止不了,两眼发黑的躺回去,破罐子破摔:算了,闹笑话就闹笑话吧。

    御医很快赶了过来。诊断后是风寒入侵。而另一位全身乏力的皇后殿下也顺便给看了一下。结果更加无语。

    这位是房事过度,体力虚脱。

    两宫太后听到这个结果,脸上的表情分外精彩。白了转红、红了转青、青了又转白。周围的宫女和内侍们也是齐齐呆滞。

    上林苑这地方,八卦消息流传的分外快捷。虽然两位太后下令严禁提及此事。可广大人民群众的热情是拦不住的。不出半天,帝后二人最新绯闻八卦诞生。

    女性们或许还含蓄些,男人就不一样了。

    总有些小团体议论的内容很是不堪。什么如狼似虎啦,什么战事激烈啦,什么从床上到床下啦。巧舌如簧,充分发挥人类的想象办。

    仿佛个个都身临其境。

    薛凝之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听风这些鬼崇的谈论了。他大步走过窃窃私语的几个权贵公子。目如寒冰,心头一片冰凉。

    他也记不清是第几次被那个女子所打击了。每一次,他以为自己摸清了她的想法,却总在最后关头被击的粉碎。

    十六岁时,他以为自己会是她日后的夫婿。然后在衡山别院中被她的一席谈话彻底敲碎。十八岁时,他以为她会纠缠于后宫男子之间。

    然后血夜惊变,男人们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十九岁时,他以为他或许可以再次拥有她,结果被她一句“你该有个正常的妻子”给破灭。

    二十岁时,他认命了。娶妻生子。然后两年后,她开始物色男子。只娶了一位皇后。回想起十六岁时在衡山别院的那番交谈,犹如笑话。

    最后,他想开了。原本他们的立场就是君臣。回归到正途才是正常。他还劝了齐靖。最终转换了心态。日子过得越发充实。

    可是呢?就在昨晚,她又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原来,皇后是假的。假的啊!

    昨晚那个情形,再加上流传出来的流言。他很容易就得到了真相。中了媚药,宁可去泡冰冷的湖水,也不原找个男人吗?

    哈哈哈!多可笑?他恨不能仰天大笑。

    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极其可笑的错误。

    作为储君、作为皇帝,她处理朝政之事自是深思熟虑,一言九鼎。可在感情一事上,她却始终是女人。

    女人,善于口是心非。当她对他说“我们在一起会害了你”的时候。其实是等待着他说“我不在乎“的。

    他说不出那句“不在乎”。于是错身百年,终成两路。

    (完)

    第229章 对症下药

    广平女帝的风寒之症,虽然来历不体面。却到底还是引起了一些紧张之气。毕竟叶氏皇族一脉子嗣太过单薄,近几代皇帝的身体又都不太健康。女帝陛下就算是难得的一次小病,也不可轻忽大意。

    叶明净喝下一碗药,拒绝了绿桔递上来的蜜饯。任那苦涩的回味在口腔中蔓延。从舌根到舌尖,再延伸至五脏六腑。

    绿桔带着众宫女和内侍悄然退下。房内只留下冯立一人。

    冯立静静的跪在地上,脊背挺直,低头垂目。

    叶明净也不出声,歪在美人榻上,微阖了双目,看似闭目养神。

    底下的那人静谧无声,气息又收敛的厉害。叶明净的心绪就渐渐飘远了。今年她放了一批庶吉士到各地任职。看似是与内阁和权臣的斗争中屈居下风。京里的好空缺都由着投靠他们的新官员占了去。然后今年大比选出的翰林院庶吉士就有一批人隐隐向着权贵们献殷勤去了。她现在的局面看着比广平元年还要不好。彻查土地一事不了了之。唯一的收获就是黄陌和他姐夫许儒占了江西半片地盘的势力。朝中唯有林珂一脉还在勉强支撑。军队则是禁卫军和武成伯一系可保平安。表面上看,整个儿一快要被架空的主儿。

    可真实的情形真的如此吗?

    今年放到各地去的那些新官员,有几个已经开始往京里送密折了。各地布政司下辖的具体官员派系、民生民政。她现在有了三方知晓的渠道。一事风楼和铜匦中的民间来源,二是内阁六部送上来的官样文章,三就是这些新生官员们的密折上奏了。

    叶明净开始默默估算如果突发战事,这些各省官员领头们可能会有的反应。京中各方势力的应对。思绪渐远。

    此强彼弱,我弱敌强。太后们能出这种花招,说不准就有某些别有用心的权贵在撺掇。

    叶初阳才不到九个月,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她再度怀孕吗?

    也是。一个不停的怀孕、生孩子的皇帝。比一个总是指手画脚,从他们嘴里夺食的皇帝更加合意吧。更何况还有着光明正大的借口,为皇家稀薄的子嗣开板散叶。

    多么正义,多么无私,多么义正言辞?

    可恨的是冯立竟也如此不长脑子。掉进了别人的陷阱。

    她冷冷的瞥过他的头顶:“想通了吗?”

    冯立低眉顺眼:“是,属下错了。”

    “错哪儿了。”叶明净觉得这句话很恶寒,好似很多烂俗电视剧里都有。说这话的一般都是反面角色。可惜她还只能这么问。自作主张是一回事,掉进陷阱又是另一回事。前者需要教育的是心性,后者需要教育的是脑子。她总得对症下药。

    好在冯立终究是冯立。他开口道:“属下因着一时的私心,中了旁人的诡计,还请陛下责罚。”

    叶明净吐出一口气,还好,脑子没问题。没好气的看向他:“你还知道中计了。什么时候想通的?” \冯立的声音带过一丝尴尬:“陛下让属下留下善后的时候。”

    叶明净捕捉到了那丝尴尬在,嘴角轻翘。让你多管闲事,我现在看你还有脸管!

    不过以冯立的性格和处事原则来看,吃掉皇后这种事他应该是不会去做的。至少现在不会。所以叶明净万分好奇。小筑子到底是怎么整出个体力虚脱出来的。

    可惜不能问。她还想留着冯立这员大将顶用呢。

    只得长叹一声,语气中带了三分无奈:”你担心的,无非是朕会独宠计都,是不是谈话也是要有艺术的。能让冯立抽风失算的原因,不外一个。扣除陆诏,计都目前是她唯一的男人。并且在陆诏有妻室、志在朝堂的前提下。很有可能计都都会成为她以后生活里唯一的男人。

    从帝王的角度来说,这是很不可取的。然而叶明净只要不动作,谁能搞掉计都?

    不能。计都身为天波卫这一代最高指挥。加上一身化境宗师的武艺。其实力已经隐隐有超脱掌控的迹象了。从冯立的角度来说,这是很危险的。天波卫不是没有背叛过主上的历史。尤其这一任的主上又是女帝。他自然要未雨绸缪。

    冯立只觉叶明净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抬头道:”陛下圣明。属下绝无半分私心”朕知道你没有私心。“叶明净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朕和你、绿桔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记得你们刚来的时候,朕才五岁。字都不认的几个。你们那时除了当差,还要完成内学堂的课业。朕每日里就看着你们写写说说。那时的日子多热闹。朕都记得的。你比计都年长,考虑事情比他周全些。行事间便不如他那般洒脱。你们各有优点、特长。都是全心辅佐朕的。朕一直都知道冯立双目晶莹,眨了眨眼睛,复又垂下头:”陛下叶明净想了想,缓缓道:”其实原告朕是不打算碰计都的。朕和父皇的想法不一样,公事都掺杂私情最要不得。计都不是朕一人的贴身暗卫。他还是天波卫的计都。但凡有几分能力和血性的男儿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牵扯”陛下。“冯立不同意她的观点,”天波卫不是普通人,我们自幼受训,陛下的意愿比之男子的尊严更重要。“不然那些内侍天波卫又是哪里来的?

    叶明净叹了口气:”朕知道你们是这样受训的。想必还有很多特别的辅助方法来达到这一目的。所以朕在和陆诏协议生子后,计都他忍了。只是…“她加重语气,”计都现在已经是化境宗师了,再历练几年,你认为他能达到什么地步冯立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的说了:”天下难有敌手叶明净叹气叹的越发重:”是啊天下难有敌手。朕也不可能倾其天波卫所有的人力来废掉他。那么,他的个人武力在京中就是无敌的。实力不同,气度和处事原则也就会发生变化。他这样的宗师,可以付出生命来保护朕,却不能再让其付出尊严了。”她瞥了一眼冯立,“你们也再也没有了这个制约他的能力。”

    冯立脸色惨白。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一点不错。随着计都武艺至巅峰,这个人他们已经再难驾驭了叶明净笑了笑:“你也不用这么如临大敌。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对待。你那里没有办法不代表朕这里没有。”

    冯立低语:“请陛下明示。”

    叶明净淡然而笑:“很简单,给他他想要的即可。”陆诏想要的,她给了。所以至今合作无间。官员们想要的,她给出了远景。所以那些散馆的庶吉士们心甘情愿的带着放密折的匣子去各地赴任了。亲近她的权贵们想要的,她也给了。所以齐靖管着内务府,庆国公府、思康伯府、武成伯府都有后起之秀在重要之处任职。就是薛凝之,也有日后的安排。三百亲兵们想要的,她也给了。所以他们站在了至关重要的位置。

    计都想要的,虽然苛刻了一些。好在她还留着,还能给得起。只是需要等候。而计都也愿意去等。这样的局面,又有什么不好呢?

    只有那些想要的东西是她给不起的人,才需要干干净净的除掉。

    “你可明白了?”她放重了声音。

    冯立叹息。一朝天子有一朝天子的处事方法。他跟站罗候学的,是承庆帝的处事习惯。显然对着广平女帝有很大的出入。他真正的错误其实是在这里。

    “属下知错。”折腰叩首,额头抵触冰冷的地面,凉意延伸心底。思绪渐渐明朗。

    “明白就好。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说了半天话,叶明净也累了。冯立这样的人,和计都不一样。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齐请、江涵了,孙承和是一样的。属于典型的这个时代的人。虽然他的属性怪异了些,是内侍和密探。但其价值观与时代的大多数人却是一般无二。

    真正说来,她所见过的人当中,价值观和这时代大部分人不同的只有三个:计都、绿桔、钟秀儿。

    这也是她致力将四伴读推至臣子位置的原因。年少轻狂,会凭着一腔热情冲动行事。而当岁月中的磨砺和艰辛接踵而来时,他们就会发现,原来生活本身是如此的无奈。世人皆行的那条路其实才是最适合他们行走的。

    宁愿满身伤痕也要另辟一路的人,太少了。

    女帝,从李若棠开始就决定了,这不是寻常女子该走的路。

    西域凉州城内。巡城卫队所中,武岚楼正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大夏的军队是对着自己的百姓横行施暴的。”钟秀儿冷着脸,字字诛心:“真是好本事啊!打不过瓦剌人就拿我们这些平民出气。”

    “放肆!”一个小兵大声呵斥,“竟敢这么和队长说话。一看你就是刁民。”

    钟秀儿岂是好惹的,当下冷哼一声:“想要抢钱就明说,何必再编借口。抢了良民的钱,还要污蔑我们通匪。果然好手段,百姓们的米粮养着你们,真真是喂狗吃了。”

    小兵大怒:“大胆!”恨不能甩她两耳刮子。

    钟秀儿凉凉的道:“怎么,想打人那?也是,打的我半死。再弄个通敌书按上手印。不是通匪也通匪了。真是好主意。你们怎么还不动手啊?”

    小兵气得脸涨得通红:“似你这般刁钻的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良民,快说,你们是什么来路。”

    钟秀儿哧笑:“我都说了几百遍了,我是京城仁和堂的大夫,来凉州城行医,顺便收购药材,你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

    第二百三十章 钟秀儿

    眼前的女子一身粗布衫裙。脸部至颈脖的皮肤都是浅麦色,手腕处也是。长相清秀,一双眼睛生机勃勃。口齿伶俐。几个士兵轮番审问,全都败下阵来。

    她说的话,武岚楼一个字都不相信。虽然那些话配合着她的身份路引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又一个小兵哑口无言。钟秀儿挑衅的看向武岚楼。那眼神分明在说:还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吧。

    武岚楼哭笑不得。这个女人,说她不聪明吧。那反驳审问的话是一套一套。讽刺人都不带重复的。你说她聪明吧。偏偏就这种眼神、这表情。明摆着在说:我有问题,你们就是抓不到。

    天那,这种女人。大张旗鼓的收购粮食和药材,遇着军方查问又是这么一副火爆脾气。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让她出来当探子。

    他极度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弄了这么个极品来凉州城?

    “钟姑娘。”他好言道,“既然你……”

    “请叫我钟大夫。”钟秀儿立刻打断他,“我是大夫,大夫!”

    武岚楼叹了口气。她要是大夫,他就是将军。京城是什么地方,当他没去过京城吗?别说长安城了,就是全大夏,也没听说过有坐堂女大夫的。

    “钟姑娘。”他坚持着,“目前你无法证明你是大夫。我们只能这么称呼你。”

    钟秀儿很不满,她好容易才拜在了何长英的门下。在西域这么些年,顾朗那一簇手下,谁不恭恭敬敬叫她声大夫。”你可以去长安查,看看仁和堂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么个大夫。“她愤愤然。虽然因为没人找她看病,她在仁和堂只坐了几天冷板凳。可挂牌大夫的位置,何长英可是一直给她留着的。她将来还要进太医院,当太医的。

    武岚楼冷笑。这女人也太刁钻了。他们这种巡城卫队,怎么有能力去长安城打听消息。就算是守备大人同意,一来一回的查访也要几个月时间。

    这女子分明就是在拖延。

    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武岚楼笑了笑,扔出杀手锏:”钟姑娘,既然你是长安人士,又怎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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