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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第62部分阅读

      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62部分阅读

    么会皮肤像边城女子这般黝黑呢?我可是听说,长安城的姑娘都有一身冰肌雪肤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调笑。

    四周的士兵也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声暧昧。

    熟料钟秀儿非常坦然:”你说这个啊,在路上晒黑的。“她一把捋起袖子至手肘,半段小擘以下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前端的肤色是浅麦。后端的肌肤则是白皙细腻,如凝脂般在阳光下呈半透明。

    屋里的几个男人齐齐傻眼,像是播放机被按了暂停键,声音、动作全部静止。

    静默良久,只闻细细的呼吸声。

    上帝给你关了扇门,就会留有一扇窗户。钟秀儿的家庭在长安不是一流贵门,却也是道道地地的二流大家。她的爷爷是太医院左院判,她的父亲现今是太医院内值御医。说不定将来也是要做院判的。她还有哥哥在大夏各地行医、开设药堂,她这样的医药世家,也就比着那书香门第的家族逊色些,从小同样是锦衣玉食堆大的。

    钟秀儿没有绝美的容貌,却意外的拥有一般细腻光滑的皮肤,手感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柔滑,可惜她自己不怎么在乎,倒是叶明净羡慕不已,折腾着她配置了好多护肤药膏,企图后天努力出一个婴儿般的触感。

    连女帝陛下都羡慕的好皮肤,对着古代军中男儿的杀伤力显然是巨大的。”咕咚。“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口水,在异常安静的屋子里倍为明显。

    武岚楼第一个回过神,一把拉下钟秀儿的袖子,遮住了那片无暇,屋内的小伙子们个个露出失望的表情,看向钟秀儿的表情,突然热切了许多。

    钟秀儿毫无察觉,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伙子们齐刷刷的摇头,武岚楼叹了口气:”钟姑娘,我们现在不能放你走,你放心,我会禀报给上面,到时只要派人去长安查明你的身份属实,你就可以走了。“钟秀儿无所谓:”我的那些药材和粮食你们不能动,还有,我还要继续买。“武岚楼的笑容僵了僵:”钟姑娘,这些东西在你身份未明前是不运不走的。“钟秀儿道:”没关系,就先放那里好了。“反正不久后就要用到。

    武岚楼越发吃惊,打量了她半天,在她脸上看不出分毫端倪,只得让人将她带下去。

    接了命令的士兵很为难的道:”队长,这人放哪儿呢?“不得不说,美色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作用的。要是钟秀儿没露那一段胳膊,这些士兵们二话不说,立刻就把她送进牢房去了。可现在就是有踟蹰了。那段胳膊,可是让他们开了眼界了,细腻白嫩成那个样子,这般佳人,怎么能住进牢房呢?

    武岚楼也迟疑了,他是武举出身,因为性情耿直得罪了上司才被发配到凉州城来的。他家在家乡也是大户人家,家中也有娇美的妹妹,他知道,那样的雪肤,绝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配合着钟秀儿豪放的捋袖子行为,他怀疑她是由某些特殊场所养大的。想了想,道:”值班房隔壁的院子里不是还空着几间屋子么?收拾收拾,先住那里吧。“几个士兵互相挤了挤眼睛,齐声道:”是,队长。“钟秀儿跟着几个士兵来到了一间院子,院子坐北朝南三间瓦房,东西厢各有三间屋子。院内种子选手着几棵白杨树,西边还有一口井。

    黄饭儿也被两个士兵推推搡搡的拽了过来。他的底细倒是好打听的很,本地人,一查就清楚了,可惜因为跟着嫌疑犯囤积粮食药材,目前也不能放他离开。

    “钟姐姐!”黄饭儿焦急的冲上来,“你没事吧?”

    一个士兵不高兴了:“你小子怎么说话呢?钟姑娘能有什么事?”

    黄饭儿对当兵的就没什么好印象,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放我们走?”

    士兵道:“查清了自然就放你们。”

    “好了,饭儿。”钟秀儿制止他,“他们还是讲理的。既然没让我们住牢房,就不算是犯人。”

    院中的一这番吵闹,引得正屋里走出一个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身着长衫,留着几缕短须。

    “梁司务。”几个士兵齐声吆喝。

    该男子点点头,看了一眼钟秀儿,施礼笑道:“武夫人,在下梁洪,是岚楼的至交好友,您怎么只带了个小厮过来,丫头也没带一个?”

    钟秀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和我说话?”

    那几个士兵“扑哧”笑出声来:“梁司长,这可不是队长的媳妇,这是…这是钟姑娘。”

    梁洪顿时大窘,涨红了脸,他也发现了,这位皮肤有些黑的女子梳的不是妇人发髻。可看这年纪也不是小姑娘了啊,由被带到这院里来,他糊涂了:“这是…”

    一个士兵走上前,对着梁洪的耳朵嘀嘀咕咕了几句。梁洪恍然:“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这位姑娘,还请恕罪。”再次施礼赔罪。

    “大人过虑了,小女子担当不起。”钟秀儿屈膝还礼。

    她的礼仪是从小训练,外加宫廷浸滛出来的,此时做来,一丝不苟,标准严谨。梁洪目光顿了顿,嘴角微微轻翘。

    这间院子,是给有品级的将领居住的,武岚楼职位虽然低微,品级却和他这个凉州城守备军军需司一样是六品。故而两人就合住了一间院子。突然来了这么个女子,他还以为是武岚楼计了个外室,没想到竟然是嫌犯。

    刚刚的还礼,动作标准,仪态大方。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区别,他们这些从小耳闻目标染的却知道各处细节的规范。这女子确有很多疑点。

    钟秀儿问那士兵:“我住哪间屋子?”一点儿都没有即将和陌生男人同住一院的尴尬帮窘迫。

    士兵道:“梁司长住了正屋,武队长住在东厢。”

    钟秀儿点头:“这么说西厢房没人住?”

    士兵们齐齐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钟秀儿一挥手:“饭儿,我们就住西厢房了。”

    之后就很豪迈地推开了西厢的房门,黄饭儿乐颠颠的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院中的男子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一个士兵迟疑的道:“她真的就去住了?和两个大男人住一个院子?”

    另一个道:“她是不是看上武队长了?”

    再一个发表意见:“武队长有媳妇了,在老家呢,大胖小子都生了。”

    又有人发表不同意见:“有媳妇了就不能再讨人了吗?守备大人不也在这里讨了二房夫人。”

    他们说的热闹,梁洪嘴角噙着笑,目光一直盯着西厢房。

    钟秀儿很快出来了,身后的黄饭儿手里拿着一个木盆。

    “我需要扫帚,抹布,水桶,干净的被褥,枕头,厚实的棉被,换洗衣物两套,火盆,木炭,铜壶,温水的草窝子…”钟秀儿零零种种说了一大堆。然后一指黄饭儿:“让他跟你们去取就好,没有的就去我原先的住处去取。这是钥匙。“然后自顾自的走到水井边,挽了袖子摇辘轳,放水桶下去打水。

    众士兵如云里雾里,直到黄饭儿叫唤了好几声才醒悟:”哦,哦,哦。我们这就去。“ %梁洪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看着钟秀儿熟练的从井中打了水,倒进木盆。然后抬头问他:”烧水的地方在哪里?在那儿。“他指了指厨房,眉头蹙起:”姑娘若是口渴了,我屋里还有些热水。“钟秀儿摇头:”不必了,我这水是烧来打扫屋子的,天气寒冷,用热水舒服些。“梁洪无语,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刺伤(上)

    “那一个女人,绝不是普通人。”

    天气越来越冷了。凉州城的天空已经开始飘起零零星星的雪花。梁洪坐在烧的暖暖和和的炭炉旁,用火钳子扒拉着未燃尽的木炭如是说:“行礼、用餐、走路……这些镌刻在骨子里的礼仪是从小教养出来的。她应该是出身富贵。”

    武岚楼不出声。他知道梁洪的意思。富贵二字中难的是那个‘贵’字。有钱不代表有地位。这位钟姑娘明显出身良好,受过严格的闺秀教养。应是大家族里的姑娘。可偏偏她的言行举止又是那般胆大无忌,毫不在意男女避讳。若说擅长粗活还可以说是家族凋零了,落难时学会。可无论再怎么样落魄,一个大家小姐,对待男女避讳的礼仪已经深入骨髓。绝不可能对着一屋子的男人卷起袖子、露出自己的胳膊。

    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这样矛盾的女子,说她没可疑之处都没人信。

    “上报守备大人了吗?”梁洪问。

    “上报过了。”武岚楼在火盆上暖了暖手,闷闷不乐:“大人的意思是,为着这一个女子专程跑一趟长安没有必要。让我们看着处理。”

    梁洪沉默了。凉州守备这是打算不闻不问了。良民也好、j细也罢。都和他无关。是抓是放,你们巡城卫队自己解决。这位守备还真是善于推脱责任。

    “你打算怎么办?”

    武岚楼面色不愉:“留她住几天,看看有没有同伙来接应。不能放她走,那些粮食和药材绝不能流失出城。我会派家中的老仆上京城打听。只要证明了仁和堂没有她这位坐堂女大夫,到时就可以定她的罪了。”

    梁洪颔首。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他有些奇怪。明明天下间的药堂没有女大夫坐诊,这位钟姑娘却为什么偏偏要说这么一个明显的谎言呢?

    琴湖绿洲。孙承和带着一支两百人的小队和四百匹战马向着众兄弟辞行:“大当家的,我们去了。”

    顾朗穿着沙匪常穿的赭色衣衫,锐利的目光扫视过那两百兄弟。这些都是真正的皇帝亲兵。他们此刻虽然穿着沙匪的服饰。身上的武器却都是由京中统一精心打造。

    他们这三年在西域一带看着是很风光,势力扩张的厉害。真正的心腹之人,却只有从上林苑走到这里的三百兄弟。此两百人一去,不知还能回来几人。

    他端起手中的酒碗,高声喝道:“弟兄们平安回来。等事了了。咱们一同喝庆功酒”

    两百士兵也端着酒碗齐声高喝:“大当家放心”

    然后大家各自喝掉碗中酒,孙承和带着两百人摔碗离去。

    一个当地沙匪小头目悄悄的问贺安鹏:“咱大当家唱的是哪一出啊?”

    贺安鹏白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就别问。这是大当家和军师安排的秘密行动。除了那刚刚走的,这儿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是吗。”小头目咋舌。目光却是一闪。他记得这两百人前几天都有过几天放假,可以被允许去红帐篷里快活、快活。他就不信,人人的口风都那么紧。

    当晚。几个黑影分别悄悄溜出了营地。

    江涵将顾朗帐篷的窗户帘子掀起一角,捕捉到一个闪身而过的黑影。叹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这道理呢?”

    顾朗冷笑一声:“我们终究不是土匪。这些年来沙匪的几个大佬对我们的行事很不满意。我们真正的核心力量毕竟只有三百人。难以做到方方面面周全。有探子再正常不过。”

    江涵感慨了两声:“是啊,有他们在,我们的计划才能实施嘛。”他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这场战役后,我们大概就快回家了吧?”

    “不知道。”顾朗目露怀念,“不过估计着应该也快了。只要陛下有所动作。我们就是不回去,也可以堂堂正正的挂上军队的番号。总不至于再是土匪了。”

    江涵微微有些激动:“是啊,快了。就快结束当黑户的日子了。”

    到底还是年轻人。这几年混在土匪堆里也着实委屈了。顾朗笑了笑,问起家常:“你媳妇应该已经生了吧。”

    江涵嘿嘿一笑。算着日子孩子应该已经生下来了。只是不知是男是女。

    顾朗又道:“这几年虽说是大家轮流回京探亲。到底还是有些兄弟没排上。我对不起他们啊。”

    江涵沉默了。就算是轮上回京探亲的,也有很多人没成亲,或是媳妇不在长安。说是探亲假,和没有也没二样。这些没媳妇没儿子的兄弟们,一直是他们所愧疚的。眼看着战乱就要爆发了。战争中普通士兵能不能留得性命,那完全要看运气。他知道顾朗的顾虑。是害怕这些兄弟们连个继承香火的儿子都没有,就孤零零的上路了。

    可在战争中,这些牺牲又都是无法避免的。要他来说,接下来,在动乱中留在琴湖绿洲袁氏夫人才是更加危险呢。

    “大哥……”他忍不住将顾虑说了。

    顾朗摇头:“你嫂子不能走。一走就会引起怀疑。放心吧,她不是柔弱女子。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

    “可嫂子还带着孩子啊”江涵劝他,“至少先把孩子送走吧。”

    顾朗还是摇头:“不行。钟姑娘已经被人怀疑关押了起来。这个时候单独送孩子回去,反而更加危险。”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暗骂自己糊涂。当初怎么就弄出孩子了呢。太不是时候了。

    而这时的草原边境上,一队十余人的瓦剌士兵骑着快马正追赶着两个男子。

    两个男子一个二十出头的俊俏相貌。另一个则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两人身下的马匹已经累及,速度渐慢,眼看着就要被追兵追上了。

    卫七咬牙,一纵身,拉着陆诏跃下下马背。运足轻功,拽着他就向茂密的草丛里跑去:“快走”

    陆诏知道情况紧急,咬着牙跟上卫七的脚步。身后的追兵他并不陌生。正是汗王突不花尔模的亲卫队。那位领头的,可不就是求婚失败的队长巴音嘛。

    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的。突不花尔模杀他,完全没有理由啊?达达忽儿杀他?他哪里舍得这么个好谋士。巴音擅自行动?先不说擅自行动者能不能调集亲卫队。即便是他有本事调集,那也总该有个杀他的理由吧。

    陆诏翻来覆去都想不明白。

    卫七将他藏好后就抱着剑窜出去了。他们的马匹已经疲倦了。逃命来的匆忙,干粮什么的也没多带。即便是躲过了这些人的暗杀,他们又要怎么在这茫茫草原中过夜呢?

    所以卫七一反之前躲避的行事,打算兵行险招。伺机反刺杀掉这些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物资,能穿过茫茫草原回到边关。

    他朝着陆诏的反方向走了些路。静静的俯在草地中等候。

    巴音领着亲卫们追上来了。他轻蔑的看向那两匹腿脚发抖的马。冷声往草里随手射出一只箭。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脱猎手的追捕。那两个男人是猎物。他就是猎手。

    身为汗王的亲卫队长,汗王的命令他一定要执行。等了好多天终于等到了这两个汉人脱离驻地散心。他立刻就抓紧机会来绞杀了。可惜那个年纪大的男子十分勇猛,竟然生生逃脱了出去。

    草地异常平静,看不出有藏了猎物的痕迹。巴音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人下令:“四处放箭。我就不信他们能躲得过去。”

    嗖嗖嗖嗖一只只闪着寒光的羽箭射入这一片草地。陆诏头上冷汗直冒。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白羽箭穿过他的袖子,将撕破的布料牢牢定射在地上。

    他的心跳霎时间停止。

    巴音耳朵一动,捕捉到了布料撕破的声响:“那里”手臂一挥,身后众人的弓齐齐指向那个方向。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快速的从草丛中穿过。血珠四溅,马儿发出悲烈的嘶鸣。扑通扑通接连倒地。就在这火光电石间,有四五匹在一条直线上的马匹被割断了前腿或是后腿。马背上的士兵们纷纷倒地。原本一触即发的局面被打乱了。

    “该死”巴音来不及诅咒。那道黑影就又向着他的马腹部掠了过来。

    草原上的交通工具就是马匹。巴音连忙躲避。拔出长刀对着地下就是一阵乱砍。同时喝道:“别管我。那边还有一个人,放箭”

    卫七暗叫不好。他只缠斗住了五六人。还有五六人听了命令后立刻向着陆诏的躲藏地去了。

    陆诏眼睁睁的看着又是几只箭射过来,急忙就地一滚。耳边风声呼啸,大腿生疼。他躲过了大部分的箭,终究还是有一只射中了他的大腿。那几个士兵在他滚动时已经完全发现了他的身形。又一次的在弓上搭好箭。

    我命休矣。陆诏心头一片荒凉。

    这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长啸。一个人影飞快的掠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在听见声音后,几乎是一瞬间,人就到了眼前。堪堪挡在陆诏身前。

    然后,齐发的数箭到了。

    “当当当当”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五六人射完箭后定睛一看。顿时吃惊的瞪大了眼。

    一个青衣男子手持一柄乌黑的长剑站在他们面前。身下散落着一地箭矢。

    “计都大人”卫七惊喜的叫道。

    计都目光扫视过十余名汗王亲卫队队员。用平静无波的口吻道:“卫七,老规矩,一个不留。”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刺杀(下)

    巴音听的懂汉语。

    一个不留。就凭那两个人?还带着个累赘?

    他很想冷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猎手都有本能的动物直觉。青衣男子身上弥漫着一种血腥的杀气。

    再怎么样他们也只得两个人。还没有马。巴音对着众人喊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计都听不懂瓦剌语。就在巴音说话的瞬间,他手一抬,揪住身后的陆诏用力一抛。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好似没有重量一样被抛出了十几米之外,落在半人高的草丛里。

    “当当当!”青影闪过,几只射向陆诏落脚点的箭又被拦截了下来。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这是什么样的速度?巴音心头一凛。身边有几人眼中闪过恐惧。用瓦剌语叫道:“他不是人!“计都依然听不懂。卫七听得懂。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没有陆诏在一旁要顾忌,两人抬手间,暗器突发,射向那几个还在马上的瓦剌士兵。战斗开始,乌黑的剑鞘回旋着如同飞镖,急速扫向四个士兵的腰间,雪亮的九曜剑出鞘,青影如鬼魅,寒光闪过,鲜血喷涌。等巴音的眼睛再次捕捉到计都的身影时,两个士兵已经断气身亡,一个是喉咙间血液蜿蜒,另一个是胸前心口处被扎了个洞,鲜血如喷泉般汩汩涌出。

    巴音浑身冰冷,这样的速度,他的眼睛都捕捉不到,更别说手中的刀和箭了。

    而这时,卫七也杀了一人。优势已经倒转,追杀者变成了被杀者。猎手变成了猎物。

    计都按照他的节奏,九曜剑收割一个又一个的生命,这些剩余的瓦剌士兵已经全部被从马匹上弄了下来,想跑也跑不掉了。

    又是一番激战,巴音这边再度倒下五人,还剩余五人,那四个瓦剌士兵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大叫道:”他们不是人!“边喊边向马匹扑过去,想要逃命。

    计都怎么可能让其得逞,青影纷飞,剑光流转,红色的鲜血又一次染红了草地。

    终于,只剩下了巴音一人。

    勇士从来不畏惧死亡。但死也要死的明白,他握紧了手中的刀,用汉语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计都看他一眼,这人虽然武功低微,心性却很坚韧,若是从小在天波卫长大,也是一流好手。出于对对手的尊重,他回答道:”大夏皇帝陛下的贴身护卫。“巴音惊讶:”女人的护卫?“随后他又感叹,”你们的女皇帝这么勇猛,我们竟然一无所知。汗王失策了。“一般来说,王的武艺就算不高过身边护卫,最起码也能达到七成。达到这青衣男子的七成武艺,汗王突不花尔模是绝对对抗不了的。

    计都莫名,了解瓦剌风俗的卫七”扑哧“一笑,道,”我们大夏和你们不一样,我们的皇帝陛下不善武艺。“不善武艺?巴音吃惊的道:”那她有什么本事收用你们这样的勇士?“这个问题太复杂了,计都手肘向陆诏落地的方向指了指:”他也不善武艺,你们又为什么要追杀他?“巴音醒悟,恍然道:”我明白了。来吧。“挥出长刀,纵然明知不敌,也要杀出勇士的尊严。

    九曜剑相迎,三招之后,收割走了瓦剌汗王亲卫队队长的生命。这一片草地上,七零八落的横着瓦剌勇士的尸体,倒下四匹战马。

    计都爱惜的擦干净九曜剑,归还入鞘。卫七在尸体身上翻出水囊,伤药,割下几片柔软的内衣布料,匆匆跑到陆诏的身边,用匕首挖出箭头,再用清水洗涤,最后撒上伤药包扎。陆诏疼的冷汗直冒,脸色惨白。

    计都搜刮了其余士兵身上的物资,打包成包裹,牵过完好的马匹。来到两人的身边:”还能上马吗?得赶快走,血腥味会引来狼群的。我没事。可以赶路。“陆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咬着牙一瘸一拐的翻身上马。

    七匹敌人的马,再加上原本的两匹就是九匹,每人三匹轮换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路。计都问道:”你们打算去哪?“陆诏道:”回大夏的边关,这里的事得冷一冷。“卫七也道:”先得找大夫把腿伤给治好,可不能瘸了。“大夏还没有瘸腿的官员。陆诏要是瘸了腿,官员生涯也就到头了。

    计都看了看他的伤口,道:”没伤到筋骨,先赶路吧。不用去边关,到边关外的村落里去养伤。我去关城里请大夫过来治,这样更安全些。“陆诏没有异议。

    三人便向着最近的关外村落赶路。

    日落月升,几天之后,三人来到逐城外的那个村落,计都道:”这里的村民我认识,村里的条件还可以,去逐城请大夫也方便。“陆诏从善如流:”我对边关不熟。就听你的。“计都嘴唇抿了抿,别过脸去找村长打招呼。陆诏不知道他,他却是知道陆诏的。叶初阳的生父。

    村长听说他们在草原边境遭受了瓦剌人的袭击,还杀了几个瓦剌人,连声呼”好汉“。热情的将他们迎进村子。计都道:”我们不去你家打扰,就在黄家的房子里养伤便好。“村长想了想:”那也成,横竖那地方宽敞,我让我家女人送些被褥过来。“计都将从瓦剌人那里打劫过来的剩余物资和银钱都给了村长:”这些都是从瓦剌人手上抢来的,麻烦您去趟逐城,帮我们请个治外伤的大夫,顺便再买些日用品,我们的同伴得养好了伤才能走。“村长连连推辞:”太多了,用不着这么多。“计都微微一笑,反手塞给他:”平日里我们还要吃喝,烧茶煮饭也要人,您就收下吧,还不知道要打扰多久呢。“来回客气了几次,村长便不再推辞:”行,那我给你们请大夫去。“暗自打定主意,用品什么的都捡最好的买,关照自己的婆娘三餐洗漱伺候的要尽心。

    如此,三人便在这村里暂时住了下来。

    村长的速度很快,下晚便请了一位大夫过来。那位大夫听说是和瓦剌人对敌受的伤,治疗的非常用心。对陆诏伤势的应急措施赞不绝口:“好。这急救做的不错。你这腿好好养,保证和原告一样灵活。”重新上药包扎过,又开了几剂药方:“你们出个人跟我去城里抓药。最近凉州城那边有人大肆收购药材,价钱涨了不少,好在此人被官府捉了,药价才回复,不过存货倒是不多了。”

    计都闻言顿时一怔。陆诏瞥过一眼。不动声色的道:“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收购药材,都快过年了,这时节还赶路行商吗?”

    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顺口道:“谁知道呢。听说这人还收购了不少粮食,纱布,药酒。官府怀疑她是土匪的人。据说一直关在凉州城的大牢里呢。”

    陆诏再次瞥一眼计都略显僵硬的脸,笑道:“既然人被抓了,那药材和粮食呢?可是归了官府?”

    大夫摇摇头,背起药箱:”这我就不知道了。大约是如此吧。那人是付钱买的,就是敌资,凉州守备收缴也无可厚非。“村长派了村中一个男子跟着那大夫去取药。卫七关了黄家的房门,一回头就看见陆诏似笑非笑的脸对着计都:”是你的主意?“计都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被抓的应该是钟姑娘,这家的孩子黄饭儿也跟着她…“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陆诏啼笑皆非:”就钟秀儿和一个小孩办这事?你们也太心急了。“计都脸色更僵了,道:”他们也是想着战事来临时少些伤亡。“陆诏哧笑:”战事来临?谁会相信有战事来临?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神色异常难看,”我出生入死,费尽心力的谋划,不是给你们去悲悯天下的!“计都反唇相讥:”钟秀儿用的是往京城收购药材的借口,不会泄露你的秘密的,你大可放心!“陆诏怒极反笑:”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你们这么说他们就相信?现在还不是被抓起来了?“计都也怒道:”就算是被抓了,他们也不会吐露半分内情,只要战事一爆发,这些就能派上用场。就算是被凉州守备收缴了,到底也还在那里。他们没时间转移走。“陆诏几乎要仰天长啸,惊怒道:”是!药材和粮食都能派上用场。可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钟秀儿会知道要发生战事,提前收购呢?她要怎么和凉州守军解释!“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计都也同样吼道:”说是沙匪采购的物资不就行了!正好碰上了战事呗!“陆诏怒:”那钟秀儿就是匪徒,凉州守军可以杀了她的!“计都敢怒:”江涵又不是死人,怎么会放着她不管?咳咳!“卫七用力的咳嗽,等着两人向他看过来时,小声的道:”那个,你们的声音是不是大了些,虽说此地空旷,可外面还是有人经过的。“陆诏一阵懊恼。

    见鬼,自己怎么会和这人吵架。明知道他是武者,不通计谋,和这种人有什么好置气的。真的!

    计都更是气急。这人一肚子坏水,就该在瓦剌那边兴风作浪,回到大夏简直是浪费人才,回什么边关,就该把他扔去翰雅朵,最好娶了那什么公主。

    卫七在一旁咽了咽口水,除了计都外,他是这里唯一知道这两人和女帝陛下纠缠内幕的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如果计都大人动手他是要一定护着陆诏的。于是卫七开始担心,黄家的房子够不够结实。

    第二百三十三章 相争

    仿佛是气场不对,陆诏养伤期间。只要和计都对上话,不出三句,立马开始争锋相对。黄家旧屋整日里弥漫着一丝剑拔弩张之气。

    陆诏在两天之后开始反思,为什么向来好人缘的他对着这个护卫会这么易怒。

    将两人遇见之后的每一次对话都想了一遍,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完全就是这位计都护卫的脾气太坏,不识好歹。

    卫七熬药去了。计都练完每日的常规武艺,收剑回鞘。推门进屋,倒了一碗冷水咕咚咕咚下肚。一转眼就看见坐在炕上出神的陆诏,心头愤愤,冷着嗓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翰雅朵部?”

    陆诏回过神,摇了摇头:“我不去翰雅朵了。”

    计都心头一凛,目光如刀:“为什么不去?”难道他要回京。想到这里,语气越发森冷。

    陆诏莫名。看吧,就说这人脾气不好。那什么眼神?好像他杀了他全家似的。陆诏向来不是受委屈的人,语气也立时不好起来:“与你何干?”

    计都眯起眼睛,冷声道:“你不是向陛下保证了要引部分敌军入关的么?不回翰雅朵,难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陆诏瞳孔收缩,同样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任务?”

    计都一怔,挑了挑眉:“我是陛下的护卫,又是被派来执行任务的,自然知道。”

    “是吗?”陆诏玩味了一会儿,淡笑道:“护卫?和卫七一样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有什么任务需要你来执行?”

    计都傲然:“我的任务与你何干?”

    陆诏再度轻笑:“只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陛下的护卫我见得多了,何时有你这么一个人?”他在梧桐宫住了一个月,大大小小的护卫都见过。叶明净身边有暗卫他也能猜出。可如果是近身暗卫,就该知道他的身份。比如卫七,监视归监视,言语间对他这个皇长子生父还是很尊重的。这人如此无礼,定然是不知道他和叶明净的关系。既然不知道,就算不得是近身侍卫。机密性自然也不如卫七。卫七一直对他恭敬有加,想来是因着武艺高强的原因。

    计都心头怒火直冒。什么叫陛下的护卫他见得多了。他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人。笑的太恶心了。

    “你笑的太假了。”他毫不客气的说出最真实的想法,“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陆诏笑容一僵。嘴角抽了两抽。欠揍,这个人太欠揍了立时板了脸:“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钟秀儿已经被抓了。我很怀疑以你的脑子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别弄巧成拙,自己的事没办好,还坏了我的事”

    “不劳你操心。”计都冷哼,“我会去救钟姑娘的。”

    “是啊。你武艺高强,救人还不是小事一桩。”陆诏凉凉的道。“只可惜,这么一来钟秀儿匪徒的身份就坐实了。瓦剌人进攻哪一座城池谁都不知道。到时候谁来保证那些物资能顺利的调配到战场。只怕那凉州守备借口战事要展开,死死囤积着不放。唉可怜那些边关城池原本还能有些储备粮食的,现如今,那些好容易在瓦剌铁蹄下留有性命的百姓,却只能在战后白白被饿死了。”语气中有说不出的遗憾。

    其实真实的情形略有出入。粮食和药材即便是留在边关城池中也会被瓦剌人抢了。不调集到一起的话,在瓦剌人撤退后其它的城池也不会友情调配。江涵的举措完全正确,只是在执行的时候没有被执行好。当然,这些情况这个武夫是不会想到的。陆诏自认为也没有必要去提醒他。心头快意的很。

    计都果然面色一僵。一时间呆住了。半天后才低声道:“那我便去抢了粮食和回来。”

    陆诏故作诧异的上下打量他:“你一个人?两只手?”

    这人太欠揍了计都牙根都要咬碎了。

    屋内一时间异常安静。

    站在门外偷听的卫七哀叹一声。计都大人,您就老实交待了您的任务吧。咱们分工合作,动脑子的事就交给那人不挺好么。千万别因私废公啊陆诏悠闲的往枕头上靠了靠。心情舒畅。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话说的真好。

    计都沉默片刻,冷声道:“若不是我救你。你早死了。”

    陆诏哼一声:“你敢不救我吗?”

    计都也冷哼一声:“我看见了,自然要救你。若是看不见,你死也就只好死了。你不是很聪明吗?可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陆诏面色一僵。他还真不知道突不花尔模为什么要杀他。反问:“你知道。”

    计都道:“我们武者算计不过你们这些谋士。可却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掉。死人是没办法坑害人的。我们想事情一向很简单。”

    陆诏不敢置信:“你是说,突不花尔模就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这才命人追杀我?”

    “对”计都斩钉截铁的回答,“动物的直觉,对于危险要在萌芽状态消灭。相信草原上还会有很多人看你不顺眼。再次派人刺杀你的时候,我就看不见了。”言下之意,那时你就死定了。

    陆诏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的下一步计划是去鞑靼。武者最了解武者。如果计都说的是真的,他的处境还真的很不妙。在绝对的力量下,一切智谋都是苍白的。他知道有这么一句话。鞑靼汗王米利达有野心,自然不会如此粗暴的对待他。可难保下面没有几个二百五。单纯的先杀了再说。他可只有一条命。

    计都的心情变得舒畅起来。我不能杀你不代表别人不能杀你。别以为脑子聪明就天下无敌。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屋里又是一阵安静。

    该我上场了。卫七心道。清咳一声,推开门:“咳咳喝药了,喝药了”

    笑眯眯的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递给陆诏:“陆大人,您快趁热喝了。”

    陆诏接过碗,顺嘴提醒他:“叫我公子就行。劳烦各位记住,我姓谢。必须时时刻刻将谢家公子的身份保持着,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旁人。叫大人,除了显摆自己的身份外无任何好处,反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细微处才是见真章。”

    不就是在遇见时叫了一句“计都大人”嘛可怜的卫七瞥了一眼计都,缩在角落默默无语。

    计都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平静的道:“他说的对。你叫我计兄弟就好。”

    卫七不自觉的抖了抖。低声道:“是。”

    陆诏喝完药,看向计都:“可以说你的任务了吗?”屋内的气场已经完全平静,他感觉到了。此人应是顶尖武者,脾气大些也属正常。既然谁都不服谁,那便就事论事吧。

    计都捞过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坐下:“我的任务是重创突不花尔模,废掉他的功夫。留着他的命。”

    陆诏眼睛一亮:“你能做到?”

    计都傲气立显:“自然。”

    陆诏赞叹:“好计谋。如此就更好办了。是陛下想到的主意吧。”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计都立时冷了脸。深吸了几口气,努力保持面无表情。

    陆诏没有察觉,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既然突不花尔模能被废掉,事情就好办多了。瓦剌九大部族必然会有内部纷争,无暇顾及其它……看来他势必要去鞑靼了。

    半天后,他抬起头:“我已有了计划。你们能不能配合我,偷到宁武关的防御地图。”

    计都怔了怔:“你要那个干什么?”

    “当见面礼。送给鞑靼王。”陆诏自信的笑道。脸上傲然的神采和刚刚计都说能废掉突不花尔模时一般无二。

    计都泼他冷水:“鞑靼王是傻子吗?你给他就信。这人比突不花尔模精明多了。鞑靼内部和铁桶一般,不是瓦剌那乱七八糟的九部落能比的。”

    陆诏笑道:“这个就是我擅长的了。米利达不信不要紧。达达忽儿一定会相信。别忘了,他们东部四部落靠着鞑靼领地近的很。尤其是忽金朵,地域和鞑靼接壤。泄露一张地图的秘密,太简单了。”当然,这里面视到时的具体情况还需好多操作,得随机应变。

    计都不得不承认。他和陆诏完全是在两个不同领域的顶端。谁都压不倒谁。

    这种感觉真讨厌。

    润滑剂卫七清清嗓子开口:“公子很急着要吗?若是急我就一个人去。”

    陆诏微笑:“我不急。”然后看向计都。

    计都敛眉。他知道什么是以大局为重,开口道:“等我这边事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陆诏放下心。这人还是有些优点的,知道服从大局。当下便投桃报李:“钟秀儿那边,不可强硬行事。最好从内部突破。”

    计都竖起耳朵:“怎么说?”

    陆诏道:“凉州守备为人自私。下面的将士却不一定。武成伯顾缉镇守边关多年,总有几个属下还留在那里。只要以顾朗的名义暗中拉拢几个下属将士便可。就说是岑家商队得到的情报。可惜武成伯已经隐退,朝中军事把手在无能之辈的手中。而此等情报又不敢确定是否正确。故而便以私人名义先筹备物资。也不必求人放了他们。只留在军中观望便好。到时瓦剌人进攻成真,那些有良心的下属将士们自会调配行事。”

    “好办法。”卫七第一个称赞。

    计都想来想去,没想到什么破绽。便道:“那我去一趟凉州城?”

    陆诏补充:“先去找顾朗。他知道该找谁策反。”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触即发

    计都找到顾朗的时候,他正和江涵商量着半路伏击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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